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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鬼告状-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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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那时候兴许已经是沧海桑田了,物是人非,稚嫩的念儿能不能承受住如此重压,实在难讲。

    子终也想起了自己,白长生这一句话,真真是问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回想起做大傻的这些岁月,如果说快乐,那确实是比做子终来的轻易些。

    毕竟一个血海深仇刀山火海,一个蠢笨愚钝人事不知,这两种人生哪个更为轻松,一语便知。

    子终抬起头,任那苦楚泪水划破脸颊,心里翻江倒海,又觉刀绞般痛苦。

    “那···”

    白长生说出了利害,思量了一下,又道:

    “不如,抹去她的心智,让她来做大傻,你觉得如何?”

    子终闻听此言,全身颤栗,就连柳如刀都是踉跄后退了两三步,看着白长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年轻人看似人畜无害,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果决。

    子终没有说话,这代表他在思考,也代表他没有反对,因为事到如今,很可能真就像白长生所说的,这样的结局,也许才是念儿最好的结局。

    白长生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银针,这是大傻当初后脖颈所插的那根,他觉得很有意义,就帮子终留下来了。

    没想到居然会用在这里。

    “这根针,我会插在她的脑中,然后再拔出来,过程中我会施展逆转乾坤的手段,让念儿忘却自我,这样也不至于让她一直浑噩,只是会丧失全部的记忆。”

    子终点点头,他也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别过头,没有再说话了,白长生手持银针,探到了念儿的脖子上,只看是霞光一点寒,瑞彩千条逝!

    这边厢银针一入,那边厢念儿的眼中滑过一行清泪。

    人间的是是非非,与她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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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因果百年



    白长生按部就班,按着之前所回想的手段,封堵了念儿的心智,口中如咒语一样低吟的声音,回想在平静的无垠海水里,让人感觉到了空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幸好只是让念儿失去记忆,并不用再浇筑其他,白长生凭借着粗糙的手段,完成了粗糙的逆转乾坤。

    念儿紧闭双眼,虽然看不出有什么转变,但隔着眼皮能看到眼珠子抖动起来,应该是奏效了。

    神色自若,却有些迷惘,小小的念儿慢慢陷入了奇妙的心境之中,忘却自我。

    看白长生如此轻车熟路,子终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这就道:

    “你为何对这些手段如此了解?”

    白长生被问住了,只想着救人要紧,没有刻意掩饰,这才让子终觉察到了端倪。

    可这话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一生颠沛流离的女子。

    “因为曾经有个人,也经历过这些。”

    白长生口中低语,却听得出很是伤感,兴许这女子对他而言很是重要,子终这么以为。

    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切其实都是定局。

    白长生的脑海中猛然响起了这样的一道声音,让他惶恐不安。

    可手上不能耽误,白长生点穴问道,在念儿的身上要害不断拍打着,又在天灵之上捏拿掐弄。

    “说说那个人吧,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子终说着,白长生怔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好像被勾起了尘烦,但也没想瞒着,这就说出了杨茹的过往。

    “她叫杨茹,她的父亲,是杨士,熟通驭魂术,她在虚无中苏醒,追寻一生的因果···”

    白长生说着,对于杨茹的一切,他虽然还有一些琢磨不透,但大致的一生和音容笑貌都记忆深刻。

    随着口中的诉说,手上的起落,白长生像是在跟自己回忆,将杨茹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说到后来,眼里都藏起了雾气,白长生相思的苦楚这才彻底激发出来。

    柳如刀和子终听白长生念叨着,也没有打扰他,可谁都未曾注意,那海水中平静的念儿,耳朵却是抖动了一下。

    她有没有听到这些,没人猜得透,可自打今天起,这世上再也没有念儿了。

    等她醒来,这世间纷纷扰扰,又有什么才是值得她去坚守的呢?

    ···

    三个人再次回到了岸边,念儿就这样被安置在了无垠海子里,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也没人会来打扰。

    子终再次回身看了一眼念儿所在的方向,决然回身。

    单膝跪下,子终抱拳拱手:

    “小恩公,你我萍水相逢,承蒙恩情,在下永生难忘。”

    白长生赶紧把子终扶起来,和气道:“无妨,相逢即是有缘,咱们还有的是机会呢,日后兴许我还要让你照顾。”

    柳如刀此时站了出来,已然回复了好心情:

    “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志存高远,不如跟我们落草,现如今子终大将已经回来了,咱们揭竿而起,干一票大的!打他个天翻地覆!”

    这柳如刀生性霸道,脾气暴戾,一闲下来就想起造反,白长生只能摇头苦笑,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也说出了几人的窘迫,虽然白长生话术机锋,让子终暂时出来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他们去哪呢?

    难道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真要打个天翻地覆?

    子终让柳如刀安静下来,回身看到白长生,问他的意思,是跟他们一起走,还是另有打算。

    白长生点点头,很是轻松:

    “事到如今,逃是逃不了了,我也是朝廷重犯,不如咱们结伴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日后的事情,到了再说吧。”

    这倒是实话,既然都没个方向,不如就互相照应一路前行,这荒凉的草原可是容不得独行慢步。

    “那就走吧。”

    子终转过身子,义盖云天的风姿让柳如刀芳心暗动,这个男人终于是回来了。

    再也没有负担,接下来放开手脚做的事情,她必要倾尽一生去追随!

    “我知道去哪了。”

    走着走着,子终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个人来,柳如刀这就问道:

    “去哪?”

    “想当年四部军将首的西路军头头舟不载下落不明,相传他座下教头铁头知道其中的隐秘,但后来此人被朝廷擒获,押送在了宁古塔,咱们去把他救出来,想必就能找到那舟不载!”

    柳如刀欣喜大喊:“舟不载还没死?”

    子终桀骜道:“那是自然,堂堂西部军的将首,怎能如此轻易授首,想必是躲起来了,咱们找到他,共谋大业!”

    白长生欣然同赴,三个人算是找准了方向,直接奔向宁古塔。

    走着走着,白长生心里却是苦涩,看来这流放之路,当真躲也躲不过去,自己本以为这路走一半也就差不多了,不成想还是要到那地方。

    这都是命,居然如此,何言退避,白长生再不迟疑,跟着子终的脚步,三人意气风发。

    本来从拉布大林出来就是一路往东行走,再过个十天脚程,差不多也就能到盛京地界了。

    好在盛京将军府的大人不理边陲,所以沿途的兵丁将领并不森严,三个人也就没有多设防,直接是跨越草原,奔赴盛京地界。

    路上不过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白长生一路上转换了心境,不再急迫,更不想再那般颠沛,所以也挺过来了。

    更何况又有柳如刀的钢鞭可以捕猎,子终在离开拉布大林的时候,从旧宅里拿走了那拳套,一直别在腰上,三个人互有照顾,也没遇到什么险情。

    时不时会遇到豺狼虎豹,不过这在子终的铁拳之下不过是一句笑话,自然无事。

    朝着东边走,地势稍微高耸起来,遮身的地方也多了一些,跨越了严寒,虽然盛京也没有暖冬,可还是好过在蒙古那等残酷。

    就这么走了十一天,三个人看着路上的标记,也知道眼下是到了盛京了,宁古塔近在眼前!

    到了盛京地界,再向前行三五天,三个人就到了吉林将军府的地界,沿途之中三人改换了容貌,也没有让人认出。

    可算是到了市井之间,有了饱餐之所,三个人缓回了身心,准备了一些干粮继续前行。

    把方向找准了,三个人就没有再多逗留,朝着宁古塔的方向不断逼近,又过了一夜,也就到了城关处。

    远处高耸的城墙,破败的城门,荒草不盛五谷不长,就在这荒凉的地方一做老城孤独守候在此,等待一批又一批发配来的流犯,想起来就觉得很是心寒。

    白长生感慨万千,心说自己本来就要发配到这里,要是按照之前,兴许真是熬不过来。

    正想着,却听见城中传来了阵阵惨叫之声,白长生头发都立起来了,再一抬头,真可谓血灌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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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宁古塔城



    只看到那城墙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酷刑流犯被几个兵差推推搡搡押送到了城墙的边缘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没一个不是骨瘦如柴,表情却都是一致的茫然,看得出这群人被酷刑折磨地早都生不如死了。

    押送到了城墙边上,那为首的兵差手持一杆长枪,用力朝前面这么一推!

    “噗!”

    那流犯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跌落下了城外,砸在地上血肉模糊!胳膊手颤抖了几下就再也没动静了。

    紧跟着那群流犯被其余的兵差挨个推下了城墙,摔死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看地上,何止只有这么几人惨死,围绕着城墙一周,早已是白骨成堆烂肉狗啃。

    “娘的,粮食不够了还偷懒,死了也省事!”

    那为首的兵差骂骂咧咧,把所有的流犯都处决完,这就带着其余人回身下了城墙。

    枯草无言寒风无助,地面上除了几行鲜血所说着悲凉,这里发生的一切,没人在意。

    生死不过一儿戏,何况这宁古塔乃是流放之徒的重点,所以对他们而言,生与死真的是说不清哪一个才是好事。

    这里就是宁古塔城,之前的吉林将军府改换了编制而来,归掌于朝廷直隶。

    这里是清军入关发迹的源头,让这些苦行犯在这边陲之地劳作,一是为了消罪,二是为了震慑边疆。

    时常克扣的官银,被当地的府衙中饱私囊,本来就是一群犯人待的地方,哪还顾得上他们的生死?

    所以这样简单粗暴的处决,经常会在城墙上上演。

    非但如此,割头作酒碗,剜肝解酒馋,哪一种折磨人的方式说出来,在这宁古塔的地界,都算不上稀奇。

    白长生没有来过这里,但看到眼前一幕,真是无法接受。

    一旁的子终看到了,却是叹息,他早都习惯了腥风血雨,所以对这些惨不忍睹的行径也习以为常了。

    “宁古塔里无苟活,断头不过一道疤。”

    子终说出了那些被发配到宁古塔的犯人们的心声,这人间地狱般的存在,还真是生死不过一句话。

    柳如刀眼神眯起来,有些恨意,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天生造反的性格,看到这么多同道中人被杀生害命,真是有些气不过了:

    “呔,老娘这就进去,杀个天翻地覆,解救这群弟兄!”

    就这火爆脾气,要是没有人在旁牵扯,柳如刀不当个山匪还真是可惜。

    子终知道她的心性,这就给拦了下来,示意她不要冲动,先找人要紧。

    可这铁头到底在不在这里,在的话,按着这个局势来看,他能不能熬下来呢?

    白长生也不清楚,因为对铁头没有任何的概念,所以推演也不会太准确,只能听子终的主意了。

    “我们假扮犯人,进去打听铁头的下落,到时候找到了,一鼓作气再杀出来,如此可好?”

    子终说着,白长生却有些迟疑,要说着被发配宁古塔的犯人,个个都有些本事,怎堪忍受如此酷刑而不造反呢?

    这里面绝对有名堂,贸然进去恐遭人算计。

    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白长生这番话让子终也踌躇起来,那该如何是好呢?

    正是说话的功夫,却见那城门外还算远的地方,来了一架马车,那马车上驮着水桶和麸料,应该押运草料的人马。

    白长生计上心头,跟俩人商量一番,不如劫了这马车,佯装成马夫混进去,如此甚好!

    一拍即合,三人这就悄悄遮掩了身形跟过去了,来到了马车边上,那马夫还哼着东北小调,好不悠哉。

    “大姑娘那个大姑娘美呀,小媳妇没那个小寡妇俏哟!”

    还哼哼着,马夫刚要琢磨出什么不堪的言辞,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扯下来。

    照着脑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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