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寻龙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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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道是冯恪犹豫,又对冯恪软硬皆施,又是许诺若是归顺便有封官,又是威胁若是不归顺那么第一个收拾的只怕就是冯恪的乡镇。冯恪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吃软不吃硬,就算是当初胡宗南想招安他,亲自和他面谈也是客客气气的,哪里敢拿这种话说给他听。
冯恪当时听了那个国方特派员的话,心里就不太舒服,第二天恰逢冯守的二十年忌日,冯守全乡大举哀乐,祭奠冯守,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共方的特派员。
冯恪正在为冯守举哀之时,那天天气十分阴沉,下着小雨,仿佛天哀冯守英年早逝,那个共方特派员不声不响打了一把小伞,披麻戴孝,走到冯守灵前,跪下为冯守上了一炷香,烧了一刀纸钱,拜了三拜,侍立一旁,直到冯恪把法事做完,都没有说一句话。
冯恪看这人器宇轩昂,相貌堂堂,虽然穿着低调,但是行为之间自然有一股大家风范。这样的一个人,肯来为冯守披麻戴孝,下跪行礼,又不说话,难免让人产生疑惑。于是冯恪便开口问道,“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先生看相貌并非凡人,为何对我长兄行如此大礼?”
那人也不慌张,大大方方的答道,“令兄冯守,为一方百姓愿意抛弃声名,下水摸鱼,虽然最后英年早逝令人痛心,然留下布置仍然保得一方太平二十载,此乃义也,受得我这一拜。”
“冯氏兄弟抗击日寇,机关算尽,扶大厦于将倾,救国家于危难,若非如此,蜀州危矣,云州危矣,华夏危矣,此乃忠也,受得我一拜。”
“我与令兄冯守,追根溯源,师出同门,论资排辈,年长为兄,叫得令兄一声师兄,弟为兄跪,此乃孝也,天道,无可厚非,还受得我一拜。”
那人说完,冯恪又看到长兄灵位,想起这二十年苦心经营,颇不容易,各方压力都要顶住,看似风光无限,八面玲珑,实则处处危机,风声鹤唳,只因为冯家兄弟“忠义”二字。那人一席话,委实是说到了冯恪的心窝子里。
想当初冯守死的时候才二十九,冯恪也才二十五,正值壮年,如今二十年过去,冯守的坟头早已绿草茵茵,冯恪也年轻不再。面前就是兄长灵位,以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是二十年后早已物是人非,千百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不由得放声大哭,哀悼冯守。
不过冯恪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那人一席话虽然把他说动了,但是很快他就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而跟那个人摊牌,他说道,“先生自言与我长兄师出同门,不知道先生姓甚名谁,师出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道,“观山妙算无遗漏,龙王拙计犯天条,我姓苏,单名一个野字。”
这话乃是一句切口,就像是土匪黑话,对暗号,对的上的才是自己人。苏野说“观山妙算无遗漏,龙王拙计犯天条”,乃是说当初袁守诚神机妙算,渭河龙王自寻死路的事件,这种切口只有袁守诚座下的亲传弟子才会知晓,所以此话一出,冯恪立马就清楚了苏野的身份。
冯恪明白了苏野的身份,当即跪下,拜道,“苏师兄怜我兄长无后,救我儿一条性命,但凡师兄有求,冯恪感激不尽,但凡师兄有求,只要无害国家,冯恪粉身碎骨也要做到!”
原来袁守诚座下八大弟子,后来皆成世家,乃是“苏、龙、楚、冯、叶、宇文、司马、欧阳”八家,除了风水之术外,一家继承一门袁守诚的绝学,冯家学了机关器械,苏家学的,乃是药理,冯恪看似表面平静,实则内心焦急万分,因冯家向下唯一的独子,危在旦夕。
原来冯守死时,他的结发妻子悲痛过度,不顾旁人阻拦,碰了冯守带血的尸身,冯守身上的蛊虫感应到冯守的血脉在她腹中,上了她的身,依附于胎儿之上,等怀胎十月,生下来孩子的时候冯守的妻子难产,各方神医用了百般办法也只保下来一个孩子,身上九脉,却各有一个红点。
原本冯恪还以为这些红点只是胎记,所处位置别致而已,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他自己娶亲多年,膝下无子,便将这个孩子取名冯骥,意为希望如他生父一般人中骐骥,收为自己的养子,视如己出。
第六十六章:九阳噬心蛊
原本冯恪还以为这些红点只是胎记,所处位置别致而已,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他自己娶亲多年,膝下无子,便将这个孩子取名冯骥,意为希望如他生父一般人中骐骥,收为自己的养子,视如己出。
谁知道随着冯骥慢慢长大,身上穴脉上的九个红点,渐渐变大,冯骥经常跟他冯恪喊疼,冯恪脱下他的衣服一看,身上的红点已经变得有了拳头大,伸手摸上去炽热烫手,却不知是何症状,遍寻名医,用了无数偏方密药,却依然没有半点办法,不见好转。
眼见冯骥马上就要长到二十岁,身上的九个红点也长到了巴掌大,摸上去烫的吓人,简直就像是摸在了一块火炭上一般,冯骥的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医生们虽然拿冯骥的病情束手无策,但是最基本的还是知道,那就是如果再不治好冯骥身上的怪病,冯骥在二十岁以前,必然要死。
这么个消息可把冯恪吓坏了,他膝下无子,冯守和他是亲兄弟,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为冯家继承香火,谁知道还没娶亲就要中途夭折,这样一来,可就真的成了个断子绝孙,后继无人了。
不管是出于对大哥冯守的情义还是对老冯家的香火负责,冯骥是绝对不能死的,所以冯恪一边讲冯骥安放在温度较低的冰窖中缓解他的痛苦,一边找寻名医为冯骥看病。因为忙着乡镇抗日事宜,操心冯骥病情,所以冯恪精神十分衰弱,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疲惫。
袁守诚座下八大弟子,一个苏家将药理学的是天下无双,号称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苏家要你五更死,阎王三更不拿人。冯恪一开始心中想到的,就是找到同为袁守诚弟子后裔的苏家,寻求救治之法。
但是袁守诚何时人也?唐朝人。唐朝距今已经一千余载,袁守诚座下的八大弟子也早已经分散开来,各自开枝散叶。早些年间这八家氏族还互相走动,到了如今,世道变迁,通讯不变,早就失去了联系,冯恪找了许久,没有一点音讯,想不到今天这根救命稻草,自己送上门来。
苏野其实是共产党人,新四军某个师团的师长,这次亲自来争取冯恪,若是争取到了,对整个新四军的局面都有很大的帮助。眼下冯恪有事求他,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于情于理,也是一定要帮冯恪这个忙的。
苏野跟着冯恪一起,到了冯骥的床前,解开冯骥的衣服一看,不由得顿时惊呼出声,“这非是病,乃是九阳噬心蛊!”
冯恪并非冯守,在风水杂学上的造诣,远远不如冯守,所以不明白这九阳噬心蛊是何物件。听了这话,有些不明白,出言问道,“九阳噬心蛊是什么蛊术?可有解法?”
苏野当时便苦笑了两声,连说三个难字道,“难,难,难!这九阳噬心蛊,乃是取旱魃身上的血肉炼制,旱魃炼制过程,那般困难,这九阳噬心蛊集结旱魃身上火毒火蛊,其威力,更是要命,若无解药,就便是治好了冯骥,你冯家,即使没有断子绝孙,最后也只得一个被恶蛊纠缠到千秋万世的下场。”
冯恪一听,顿时惊慌失措,苏野这才把事情的本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冯恪。原来九阳噬心蛊乃是取旱魃心脏上的血肉炼制,若是其他蛊毒,只把当事人痛苦的折磨死,也就是了,唯独这九阳噬心蛊,是不会轻易随着当事人的死去而消失的,而是会跟随他的血脉,一直纠缠。
原来这九阳噬心蛊并非一般的寻常蛊毒,而是具有了一定思想的东西。其中蕴含着旱魃被炼制的时候,煅烧内外的时候痛苦的怨念,他被炼制成旱魃以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变作了行尸走肉,唯独这怨念还留下来,想要报复他的仇人。
旱魃的痛苦,并非折磨杀死中蛊者就能结束的,因为他在被炼制的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只折磨当事人一个怎么能解开他的心头只恨?中了这九阳噬心蛊的人,自身会被重伤火毒慢慢折磨,若是此人无后,火毒自然也就随着他的死去而消失了。
但若是中了此蛊之后,中蛊者的至亲接触到了中蛊者的尸体,那么九阳噬心蛊就会感应到他的血脉,转移到他的至亲身上,继续危害他的至亲。若他的至亲是个孩子,从小便煅烧那孩子的经脉,让他痛苦万分,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一直到那家人死绝为止。
冯守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九阳噬心蛊的厉害之处,所以他死前让人将自己的尸体火化,任何人不得靠近,就是想断绝九阳噬心蛊,不让它危害他的亲人。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的结发妻子不明其中究竟,最后一时冲动,给冯骥染上九阳噬心蛊,有了现在的局面。
眼看冯骥已经被九阳噬心蛊害得奄奄一息,冯恪和冯骥是冯家最后的两个至亲,冯骥一死,只怕跟着他死的就是冯恪,一直到偌大一个冯家死得一个不留为止。
冯恪看苏野所说,与冯骥的症状严丝合缝,又想起冯守临终吩咐,全都严丝合缝,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当即再三哀求苏野,救冯骥一条性命,解开毒蛊,为冯家留种,不使冯家后继无人。
苏野听了冯恪的请求,面色凝重,立马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了一个抱在冰块中的玉盒子,里面有滴溜溜一颗黑色的珠子,闻着有股子浓厚的药味,阴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凡物。
苏野将这颗珠子取出来,放在冯骥胸口上那个大红点之上,果然很快冯骥身上的炽热就慢慢降了下来,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当时冯恪大喜,要摆宴席谢过苏野救命之恩。
谁知道苏野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缓和下来,只是摇头道,“我这阴僵内丹,只能救得了冯骥一时,蛊毒还在,依旧顺延子孙,等内丹阴气耗尽,只怕你冯家,终归难逃被灭满门。”
原来苏野给冯骥佩戴的,乃是一颗从千年药僵体内取出来的阴丹,那千年药僵吸取了无数药力,又在地下吸取阴气,夺天地精华,加以千年岁月,才得了这一刻阴丹。苏野也是十分机缘巧合之下才得此物,今朝看冯骥命在旦夕,拿出来,保了冯骥一时。
第六十七章:百年阴僵
冯恪本来看冯骥已经转危为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心道总算是去了一块陈年的心病。但是又听苏野说这阴丹只能保护的了冯骥一时,顿时又急了,连忙问苏野是何缘故。
苏野长叹了一声道,“旱魃炼制,集结云州毒、蛊、蛇三家之绝妙,用方极度狠辣,这旱魃心头肉炼制的蛊毒,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我这阴丹,乃是一次奇遇所得,为这阴丹,险些丢了性命。可即使我再丢一次性命,也再得不了第二颗阴丹了。”
苏野身为新四军高级长官,为何会有这千年僵尸的阴丹?原来年少时,深谙苏家传下来的药理和风水之术,年纪轻轻便远远超过同辈人等,这等成就很快就引起了家族中长老们的重视,将他内定为下任苏家家主,等到现任家主歇菜,以后便是苏野执掌苏家。
谁知道苏野对这个苏家家主的位置,并不太看重。他认为医者父母心,大医之道在于遍尝百草,研究药理,于是整日便自己准备工具,四处走访采药,研究药方,为四周百姓解决疾苦。
凡是专门研究一门功课的人,一般都很偏执,冯守如此,苏野也是如此。在那个时代,物资匮乏,什么可以弄来卖钱的药草都已经差不多给人挖掘一空拿去卖钱了,苏野所能得到的,不过是一些面子上的普通药材,对他的研究几乎无济于事。
苏野平时给四周百姓看病拿药,都不收钱,只要一餐一饭就行。他身负苏家药理绝学,自然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只是他行事较为低调,从不泄露自己身份,所以他在那里混了三年有多,百姓还不知道这是堂堂苏家的少主,只当是个光脚医生。
苏野这几年下来,疑难杂症看了无数,自身医术增长十分迅速,只是他想得到的那些古代药材,却是极度匮乏。一天在某个山中为一个老农看好了歪脖子病后,老农留他吃饭,他也不拒绝,他在饭后闲聊时叹息自己想寻奇药却不得,那老农一席话点醒了梦中人。
那老农道,“这个年轻大夫你且不急,在这山后,有一座不知是哪个王公大臣的古墓,地处隐僻,少有人知,据老辈人说机关无数,我曾在墓口,看到过一朵雪白的灵芝,你且去看,或许对你有帮助。”
苏野一听,雪白的灵芝,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