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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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谁?”老太太声音特别发尖,听着不舒服,刺耳朵。
“那啥,”王庸哆哆嗦嗦说:“我们是跟着别人来的。”
“你们来找谁?!”老太太嗓音拔高,尖锐像乌鸦狂躁。还没等我们回答,她又尖着嗓子喊:“你们到底来找谁?”
王庸抹了把脸。过来拽我:“老菊,赶紧撤吧,这老太太发疯了。”
老太太拄着拐棍,要从门里出来,我虽然很紧张,可也没像王庸这么害怕。还想再看看,王庸死活要拉着我走,就在这时,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声:“陈奶奶,是我带他们来的。”
熊大海提着一堆过年的礼品盒,大包小卷从远处过来,老太太冷脸看着他。
熊大海嬉皮笑脸把手里的东西提起来:“陈奶奶,不认识我啦,我是小熊啊,昨晚还在你这三刀六洞呢,这就忘了?”
这个叫陈奶奶的老太太,扫了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往里走。
熊大海看看我们,尤其是看到王庸吓得这衰样,他叹口气自言自语:“八家将堕落于斯,真是可悲。”
他还以为王庸是和我同道,我想争辩两句。想想没太大意思,他爱怎么看怎么看吧。
他提着东西跨进大门,我跟在后面,王庸落在最后说:“要不然我去车里等你们吧。”
熊大海头都没回,腾出一只手挥了挥,意思是让他赶紧走。
王庸对我说:“老菊,你们都是胆大包天的高人,我承认我是胆小鬼王八蛋,我先走一步。”
说着,他跑得比兔子都快,一会儿工夫没了踪影。
我跟在熊大海身后进了大门,反手把门关上。熊大海回头看我:“你没跟着你那兄弟一起走?反正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媳妇儿的事我自然会解决明白。”
我说:“头前带路吧,今天刀山火海我都奉陪。”
熊大海笑笑,没说什么,提着大包小卷进到院子里。我这才看清楚,院子相当大,堆满了各式纸扎供品,最扎眼的就是那些纸人,少说能有五六十个,穿着衣服,五官栩栩如生,并肩码成一排,看着头皮发麻,有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穿过院子进到内堂,屋里也是塞满了各式纸扎品,墙上靠着一排硕大的花圈,就连天花板上也吊着十几个纸人。这些纸人都没做成哭丧脸,而是嘴角翘着微笑。
这么多纸人居高临下瞅着人笑,连我的腿都有点发软。
屋里最惹眼的是在墙上挂着一幅巨大横轴书法。估计能有三米长,上面镶着玻璃框,里面写着四个大字“佛光普照”。
书法下面放着一桌子神龛,供着菩萨,旁边堆着香果,七个碟子八个碗。还有三个香炉,里面插着长香,飘出灰烟。
屋里不知是不是避光,没有什么光线,特别阴森还寒意十足,一说话就吐白气。我怀疑这里没有暖气。也没烧炉子,真不知这老太太大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熊大海把一张桌子上的东西清理清理,然后把买来的礼物堆在桌子上。他抱拳说:“陈奶奶,昨晚的事多有得罪,今天来赔罪。”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拐杖放在一边。手里捻着黑色的佛珠,不知念叨什么,像贼一样斜眼看着满桌子的礼物。
我和熊大海坐在她的对面,没有说话。熊大海翘着二郎腿,手里玩弄着桌子上扎纸人的竹签子。
屋里的气氛极为压抑,此刻阳光偏斜过去。屋里黑得就跟晚上似的,老太太深藏在阴暗中,一张老脸似鬼如魅。
老太太在阴暗中说:“小熊,你知不知道我多大年纪了?”
“以前听你老人家说过,有八十多岁了吧。”
老太太嘎嘎笑:“八十四喽。昨晚正是八十四的生日,有这么一句话。叫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吧,就想靠着过生日冲冲喜,可是昨晚呢,孩子们精心给我准备的生日宴,就这么被这个小子给冲了,弄了乱七八糟。我老太太没祸害什么人。就想好好过个生日,不过分吧?”
我赶紧道:“这位奶奶你不知道,我有个朋友昨夜被纸人领着出魂了。她一个小姑娘出了魂魄,被鬼迷,很容易出危险……”
“你说谁是鬼?”老太太停下手里的佛珠,眼睛直愣愣看着我。
熊大海咳嗽一声:“各位都冷静一下。我们今天来解决问题的。陈奶奶,昨晚我也三刀六洞的扎了,咱们这一篇就翻过去。还是说说昨晚那姑娘,那姑娘现在和我谈对象,算是我媳妇儿了,你老高抬贵手。放过她一码,以后别去打扰。”
老太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熊大海对我使了眼色,示意不宜久留,一起走。
我们一起往外走,老太太闷头捻动佛珠,也不搭腔。
我们跨出门槛,熊大海没有回头,径直说道:“陈奶奶,我再说一遍,那姑娘现在是我媳妇儿,你给我留个面。以后不要去骚扰她。”
这话说的非常强硬。
老太太笑了,声音如同乌鸦一般:“小熊,你们赶紧走吧,我现在已经很不痛快了,别再给我添堵。”
熊大海拉着我要走,我无意中回头扫了一眼,突然看到神龛桌子的角落里,隐隐蹲着一个黄色的动物,像是黄皮子。
我眼睛一热眼圈迅速红了,这只黄皮子怎么那么像崽崽。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三阵
陈老太太的神龛桌子上摆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烂,什么菩萨像、香炉果盘一大堆,琳琅满目,就在刚才扫了这么一眼,我看到在神龛的桌子角落蹲着一只黄皮子。.。
所谓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这只黄皮子非常奇怪,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到第一眼后又扫了几眼,它还是保持着那种姿态。最让我动心的是,它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一眼过去就让我眼圈发热,几乎叫出来,应该是崽崽。
我们都出门槛了,熊大海走出几步看我没动地方。便问怎么了。我站在门口犹豫一下,返身又重新回到屋里,冲着老太太抱拳:“陈奶奶,有件事我想问问。”
老太太眼皮子都没撩,快速捻动佛珠。一句话没说。
熊大海来到我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这话没法和他细说,真要聊起我和崽崽的渊源,怎么也得讲一天。
我轻描淡写说道:“这位陈奶奶好像养了一只黄皮子,我看得有些眼熟。”
话刚说完。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抬起头,疑惑看我:“你能看到我供奉的黄大仙?!”
熊大海也怔住了:“陈奶奶,原来你的道行来自黄仙。”
民间有淫祠,供奉五仙家,分别是狐黄白柳灰。也就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这五种动物在民间传说神乎其神,都有魅人之法。
老太太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拿着拐杖慢吞吞走过来。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极长,看的让人胆战心惊。
我和熊大海站在一起,熊大海不自觉上前一步。用肩膀护住我。
老太太走到我们面前,紧紧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供奉的黄大仙?”
我指了指神龛:“在那上面看到的。”
“现在还有吗?”老太太眼神很诡,紧紧盯着我。
我抬眼看看心中一惊,神龛上压根就没有黄皮子,那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尊黑坛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擦擦眼又去看,确实空无一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是幻化出来的某种幻象?
我正想着,忽然兜里一阵微颤,不用看我就知道,是黑色的磁石此时发出了低鸣的哨音。
因为我经常行走在有脏东西的地方,石头动不动就发出声音,虽然能提醒有脏东西在,但同时也有点打草惊蛇的意思。没事的时候我曾经尝试在神识之境改造这块石头,用神识去控制它,这块石头现在只要碰到脏东西,不会发出很强烈的声音,而是轻微震颤,能提醒到我。
现在可以说明,这间屋里不但有阴物存在。而且道行很高,石头颤得非常厉害。
“能看到黄大仙,算你有些缘法。”老太太说。
“我想拜会一下这位黄大仙,上两柱香,不知可不可以?”我说。
老太太看看我。又看看熊大海说:“小熊,你说的小丫头我本来不想动,但现在改主意了。”
熊大海神色未动:“为什么?”
老太太指着我说:“全是因为他。”
我愣了,我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老太太性情太古怪了吧,我随口说:“我怎么了?”
老太太捻动佛珠:“当初我请黄大仙的时候,就是因为我能看到它,开始了我们的缘法。黄大仙告诉我,‘如果你遇到下一个也能看到我的人,那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我新的信徒。’我就问黄大仙。那我怎么办?黄大仙说,你只能死了。”
我和熊大海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小伙子,”老太太看着我:“你本可以一走了之,什么事都没有。一片云彩就散了。可你偏偏说出你能看到黄大仙,这就是个不死不休的事。”
我赶紧说:“陈奶奶你大可放心,你供奉的黄大仙,我不会去觊觎,更不敢奢求能请到它。我只想看一眼。既然你这么爱护它。那我不看了,我们现在就走。”
陈老太太笑了,露出一嘴烂牙:“你们现在走出这扇门,那丫头今晚必死!”
熊大海眉角一挑:“你什么意思?直接划出道来,别墨迹。”
陈老太太说:“世间事并不是你不想要就要不到,也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这位小伙子说不想觊觎我的黄大仙,世事无常啊,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呢,你会不会今天不想要,明天又想要呢?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说轻似鸿毛,一旦言语道出便重似泰山,说出来就会干出来,这便是冥冥之中的缘法。小伙子,既然现在是这么一种局面。咱们就来较量较量。”
我听的心惊肉跳:“怎么较量?”
陈老太太说:“这黄大仙对我来说,比生命都重要!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得到的,那咱俩就来个三阵赌输赢。你若闯过三阵,我没有话说,你若闯不过三阵,生死由天。”
我苦笑:“陈奶奶,咱们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我只是觉得你的黄大仙眼熟,既然你如此上心,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里。”
陈老太太摇头:“小熊知道我大限即到,面临生死关口。我天天晚上在想,到底会怎么死,想来想去构想了很多的情景,可偏偏没想到会是眼下这一种情况。小伙子,你就是我的生死关口,三阵后我若赢便能活下去,我若输当拱手让出黄大仙,本人魂飞烟灭。”
我嘴里发苦:“奶奶……”
陈老太太摆摆手,看着熊大海:“他若不应战,我就弄死你媳妇儿!”
熊大海没说话,从后腰的裤带上掏出烟袋锅,抹上烟丝,点燃抽起来。抽了两口,他说:“齐震三。这三阵我替你应了。”
我气的几乎破口大骂,你是我爹啊,你出哪门子头,替我应什么战。
陈老太太嘎嘎笑:“小熊,你厉害你师父也厉害。但是这小伙子要面临的三阵会用出我的绝招,谁也帮不上他,只能他自己闯,你再厉害也没办法。”
熊大海吐出一口烟圈:“我也没说帮他,只是帮他应战而已。”
陈老太太看着我:“小伙子。从今晚开始,连续三夜,你若能活着看到第四天清晨的太阳,就算你赢。”
熊大海拍了我一下:“应了。”
我苦着脸说:“我这嘴也是,早上没刷牙这是。随口一说惹下这么大乱子。”
老太太盯着我,嘎嘎说:“既然应了,留下精血。”我还傻愣着不知怎么回事,老太太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右手的指尖一疼,再看过去。老太太用自己的指甲划破我的皮肤,在指尖上攒了一滴红血。
她不再看我,阴着脸回到原来的太师椅上,往上面盘腿一坐,捻着珠子沉目不语。
我被熊大海拉着出了院子。等我们到了房子外面,小风这么一吹,我后背都湿透了。
熊大海磕着烟袋锅笑:“你还没看清吗,这哪是一句话的事,老太太明摆着跟咱们不死不休。这件事打昨晚咱们破了她的生日宴。祸根就埋下了。这老太太我可知道,习练妖术,性情古怪,执于长生,这一劫你是躲不过去了。”
“那你呢?”我看他。
“你们打成什么样和我没关系。我只要确保媳妇儿没事。就行了。”熊大海嘬了两口烟袋嘴,在旁边的大树上磕了磕,然后揣起烟袋,大步流星往前走。
我快走几步追上他:“熊兄,你这不对啊。这战是你替我应的,你怎么能不负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