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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雨色深红-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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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婉淑口中哼着的调子也早已停止,她朝着公寓的入口走去,而就在这时——

  喻婉淑停下了脚步。

  这是……

  她皱了皱鼻子。

  作为一名护士的职业直觉起了作用,在四处寻觅了几秒钟之后,她的视线固定在了花坛边缘的一块品红色瓷砖上。

  血液的气息……血液的颜色……

  喻婉淑回头望着公寓,马上就是十一点了,却还有两户亮着灯,里面人影闪动,但窗户上面装的都是双面毛玻璃,只要他们不开窗,应该不会注意到这边。

  血迹不是从正门延伸过来的,而是从栅栏的中段……要么是从栅栏上面翻过来的,要么就是从缝隙中钻入的。喻婉淑猜测应该是后者,而如果要从那么狭窄的地方钻进来,普通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只可能是什么受了伤的小动物。

  喻婉淑泛滥的同情心起了作用,她又往公寓的方向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猫着腰,循着血迹向前走去,这血迹一直延伸到公寓楼后面,在一片淡雅清新的花田中停下。

  那是房东奶奶精心照顾的淡粉色雏菊,如今五月,正是它开得最美的时节。

  喻婉淑停住脚步,她的双眼大睁着,不得不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发出惊慌的喊叫声。

  就在那春意盎然的花海之中,黑衣的“王子”一动不动地趴伏着,仿佛正等待能够着吻醒自己的公主到来。

  ……

  “呃……这个,还有这个,对……帮我拿一份蔬菜蛋汤,谢谢。”

  夜深接过托盘,刷了大哥的饭卡,然后从一旁的消毒柜中取了餐具,找到一处空桌坐了下去。

  这里是高新分局的食堂,夜深还是头一次在这儿吃午餐。大哥夜永咲答应下午带他去殡仪馆解剖室那边,而乐正唯则表示她会先去那里等着,怎么跟大哥介绍这位他这位“美女同事”又是一个难题,不过即便是大哥这样的人,应该也无法抵挡乐正唯的“魔力”,糊弄一番也说得过去吧。况且大哥事先就已经答应过,不会对他的事情过多逼问。

  不知道乐正唯能不能从唐东升父女的尸体上发现些什么线索……

  昨天晚上他回去整理了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和获取的信息,这让夜深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谢凌依在接近零点时回来,一声不吭倒头就睡。夜深听说她和张裕明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但他仍然能看出她脸上大哭过的痕迹。他有心安慰两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默默地敲打着键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唉……

  在他发出无声叹息的同时,一根白发从头上脱落,险险地掉在托盘边缘。

  夜深盯着它看了几秒,一口气将它吹飞了。

  明天他预定要往武警医院走一趟,近一年来频繁发作的头痛不停地折磨着他,有时甚至会给思考带来一定的阻碍。蓄水池中的医生对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夜深决定去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当然,如果真的像乐正唯所说,这头痛的发生真的和他的灵眼有关,那恐怕再牛叉的医生也没法诊治这病症,这检查也只是徒劳一行罢了。

  “咔哒”。

  突然间响起的金属撞击声打断了夜深的思绪。

  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不知何时,一位中年人把餐盘放在了他的对面。

  “打扰了。”这人的微笑和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这是一位夜深不认识的大叔。是的,“大叔”。尽管再过几年,夜永咲和夜深自己也即将迈入“大叔”的行列,但面前这人即便在“大叔”中也算是个“大叔”了。

  看外表大概有五十多岁,可他的身高却要超过夜深,浓眉大眼,面容坚毅,透着一股强干的气质,像是过去那些红色电影中走出来的正面形象。他的白发比起夜深只多不少,但在他这个年龄绝对应属正常,倒不如说五十多岁的人的头发还能够茂密至此已经算是天佑之福了吧?他的眼眶有些凹陷,但双目炯炯,胸膛高挺,夜深一眼看去便知道他一定是和自己的大哥从事着相同职业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想想他现在在哪里吃饭,碰到这样的人岂非再正常不过?

  唯一让夜深在意的是……

  他左右望了望,食堂中的空桌还有不少,这位先生本没有必要坐在自己身旁的。

  也就是说……

  “哦,请。”

  除了同意之外,夜深没别的话可说,这是人家的地盘,他能说什么?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而后坐下。

  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能够让人看出许多东西,比如夜深的母亲梅纯淑,举手投足之间蕴含的那种端庄优雅的气质,是兄妹几人刻意模仿也学不来的;夜永咭偶尔也会装成乖宝宝,但她从来都掩饰不住自己活泼好动的性格;大哥经事愈多,也已经越来越老练,但有时还是会表现出年轻人特有的青涩……而面前这个男人,在夜深的印象之中,只有一个人与他有着相似的沉稳刚健。

  他的父亲,夜霖。

  看来是块老姜啊。

  夜深心中想着,他把筷子暂且放在一边。对面的男人观察着他的动作,微微露出笑意。但不知是不是夜深的错觉,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些许苦涩。

  “你是永咲的弟弟,叫夜深,对吧?”他说,“我以前去你家的时候曾经见过你一面,不过你多半不记得了。”

  夜深确实不记得。但从他说话的口气听来,应该和大哥比较亲近,而且职位只高不低——这是废话,仅看他这个年龄,熬资历也该熬上去了。不过他既然来“家里”拜访过,那么多半……

  “我姓史。”中年人又说道。

  果然。

  “您是史局长。”夜深点了点头,他也露出礼貌的微笑,“大哥和——永咭常常说起您。”

  好险,他差点说出谢凌依的名字。他和谢凌依在“同居”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话语中的弯转得太过明显,史局长眉毛一扬,却没有多说什么。

  “但愿他没在背后数落我。”他说道,“说实话,我过去对你没什么印象,但最近却常听到你的名字……听说你经常给他们提供一些情报。”

  “大部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侄子也提到过你。”

  “您的侄子?”

  夜深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但紧接着便反应过来。

  “史强?!”

  “对,我的侄子,虽然隔得有些远……嗯,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他是托关系走后门进局里来的对吧?”

  “呃……”

  夜深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够好了。

  ……老姜。

  “倒也没错,当初就是我给他开了后门。”史局长大方地说道。

  这次夜深没有再说话。对于这位局长的来意,他已朦胧有些感觉,但还是摸不清楚。

  “我跟他父亲是族兄弟,小时候我家里穷,曾经在他家中寄住,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我和他父亲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后来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成为警察……我自己没有孩子,史强也失去了父母,因此我们之间的关系名为叔侄,但实际上和亲子也差不多。他也经常领着裕明来家里吃饭,这两个孩子我都很看重……”

  原来如此。

  夜深想着。但他仍然不动声色。

  “他们两个都有着年轻人的那些坏毛病。看事情过于简单、冲动、浮躁,并且不愿意花时间反思自己……我曾经跟他们提过,但不管是我还是他们应该都没有太在意。我想他们还是年龄小,等再多经历几年,心智会越来越成熟,到那时候就什么都懂了。可是……”史局长长叹一声,“人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可我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

  “我跟他们并不是很熟。”夜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史局长淡淡地说,“可我听说了传言,据说你从不说谎,是不是?我想你虽然年轻,却是个有原则的人。刚好今天在食堂看到你,所以我想,不如来找你商量一下……”

  “您应该有很多可供商量的人,我大哥不行吗?”夜深不解地问。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史局长欲言又止,他又叹息一声,“昨天中午我想跟史强谈谈,但我不是个安慰人的料,尤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我跟他说了一会儿,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果然他听不下去,一扭头就走了。所以我想,找你们年轻人帮忙或许会好一点。但是据我所知,史强和张裕明他们俩,除了彼此作为发小一直关系很好之外,在这里也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人……”

  “谁说的?我看他们队里的人关系都很不错。”夜深反驳道。

  “仅仅只是‘不错’而已。作为‘同事’的那种关系和‘朋友’之间的感情是不同的。虽然我也知道,包括你大哥在内,大家都很关心他,但我怕这种程度的关心还是很难让他在这里得到一种归属感。而我又不能直接去找他们说: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一下我侄子,多跟他交朋友。”

  夜深扶额。作为一名领导……尤其是史局长这种性格的领导,要他去做这样的事情的确有些难为人。

  “我想我大致明白您的意思了。”夜深小声说道,“不过跟我关系比较近的人,也就只有我大哥、苏琴和……呃,而已。我会跟他们稍提一下,另外如果见到史强,我也会跟他说说,当然他听不听得进去,我就不能保证了。”

  “这样就够了,多谢。”史局长向他微微点头,“另外……”

  “我不会说是您拜托的。”夜深立刻会意。

  “……你果然很聪明。跟你大哥一样,看来是继承了你父亲的能力。有时我在想,你兄妹都走上了这条路,为什么你不也——”

  “您和史强之间的关系非常亲近吗?”夜深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史局长的目光微微一凝,他察觉到夜深并不喜欢自己的说法,但也没有感到不快,而是顺着夜深的问题作出回答:

  “是,我刚才说过,我跟他父亲的关系就像亲生兄弟。在他父亲牺牲之后——”

  “牺牲?”夜深再一次没礼貌地打断了史局长的话,“您说的‘牺牲’,是指……像张裕明一样吗?”

  “……比这更复杂。”

  史局长这么说。他左右望了望,食堂中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十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史强还在上小学,在锝阳。”

  “锝阳?”夜深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记得这起事件中得到的某条信息曾与这个地名发生过关联,但一时没想起是在哪里。

  “对,我和他父亲一起成为警察,他在锝阳,我在程都。不是我故意抬高,他父亲的能力是数一数二的,那时他已经做到你大哥如今的职位了。他只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是太过执拗,像现在苏琴一样。”

  夜深专心听着,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他在调查一起案子的时候,无意中顺着那根线往上,找到了某些‘领导’贪污受贿的线索。”

  “领导啊……”

  “一个是纪委,另外一个就是他所在分局的局长。”

  夜深默然。

  “一般人走到这一步就该知难而退了,可是他不。他太过嫉恶如仇了,周围也有人劝他收手,可是不管用,他一定要坚持查下去。那段时间他过得非常艰难。职场上有人找他谈话,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他的家人也遭到威胁。可是他仍然不肯放手。我也跟他谈过一次,那时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整个人都已经绷到了极限,一个三十岁的人,看起来就跟六十岁差不多。我劝他暂且隐忍,但是他不听从。我那时也有许多事情在身,便想着等我忙完之后再去帮他一把。”

  史局长眯起眼睛,他在追忆往昔的过程中,头一次显出了些许痛苦之色。

  “……可是他没能等到。”

  夜深的身体发僵,他已经约摸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了。

  “他最后一次离家出门之前,曾对我嫂子——也就是史强的母亲说,要去‘解决一切’。他说可能有人要对付他,但是没关系,他已经掌握了证据。然后他走了,就那样一去不回,两天之后,他的尸体被发现躺在沱江边缘。”

  夜深默默垂首。

  不管他是否赞同那位警察前辈的行动,这样的人物都值得他为之哀悼。

  “事情到这儿还没完。之后,在他的摩托车后备箱里还发现了几包毒品,他的办公室抽屉里也发现了相关‘证据’。那帮混蛋为了抹黑一个人真是无恶不作,哪个白痴会蠢到把证据放在警察的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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