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告状-第2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吼!”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来自于鬼和尚,白长生心头一紧,大概也猜到了鬼和尚的状况。
子终也认识鬼和尚,当年山头之上他曾有过交集,此时一瞧故人疯癫,状况与自己之前还有些类似,真是有些难受了。
几个人在舟不载的带领下迈步进来,穿堂过院,只听那后厅里不断传来暴怒的声音,惊地鸟兽奔走。
舟不载当即啐了一口:
“呔,这大和尚功夫了得,发起疯来我都快控制不住他了,少主可要小心了。”
白长生黯然无语,走到厅里,看到了被捆绑在地上的鬼和尚,此时满身伤痕,鲜血渗透了袈裟,绷带包扎着手脚,没有一点的英姿。
后脑之上还不时流下鲜血,鬼和尚眼眸子猩红,拼命挣扎着。
一瞧有人来了,自然是认不出,鬼和尚怪叫连连,幸亏舟不载把他捆地结实,不然此人怕是早已冲上来大战几人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疯癫了?”
白长生嘘声问着,有些不忍,那舟不载也是叹了一口气道:
“谁知道呢,当初我看到他在拼命,一开始还好好的,忽然一阵子红光射进他身子里,这人愣了一下,便发狂了,我赶紧把他拦下来,这人发狂之后连我都不饶,这一路上可没少被他折腾。”
舟不载很是无奈,看出来鬼和尚对他也没客气。
白长生感觉有些蹊跷,难道说鬼和尚遭人暗算了?可不应该呀,这暗算都是取人性命,为何却要他发疯呢?
难道出手之人有心留他性命?
红光又是什么?
白长生回头问舟不载可曾看到暗器,舟不载只是摇头,说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手段,也没什么很可疑的伤口,他也觉得奇怪。
白长生缓步上来,走到了鬼和尚的身前脑后,来回看了好几遍都没觉察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除了一身伤疤被鬼和尚的挣扎给崩裂淌血之外,再没什么好说的,此时的鬼和尚,已经不认人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那九门提督又如何了,白长生很是费解。
但眼下绝不能把鬼和尚扔在这里,要是让几人保护看守他,估计也不行,总得有人出去轮值换药问伤,一个舟不载还真不是长久之计。
可白长生还要去京城救杨茹的性命,谁知道那妖月现在何处,要是她提前一步到了京城,杨茹危在旦夕!
白长生心乱如麻,也没了主意,只能暂时来到了荒宅的后院里,想了片刻的功夫,遁入混沌以求因果。
在混沌中来回拿捏掐算,白长生放空了身心,召唤出混沌树,将大和尚的命数归在眼前,仔细观察。
看着看着,这混沌里忽而间一群兵丁显现出来,互相争斗,而那群人的正中间,鬼和尚正手持朴刀,力挽狂澜。
要是这一幕让外人瞧见了一定会大为震惊,原来白长生断命的手段已经如此高明了。
非但能洞悉因果,更能将因果显现出来,营造出如此的幻境,借以了解本源因果。
白长生闭着眼,感受着周围一幕幕的过往云烟,那大和尚依旧乱战,情况危急。
可就在此时,一道红光自打角落里迸射出来,白长生猛然睁眼,止住了幻境的进程。
顺着那道红光迸射来地方,白长生慢慢走了过去,只看到阴影里一个红粉佳人,正值巧笑倩兮。
白长生瞳孔放大,看出了出手之人的身份。
原来是祭后妖月!
白长生赶紧掐算起来,从妖月一隅因果里想要找出什么线索。
那红光此时再看,原来是一块冰碴儿,染了红色的毒药,直插进了鬼和尚的后心。
这才是让他发癫发狂的真相,白长生揪心无奈,看来妖月已经到了京城,她来九门提督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杨茹。
可杨茹应该不在这里,九门提督府上大乱,大和尚巧至此处被妖月给遇见了,这才临时起意,要害他性命。
果然就如邀约当初说的,要从白长身身边的人开始,一个一个赶杀殆尽,这鬼和尚实在是走了背运才被她暗算。
冰碴儿融化,淬染了毒药,大和尚发狂成疾,而那红光后的妖月却是倏然而逝,再也找寻不到踪迹了。
白长生心痛之余,再行掐算,谁知这点指过后,却是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征兆。
妖月此时已经跟着舟不载来到了天津,看来她是暂时找不到杨茹,便转换了目标要害舟不载的性命!
就连他也不放过,这妖月的心肠真真岂有此理!
白长生猛然睁眼,从混沌之中脱离,三两步跨进了厅堂,着急和众人说出了自己推演而来的真相。
所有人骇然失色,听白长生把妖月的来历也讲清楚,更觉此女心狠手辣,再想她的经历,这怕也是情有可原。
“那该如何是好?此女害人不浅,现在又在天津,一定要找到她,兴许她有解药!”
舟不载寒声道,可子终却是摇头,他见过妖月出手,自然对此女的手段有所了解,想必即便是有解药也断不会拿出来的。
“正面交战,我们可不怕她,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这妖女出什么奸计害人。”
子终说出了顾虑,几人都默不作声了,就在此时,一直没说话的铁头却是开口了:
“我有办法!”
11/19 11:36:05|45771417
第398章:毒师十斤
铁头站了出来,点点头看样子是志在必得。
柳如刀一直都没敢说话,此时面前站着的又是少主又是各部大将,她这脾气都不敢胡乱接话,没想到铁头居然有此胆识,当即玩笑道:
“你这铁脑袋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掐了一下铁头的腰,铁头好不害臊,这缺德娘们总在关键时刻扯他软肋,真是不胜其扰,当即躲闪到了一旁,继续道:
“不是,这跟脑袋没关系,我是说我认识一个人,他兴许可以救不问好汉的性命,到时候他一旦好了,我们就可以再去京城救人了。”
铁头说完,白长生都是眼睛一亮,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鬼和尚既然是中毒发疯,找个大夫不就得了。
到时把他的伤病治好,不但是少了拖累,还能有个帮手,再去京城也不愁什么了。
赶紧问道:“铁头,你认识什么救命的大夫,快快说来。”
铁头却是摇头,这就道:
“那怕让您失望了,我认识的不是大夫,而是毒师!”
白长生惊了一下,随即也想到了,既然是中毒,那估计这毒师的手段比寻常大夫要好上很多。
这就让铁头详细说来,那铁头看少主和大将都听自己的话,好不得意,这就摇头晃脑说起了“毒师十斤”这个人。
天津卫可是水旱的码头,三百六十行每一个行当的好手拿出来都能排出去两条街,这种地方,没手艺就没饭吃,沿袭了也不知道多少年。
明道上有巧、卖、技、力这么几类人,说的是明道上各类精通本门营生的手艺人,比如什么捏泥人的王三,贴狗皮膏套的刘蔫,卖技艺的也有张平张老板,干力巴的有苦老大等等
可是自古以来,有明就有暗,这暗道也有自己的三百六十行,无外乎是杀、坏、绝、害种种黑道上名号响亮的人物。
像什么“留一口”,是说他杀人得留一口气,让人最后活活疼死,这是杀道里响当当的人物。
坏呢,就是各种做局坑人的勾当,绝那就不用多说了,绝人子嗣灭人门户,随便说出来一个都是亡命天涯之辈。
还剩一个“害”,这个害就厉害了,各种坑人害人的把式他们全都会,损人不利己,只要是坑人害人他们就干,不一定要害人性命,但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
这就是明暗两道在码头上延续多年的传承,天津卫里有高人,只看你眼睛贼不贼。
这里的人,对那些手段高超的人都是以技冠名,后面加上这人的称呼,算是风俗习惯。
“赛黑猫”也是夸赞人的好话,赛就相当于“比得过”的意思,不是什么黑话,但也绝非寻常。
这些个黑白两道的手艺人,用天津卫的话来讲,那可是各个赛神仙,得有赛黑猫的眼睛才能找到他们。
说到这,铁头还在得意,那柳如刀却是一脚踹了过来,张口就骂:
“有完没完,说正事!看不出来什么要紧吗?好家伙你在这抖什么机灵!”
铁头摸摸脑袋,本想着炫耀一番,可再看几人脸色都不对了,也不敢再胡扯,这就步入了正题:
这次要说的,就是“害”这一门手艺里响当当的大人物,毒师十斤金老板!
想害人,找十斤,鸡犬不宁一指头。
这是当时流传在天津卫码头的笑话,倒也不夸张,因为毒师十斤这个人确实不得了。
十斤是他的名字,倒不是说这人叫十斤,他姓金,因为每次受人委托一定都要十斤黄金,无论事情大小,所以大家顺口也就叫他十斤了。
而毒师,便是他所卖的勾当。
别的也没什么擅长,唯独下药投毒,这人简直算得上一绝,只要他配好的毒药就没有不奏效的。
尤其厉害的是什么症状他都能给调配出来,要人死,要人生,要人发狂要人哭,全听他手指头上那点伎俩打发。
有人说常年浸染毒药,这人手指头蘸开水都能毒死人,这是有些夸张了,但也从侧面说明了此人的手段何其厉害。
最绝的一手活儿便是先把人给毒死,再将此人救活起来,然后再毒傻,再救,再弄疯,再救
那被害的人防不胜防,而且还能清楚记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真真是痛不欲生。
所以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也让他坐稳了“害”门里的头把交椅。
这人脾气古怪,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十斤黄金作代价,但他过日子却很拮据,存着黄金就拿眼睛看,那招子赛牛犊,却没有一点贪婪。
怪人有怪招,这人虽然古怪,但只要找到他,这等使人发疯的毒药肯定能被化解,鬼和尚也有救了。
铁头没完没了,还在炫耀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可这话听进去,大家都是欣喜,可算有救了。
不敢耽误,赶紧问了此人所在,那铁头也不自讨没趣,指明了方向白长生这就打了头阵要去会会那毒师十斤。
一路上转弯抹角,白长生让舟不载留守荒宅,带着子终和铁头去找毒师十斤讨要解药。
十斤黄金很是难得,本来大家都很为难,可柳如刀出去没过片刻功夫就拿着“热乎乎”的金子回来了。
子终头都大了,想也知道这缺德娘们肯定是出去抢了人家钱财,但眼下救人心切也就顾不得责难了。
白长生拿着钱,三个人这就找到了毒师十斤的所在。
这是一处小家小院,要说毒师也算有点钱财了,可怎么就住这样的地方?
还真是脾气古怪,白长生连连摇头,跟着铁头就进去了。
一进来就看到一个老头,正坐在摇椅上发呆,旁边放着各种****罐罐,再没什么特殊的了。
这老头很是普通,长得也没什么特殊,可那手指头已经是乌黑紫青的颜色了,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毒师十斤无疑。
白长生赶忙过去,和铁头表明了来意,子终在门口把守,唯恐有人来扰。
十斤有些恍惚,像是在发呆,兴许是“生意”不顺,此刻正插科打诨,看到白长生进来愣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
听俩人把事情说完,十斤指了指桌子,那上面放着一个托盘,看就知道是盛钱用的,白长生赶紧把金子拿出来,放在了上面。
十斤点点头,一点没客气就收下了,转身站起来,从屋里拿出了一个小**子,递给白长生。
一句话都没说,拿了钱,递了药,毒师十斤就把眼睛闭紧了继续缓神。
白长生觉得此人甚是古怪,甚至对情由没有半点好奇,但把那小**子打开一闻,真是氤氲清香,也就确信无疑这药有所用处了。
跟着铁头出来,子终还很诧异:
“这么快?”
“嗯,快点也好,想必这江湖人不会不守道义,咱们快回去救人。”
白长生说完,带着两人就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而此时宅子里的毒师十斤却慢悠悠站了起来,也才看得见他肩膀一直在发抖,原来他坐在那不是发呆,而是发傻!
晃悠着,毒师十斤转身看向了后堂,颤抖着跪倒在地上,冲着那屋子里喊道:
“饶了我吧”
那屋子里出来了一身飘红的女子,巧笑倩兮在这寒冬里如三月春风让人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