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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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苗定睛一看,我去,托盘里,好大一个紅烧整猪头!
童子放下猪头,又来回穿梭几次,端来了烧鸡烤鸭,取来了碗筷和白酒。菜香酒香绕鼻,引得丁二苗食指大动。
在山里转了几天,滴酒未沾,嘴里都淡出鸟来!
童子正要告退,却被丁二苗叫住,道:“再給我添两把椅子来。”
这两把椅子,是給季潇潇和顾青蓝要的。要不,她们坐哪里?
很快的,童子又取来两把椅子,并排放在书案后面。
丁二苗嘿嘿一笑,自己居中坐下,招呼顾青蓝和季潇潇,坐到自己身边来。
吴磊和黑无常对視一眼,苦笑不已。丁二苗两边,那是陪审官的位置好不好?
“二苗,这里的位置,应该是……无常阴帅和城隍爷的吧?”顾青蓝也知道不对,犹豫着问道。
“反正都是坐,坐哪里还不一样?范八爷和吴大神,也都不是外人,难道还能見怪你们?”
丁二苗嘻嘻一笑,随手扯下一个鸡腿,給季潇潇递了过去,然后又看着黑无常和吴磊说道:“对吧?”
“对,对,坐哪里都一样。”黑无常哭笑不得,和吴磊各自挂边落座。
童子上前,捧着一顶宋代的乌纱帽,递給丁二苗。
丁二苗接过帽子,斜戴在头上,然后问季潇潇:“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官威啊?”
“有点像电视上的……弼马温大人。”季潇潇捂嘴而笑。
丁二苗也嘿嘿一笑,心里想,阴天子叫自己审案,自己就胡闹!
要不以后还得了,每次抓鬼都要这么麻煩,有多少時间,来应付这些破事?
童子接着又递上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木板。
“这又是什么玩意?”丁二苗故作不解,问道。
“这是惊堂木啊。”吴磊解释了一下,脸色却很困惑。他不知道黑无常从哪找来的主审官,笨的连惊堂木都不认识。
丁二苗一挥手,道:“不用这玩意,我有筷子。”
说着,丁二苗一挥手,锁着鬼伥魂魄的紙符飞出,一百多个鬼伥全部放了出来,黑压压地站了一屋子。
然后,那个瘟鬼的魂魄,就是那个女鬼,也被放了出来。
啪地一声响,丁二苗把手里的筷子,在桌子上一拍,然后喝了一口酒,喝道:“堂下何人,都給我报上名来!”
城隍爷吴磊在一边连连摇头,心里在想,这尼玛就是活脱脱一个昏官啊!
自己坐在堂上,歪戴乌纱,喝酒吃肉,身边还有两个美人作陪,这这这造型……,翻遍夏商周、唐宋元明清的史书,恐怕也找不出来哪个当官的,是这副德行吧?
黑无常也在一边忍俊不禁,笑道:“兄弟等等,这些鬼伥还没有恢复神智,現在问话,他们也不懂回答。”
“所以嘛,叫我审案,那简直就是胡闹。”丁二苗一边啃着烧鸡,一边说道:“这里没有孽镜台,怎么让这些鬼伥恢复神智?审案怎么进行?”
其实丁二苗早就在心里嘀咕,不管案子能不能审理,先骗一顿吃的再说。
孽镜台是一殿秦广王的宝贝,可以照見人的善恶。凡人死后,在孽镜台前站上一站,就可以看到自己前生所做下的一切罪恶。
这玩意的功能不仅如此,还可以唤起人的记忆,生前所做的一切,到这里都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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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首席判官
书接上回。
正在丁二苗得意洋洋,认为可以混过这一场麻煩事的时候,黑无常嘿嘿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铜镜出来。
“这是什么?”丁二苗一愣,问道。
“乃知天子別有镜,不是扬州百炼铜。这块铜镜,就叫天子镜,阴天子专用的,和孽镜台的功能一样,同样可以叫这些鬼伥恢复神智。”
黑无常举镜在手,道:“只不过,镜面小了一点而已。”
呃……,丁二苗抽了抽鼻子,看来今夜,注定要做一回判官了。
黑无常扫視着下面黑压压的鬼伥,突然一挥手,手中的铜镜,就像手电筒一样,飞出一道光柱,依次照射向那些鬼伥。
那些鬼伥被光柱扫中,都集中眼神看了过来,随后,原本麻木的脸上有了变化,或喜或悲,或羞惭,或憤怒,各种表情,渐渐生动起来。
“万两黄金带不来,一世罪孽尤在身!”黑无常突然一声大喝,势若奔雷,道:“尔等前世罪孽深重,死而为伥,还不醒醒!”
随着黑无常的一声大喝,所有鬼伥,似乎都瞬间惊醒,呼啦一下全部跪倒在地,口中大叫:“判官爷爷,请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死的冤枉啊,求你主持公道啊……”
丁二苗一拍筷子,喝道:“都給我闭嘴,不许、不许……咆哮公堂,否則掌嘴一万!”
其实在咆哮的,只有丁二苗自己,人家那都是哀嚎,算不上咆哮。
堂下的鬼伥们,被丁二苗所震慑,一起噤声,面带惶恐地跪在地上。只有那个女鬼,依旧站在鬼伥们的身后,竟然不下跪。
“大胆女鬼,竟敢藐視我首席大判官。人是苦虫,不打不从!”丁二苗嘿嘿冷笑,道:
“今天不給你一点顏色,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紅!左右,給我把这女鬼拿下,掌嘴!”
丁二苗的话音刚落,哗啦啦铁链声响,黑无常脖子上的铁链飞出,将那女鬼五花大绑地带到了书案前。
啪啪啪啪……
城隍吴磊的胳膊,突然暴涨了几尺长,伸过来左右开弓,抽在女鬼的脸上!
这儿没有鬼差,所以丁二苗吩咐左右,黑无常和吴磊,只好亲自动手。这两个傢伙也算心狠,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女鬼,说打就打,毫不留情。
女鬼被铁链压身,又挨了几巴掌,最终还是扛不住,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丁二苗这才嘿嘿一笑,扯下一个猪耳朵,边吃便问道:“你们这里,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堂下的鬼伥们东张西望,不知所云。
“判官大人问你们,谁是苦主?”城隍吴磊敲了敲桌子。
鬼伥们这才明白过来,一起磕头乱叫,道:“我们是苦主,我们都是苦主!”
“我才是苦主!”冷不防,那女鬼大叫了一声,道:“他们都是害死我的凶手!”
啪!
丁二苗一拍桌子,喝道:“不许喧哗,兀那女鬼,你既然说你是苦主,就让你先说。事无巨细,給我一一说来。如果有半分假话,定叫你遍尝地狱一万种酷刑!”
这女鬼伶牙俐齿的,说话必然条理清楚。如果让那些鬼伥先说,只怕乱糟糟的听不明白。因此丁二苗命令女鬼先说。
“女鬼白如意,此间人氏,生于光绪二十六年,死于民国九年,人间阳寿二十岁。”白如意磕头之后,娓娓而谈,道:
“父母家境颇丰,膝下无子,唯有民女一人,因此視为掌上明珠。民女略有姿色,远近皆知……”
凑,还有这么夸自己的?丁二苗嗤之以鼻。
白如意继续诉冤,道:
“那一日,民女正在门前,和隔壁婆婆郝氏闲话,忽見一翩翩公子,身着一蓝领长衫,手摇折扇,緩步走过门前。因見那公子一表人才,民女不免多看了几眼。却不料这一切被隔壁郝氏看在眼中,便出言挑逗民女。
郝氏说道:‘这位公子是村里新来的私塾先生,叫邱继平。听说邱先生还没婚娶,要是和姑娘凑成一对,倒是一段美满姻缘。’
民女待字闺中,自然害羞,便不敢应答。
隔壁郝氏又说道:‘如果姑娘能給老身舍下一副棺材板的钱,老身可以去給你做媒,保管一说即合。不知姑娘可舍得?’見郝氏越发胡言乱语,民女羞惭难当,急忙返回屋中。”
听到这里,丁二苗一声冷笑,道:“看来这段公案,隔壁郝氏,定然脱不了干系!郝氏何在?跪上前来!”
鬼伥之中,一个五十多岁,蓬头垢面肥头大耳的婆子,膝行上前,伏地磕头,口中道:“民妇郝氏,見过判官大老爷……”
丁二苗一拍“筷子惊堂木”,令郝氏先跪在一边,又让白如意继续说前因后果。
“不几日便是新年,正月十五,民女和母亲陈氏,去十里外的唐苑镇上看灯。唐苑阵繁华似锦,人山人海。夜幕降临,各种花灯上场,令人目不暇接。民女正看在兴头上,忽然却被一群不怀好意的泼皮挤散,和母亲失离……
民女大惊,奋力摆脱泼皮们的纠缠,茫然向前逃逸。却不料转过街角,看見一处花灯店铺,卖灯的正是本村的韩氏大妈。韩氏自幼便有这扎花灯做风筝的手艺,因此在唐苑镇租有铺面。
听見民女求救,韩氏大妈将我引进店铺后面的作坊,令我安心,说道明日便送我回家。
民女坐在店铺后面的作坊里,稍稍心安,以为逃离虎口。谁知道正在庆幸的時候,门帘挑起,一个黑大汉走了进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民女微微惊愕,偷眼看时,发現那大汉,似乎正是韩氏的儿子赵三。
那赵三吃喝嫖赌,在地方上颇有恶名,因此年紀三十,尚未娶亲。見他目光中有不良之意,民女暗自惊颤。所幸赵三只是略一驻足,便走向前铺。
民女心中忐忑,于门帘之后窥探前铺光景。只見韩氏母子俩耳语几句,韩氏便匆匆离去,仅留下赵三在店铺之中。那赵三見他母亲离开,便收拾一番,要关门打烊的样子。
韩氏离开,却把不务正业的儿子留下,意图非常明显,要对民女不利。此時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民女惶恐不已,心急如焚……”
丁二苗又是一声冷笑,举目看着下面的鬼伥,喝道:“赵三何在?跪上前来!”
第683章 联姻
随着丁二苗的喝问,鬼伥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恶汉,膝行向前,跪至堂下,身体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下跪何人?抬起头来!”丁二苗一拍筷子,吼道。
“是……,”赵三吓得一哆嗦,磕了一个头,仰起脸来,道:“小人、小人赵三,就是扎花灯的韩氏之子……”
只見这赵三一脸的横肉,皮肤似黑铁,穿着短袖开襟褂子,胸前一撮胸毛,有如乱草。
“额角尖窄似常流,纹乱纵横主配囚。赤脉两条侵日月,横尸百日无人收!”
丁二苗看見这傢伙面目丑陋眼神奸邪,心中就有七分不喜,一拍桌子,道:“来呀,先給这傢伙掌嘴一百!”
城隍吴磊出手如电,啪啪啪啪,一口气打了赵三一百个耳光。直把赵三硕大的脑袋,打的动摇西晃,如拨浪鼓一般。
打完之后,丁二苗这才问道:“是不是白如意那晚留宿在你家店铺,被你强暴了?老实招来!”
“没有,没有。”赵三磕头如捣蒜,叫道:“那晚小人是有不良之心,但是被白如意,从后窗跑了,判官老爷明察啊……”
丁二苗稍稍缓和了脸色,冲着白如意一挥手,让她继续说。
白如意点点头,继续说道:
“民女知道不妙,环視四周,发現作坊里有个后窗可以逃跑,当下不及细想,越窗而逃。那时天色已经黑透,民女不辨方向,只管朝着野外逃遁。等到醒悟过来,发現自己已经离开了唐苑镇很远,迷失了方向。
想要回家,却又不识路径,更担心遭遇歹人;想回到镇上,又害怕再遇赵三和那伙泼皮。我躲在草丛之中,来去不得。
正在心乱如麻的时候,忽然看見有个人影走来。仔细一瞧,却正是那私塾先生邱继平邱公子。民女惊慌之中,也顾不得廉耻,便开口叫道:‘邱公子救我……’
邱公子在月色下一打量,竟然也认识我,便吃惊地问道:‘白姑娘因何在此?’
我抛开廉耻之心,将当日的情况一一说出,央求邱公子送我回家。难得邱公子古道热肠,满口应承,带着我在月下寻路而回。
但是民女自幼缠足,不堪久行,加上山路崎岖,一路上跌跌撞撞,狼狈万分。邱公子走在民女身前,却不曾援手扶我一把。
民女心中略有怨气,便说道:‘邱公子男儿之身,見我如此狼狈踟躇,为何不拉我一把?’
邱公子却犹豫着说道:‘男女有別,瓜田李下的忌讳,我还是懂得。在下本无所谓,只是唯恐今后有流言蜚语,对白姑娘的清誉有损。’”
丁二苗听到这里,暗自点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