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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血医-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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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牺牲者,得永生……这不是当时大闹刘家时,那个刘卿说过的一句话吗?当时情况混乱,我没来得及细问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他原创的。还是从哪里听来的。

    意公子这次却直接点名说:“这位婆婆人生经验丰富,可否给晚辈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婆婆把手杖轻轻在地上点了一下,回答道:“世间万物,此消彼长,有取有舍,有舍有得。自身所没有的,自向别处去借,长生背后,一定有所牺牲。老婆子只不过虚度了几十载。人生经验谈不上,这种简单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字面看,这句话的确就是她所说的那样。人的寿命是由两个因素构成的。一个就是你有多少资源,具体来说,就是肾这个生命的本原中所储藏的能量有多少;另一个就是你用资源的速度,也就是你平时对能量的收支情况,吸收多少、消耗多少、以及消耗在哪里。

    所以,理论上长生术的核心一定是围绕了这两点来的。即是平日大家经常所说的:开源节流。

    但无论怎样开源节流,人体的能量都像一座不可再生的矿藏一样,是总有消耗完的一天的。这还是不考虑到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所以长生什么的,以这个原理来讲,是不可能的。

    而这句牺牲者,得永生的话,却像是在常理之外,又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当时听到刘卿说起时,就猜到它的意思就是,自己的矿藏不足的情况下,可以从别处借资源来。

    但是说起来简单,操作上却有相当大的难度,生命能量不比电能、风能这些东西,是难解之谜,是被创世者所封印的力量,怎么能再由凡人去随意加减,甚至自由移转呢?

    想到这儿,我突然下意识地望向罗布,说起来,他们三人这个精神控制术,到底是能量的移转呢?还是只不过是类似催眠的精神共振呢?等这个比赛顺利结束了,一定要找机会去搞个明白!

    正在感叹花婆婆的回答虽然科学,但明显过于实在,有可能会触怒了这位意公子时,却见意公子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口中说道:“自向别处去借,不知道婆婆打算去哪里借呢?”

    呃,这句话配上他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怎么有如此浓厚的调戏意味呢?对花婆婆这样的老人家说这样的话,也真是连我这种向来口无遮拦的人物都自愧不如啊!

    不过中国的民间传说里,确实有一些喜欢YY的人,写了些什么采阳补阴,采阴补阳之类的逸事,去为各人的放荡不羁提供自我安慰的说辞。

    可惜,恐怕真相会让某些人大失所望,这样的方法理论上不仅不能令人长生成仙,反而是在加速消耗原本就有限的资源,令人步入早衰易亡之列。

    花婆婆显然不会像我想得这么多,只是淡淡答道:“老婆子只是一介平民,微不足道,并不贪图什么长生。”

    “是嘛,那好可惜啊!”意公子向后一靠,看那表情,还真的是有点遗憾似的。

    白玦似乎是意识到差不多轮到他了,主动开口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生术的说法既然古已有之,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如果是我的话,首先会尽力地去搜集世间一切与此有关的信息,细细甄别,推敲实践,真假自现。”

    “搜集信息啊,现在想要这些信息的人,可不止我们这一家。无论谁拿到了,都肯定不会再轻而易举地交出来。等到全搜集调查完了,恐怕这朝堂都不知道要换几回主人了。”意公子不以为然地说。

    的确,虽然皇室的财力、人力和能量都不是常人可比的,但长生术不比其他,可以说,谁得到了,实现了,坐天下几乎是早晚的事。又怎么会为了点钱财或官职之类的身外之物,乖乖地交给皇上呢?

    但是他这最后一句话说得也未免太直白了,一个臣子,敢当众说朝堂要换主人这样的话吗?意公子此人似乎智商和情商都不低,怎么会有这么轻率的举动呢?

    智商和情商都不低吗?这倒是令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一直在暗中揣度,但始终还没有见到的人,难道……难道眼前的这个意公子他是……!

 第一百一十章 私会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里出现,犹如朝阳升起,那第一道耀眼的光芒使晨雾随之瞬间散去一样,令我心里豁然开朗,一切疑问都解开了!我望着意公子那张没精打彩的脸,忍不住想大笑出来了!

    “这个……”我突然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头绪,我来讲一个笑话吧。有这么一个家族,历代都生活得多灾多难,都是因为家里拥有一样传家之宝。据说,这件宝贝可以令人长生不老,所以很多人都盯上了它,使尽手段都只是为了把它得到手,逼得这家人举家搬迁,背井离乡,最后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你们说,如果这宝贝真的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功效,如果长生不老真那么有用,这家人还会这样落魄吗?是不是很好笑啊!”

    罗布、花婆婆和白玦都在听我讲,但好像都并没有明白我到底想说什么。我也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解释,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意公子。

    只有那么一瞬,意公子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对我所说的这些,虽然没有表现出感兴趣,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情绪,半晌也没有说话。他越是这样,就说明我这招是有用的,他正在心里衡量得失,及对我重新进行评估。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目视前方地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先回去,稍后自有交待。”说完,利落地转身而去,没有再回头看我们任何一个人。

    而我们六人就又随着穆总管离开了这座大殿,被送往住处。

    走在路上的时候,白玦看我嘴角含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笑道:“看来你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

    “知我者,白兄也。”我朝他眨了眨眼睛。

    “说不定你还挺适合当太傅的,脑子转得快,总是能出其不意。”他倒是没再调侃。而是爽朗地笑着赞了我。

    “没有没有,”我冲他一摆手,笑道,“我这人自由惯了。根本不是什么当官的料。我只是受人之托,有些私底下的话想要传给一个人而已。”

    又走过去,单肩搂住他,低声说道:“说实话,如果是白兄你进了太傅府。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一定是最开心的一个人!但是听兄弟一句话,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是比我清楚,别说我偏向虎山行,却自己先去送死!”

    他疑惑地一看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总之,如果可以的话,宁做江湖流浪人。莫领朝廷百两银!”我故做高深地说,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后面这句是我自己编的。”

    “之前一直觉得你在政治上好像个白痴一样,完全不得要领,怎么这么一会儿突然变成行家了?”白玦总是不忘挤兑我两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比别人长得快,一个时辰就让你刮目相看了呗!没办法,和你们这些高手混在一起嘛,想不成长都难!”我笑着说。

    这一天自此过得心情大好。好吃好喝好睡,真的过得和猪一样快乐。

    晚上天刚黑没多会儿,我正无聊地躺在床上,为这幸福的日子里偏偏没有什么夜生活感到有些遗憾的时候。听到大门一响,好像是有人进来了。

    走出去一看,是穆总管。他一见我,一招手道:“陶勇,你跟我走!”

    “干嘛去?”我问。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问题!”他训斥我道。

    “好好。来了!”我快走了几步,跟着他出了院子,发现这回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那么多随从过来,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但转念一想,突然能猜得个大概,也就不声不响地只管走,没有再多问一句话了。

    这次走的路线跟前次又不太一样,似乎所选的都是一些曲折的小路,东绕西绕,还忽停忽走,像是在避免遇到其他人一样。

    就这样走了十几分钟,似乎是终于到了目的地。面前是一座单独的小跨院,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花园边的一间门房更贴切。

    穆总管走过去,打开院门,对我说:“进去吧!”

    我刚迈进院子,小门就在我身后关闭了,连穆总管也并没有跟着进来。我微微一笑,向正屋走去,一推门,只见这间屋虽然并不大,但却布置得清净优雅,四面都点着长明灯,屋内却也亮堂。屋子正中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像是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幅画。

    我轻轻把门关上,回身说了一句:“这么晚了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呢?意公子。不……也许应该叫你‘陛下’才对吧?”

    那人回过身来面对着我,与白天的打扮已经不同,穿了一身金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盘龙,头上的发髻周围也盘着龙形发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尊贵之气,唯一没变的,就是脸上那种平淡无味的表情。

    “既然知道联是皇上,怎么还不跪拜?”他望着我说道,但目光中并无责备之气。

    没错,这位化名意公子的人,并不是什么太傅府的长史,而正是当朝皇上,姓刘名志,“意”正好是他的字。

    我最初怀疑他的身份,是从他那谈论起皇上时不可一世的态度而来的。莫说皇上,就算是我们这几个潜在的太傅人选,将来也有可能是他的顶头上司,如果他真的只是区区长史,怎么可能不在未来的上司面前谨言慎行呢?

    而且仔细看来,那座大殿明显是皇上平时和朝臣议论政事的地方,虽然还达不到上朝的级别,正中的椅子周围也都是有龙形的雕饰,是皇上专用的。这位上来就大大咧咧地往那一坐,又自然又随意,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长史?

    想到这一点,再回顾起论道时他提的那些问题,我心里就更明了了。

    这还是不得不感谢王少庭和老爹他们,事先和我讲了不少朝里的事。

    这刘志的生母并不是现在最炙手可热的梁太后。他只不过是近些年频繁轮换的儿皇帝之中的一个,十五岁时就被拉来当个傀儡皇帝的。但这位小皇帝和他的几届短命的前任都不太一样,居然很会周旋于朝中的明争暗斗之间,低调顺从,明哲保身,所以安然当了八个年头了,帝位仍然还算稳固。

    但这样的他完全没有实权也是可以想见的,眼下朝里的大小事务被梁家和宦官集团把持着,如果他想有所作为,哪方的阻挠都够他喝一壶的。

    他问我们的问题,仔细想来,恰恰暗合他的身世,以及他现在的政治地位。“浮萍”大概说的就是他自己,“疼痛的双臂”指的是朝里的两股让他头疼的势力,而“那棵容易遭雷劈的大树”,兴许就是他现在名义上的母后,梁太后吧。也难怪我们一开始都听得一头雾水,答话也不怎么能说到点子上。如果不知道这个背景的话,估计根本不可能悟到其中的深意吧!

    但无独有偶,我随口所做的一些回答,似乎刚好与他想要的答案对应上了。所以他才两度表示了首肯。

    但这大晚上的叫我过来,倒未必是因为欣赏我的回答,而是为了我后来用来试探他的那个段子吧。我估计,陶家和血矶炉的事,他应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才是。抖出这个包袱,正好引他主动来找我。如果不能制造出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下一步的计划又怎么能顺利地展开呢!

    没想到这个试探还真的很有效果,他居然约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见面,而且连贴身的太监总管都支开了,这倒是为我胡说八道提供了非常大的方便!

    回到眼前,我听到他托大,赶紧说:“哦,是小民失礼了,还以为陛下找我来是有要事,不是为了享受跪拜礼呢!那……”接着双膝一弯,就打算行个大礼。

    刘志却一摆手道:“罢了,你说得对,这些繁文缛节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坐吧!”他指了指屋子当中桌边的一把椅子。

    我也毫不客气,当下就走过去,坐下了。

    “今天你在殿上说的那番话,是从哪里听说的?”他也走过来和我对桌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瞒您说,是听我的一个本家说的。那人名叫陶之焕,今天我所讲的,其实就是他们家的惨剧。”我非常直白地解释说。

    刘志一皱眉头,又问:“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是在来洛阳的路上。”我说,“在渡过沁水的时候,无意中救了一个落水的年轻人,一问还是本家,混得比较熟,才听他讲到了这些。”

    “他……他说的家破人亡,是真的吗?”刘志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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