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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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是……
我大喜过望,顾不得许多,高喊道:“芮忧,是你吗?我在这儿!”
“是师兄!”女声惊喜地叫道,然后突然一处亮光照射了过来,有一个人举着火把向我跑了过来,不是芮忧还是谁?
而她身后跟着另外两个人,正是王少庭和岳凝眉。
“你们都来啦!”眼下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真是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激动莫名。
芮忧跑到我跟前,嗔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担心死我们了!……啊,你受伤了?”没等我辩解,她的注意力已经迅速地被我的左手吸引,不再想着抱怨了。
“走,先出去再说。”我却更想早点离开这诡异的是非之地。
到了大路上,岳凝眉打开我刚包好的伤口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把里面澄亮的液体倒到了我的伤口上。
说也神奇,我以为我那溃烂的伤口碰到任何东西肯定都会奇痛无比,但她这药一淋上去,只觉得一股彻骨的清凉开始在皮肉间蔓延,片刻已疼痛全消。
洒完药,她又从袖中拿出一块白布,帮我重新包扎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突然令我想起了当年在医院我求救助她时的面面,只不过这次,这人情是要反转过来了。
包好之后,我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并无大碍,顿时笑道:“太棒了,我以为我只手要废了呢!”
“你也真是的!怎么来这儿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啊!”一见我没什么危险了,她的抱怨马上又接上碴儿了。
“他一向是这样的了,光有嘴说别人。”一向寡言的王少庭居然也没忘讽刺我几句。
“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倒是岳凝眉问了一个我愿意回答的问题。
“我本来只是想来拜祭一下家人,天明之前就回去的,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人引到了树林里,还被他偷袭受了伤。”我说。
“是什么人?掘英团吗?”芮忧问。
“不是,你们也见过的,杜子峰。”我说。
“是他?”王少庭听了果然非常诧异,“他怎么会知道你今天晚上来到这儿的?”
“我也纳闷呢,”我说,“我临时起意到这儿来,连你们都不知道,居然会碰到他,也太巧了点。”
“这个人就是挺神秘的。”芮忧沉吟道。
是啊,当初在幽州部的大营里碰到芮忧,杜子峰假装不动声色,事后却安排了人跟踪她,真是够阴险的了!
“总之,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岳凝眉说。
于是我们四人分别上马,一路往东走,等回到住地,天已经完全亮了。
一路上,我还特意留意后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尾随者。这个杜子峰,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了。如果不是有手腕上的伤为证,那小树林里的惊魂一役,简直就跟做了一场恐怖题材的梦一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宿
就冲着杜子峰在树林里施展的那一套身手,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了。这样一个人居然在陶家潜伏了那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钱吗?据陶之焕说,陶将军当年和他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密友,加上陶家也并非大富,并没有以重金聘用,说他是为了钱,实在无法令人信服。
要是说为了血矶炉,更不像,以他的老谋深算以及和陶家的熟悉程度,这么多年间取得血矶炉的机会一定多不胜数,但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但如果说他是和陶家有什么情谊,那也绝对不可能,不然他不会在陶家没落之后立刻把消息出卖给各股势力,而且还在陶将军身上下药,引发那样的惨案!
那时我在西平镇甩掉他安排的追兵,还故意挑起幽州部和掘英团发生冲突,事后他八成也在幽州部那儿也落不了什么好,对我有怨气,想给我点教训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明明没有落什么下风,打到中途就逃走了是什么意思?
最令我不解的,是他似乎是故意告诉了我当初陶家灭门的秘密,这件事假如他不说,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讲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琢磨了一路,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镇上,简单休息之后,我们再次出发了。到了第三天傍晚,进入了辽东地区,就是现在的辽宁一带。
此时已经是九月中旬,相比于干燥的华北,东北已经进入了湿润的雨季,而且每下一场雨,天气就变得更凉一些,但对于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的我来说,这却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期,感觉肺里都像被彻底清洗过一样,舒爽惬意。
但是和繁荣的中原地区相比,这一带可就显得冷清得多了,已经很难得见到繁华的镇子,就连小村子都不多,想找点补给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就像这天一样,一直走到天黑,仍然没见什么村镇。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露宿了。”我回头对两个姑娘说,“路太湿滑了,在这种路上坐一个新手的车,实在太不安全了。”
因为我手受了伤,这两天由王少庭驾车,所以我就顺便踩他一下。
“我看不用。”他却这样说道。
我还以为他想逞能说自己的驾驶技术好,刚想和他开两句玩笑,他却向前一指说:“你们看,那儿有房子。”
哦?我定睛向前方眺望了一下,真的看到前方不远处好像隐约有房子,顿时惊喜道:“太好了,空气这么潮,晚上说不定还有雨,不用露宿真是太好了!”
而当我们慢慢走近那座建筑,才发现这并是什么村屋,却似一座小庙。
说是庙都算抬举它了,大门已经歪掉,墙壁斑驳,瓦片剥落了不少,就连庙****着的观音像也是挂满了尘埃,竟是一座废庙。
聊胜于无,再破旧好歹也能挡风遮雨,我们也只好在这里凑合一夜了。
幸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过去借宿的路人留下了不少干草和干柴,正好可以让我们笼火和搭成床铺。
住在这种地方,当然不能像以往住在客栈一样随意了,我和王少庭提议轮流守夜,他值上前半夜,后半夜换我。
到了半夜,一阵雷声把我吵醒了,睁眼一看,外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
“雨夜啊,这种天气最适合来点酒了。”我坐起身来,轻声对王少庭说道。
“是啊。”他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酒量很好的,怎么练出来的?”听说小白脸都比较能喝,王少庭也算是个典型了。
“没练过,天生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装吧你。”我笑道。
“真的,喝酒这事,练能起一点作用,但大部分还是靠天生的。我也只不过是喝不醉,但是并不太懂酒,品不出好坏的。”他却认真地说。
“是了,正因为对它不敏感才能喝出量吧。”
这样小声聊着,我还转头看了看两个姑娘,她们正蜷在不远处的草跺中睡得香甜。
“行了,你睡一会儿吧,后半夜交给我了。”我站起身来对王少庭说。
他点了点头,走过来和我换了一个位置,我走到火堆边,添了几根柴,刚想就地坐下,突然觉得一阵风吹来,火苗一抖,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
和雨夜该有的冰冷湿润的微风不同,这阵风透着一股令人浑身不舒服的阴气。
我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庙门前,向外望了一眼,如织的雨丝被黑沉沉的夜幕笼罩着,能见度相当低,看不出几米开外。
“怎么了?”王少庭见到我这个举动,疑惑地问道。
“没……”话音刚落,余光突见一道影子闪过。迅速之极也轻盈之极,待我再仔细去看时,已经彻底消失。
“我……去方便一下。你先别睡,等我会儿。”情况不明之下,我不想惊扰了他们,走到墙边拿起伞,撑开走出了小庙。
先向刚才出现人影的方向走出了一段,没有看到任何异样。谨慎起见,我打算围着小庙方圆一百米左右转上一圈,看看会不会有所发现。
走了大半圈,发现一切正常,正暗自感叹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突然脚下一绊,差点儿摔倒。
回头俯身一看,绊我的是地面上一块凸起的三角形石头。不禁愤然地伸脚想把它往边上挪挪,一踢之下,石头纹丝未动,再看之下,却发现它是埋在地里的。
再用脚轻轻推了它周围的湿土,突然发现这石头并不是三角形的,倒像是方形的,而且上面好像还刻着字。
这是……等我反应过来,猛地回头,却发现四周似乎横七竖八着不少这样的石块。
正当此时,一道闪电横贯长空,借着这一瞬间的光亮,我看清了这个地方,遍地刻着字的青石,竟是数不尽的坟茔!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窃听
坟被打开过,那里面的尸骨又去了哪里呢?
我正觉得毛骨悚然,突然有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一下子跳开,下意识地就想到袖中去拿淬月。
谁知回头仔细一看,后面拍我的这位,用比我更惊讶的目光看着我,问道:“干嘛,你不是说出来方便嘛,在这儿傻站着干嘛呀?”竟然是王少庭。
“兄弟,拜托你别大半夜的拍人肩膀好不好啊,万一我自卫过当伤着你可咋办啊?”我长出了一口气,抱怨道。
“不至于吧。”他不以为然。
“怎么不至于,你看这满地都是坟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冤鬼爬出来拍我的呢!”
“哪有坟啊?”
“就是这些石头,都是墓碑啊!”我指着地面说道。
“墓碑倒了又怎么了?”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回去吧,都出来了谁值夜啊!”我懒得和他详细解释,拉着他就回到了小庙。
一进门,看到篝火兀自烧得正旺,再往两个姑娘那边一瞧,心里不禁猛地一沉!
芮忧仍然在甜甜地睡着,但是原本在她旁边的岳凝眉却不见了!
“人呢?”我朝王少庭叫道。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还在的!”他也很吃惊。
我顿时担忧了起来,走到庙门口,向外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她不会……也去方便了吧?”王少庭嗫嚅着说。
这……我还真不敢断言说不是。这要是大呼小叫地去找,万一真的像王少庭说的那样,该有多尴尬!
都怪我刚才太多事,就凭我们几人的本事,只要守在这小庙里,就算外面真有什么孤魂野鬼之类,也可以见鬼收鬼,遇魔伏魔,有什么可巡逻的?
搞不好岳凝眉就是醒来看我们不在,出去找我们去了也未定,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再出去也未必能碰上,再互相找起来可就没头儿了。
一时懊恼不已,决定不下。
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岳凝眉,我终于沉不住气了,对王少庭说:“你守在这里,天亮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再出去找我们了,知道吗?”
他张了张嘴,刚要辩解,我已经指了指芮忧说:“别忘了,还有人需要你保护!”
“好吧。”他也看了看芮忧,点头答应。
“放心吧,如果一时找不到我也会暂时回来,等天亮再做打算的。”我安慰他说。随后就再次出了庙门。
这次我没有乱跑,也没有盲目地叫喊,而是借着庙内的亮光,在小庙门口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因为外面的雨已经下了好一阵子,所以庙门前早就已经积了一层湿泥,人一踩上去就会留下非常明显的脚印。因为刚才我们出出入入,现在这里的足印非常凌乱,但毕竟岳凝眉的脚比我们这两个大男人要小很多,仔细看下来,终于被我发现了她的鞋印。
只见她的那串脚印并没有任何徘徊,出了庙门之后,成一直线地向前走了出去,旁边也没有与之平行的其他足印。
我心下稍慰,如果她是被人胁持之类,对方应该会跟随着她,那就会形成相对平行的两串脚印才对。现在只有她自己的一行,说明她是自己出去的,但看这脚印的排列,似乎走得非常从容,并不像寻找什么人时左顾右盼的样子,看来她也不是出去找我们去了。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她到底是走去哪里了呢?
我心中隐约地不安,但现在只有这个线索,只能跟着它走了。
我努力观察着足印,一路向前走去,这庙门前就是我们过来时走的大路,跨过大路,是一片荒地,再往前,是一段小山坡,越过小坡,是一片小树林。走到这里,已经看不到我们住的那座小庙,周围只剩下了绵绵的雨丝,和沉沉的黑暗。
本来我绝对是想不到要到这边来找的,但那行孤零零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