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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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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樱满脸是血,手轻轻一抖,梳子落在地上,白色的榻榻米上点了一排小小的血印。轻月大怒,几步来到弹铁算盘的老头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心:“老鬼,是不是你逼自己徒弟这么干的?我打死你。”

    我这才知道,这老头原来就是赖樱的师父。

    老头缓缓抬起头,我吓了一大跳。老头的眼睛一片雪白,显然已经盲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呵呵笑,手里的算盘珠噼里啪啦往下掉,落了一地板。

    轻月恨的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再转身时,赖樱已经摔在地上,像是无力飞天的白天鹅。

    他走过去把赖樱抱起,哭的满脸是泪:“樱,樱……”

    赖樱脸上都是血,眼睛却是亮的,她盯着轻月:“你现在感觉到痛了吗?”

    “痛死了!”

    “这就是爱。”赖樱轻轻用手抚摸他的脸颊:“轻月,你终于会爱了,知道什么是爱了。”

    此时的我也泪流满面,我和轻月一起在哭,我们的情绪完全交缠在一起,什么都不想了,巨大的悲恸如大海一样淹没了我们。

    就在这时,“噗”一声响,墙角的日式灯笼居然破裂,从里面飞出一人。原来还藏着人。

    我用余光看了看,这是个极其年迈的老僧,光着头,满脸皱纹,下巴是白色的山羊胡。我一看就愣了,是圆通和尚。

    这和尚一直没露面,原来躲在灯笼里,真难为他了。灯笼上那超大的“拜佛”二字,完全挡住了他的身形。圆通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轻月身后,猛然抬起手,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掌。

    轻月此时淹没在悲伤的大海里,根本无从回顾。这一掌下去,我先有了反应,就感觉胸口发闷,一股力量在体内排山倒海。

    我踉跄了一下,居然从身体里出去了。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时看到自己仍然在阴间的高台上,四周鬼影重重,面前是白无常和马丹龙。

    马丹龙惊疑地看着我,我再一晃神,高台场景消失,我又从阴间回到了阳世的身体里。

    我大口喘着气,嘴角滴滴答答地流血,怀里抱着赖樱。

    我竟然有了触觉,能感受到女孩温暖的身体,能清楚嗅到她脸上散发的血腥和香气,我回来了!

    我猛然抬头,看到轻月站在对面,双脚漂浮在空中,他居然从我的身体里被打了出去,现在是中阴身状态。

    轻月的中阴身十分晦暗,他飘在半空看我们,呵呵冷笑:“要阴王指就要,要杀我就杀,何必玩这些套路!”

    他慢慢飘过来,抬起右手,费了极大的力把一根手指撅下来,整个过程中他没说一句话,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他忍着巨大的疼痛,把手指撅断扔在地上。

    “八家将,好一个八家将!你们目的达成了,希望以后善待赖樱!”

    圆通和尚抬起苍老的脸,看着他:“轻月,恐怕你今天走不了。”

    “怎么?”轻月道:“你们还想斩草除根?”

    “跟我回地狱受罚。”圆通静静地说。

    轻月冷冷哼了一声。

    圆通站起来,身似猿猴猛然窜了起来,直扑轻月的中阴身。轻月正要反抗,看到我怀里的赖樱,他已经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万念俱灰,等着圆通的雷霆一击。

    就在圆通要飞到轻月面前的时候,赖樱忽然动了一动,睁开眼,她面色苍白,猛地一推我。

    我没反应过来,被她推到一边,很是虚弱的赖樱快速爬过去,挡在轻月的身前。

    圆通已经收不住手,大吼一声:“小师妹!”

    赖樱最后是嫣然一笑,脸颊上鲜红的血流到洁白的地板上。圆通双掌正打在赖樱的身上,女孩像是纸糊一般飞出去,撞在后墙上,留下了人形的血印。

    见此一幕,圆通肝胆俱裂,跪在地上。轻月大吼一声,我从来没见过中阴身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他整个人像是被大风席卷一样,迅速鼓胀起来,整个房间都发出嗡嗡声,伴着共响。

    我被风刮得几乎抬不起头,趴在地上,人都快被吹起来。

    赖樱的师父,那瞎眼老头勉强爬起来,拨动铁算盘,没发出几个音就破了,在这大风下竟然不堪一击。

    我看到地上断裂的阴王指不住地动,看趋势好像要飞起来,而飞的方向正是轻月。

    轻月正在召唤阴王指,重新要它回到身上。

    圆通合身一击,误伤赖樱,已经完全萎靡了。铁算盘瞎老头也没有法力对抗,我更是个棒槌,眼看着阴王指就要飞回轻月那里。

    轻月已经处于暴走状态,中阴身膨胀数倍,房间里大风不断,吹得遍体生寒。

    “你现在感觉到痛了吗?”一个微弱的女孩声音响起。

    风势渐小。

    我们看向赖樱,她在说话。

    轻月垂下头,风势停了,红色的阴王指落在地上,他叹口气:“痛死了!”

    “你终于知道什么是爱了。”赖樱凄婉笑了一笑,慢慢闭上眼睛。

    轻月看着屋里的人,包括我,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身如一阵风,飘出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了会儿,没了声音,我慢慢环顾,屋里一片狼藉。灯笼碎了,算盘珠子也破了,老头有气无力地靠着墙。

    有人轻轻叹口气,圆通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赖樱,一俯身把赖樱抱起来。

    女孩轻飘飘的,像是一叶纸,头垂在圆通的臂弯,长发落下。圆通双眼含泪,两条腿重似千斤,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她……她怎么样了?”我问。

    圆通道:“经脉全断,五脏俱碎,人已经不行了,趁她还有一口气,我要送她转世重生。”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有万念俱灰的感觉,英雄战死,美人离世,是红尘中最残忍的两件事。

    我看着地上圆溜溜的阴王指,说:“这东西怎么办?”

    “不祥之物,滚回地狱!”圆通已经走到门口,抬起脚对着地面狠狠一跺,阴王指在地板上转溜溜,瞬间没了踪影,消失不见。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邪了吧

    圆通抱着赖樱往外走,我急着喊道:“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救她,她非……死不可了吗?”

    圆通出房间,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无法。生死是唯一不能逆转的,我若有法,为什么现在还是个老人。”

    我扫了一眼狼藉不堪的房间,瞎眼老人摸索着地板上的算盘珠,一枚一枚拾起来。我坐在破破烂烂的榻榻米上,简直恍若一场大梦。

    现在还有些迷糊,自己到底是回到身体了,还是仍旧在地狱。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身帮着他捡地上的珠子。他是赖樱的师父,虽然不知道来历,可也够惨的了,徒弟身死,眼睛还看不见,帮帮是应该的。再一个,我也想动一动,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回阳了,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老头应该知道我在帮他,可他没有言语。我帮他把地上的珠子一一捡起,递到他的手里。这老头垂着头,可怜兮兮的,像是个孤寡老人。我叹口气,蹒跚着往外走,老人忽然抬起头:“谢你拾珠之恩。”

    我回头看看他:“举手之劳。”

    “请你稍留步,我为你占一卦,以还此恩情。”

    我愣了,犹豫一下说:“好吧。”

    老头哆哆嗦嗦从手里摸出三颗算盘珠,朝着对面墙就是一扔。珠子又圆又滑,打在墙上,受到反弹力,滴溜溜顺着地板又滑了回来。老头从始至终低着头,看不都看,只是微微侧着耳朵,似乎在用耳朵来听珠子碰撞的声音。

    时间不长,珠子停下来,老头缓缓说道:“小伙子,你重新占回自己的身体,可喜可贺。”

    “可贺可贺。”我敷衍地说,看着外面黑黑的天恨不得马上出去,现在有太多的牵挂,八家将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

    老头道:“轻月占据你的肉身,为你留下了一样异能。”

    “嗯?!”我一听就愣了。

    老头道:“你现在有共情之能,能感知阴物之情。”

    我一听,这是好事啊,赶紧问:“我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老头摇摇头:“非也。你没听明白,你能感知阴物之情,非人之情。也就是说,你能感知到鬼的存在。”

    我心里这个堵,问他,鬼之情是什么意思,鬼在想什么?

    老头道:“你只是能感知到鬼的情绪。小伙子,此能力福祸相依,总体来说祸大于福,你虽回阳,可有了此能,你还如在地狱。”

    这老头真不会说话,我没空搭理他,支支吾吾对付两句,走出房间进到院子里。

    外面天很黑,院子空无人影,我还记得他们都在前面。我跌跌撞撞从院子出去,来到前面屋子,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把所有房间都转了一圈,来到外面的酒吧,根本没有八家将的影子,他们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

    我摸了摸兜,从兜里掏出好几张银行卡和一摞百元钞,这些都是轻月留下来的。我眨眨眼,不太明白,他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还要揣着钱呢。这人真怪,有绝世神通,偏偏用世俗的方法行走红尘。

    我把这些东西揣回兜里,反正也没人看见,就当我肉身的出租费了,这不算卖身吧。

    我又摸出手机来,打开后居然还有电有信号,我赶紧给八家将他们打了电话,电话全都关机。我哆哆嗦嗦回到院子里,发现那老头也不见了。

    整个宅院静悄悄的,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人,没有发生那么多惨烈的事情。

    我不敢离开,随便找了个房间对付一宿,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闭眼就是乱七八糟一团景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太阳出来,蓝天白云,我晕头晕脑走在宅院中,他们还是没有踪影,所有的人像同时蒸发了。

    我正不知所措时,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老爸来的,他问我这几天神秘兮兮的干嘛呢,昨晚怎么没回来。我不能细说,这几天都是轻月在占着我的身体,昨晚的事更没法和他说,简单应付两句,告诉他我有点事,办完马上回去。

    还有个电话是土哥打来的,他提醒我放假时间结束了,明天要来上班。我告诉他知道了。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短短七天,发生这么多事,跌宕起伏,我太累了,真是有点挺不住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宅院,离开这里,打了辆车回到家。

    回家后,老爸给我放了洗澡水,他说好几天没和我吃饭了,今天亲自下厨,然后提着篮子到菜市场采购去了。

    我洗了澡,昏昏沉沉睡了。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精神稍微有些恢复。

    和老爸一起吃饭,老爸有这个优点,我不想说的事他从来不刨根问底打听,给我这个儿子极大的**空间。我几次张口想告诉他,可都说不出口,整个经历里我遭遇生死关头,说出来只能让他担心。

    日子恢复了平静,我没事的时候就给八家将他们打电话,可都电话不通,后来我又去了一次酒吧。酒吧居然挂牌子要往外出兑,我在附近打听了打听,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八家将还有轻月像是一瞬间蒸发了,这个世上再无他们。

    上班的这几天我闷闷不乐,心情压抑,更倒霉的事还在后面。

    那天出活,遇到了奇葩事,在市郊农村,有个村民包了个鱼塘,也是倒霉催的,可能是地质原因,鱼塘突然下陷,像地震似的,陷出个大坑。这老伙计晚上看守鱼塘,睡在水边的值班室里,地塌水陷的,把整个值班室都卷了进去,他睡睡觉人就闷死在里面。

    我们到的时候,现场清理差不多了,我和王庸顺着大坑爬下去,把尸体挖出来,然后再背出去,这活就算完了。

    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出了件事,我忽然听到一堆废墟后面,传来隐隐的悲凄之声。说不清是什么声音,三分像人不像人,好像是一杆老锯拉动破木头发出的声音。虽然无法确定它的声源,但直觉上能感觉到,声音非常凄惨,惨到让人不忍卒听。

    我拉住正要往上爬的王庸,指指那个方向,低声问他听没听到声音。

    我们所在地方,旁边是水塘,周围还有个塌陷的厕所,臭气熏天。王庸背着尸体,全身烦躁,不耐烦地说,你又怎么了,有个屁声音,赶紧出去,熏死我了。

    他也不理我,背着尸体往外爬。我摇摇头,正要走,谁知那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灵性,知道我要走了,拼命地惨嚎吸引我的注意。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慢慢走过去。一片废墟,木头架子砖头瓦块一大堆,我戴上手套,费了好大力气,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往下一看,差点没吓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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