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告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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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顾虑,也一直记着九门提督那句话,不要深入此道,会给自己招灾惹祸,而具体是什么“祸”,他并不知道。
只是每天起床时分,神清气爽之余,伴有一丝迷茫般的疲倦。
可能是晨起之时没有完全清醒吧,白长生并没在意。
三个月的钻研,白长生发现断命师的传承实在是博大精深,但是太深奥了,也很晦涩。
很多咒符和话语天机,自己根本看不懂,也听不清楚,道音阵阵轰鸣,却无法追寻。
自己构建的世界里面,斑驳陆离,法道众生,想什么都能凭空捏造出来,很像是女娲造人,可这只是幻像,一觉醒来归于混沌。
该饿还是要吃饭,上了茅厕还得要洗手。
什么时候能把这些混沌中的事物具像化,或者能牵扯到现实,那就厉害了。
这些还早得很,白长生构建自己的身体还没熟练,只要一凝神聚力,身体就会出现。
但一错神,或者不小心的时候身体一下子就消散了,创造出来的一切也都如此。
更加令他纳闷的是,那断命师的传承里,最重要的乃是推演和观察局势。
关于这个,白长生始终无法参透。
一想到这个,混沌当中就会有各种事物出现,然后又在须臾之间消散,金光四射,等白长生醒来的时候,那些幻境中出现过的东西偶尔自己在现实里也能遇到。
这是一种暗示,但他不懂。
他曾经尝试在混沌中构建房舍院篱,黄狗野鸡,但每每刚创造好一砖半瓦,想着接下来的房梁檐角的时候,之前的砖瓦就会消散。
时间久了,他就知道这门传承注重专心,只要分神,所有的道果就会崩溃决堤。
今晚也是如此,白长生匆匆睡下,来到混沌当中,天地间再次出现鸿蒙和道法。
自己一边想着季礼一边钻研着传承,季礼的样子也会在天际间显化,由人心把控,白长生也知道这一点,并不惊奇。
突然间,混沌天地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之前这人并没有见过,白长生也不认识,他怎么出现了?
只看到那个人栽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过后便气绝身亡。
白长生暗自心惊,想到这可能与季礼有关,想着再去揣摩,那道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还是造化弄人,天机不可寻。
白长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会从那黑洞口一跃而下,而此时睁眼,必定也已经天光大亮。
不用睡觉了,从那天起,每日都是如此充实,白长生觉得很不错,对他而言这是一段奇妙的历程。
那老人临死前,隐藏了太多秘密,都需要自己去挖掘,后来也曾去过很多次鬼哭坟,不过再也没见过那个老人了。
那个鬼屋也是,一场大火,焚烧了所有,连同那十七个纸扎人。
有一点白长生留意了,为什么是十七个纸扎人?之前都是十八个呀。
他想到过少的那一个是鹞子李,就联想到了杨茹,她说纸人的手段是驭魂术的,可如今她这个明朝的“女鬼”也芳踪难觅。
也许哪天就会遇见,白长生是这么想的。
一“觉”醒来,虽然在混沌中很忙,但现实里起床过后还是很惬意轻松,一扫倦容。
伸懒腰,打了个哈气,白长生从床上站起来,看外面车马喧嚣,人声鼎沸,又是一天开张大吉。
可一起身迈步要走,从枕头边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摔在l地上,啪地一声嗡嗡作响。
白长生低头弯腰捡了起来,捧在手中,眉毛拧成一团:
“咦?”
第86章:龙王内丹
那是一枚令牌,正是之前杨茹交给自己的那一枚。
很古朴,上面的八个大字写得也很睥睨。
但白长生一直没怎么用心观察,因为每次联想到这枚令牌的“构造成分”都会很作呕。
一直把这枚令牌放在床榻之侧,今天起身的时候没有留神,无意间掉在了地上。
就这么放在手中看着,始终无法参透这枚令牌的作用。
等白长生洗漱完毕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吕不辰已经开始打扫起了家宅院落,正是白家棺材铺开张营业的时候。
和吕不辰打过招呼,白长生坐在正堂上的那把椅子上。
这把椅子是之前的当铺掌柜的所留,官府并没有搬走。
白长生正了正身子坐在上面,反复琢磨该摆出来个什么样的姿势才够霸气。
想起了季礼,也不知道他这小子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
叹了口气,心中替季礼有点惋惜,屁股也不舒服,白长生站起来心说这头把交椅不是那么好坐的。
抓挠着屁股出了当铺,一推开门只看到外面车马喧嚣,街坊们也各自开始亮出幌子出摊。
有个女人家在带着孩子出摊卖饼卖面。
白家棺材铺的新地址很繁华,比之前在拐子胡同的时候要敞亮几分,白长生很感慨自己玩命得来的家产。
一打眼,看到那十八胡同的墙上有一张讣告,旁边还贴了一张悬赏文书。
那面墙前面丫丫叉叉挤满了脑袋,街坊四邻都伸着脖子在上面瞧着,交头接耳之间听得出语气有些唏嘘。
白长生好奇了,迈步过去,随着大伙一起往上看着,只看到那讣告上面画着一个孩子,旁边写着样貌身形和特征。
正是季府那个死孩子的告示,京直隶衙门下达了告示,令街坊之间互相传告,有知晓此子身份或内情的人,官府赏银五两。
五两银子在当时是富足人家两个月的口粮。
可想而知当初的陈师爷和陈名士是有多富裕,现如今京直隶衙门办事的速度也提快了很多。
这都得益于京直隶县衙之光。
白长生正思索着,感觉有个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回头去看:
正是县衙之光来了。
晃悠着脑袋,挖着鼻孔,吴老三是来找自己的。
俩人一个对眼,没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有什么交谈,回到了棺材铺里面。
吴老三喝着倒好的茶,吹了口气: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找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孩子是谁家的?又是谁扔的?怎么死的?季礼呢?他家有消息吗?府衙呢?”
白长生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吴老三一口茶差点没喷到他脸上:
“你有病啊?我什么都知道那不成我干的了吗!我哪知道那么多,什么都没查到。”
气氛沉默了,只有茶香纷扰,白长生心说这季礼要玩完了。
俩人坐在这里饮茶,足过了一个时辰,吴老三才起身告辞,他还要继续探查消息,白长生也想去再看看季礼。
从棺材铺出来,俩人分道而行,白长生告别吴老三独自去了季礼家的方向,在路上的时候想着买点什么探望下老爷子。
老爷子近日来消瘦不少,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甭管怎么样聊表心意还是有必要的。
在路边看到有人卖一些提神醒脑的鼻烟,还有些补药,白长生觉得还不错,就讨要了一些。
顺手拿钱的时候,感觉挎包里掉下来一个小珠子,白长生拿眼一瞧:
正是那之前从鬼龙王尸骸中掉出来的红色丹丸。
兴许这个有用呢,这可是鬼龙王的内胆,妖物的内丹不都说是大补之物吗?
白长生脑袋里灵光一现,想到了这要紧的事情,赶紧把那药丸拿出来,放在手上只看到药丸与之前不同了:
光华暗淡,生出了丝丝裂痕和褶皱,难道说失了灵性?
这不能耽误了,白长生赶紧拿着买来的补品和这药丸赶奔季礼府上。
一入季府,只看到府内依旧是凝重的气氛,几个留守的衙役坐在春凳上面插科打诨。
白长生找到老爷子,只看到老爷子的眉梢发丝之间新添了几许盐色,自古以来白发送黑发都是人间大恸。
掏出药丸,和老爷子说明来意,老爷子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样子很激动。
季礼此事躺在床上依旧气若游丝,一旁的大夫正在把脉,听说白长生拿来了灵丹妙药,也很好奇就上手观瞧。
拿在手里搓弄了一下,那大夫摇了摇头:
“这确实是个宝内丹,为天生灵物吞吐日精月华而来,但现如今此丹已废,失去了法身保护已经不可能有药效了,若贸然服下,毒渣必会加重病情。”
人世间最可怕的就是在绝望之际获得希望,然后再次失去。
季老爷子这么一听,整个人都被击倒了一样,噗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一脸茫然悲苦。
白长生不忍心看着一幕,出离了房内,自己心中也是不好受,走在院中观秋色自苦恼。
走了几步,拿着那颗废丹,白长生来到了猪圈,心中有恨,捏紧了内丹一把扔了出去!
“喂猪吧!没用!废物!”
那内丹被白长生这么一扔,掉在了猪圈里面,那猪圈里面有一头黑白花的老猪,走了过来,一点没客气,吭哧一口吞了内丹。
白长生转身离开,又回到了屋内,心说好歹也得劝劝这个季老爷子,可刚走到门前,就听到季府外面传来阵阵嘈杂之音。
吴老三大嘴撇得跟夜壶一样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麻花的样子,手上滴着森森血迹!
一步走两步晃,吴老三满身的鲜血,就这么走进了季府。
那下人看到了怎能不惊,慌张闪躲到了一边,白长生也是诧异,吴老三刚离开,怎么就这模样了?
只看吴老三进了季府,冲自己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白长生走到身前,只看那吴老三把刀抽了出来。
那刀头渗血,映日而成凶伐之气,滴滴掉落,很是腥臭。
白长生皱着眉头,再往上一瞧,牙都倒了,只看到吴老三的肩膀上,挂着一根肠子!
“你吃什么去了,一大早吃下水不腻吗?看这架势还是现宰的?”
吴老三一听,往上面一抓,把那肠子取了下来,面色铁青,扔在了地上,然后从身背后拿出一个小布袋。
布袋上面渗出了丝丝血迹,白长生心中惴惴,送二目去看:
那布袋里面,装着满满的一兜子脏器!
有肺,有肝,有胆脏,还有一截肠子,那肠子上面,看到一排撕扯的痕迹。
分明就是牙印!
“人下水。”
这三个字是从吴老三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87章:当头棒喝
白长生一听,脸就跟名字一样的颜色,腿肚子和肚子一起打转,感觉立时三刻就要吐出来了。
吴老三把布袋扔在地上,表情阴晴不定很但看得出很愤慨。
季府的下人,还有留守的衙役全都凑了过来,围着俩人吐了一圈!
“这怎么回事?”
白长生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手指捏决,口中诵念静心观自心经,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这心经是传承,时常诵念清心安神,白长生早晚温习。
吴老三坐在地上,拿出一块抹布给自己擦拭,一边擦着一边吐着口水,看样子这“人下水”曾碰到一些不怎么舒服的地方。
“北安门城门口发现一具尸体,是个落单的城门官。”
吴老三说出这下水的来历,早上他去城门那里巡查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就觉得肯定是偷闲去了。
走到墙边,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那城门官正坐在那里,两腿盘坐,用手捂着肚子。
模样和打坐一样,吴老三心说这小子心够诚的,就想吓吓他,跳到那人面前用官刀一拨弄。
那人顺势一躺,栽歪在了吴老三身上,紧跟着胸膛里面所有的脏器全都流了出来,吴老三大惊失色。
赶紧爬起来,发现这城门官居然被人给开膛了!
把这事情告知了衙门,令人将尸体运走,那一咕噜下水,吴老三放在了布袋里面。
那堆脏器里面有很多撕扯的痕迹,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
想着来找白长生让他看看,找来找去就来在了季府。
白长生听完,一阵恶寒:这城门官死得太惨烈了,居然被人来了这么一个大开膛。
很突兀,回想到了那日混沌所见之景,在混沌里偶然乍现的死人就是他吗?
不太确定,看了看那布袋里的一骨碌下水,白长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心呢?”
吴老三眉毛竖了起来,也跟着在里面找,果然没有心,去哪了?
“吃干净了吧?”
到底是什么动物才会把人心给吃掉?难道是此人死后有野狗作恶?
俩人不明白,但这一口袋下水太倒胃口了,吴老三就收起来了,准备交给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