阴阳鬼医-第2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息,据说他妈妈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给他舅舅做生意,结果亏了,连房子都抵押了,他父亲一怒之下打了他妈妈,单方面要离婚,他的舅舅又找人把他父亲给打了。
呃,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么?反正是家务事,整的挺乱套的。”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我能听懂,你接着说,他父母是怎么死的?”
吴宸叹了口气道:“算是横死的吧,他父亲被他舅舅带来的人给打了,气不过,自己骑着摩托车跑了,没想到出了车祸。”
我皱眉道:“那朱逸群他母亲呢?”
吴宸叹息道:“殉情了。被人发现尸体是在宁江下游。”
我呆住了,殉情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朱逸群,那个曾经带着大厚玻璃眼睛,对着我傻笑,说自己考了三次也没能考县一的家伙。
那个咧嘴傻笑埋头苦读终于以高分考了宁大的家伙,那个笑眯眯跟我们一起讲鬼故事的家伙,他,怎么会突然遭了这种劫难?
我难以想象他这一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正是我们这帮人的关怀么?
“大雄,走。”
我喊了一声。
大雄立刻抄起车钥匙跟着我走出了老宅。
我一边走一边扭头,云韵对着我摆手:“宁哥哥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我冲着她点点头,又对童楠点点头,蹬了大雄的汽车。
大雄开着车跑到了桐梓路殡仪馆,两人下车,急匆匆的来到了殡仪馆门口。
殡仪馆依旧是往日那样冷清,门口的电子铁链门锁得紧紧的,好像是这个世界最安静的地方。
我们迈步走到了殡仪馆门口,传达室里一位了年纪的老大爷看到我们两个大小伙子走过来,颤声道:“来祭拜的?”
大雄从口袋里摸出华烟,丢了一根给老人家道:“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人。”
老大爷眯缝着眼睛,捏着那根烟瞅了好一会道:“打听啥人啊?咱这殡仪馆里,除了死人还能有啥好打听的。”
大雄舔了下嘴唇道:“大爷,您这里有没有个叫朱逸群的在这工作啊?”
老大爷抬眼看了一下大雄:“小朱啊?有,这孩子是新来的,你们是他朋友?”
大雄点头道:“是,我们是他的同学。”
老大爷点点头:“哦,同学啊!那你们可来早了,他是晚班的,要五点多才能来。要不,你们俩进来等?”
五点多?我想起了那天下午,也大概是五点多的样子,那个缩着脖子的年轻人。
现在看来,真的是他啊!
大雄赶忙道谢道:“好啊,好啊!正好跟您唠会嗑。”
第486章朱家惨事(二)
我跟着大雄走进了殡仪馆的传达室内。
小屋子不大,有一张下两层的床铺,下都铺着一层军用的海绵垫子,面的床铺收拾的非常整齐,而下面的床铺较烂了,被子乱成一团丢在一边,床头的一张小桌子放着两瓶廉价白酒,两个大茶缸子,一堆花生皮子。
小屋的央有一个煤球炉子,一截铁桶戳在通风口,连接着这炉子,一股股刺鼻的煤烟子味道渗出,使得整个屋子里多少有些暖意。
老大爷穿着一件军大衣,紧紧的裹着身体,双手在烧得通红的煤球翻动着:“来,烤烤火!”
大雄赶忙拉过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叼着烟烤着火。
我随意的坐在了传达室靠近窗户的桌子边缘,眼睛盯着朱逸群次出现的方向,听两个人聊着天。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那个方向的天空飘着一只风筝,看形状,似乎是个红色的燕子,摇摇晃晃的在空飞舞。
我不由嗤笑,谁大冬天的放风筝啊!真是有闲情。
大雄是个自来熟:“大爷,您贵姓啊?”
老大爷咳嗽了两声:“姓黎,黎明的黎。”
大雄点头道:“黎大爷,那个朱逸群,是小朱,他来这多久了?”
黎大爷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你不知道?”
大雄咧嘴拍着大腿道:“我哪知道他来啊,听说他家里出了变故,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黎大爷叹了口气:“小伙子倒不赖,来这工作的能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几个钱么?这的工资高!”
看着黎大爷有些得意的面容,我心升起了一股子悲伤感,为了钱,这世间多少人为了这东西丢了命,坐了牢,生了病,死不起,活不起,可是没钱,又寸步难行。
现在想想我和大雄真特么的幸福,从小到大,居然没缺过钱。
大雄叹了口气:“这个小朱他,在这适应么?”
黎大爷干瘪瘪的笑了笑:“有啥适应不适应的,那么回事呗,这地方犯邪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小朱他倒是胆子大,晚也经常去停尸间和火化间巡视,可不少赚。
时不时的还帮忙背个尸体啥的,那都是大头,背一具尸体五百块呢!
这小子也狠,打从他来了,那些鬼啊,怪啊的悬乎事我倒是见得少了,也不知道是咋个回事。”
这老大爷句句不离钱,看来也是个钱串子。
大雄左问右问也问不出个啥,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的样子,前方的路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缩着脖子,鸭舌帽压的低低的,脸都没露出来,急匆匆的往我们这边走着。
我立刻起身,盯着这个身影一直看到他走到了殡仪馆的大门,转身走了进来。
他走进传达室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扭头往外走。
“站住!”
我喝了一声,那身影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
大雄直接追了出去,骂道:“朱逸群,你特么给老子站住!”
那身影又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缓缓的转头,露出了他那张已经憔悴的不像个人样的脸。
他依然带着那厚底的眼镜,只是眼似乎有些模糊,又有些无奈。
“你们怎么来了?”
朱逸群的声音很嘶哑,好像被撕破的纸片一样。
如果不是确定是他,我甚至有些认不出来了。
黎大爷起身道:“小朱来了?那我要走了,小朱啊!跟你这两位同学好好聊聊啊!”
说完,黎大爷起身,脱下了军大衣放在桌子,转身走出了传达室。
朱逸群像是没看到我们两个一般,木然的走了过去,拿起那件军大衣穿在了身,然后从怀里摸出了几个包子,打开塑料袋,迟疑了一下:“你们,吃了没呢?”
我和大雄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的不解。
我走过去捏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缓缓的咀嚼着,低声道:“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呢?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兄弟?”
朱逸群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意道:“我不想你们为我担心。我的工资还没发,不能请你们吃别的了。”
大雄走进来,一把抓起那袋子包子丢了出去:“你特么想干什么?老子们是来帮你的,你什么态度?我问你,你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难道我们帮不了你么?”
朱逸群的脸色很难堪,他缓缓的起身,走出传达室,弯腰捡起那些包子,打掉面的尘土道:“找谁都没用,我们家欠下了大笔的债,我不讨生活,根本没法还清,现在我在这里干活,连人都不敢见,都是因为这笔债。
我找你们,只会把你们拖入到这场纷争之。”
大雄皱眉道:“欠债?多少钱?几万?几十万?算老子拿不出这笔钱,我们大家帮你想办法,总好你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讨生活好吧?”
朱逸群无奈道:“你不懂,你们还记得么?高时慕小小的那件事?我记得当时的阎王刘需要两个所谓的同命人,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其一个是蒋诗诗,另外一个,是我啊!
算命的跟我说我这命是害人的命,早晚父母亡!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我怕我跟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把你们也……
呜呜呜,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不害人,我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我只有跟死人在一起,才能心安。”
大雄破口大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屁,哪个算命的这么说的?老子去找他去,你个王八蛋,白痴,二货,你不信我和欧宁,信什么算命的,你算哪门子命?这世界但凡跟那些半吊子算命搞在一起的,哪一个捞到好结果了?
他们不骗你这种,哪去找人骗去?”
朱逸群捂着脸,‘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他哭的很伤心,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这种哭声响彻了整个宁静的殡仪馆,让我和大雄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子浓浓的悲伤。
大雄还要开口说什么,我伸手制止了他,两个人这么看着朱逸群放声哭,一直哭到险些昏厥。
第487章朱家惨事(三)
此时的朱逸群根本不像之前那个复考三次还能坦然笑对的朱逸群,那时候的朱逸群是乐观的,积极向的,即使复考三次,他依然能够跟我开着玩笑,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考了榜眼。
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吧,哭够了,你要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别相信什么算命的,这世界没有人天生命贱,只有你自己给不给自己张脸。”
我对着嘀咕了两句什么,大雄开着车跑了,不一会,带着一大堆的吃喝跑了回来,往桌子一丢,看着已经恢复了差不多的朱逸群道:“你知道我们忙的很,今天抽点时间来看你,不容易,抓紧趁着这机会给我们讲讲你的事,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什么忙。”
我抓过一瓶五粮液拧开,喝了一口,递给朱逸群。
朱逸群看了看我,抓起酒瓶子猛的一顿灌,然后猛烈的咳嗽了一阵,抹了一把脸道:“老子不甘啊!”
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在朱逸群这个年纪,都会充满血性,尤其是朱逸群是个志向远大的家伙,不然他也不会考三次为了一个县一。
大雄冷哼一声:“不甘特么的坦白,我不信了这世界还有过不去的坎!说吧,你们家欠了多少债?”
朱逸群叹了口气道:“一百五十多万。”
我和大雄都瞪了眼,这么多!
大雄咧嘴道:“你们家干嘛了?欠了这么多钱?”
朱逸群叹气道:“都是我舅舅那个王八蛋……”
听着朱逸群的缓缓道来,我才知道了这事情的原委,朱逸群的妈妈姓蔡,叫蔡艳云,他舅舅叫蔡艳东,他父亲叫朱隽。
事情发生在这三个人之间。
蔡艳东呢,是个二流子类型的,整天不学无术。原本在一家工厂里打工,因为晚睡着了,被机器割断了两根手指,工厂赔偿了他一部分钱后,把他安排了个闲职,当了个组长,每天是到处巡视一番,还带给开工资的。
这蔡艳东有了小钱了,把那部分赔偿金贷款买了套房子,每月的工资除去还贷款的,省着点用,还够生活。
可是这小子不老实啊,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这会背了负债,那肯定是不够花了。
而且他贷款买了房,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地位高了,仗着自己手是残疾的,天天在工厂里对那些领导吃拿卡要。
今天躺在这个领导的办公室不出来。明天拿把刀威胁另外一个领导,说不给发钱自杀。
动不动爬楼顶,大骂黑心工厂。
一个字,作,四个字,往死里作。
一个字,闹!四个字,使劲的闹!
你作一次,闹一次也罢了,领导忍忍,给点实际好处那样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领导们受不了了,最后寻了个理由,把蔡艳东给开除了。
其实领导做这个份,已经是看在他残疾人的身份,曾经给工厂做过贡献的份,很给他面子了,换个领导真一个电话把他送警局里蹲着去了。
这世界有些人是这个德行,平日里咋咋呼呼的,看样子挺能的,真把他咋滴了,他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蔡艳东是这种人。
被开除了,蔡艳东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灰溜溜的滚蛋了,再也没敢去找那些领导的麻烦。
可是这一下,收入来源没了,蔡艳东开始在社会游荡,恰巧这个时候,朱逸群的姥姥病了。
蔡艳云和蔡艳东这姐弟俩抓紧回家看老太太。
结果老太太这一病,起不来了,最后干脆撒手了。
这个老太太呢?也是个疼儿子的主,临终前把自己存的几万块给了蔡艳东不说,还留了遗言,说不放心这个残疾儿子啊,让蔡艳云照顾蔡艳东。
蔡艳云对蔡艳东那是好的没得说,蔡艳东那房子的首付,蔡艳云还帮着出了五万块钱。
这会老太太临了有了遗言,蔡艳云更是全声应允。
不曾想,她这一应允,直接给自己挂了个包袱。
蔡艳东三天两头的到他姐姐蔡艳云家里要钱花,最常用的理由自然是家里房贷供不了。
其次是手头紧。
手头紧这三个字,他用了不下十几回。
每个月到了交房贷的那天,蔡艳东银行的打卡钟还准时,一准出现在他们家门前。
不过这些事,蔡艳云虽然没避着朱逸群,却是避着他爹朱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