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我在那儿-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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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咸味的气息中陶醉。我目送着光阴流逝,看稀稀朗朗的星空下,湖心岛黑黝黝地以奇怪的方式成一片剪影。一阵阵浪潮轻柔地拍在湖岸,一声声冲击着我的心灵,如同母亲轻拍下期待入梦的童年。
我的心境在这世界里,感到一片空明,没有了说话的欲望。此时的小妮也沉默着,她靠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到她身上透着的丝丝温暖。湖面上风在不停地吹拂着,湖水的世界显得颇为诡异。似乎是有一种越来越沉重的挤压,让脚下的湖水涌动,终于发出浩浩荡荡的声音。
这个时刻,倾听风中神湖的流淌,这是从神湖心里流动着的思想。这个夜晚,坐在这个湖边,直到风声渐大,风的疾驰和神湖的奔涌声交溶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哪是风声,哪是涛声。但我的心里一片透亮。这个时刻,我听懂了神湖的波声涛语。
这个时刻,小妮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弯月,脸上露出一片痴痴的神色,她喃喃地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摇呀摇的外婆桥,有一轮明亮的月亮,那清辙的月光,水一样地流淌……”我觉得小妮的声音触动了心里的某个东西。小妮转头看了看我,在这一瞬间,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在闪烁,那东西迷迷蒙蒙的,让我心里忽然一动。
小妮坐在在我的边上。我感觉小妮一直在盯着自己。
小妮说,“你是在听这波浪的声音吗?这声音哗,哗,哗,哗,听起来好象是很单调的嘛!”
我没有转头去看小妮,我说,“你仔细听听,就可以听出节奏的变化,声音的层次是很丰富的。”
“是吗?”小妮侧耳认真听了一会儿,说。“好象真的是这样子。”
当小妮倾听着黑暗中波涛的声音时,我却一边盯着飘浮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微微闪光的星星,一边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起来。虽然我不清楚自己在寻求生命中所有的奥秘,还是在努力探索自己?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追求着什么?但我却控制不住自己象脱缰之马一样的思想。我对着飘浮在空中的星光伸出手去,却什么也碰不到。只得默默地、反复地看,到后来便干脆闭上眼睛,希望能嗅到星星的气息。但我嗅到的,却是从小妮身上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这香味,让我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突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我和小妮一直在石头上坐着,虽然两个人一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但谁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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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战后的事:三十、月光下的歌
这时,月亮明亮起来了,一轮弯弯的月儿,在明净的夜空上静静地飘荡。月儿的边上,有云朵起伏。
小妮手指天空,让我看。我抬头,看见头顶正有一朵朵奇云盛开。这些云朵有的象一朵焰火,一线火焰掠过蔚蓝的天空,然后砰然炸裂。有的如一叶轻舟缓缓地滑过平静的水面,悠然间烟消云散。还有的象是一团光芒,在梦里的时空千丝万缕地纠缠。高原的云彩,不断地以挑战人类想象力的形状演绎着自然的形象。小妮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原奇云吗?
月儿在夜空中,发着水一样的光芒。夜空深遂,月色莹莹,照得四周透亮,看不见一颗星星。我和小妮坐在石上,看四周银色世界里的神态万千。比之白天的色彩变幻,月下的神湖是另有一种意境。远处的连锦山势间,有薄薄的雾霭装饰。近一些的山峰背靠着天空,成为一组组线条奇妙的剪影。近处的奇石的造型清晰可辨,就是湖中心的巨石,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月光在那黑黝黝的颜色上镀上的一层银光。脚下的神湖,成为一道道银光闪闪的浪潮,细致地在银色的世界里慢慢涌动。带着夜晚清新的气息,带着从心底泛起来的一阵阵的轻言细语。
小妮说,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条船就好了,只要一条小船,坐在小船上,在这一望无际的银色里,任小船自由地飘荡。小妮看着银光闪闪的湖面,说就让小船一直一直地飘下去,没有目的地,一直到时光的尽头。
我想了一下,决定好人做到底,说,“你闭上眼睛,我送你一条小船。”
小妮把眼睛闭上后,我便用灵气让湖的边上长出了几棵大树,再让大树成为了一条船,让船泊在了湖岸。
我让小妮睁开眼后,她看着我问,“船呢?”
我微微一笑,伸手指向湖的一侧。
小妮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湖里停泊的船。她露出了一脸的喜悦。忽然,她一手高举,一手拉起了我。我们两个人便踏着这一地月光,向脚下那个此时银光闪闪的神湖跑去。
我和小妮上船后,我便用灵力让船在湖里行驶起来。
这个夜晚,在明净的夜空下,月色映照着一片银光闪闪的神湖。神湖上,一只船儿在轻轻地摇晃。
小妮拉着我的手,站在船上。看湖水银光闪动,听波浪在船身轻轻拍打。小妮呆呆地看着夜空中的月亮,突然她冒出了一句:我想喝酒。
我指着不远处的湖心岛,说,“现在不行。一会儿我们到岛上去,我请你!”
登岛后,我和之前在山顶上一样,找了一个挡风的巨石后的一块空地,用灵气让空地的中间长出了几块石头,让石头成为石凳石桌玉壶玉杯。再让山上的野果溶集成酒,注满石壶石杯。
小妮几杯酒之后,又嚷嚷着要在石壁上题词。我按照她的意思,在石壁上写下了“水月一色”几个大字。然后又在大字后写下几行小字:小妮得悟,于此感慨。月色如水,水似月光。自然一体,万物贯通。
写完之后,小妮和我碰了一杯之后,便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了几个小铃铛,将它们套在了手指上。小妮说,“我给你跳着舞吧。”
说着,小妮就站起身来,手指微微摇晃。
我听到了一阵阵悠扬的铃声。这铃声时而舒缓,时而激越,时而缠绵,时而没入风中几不可闻,犹如天籁之音。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月光下的牛铃声不绝不耳。
这铃声一会儿如珠落玉盘连成一线,一会儿如雨打芭蕉响成一片,一会儿所有的铃声嘎然而止,所有的声音消散在了风里。让人心里有了那种了犹未了的意犹未尽。许久,在充满期待的沉默里,终于有了一声悠悠扬扬的铃声划破寂寞,随之传来几句低低的和声。接着,散落的铃声此起彼伏。这时,一声激越的铃声穿透所有的铃声,如同一个合唱中的领唱,在所有铃声的伴奏中,显出一种独特的气韵。铃声散而不乱,有着一种别致的韵律。铃声有时齐响,有时只是几声越众而出,这些铃声却始终保持在一个节奏上,让人听来赏心悦目,丝毫不见杂乱。
然后,小妮就唱起了歌。
月光下回旋着一阵阵在风中飘荡的歌声,这歌声悠扬,充满了穿透力,让人听了不由得生出悠然的神往。循着歌声,我却有了一种明明歌声就在前面,却怎么也走不到歌声响起的地方的感觉。
小妮歌声信马由缰,仿佛不是用嗓子在唱,而是一张口就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流出。她的歌声没有苍凉忧伤,也没有高吭激昂,象是流过山涧的清溪,只是随意的挥洒,随意的吟唱。
这声音在群山间回荡,在夜空下飘扬。
随着这歌声,小妮身形舞动。
只见她时而舒展,时而飘逸地舞动,如同一个舞者,在一个静止的世界里独自地舞蹈。这舞蹈是那样的超脱,那样的从容,没有丝毫的做作和雕琢的痕迹。就象一个盛装的仙子,在一片苍郁中脱颖而出。她时而长发飞扬,时而婀娜多姿,如同是大自然深藏的一个奇观。我感觉小妮这舞蹈并不属于观众,它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舞蹈只属于舞蹈者小妮自己。这舞蹈不是为人而舞,仅仅是舞蹈者自己的快意挥洒。
小妮舞着舞着,忽然风一样地飘进了我的怀里。她双手藤蔓一样地缠住了我,我感觉她的身体在一阵接一阵地颤抖着。
良久,小妮抬起头,说,“你身上为什么会这样冰冷?”
我说,“我冷血呗。”
我抱着小妮,让我体内的灵气慢慢地进入小妮的身体,让她慢慢地不再感到我身体的冰冷。同时,我用灵气激发小妮自身的灵气自然滋长,和我之前注入的灵气融为一体。我知道,从此她将进入与自然相通的境界。但是她自己却并不知道这种力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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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战后的事:三十一、一条狗狗
我激发小妮自身体内的灵气自然滋长,并使之自然流动,自然循环之后,她的能力将有异于常人。尽管我没有告诉她,但终有一天她会发现,终有一天她身体里蕴藏的能量,将会爆发。
我和小妮在湖心岛呆到天色将明时,我才将她带回神庙。
早饭后,小妮、小弟一行就离开了神庙。
我没有和小妮、小弟告别。这是头一天晚上小妮和我的约定。她说她不喜欢告别时那种落寞的情绪,她怕到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小妮、小弟一行走后,龙川带着多勒和那些未来的神庙守护者们,出去训练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之前艾雅特别叮嘱,叫我尽量不要和部落的人直接接触。她的意思是我得端着,从心理上与人保持距离。距离才能产生敬畏。艾雅说,如果部落的人要找我,会有阿格玛挡着。一般的事情,阿格玛会处理。阿格玛处理不了的,会交到艾雅那里。如果艾雅处理不了,艾雅到时就会找我。要不然,部落的人要是有事找我找成了习惯,尽管我精力无限,但只怕到时烦也能把我烦死。艾雅说现在博格达九部人口众多,尽管部落的人心思比较单纯,但也是各个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要求。
我觉得艾雅说的言之有理,我本来就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所有人都走后,我想我也可以清静起来了。从离开广州开始,我的大脑就在不停地思考着各式各样的问题。这些问题让我一刻也无法停止。现在,之前的所有问题都已经解决,日后的事情也做了相应的安排,我终于可以暂时地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情,可以安心地平静着。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清静下来。因为这时阿格玛出现了。
这天,阿格玛以她的执着,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甚至极尽小心地带着明显讨好的意思。我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心思。于是这天都在考虑如何和她说明白,并且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我作了无数种设想,有过无数种说法,最后都被我一一推翻。所有的设想和说法,都不能保证阿格玛不受伤害。
这天,我和阿格玛之间,变得怪怪的。
但一条狗的出现,让我和阿格玛的关系自然起来。
中午时,龙川和多勒训练后回到神庙,我和阿格玛看到一条狗跟在他们身后,沿着过道慢慢悠悠地向前走着。多勒招呼着阿格玛,说这狗肯定是找阿格玛来的。
阿格玛抬了抬眼皮,冲那条狗吹了一声口哨。
那条狗听到阿格玛的口哨声,真的一溜小跑跑到了阿格玛跟前。
多勒说他现在终于相信,阿格玛上一辈子肯定是一个大美女。
阿格玛横了多勒一眼,问他什么意思?
多勒说要不她上一辈子的情人怎么到处都有?
阿格玛翻了一下白眼,不再搭理多勒。阿格玛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饼子,伸手招呼了一下面前的那条狗,然后将一个饼子抛向半空。就在饼子落下时,那条狗突然窜了起来,一口在半空中叼住了饼子,落地时还就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再得意洋洋地在一傍啃起了饼子。
狗的乖巧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阿格玛把口袋里的饼子一个个抛完,狗便一次次窜高伏低。狗吃完饼子,便乖乖地趴在了阿格玛的膝前。狗身上的毛很长,一对耳朵很尖,毛色灰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阿格玛伸手抚了抚它的头顶,它便把脖子靠在阿格玛的脚上,闭上了眼睛,一付懒洋洋很享受的样子。
多勒看见这狗可爱的模样,伸手想摸摸那狗。但多勒的手指头还没有触到狗的身上,那狗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冲着多勒呲牙咧嘴了一下,吓得多勒倒退一步。
阿格玛伸手拍了拍狗的脑袋,又抓着它的脖子轻轻地晃了几下,然后伸手指了指多勒。狗又闭上了眼睛,恢复了那付懒洋洋很享受的样子。阿格玛告诉多勒,多勒现在可以摸它,不会有事的。多勒却再也不敢伸手了。
多勒看见阿格玛和狗亲热的样子,非常好奇。问阿格玛是不是懂狗的语言?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就能和狗混得那么火热?
阿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