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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雨色深红-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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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想的那样。”乐正唯露出痛苦的神情,“健康的或不健康的人……老人、妇女、孩子……无论与灵相关或无关,一旦被卖进这里,就再也没可能见到外面的太阳。这条渠道我是不知道的,这里的研究人员应该也不知道——他们才不在乎手上的实验素材来自哪里呢。”

  ……丧尽天良。

  夜深这样想着。即便是他这样有些冷感的人都难以接受这种事情,更别说容易悲天悯人的乐正唯了。

  这样的组织为何还能够被容许继续存在?他不由得产生这样愤恨的想法。

  “到了!”

  乐正唯突然停下脚步,夜深差点撞在她身上。

  “到了?”

  “嘘!”

  乐正唯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夜深抬起头来,面前是比起方才的巨大圆盘略小几分的双开门,同样是毫无锈迹的金属色泽,但却缺少了那种神秘的科幻感,更像是某个海边仓库的入口。尽管如此,门上确实用鲜红的颜料写着数字“4”,还贴着类似“注意事项”之类的东西——但夜深并没有心情去看。

  “门开着?”他小声说道。

  乐正唯犹疑着点了点头:“奇怪……按理说进行实验的时候不该……但这样也好……”

  她回头看向夜深。

  “做好准备了吧?”

  “嗯。”夜深面色沉重地点点头。都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有勇无谋,也没有再退缩的理由了。

  双开门的中间错开了一条小小的夹缝,刚好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人再度一前一后从中间穿了过去,宽阔的第四实验场就这样展现在他们眼前。

  夜深屏住了呼吸。

  想不出用以描述这个地方的句子,但也绝不能仅用“宽阔”一次来概括。各式各样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物件摆放在实验场的各个角落,不只一层,还有铁架搭的二级平台。正对着大门的巨型仪器有如科幻片中太空战舰的控制台一般震撼人心,角落处却又杂乱无章地堆着铁钳和锤子等小工具。说不出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奇妙,倒不如称之为“诡异”更加合适。

  这里的灯光格外明亮,似乎要将黑暗完全驱散一样。但也有光芒无法透过的地方,比如他们的头顶。

  错综复杂的管道从房间的各处延伸出来,最后在靠近对面墙边的天花板下聚集,看起来像是放大了数十倍的仓鼠管道。但每一个管道都是半透明的深色,朦朦胧胧看不清里面。注视着它的同时,夜深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

  除了偷摸站在门口的他们两人外,有七八个明显属于这里的研究人员分布在房间各处。有的在检查管道末端的仪器,有的手里拿着文件哗啦哗啦地翻动着,但更多的人聚集在那个二层的铁架台上,房间内唯一的一条透明管道竖在那里,却和其它管道隔着一段距离,并没有连接在一起。

  那条管道的下方连接着一具一人多高的圆柱罐子,像极了“未来视界”系统水池里的那种培养罐。而在罐子旁边,被两名研究员挟持着,包裹在拘束衣里即将被送进罐子里面的人是——

  “秦瑶歌!”

  大吼出声的同时,夜深有如离弦之箭般弹射出去。

  明明刚刚才跟乐正唯道过歉,他不是不知道越到这种时候就越要谨慎行事。但他没法再等了,看到这一场景的瞬间,他脑子里的那条弦就毫无预兆地崩断,唯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们把秦瑶歌装进那个罐子!

  尽管不知那是做什么用的,但夜深有种糟糕至极的预感——一旦她被关了进去,就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这一行动不仅让身旁的乐正唯吓了一大跳,房间里的研究员们也全都愣了神。满屋子人居然没一个反应过来的,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夜深穿过整个实验场爬上铁架楼梯。被裹在拘束服里的女人微微挣扎起来,旁边的两人也似乎懵掉了,没有继续动作。

  就在夜深即将冲上二层之前,一个不算魁梧的身影挡在了那里。

  标志性的死鱼眼和带有明显恶意的嘲讽表情,是本该在主实验场门口的看门人。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夜深,显然不是无意间走到这里来的。

  夜深停住脚步。

  “滚开!”他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

  看门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咧开缺了几颗牙齿的嘴巴,“呼呼呼”发出漏风的笑声。

  “你……”

  夜深右手握拳。

  看门人自然注意到了,但仍旧岿然不动,那表情似是在挑衅一般——“有种就过来啊”。

  一触即发。

  但是……

  “哈……啊……嗯……”

  就在所有人都注视着高台楼梯上这一幕的时候,从角落里却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是某人在打哈欠,而且那个声音……如果没听错的话……

  这声音吸引了整个实验场的视线。正在与夜深对峙的看门人也是,毫不在意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握拳者,就这么转过头去。夜深迟疑了一下,也半转过身朝那里望去。

  “唉,就想着会不会有人傻乎乎地闯到这里来,所以才调走了德普朗吉,还特意给你们留条门缝,结果就真成了这种发展。哈哈。我说你们哪,就不能稍微做出点儿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吗?这样不就一丁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第四节 非勇者、非公主与非恶龙(前篇)

  一边拍手一边走到场地正中央的是一位颇显帅气的男子,然而说话的腔调却难以和他那张成熟的面庞联系起来。看到他的一瞬间,一切都在夜深心里连结成形——为什么要对秦瑶歌下手,为什么那帮人敢在医疗区肆无忌惮地抢人——无须多言,原因就在这里。

  这个穿着合身西装的男人——蓄水池的实际掌管者陆天鸣,此刻正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站在那里,带着玩味的笑意扫视过全场,最后在夜深的身上停下。

  “哟。”他眯起眼睛抬手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废物。”

  “陆天鸣!”乐正唯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实验场里,“你凭什么对秦女士下手?!她是无辜的吧?!”

  她朝着陆天鸣直行过去,却在离他大约两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不,准确来说,是被拦住了……陆天鸣的“影子”擅自动了起来,站在主人身前将他挡在身后。

  夜深这才看清,陆天鸣不是孤身一人,那个名叫“唤夜”的女人穿着和上次一样的黑色紧身服,与他漆黑的影子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她突然站出来,夜深或许还注意不到。

  “哟~!乐~正~大小姐~!”陆天鸣用滑腻的强调行了个绅士礼,“你最近的闲事还真是多啊。且不说这个男人……主实验场不是你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吧?嗯?关于这一点,是不是也该向我这位上司解释一下?至于问我为什么……你说得对,那个女人是很无辜,但是……”

  他像一位动作花哨的演员,一边说一边在原地打转,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毫不在意周围人们的视线。他没必要在意,整个蓄水池都是他的天下,他就是这里的主宰,所以他随心所欲,狂放不羁。

  唤夜面无表情地挡在他身前,将他与乐正唯恼怒的视线隔绝开来。

  “但是……也很无用。”陆天鸣轻声说道。

  “什——?!”

  “无用,我说无用!”陆天鸣一遍遍重复着,“她是很无辜,但也很无用!当时我就说过,蓄水池的资源是很珍贵的,我们的成员费劲千辛万苦搞来的资金可不是花在这种快死的女人身上的,你养条猫猫狗狗好歹还能让我有点儿好心情,可这算什么?还是说需要我再提醒你一边?”

  他的表情骤然狰狞起来。

  “蓄水池是我的!我的!!!”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的东西!我的资源!凭什么要拿我的钱去救一个跟我毫无干系的人?嗯?乐正大小姐你是慷慨了,可你是把我的钱拿去施舍,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行为可不太好吧?啊?你既然这么圣母,不如出去布施肉身好了,我相信以你这张脸蛋儿,这身材,全世界的男人都得排着队来光顾啊。到时候赚来那么一两百个亿,别说这一个女人,你再找来十个我都给你养着!啊,绝无二话!

  “你……你——!”

  乐正唯紧咬着牙,显然是被这男人不知廉耻的下流话给气到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憋了半天,才缓了口气,说道:

  “夜深他现在是送葬者的成员!也在为雨色深红出力!所以照顾一下内部成员的家属,这是理所应当的吧?”

  “哦,出力?”陆天鸣歪着嘴巴,“我倒是不知道他出了什么力,你要说的是这次的血眼事件,刚好我刚刚收到报告,来讲几个重点给你听听?第一,明明在月初就能解决的事件,给我生生拖了一个星期!这算什么?时间不算钱是吗?送葬者的时间就这么廉价是吗?而且还多弄死了三个人!三个人的命不算命是吗?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善良多么热爱生命的人!你要知道我们雨色深红是多么充满了人情味的组织!啊?结果呢?现在,出了这么一个为了一己私利——啊不对,连私利都没有,就为了个人的变态欲望活活害死了三个人!三个人!多么鲜活的生命,还没来得及享受更多生活的美好,就这么如花般凋谢了!啊?你这刽子手!杀人犯!”

  最后两句话是朝着夜深喊出来的。

  ……如果不是处在这种状况下,感觉都有点像是在看喜剧片。

  陆天鸣陶醉于自己的表演,尽管那种夸张的演技拿出去一定会被人嘲笑为“拙劣”,但此刻却绝对没有人胆敢对他提出意见,因此他洋洋自得着,将那种假惺惺的肉麻台词当作了自己独有的风格。

  但夜深没有说话。刚才乐正唯悄悄朝他的方向打了个手势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乐正唯捋了捋耳旁的发丝,再度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且不说那三个人在这起事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在我的记忆里,送葬者的最终目标只是要回收灵具而已。只要做到了这一点,任务就可按照‘完成’论,除此以外的其它行动均由执行者自己判断。夜深已经出色地取回了灵具,也没有违反送葬者行动的规定。我认为这次任务是非常成功的。”

  “哦,‘你认为’。”陆天鸣学着外国人的模样耸肩摊手,“规矩是你定的还是我定的?再说了,那玩意儿——你们带回来那东西,你真觉得能管它叫‘灵具’?那种破玩意儿要也能排进灵具行列里,那老子撒泡尿都能当宝贝了!”

  任谁都听得出他这是在强行贬低夜深的功绩,但偏偏没人能够反驳。即便乐正唯心里也清楚,在陆天鸣的主场进行这种辩论毫无意义。

  “还有!”陆天鸣竖起一根手指,“你把杀虫剂配给他了吧?”

  “这有什么问题吗?那是送葬者的标准配置……”

  “我知道!”陆天鸣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记忆力好着呢,用不着你来提醒。不过我倒想问一句,要是没有杀虫剂,这个废物还能干点儿什么?嗯?其它的送葬者带着杀虫剂都是以防万一,十次任务有一次能用得着的么?可这货呢?要不给杀虫剂的话,随便来个小鬼都能把他给玩儿死。拜托我的乐正大小姐,杀虫剂也是属于雨色深红的资源,出一次任务就要用一次,这谁消耗得起啊?嗯?你说是不是,废物?”

  面对这种辱骂性的质问,夜深犹豫了一下,他在等待乐正唯的信号。但乐正唯似乎也在思索应对的方法。安静持续了两秒钟,就在这两秒钟内,陆天鸣却已经玩腻了。他随意挥了挥手,朝高台上的人说道:

  “把那女人塞进去吧。”

  这命令来得太过突兀,以致于夜深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身后高台上的几人好似早就料到最终会是这样,立刻便忠诚地执行了。被困在拘束服里的秦瑶歌毫无反抗能力,就这么被推进了培养罐。机械加锁的咔哒声和嗡嗡运行的声音响起,等到夜深终于察觉到的时候,培养罐已经开始在透明的管道中缓缓上升了!

  “秦瑶歌!”

  “秦女士!”

  夜深和乐正唯同时惊呼。但与此同时,陆天鸣愉悦而放肆的大笑声却响彻了第四实验场,压过了其余所有的嘈杂。他冲着铁架楼梯上的夜深大声喊道:

  “喂,废物。别跟德普朗吉对眼儿了,你没可能打过他的!哦哟,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来着,还不赶快谢谢我?你得知道,要是被一脚从楼梯上踹下来摔断了脖子,你们夫妻俩今天就真算是‘生则同衾,死亦同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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