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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鬼告状-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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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钱,还钱!”

    吴老三怒火喷发,季礼更是大声吼叫:

    “这老头我俩不认识,我的钱都让他给偷了!”

    老头赶紧否认,这群人不分青红皂白,是哪个都不想放过,可不能含糊。

    “胡说,你俩这逆子,抢了老夫的钱,揣在自己怀里,还想狡辩吗?钱就在他腰上呢,你们自己看。”

    这群人一听,眼睛一低,就看到季礼的腰上别着一个荷包!

    “你这老头什么时候又放回来的你!”

    季礼气地都不行了,这屋子本来就拥挤不堪,一下子又进来这么多人,更是吵闹。

    吴老三伸手的空隙都没了,这群人一瞧,这老头还真没说错,当即不由分说开始推搡起了俩人。

    “钱在他俩身上,找钱啊!”

    一群人这就不管那老头了,拼了命的往俩人身上挤,吴老三眼睁睁看着那老头趁着这档子功夫从窗户悄悄翻出去了。

    “哇呀呀,气死我了,死老头你不要让我逮到!”

    那老头翻出了窗户,一听吴老三这么喊,打了个寒噤,再不敢耽误,撒丫子就跑。

    就这腿脚,考个什么武状元那都不在话下!

    等季礼和吴老三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时候,真是筋疲力尽,感觉比打了一架还要劳心费神。

    这群人根本不听劝,要不是吴老三拼命把衙门的令牌拿出来以壮生威,这群人还不知进退呢。

    打听了一下,原来那老头叫木子仙,是个江湖骗子,浪荡江湖一辈子,从南骗到北,眼前这些人,都是他的债主。

    被骗的由头更是千奇百怪,这老头冒充了无数的身份,就这么一路坑蒙拐骗来了北京,这群人也就跟来了。

    打听到老头在这眠花宿柳,这群人自然就找了过来,也是吴老三和季礼运气不好,被摆了一道。

    俩人骂着街从温柔乡出来了,兴趣全无,也就各回各家了。

    吴老三先回了一趟京直隶衙门,想是把这老头的相貌让人临摹出来,放在城人识别。

    毕竟是个祸害,这类人留不得,吴老三还算有些正业可务。

    可当他回到衙门的时候,师爷和老爷都跪在了堂上,说是迎接吴三爷吴侍卫。

    官大一阶压死人,吴老三现在算是半个皇门吃饭的狠岔子,谁也不敢得罪。

    不过毕竟眼瞎还是自己的上司,吴老三虽然高兴但也不能太放肆,赶紧让老爷和师爷起身,说一切言之过早。

    两个大人端茶倒水,捏肩掐腿,就没这么拍过马屁。

    路过的一些衙门官兵看到了,纷纷侧目以对,这到底谁才是老爷?

    瘪三得志,想想这后果,所有人都觉得脖颈儿凉了几分。

    吴老三打着哈哈,把那老骗子的事情说了出来,老爷赶紧命画师作画,散播了出去。

    “三爷,不瞒您说,步军统领那说话了,说要您尽快赴任,不然我们这也不好交差,到时候怪罪下来,说我们是办事不力,这罪名可就大了。”

    原来是为这事,京直隶衙门的老爷也巴不得吴老三赶紧赴任,省得自己在这混地一天不如一天。

    吴老三一琢磨,毕竟是皇差,真不接茬到时候没好果子吃,大不了去对付几天,实在不行被免了职务再回来混吃等死也一样。

    毕竟是散漫之人,吴老三对名利二字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得嘞,就这几天我就去,也不劳你们费心。”

    吴老三应了差事,师爷和老爷松了一口气,赶紧继续揉肩掐腿了。

    旁边的画师在那按吴老三描述的特征,画出了那老骗子的相貌,几个人就一边等一边聊着。

    可画着画着,这师爷的表情就不对劲了,左看右看,等画师彻底完笔,人也愣住了。

    “我见过他。”

    师爷用茫然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一旁的吴老三一下来了兴趣,赶紧问道怎么回事,此人到底是谁。

    “老爷,你还记得三年前,北安门闷子胡同有人被乱刀砍死的那个案子吗?”

    老爷一听这话,也把端茶的手给放下了,瞧着师爷,又看了一眼那画像,不解其意:

    “怎么,那案子不是压下去了吗,行凶之人没找到,我也记不清楚了,难道说这老头就是凶手?”

    吴老三眉毛都拧起来了,好家伙这老骗子还牵扯了人命凶案?

    听老爷这么问,师爷却是摇摇头,神情很是迷茫,好半天才开口说道:

    “不是,他不是行凶那个。”

    “那他是哪个?”

    “他是被砍死的那个!”


第341章:一声高昂



    吴老三登时站了起来,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爷和老爷,好半天才问道:

    “此言当真?这老头死了?啥情况?”

    师爷也是一惊,这可不能胡说,赶紧把脑袋低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西洋镜,架在鼻梁上细细又看起了那幅画。

    三个人凑在一起,等师爷又看了两三回,这才把脑袋又都抬起来,师爷不言一语,猛点脑袋瓜:

    “错不了,就这老头。”

    吴老三这就问道:“细细说来,这老头当初为何被人砍死的?”

    师爷沉吟了半响,这就慢悠悠捋着那灰白参半的胡子开口说了:

    原来这老头叫木子仙,乃是三年前闷子胡同人命案的案中人,说是骗了人家钱财,被人家找到了,然后一通好打给打死了。

    当初那些行凶之人也是有点家产,不知道怎么被这老头给惦记上了,又因为当初京直隶衙门的师爷乃是陈华。

    左右疏通关系,这案子也就压下去了,后来那几个人也是怕东窗事发,后来就搬出了北京城。

    这事情后来确实也追究过,但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人,也就石沉大海了,谁都想不到这木子仙居然又给找到了。

    他还活着,按这么说的话那群人并没有犯下人命案,这就起翘了。

    吴老三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应该是错不了了,在八大胡同听那群人口中也曾念叨过,尤其是那里的小娘们也都说过,这老头就是木子仙。

    看来可能是什么误会,这老头受了伤并没有死去,现在伤养好了,又开始招摇撞骗了。

    这么一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衙门老爷直夸三爷断案有方,吴老三也是得意。

    可师爷却是伸出一只手,搪在俩人身前,说道:

    “不对,那时候虽然我没有在这任上拿钱干活,但也好歹干了小半辈子“讼师”古代的律师,这案子我可是听过,也是凑热闹见过仵作敛尸,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老头是被人砍死了,胳膊腿全断!”

    这话一说出来,吴老三和师爷都不吭声了,心里来回琢磨起了这起翘的老头蹊跷的案件。

    “那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吞咽着口水,小声问着俩人,这也就看出来,现如今京直隶衙门最算是废柴的人,估计是非他莫属了。

    吴老三转头看着师爷,师爷想了一下,小心说道:

    “这老头的名字叫木子仙,这里面可是有个仙字怕不是”

    吴老三没等他说完,当即破口大骂道:

    “放屁,你见过仙人偷钱的?分明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老骗子,当年卷宗呢,调出来三爷我上眼观瞧,一看便知!”

    老爷有些为难了,踌躇了半天才道:

    “那不瞒三爷,自打小人上任,当年那些卷宗就都送到慎刑司了,毕竟衙门当年的师爷和老爷都有些个”

    话没说明白,吴老三倒是听明白了,当年那些案宗估计是没了,现如今当年闷子胡同人命案的相关人等也都不在了,这案子还真是难回首。

    “罢了,你们让画师把这画像撒下去,张贴在城内外,一旦遇到这老头就抓回来,甭管怎么回事,反正他是个老骗子,不愁师出无名。”

    “得嘞,三爷请好把。”

    师爷和老爷齐齐回应,吴老三也站起来了,拍了拍屁股,扬长而去。

    师爷俩人大眼瞪小眼,等吴老三走远了,这才唉声叹气,回去准备了。

    吴老三来到衙门外面,琢磨了一下,这老头毕竟是小事,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可是有些刻不容缓了。

    说是不愿意去,但说到底还是要走上一回,毕竟是皇差,稍微耽误了那罪名可就吃罪不起了。

    尤其是自己这身份,那可是和罪犯白长生有些个瓜葛,多少人惦记着呢,可不能留下话柄。

    想到这,吴老三吐了一口痰,换了个方向朝着步军统领的地界去了,一边走那嘴里还骂骂咧咧:

    “让老子进宫干差?皇帝老儿这可是你自找的!”

    吴老三走得轻巧,季礼现在却是有些费解了,手里拿着一张纸,正站在一处即将荒废的宅子前面,一脸纳闷。

    “老地方见。”

    这纸上只有四个字,季礼看了好半天都琢磨不透,他正站在十八胡同的白家棺材铺里。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自打白长生被发配边荒之后,朝廷按例抄家,当天就派人来了。

    一点没客气,说拿就拿,一样东西都没给留下。

    白长生所有的家当都被拿走了,就连吕不辰也消失了。

    季礼空了一个月的功夫才想起来到这地方找吕不辰,这小子可是好久没来季府了,老爷子差他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早前老爷子听说白长生被流放,也是痛心疾首,多方努力都是无用功,毕竟是皇家的事情,不容凡人插手。

    可季礼一过来就有些懵了,宅子被清干净了怎么吕不辰也不见了。

    看字迹倒是这小子亲笔写的,可老地方是哪呢?

    季礼想不通,毕竟脑子不够快,就在屋子里溜达起来,现在白家棺材铺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除了几把破烂的板凳。

    劣迹斑斑、灰尘满满,好像在诉说着这里过往主人的故事,白家的牌匾经不住蛮横,已经断了半截。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这对子在门口贴着,字里行间写满了怨天尤人,季礼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了一下那斑驳的对联,已经破败的不仅是这几行字,还有人心。

    这宅子早前是当铺,坐落在十八胡同也算是大家院落,后来白长生迁居此地,正是看中了这对子才没给抹去。

    想到这里,季礼脑海中精光一现,心说自己怎么这么蠢呢?

    急急从棺材铺里出来,季礼马不停蹄赶奔东直门拐子胡同,那地方还留着白长生的一处别院呢!

    自打搬过来,白长生每逢人问,都说这拐子胡同的别院兑出去了,省得总有人惦记。

    可季礼清楚,老白是个守旧的人,怎么可能把这“祖宅”卖作旁人。

    吕不辰无家可归,肯定是搬去那里了,应该是老白提前都预料到了一切,就安排了这些。

    连跑带颠,好半天的功夫,季礼连连喘气到了拐子胡同,转弯抹角又走了一会,这就到了当初白长生留在拐子胡同的别院里。

    “不尘!”

    硕大的两个字,描龙刻凤的一个匾额,转角勾勒山水苍穹,睥睨之气立现。

    一看这俩字就知道,肯定是吕不辰了,他把白长生这别院给改成了一处买卖,看样子好像是个画廊。

    门口的春凳不灰,好马常栓,广亮的大门前挂着三五幅当世画家的名作,自然少不了季老爷子的得意之作。

    虽是临摹而来,倒也让人一眼就瞧出来这宅子做的什么勾当,季礼有些诧异,更觉惊喜。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更不知道这小子最近怎么样了,季礼不想再耽搁,这就迈步走了进去。

    临到门前欲问人,季礼这边厢手一抬起,那边厢院子里嘹亮清脆的一声啼叫,震慑人心!

    “啾啾!”


第342章:白骨烂泥



    “别叫了,你这厮怎么如此不识抬举,好心收留你,就知道跟我这裹乱!”

    院子里叽叽喳喳传来了争吵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正来自于吕不辰。

    季礼不明不白,两手一送,把门给推开了。

    “吱呀呀咣当当!”

    俩人一鸟,全都傻了。

    季礼站在门外,整个人怔住了,看院子里的吕不辰,正抱着一只鸟的脖子,像是要让它闭嘴。

    那只鸟何其俊美高挑,站起来一人多高,彩羽如刀鸟喙如镰!

    七彩斑斓的羽毛迸出的光彩直射如眼,看一遭就让人心神荡漾。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好像也在打量着眼前等不速之客,这不正是象凤吗?它怎么来了!

    可季礼和吕不辰并没有见过象凤,自然不认得。

    这是多么美妙的生灵,看在季礼眼睛里,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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