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荒村-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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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宇毫无反应。
“这是我们所了解到的全部情况。杨喜军的事情,我们已经报告给了碎石镇派出所,他们也来人调查过了。”村长办公室里,刘忠彬对彭华超说。
“你们可以提供一些相关的人证物证吗?”
“人证的话,这村里的村民,绝大部分都可以作证,杨喜军的确是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死去的。至于小女孩,只有几个村民看到了。不过,没有任何人看到她是怎么来到我们村的。嗯……还……”刘忠彬突然迟疑起来。
“还有什么情况吗?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都请一并告诉我们。”
“那个情况太奇怪了,你们应该不会相信的。”刘忠彬说。
“这个我们自有判断,你说。”
………………………………
第29章 问话
刘忠彬略一犹豫,转身走到了一个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了几张已经被订书机订在一起的纸。
“这是,我们村小学二年级的学生朱晓福的画。据第一个发现小女孩尸体的人说,当时的情景,和这幅画上,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这……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八号。”
“八号?怎么可能?林雅雯可是十一号才失踪的!”
“这个,我也没办法解释。”
彭华超思索了一番,说:“叫朱晓福来问话。或许他在包庇谁,我们必须查清楚。”
十分钟后,朱晓福被带到了村长办公室。他好奇地看着与他隔着一个桌子相望的高个子男人,眼神中透着天真和疑惑。
彭华超问了他很多问题,但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有些急,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
朱晓福很快哭了出来。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却感觉,似乎对面的那个人觉得他犯下了大错。
“这个小女孩,你见过吗?”彭华超拿出林雅雯的照片。
朱晓福摇了摇头。
“那你的画是怎么画的?”
“我不记得了……”
朱晓福很害怕,也很委屈。他一直在哭,但却不敢出声,只是在掉眼泪。
而他的眼泪,让对面的彭华超更加认定,他必然知道些什么,只是嘴硬不说。
彭华超最终放弃了。朱晓福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言语不能过激。他转换了目标,将等在门外的朱根年夫妇叫了进来,而朱晓福则是自己回了家。
当然,同样还是一无所获。
“哎?我记得……”佟媛翠看着那幅小女孩的画,惊疑地说。
“你记得什么?”彭华超追问道。
“我……”佟媛翠看了一眼朱根年,“我记得,这幅画,我锁到柜子里了呀,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句话,让彭华超产生了些许疑惑,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询问毫无效果,彭华超感到十分疲惫。朱根年夫妇走后,他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
李燕霞躲在朱根年家附近,依靠着墙壁和栅栏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朱根年一家三口都被叫到村委会问话了,李燕霞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她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用力地握了握里面的一个瓶子。
我不是在害人,我是在救人。那个朱晓福肯定有问题,让他继续画下去,他肯定会害死更多人的。我是在为民除害,这是正确的选择,是正确的!
李燕霞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洗脱罪名。
她打算趁着现在他们家没人,偷偷溜进去,把那个瓶子里的东西倒进朱晓福的水杯。
然而,她在犹豫中错过了时机。远远地,她看到了朱晓福的身影,不禁一阵紧张。她极速地躲到了墙后,时不时地探头看去。
朱晓福没有注意到她。他回到家,开门走了进去。
李燕霞左右探看着,凑近了朱晓福房间的窗,弯腰向里看去。
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
她看到朱晓福将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农药,有些费力地拧开了瓶盖,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仰起头喝了下去。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诧异地想。
她没有半点要进去阻止他的念头。
直到看到朱晓福倒在了地上,她才猛地醒悟过来。她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她慌张地左右四顾,生怕被人看到。
没人,视野范围里,没有半个人影。
她咽了口唾沫,转身飞也似地跑回了宿舍。
佟媛翠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时,林恒宇还没有离开暗鸦岭村。
起初,他完全没有在意,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不对。
若不是经历了世间最强烈的痛苦,谁会如此恸哭?
他望向车窗外,只觉得若是此刻的自己发出哭喊,也许也和那个声音所差无几。
“去看一下。”林恒宇简短地对刚刚坐上车的彭华超说。
“是。”彭华超的表情极为凝重,他隐约感觉到,那哭声,和他有关。
彭华超下车后,林恒宇注意到旁边的座位上有几幅画。他的右手还抱着早已冰冷的女儿,左手将画拿了起来。
“啊!”
看到女儿的那幅画,他不禁将画扔到了一旁。但很快,他又将画捡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师远等人静静地听着李燕霞的讲述。
李燕霞隐瞒了自己曾经希望朱晓福死去的部分,将自己所知道的其它情况都一字不落地和盘托出。当然,林恒宇和彭华超所做的事情,她是不清楚的。
“就是这样了。”李燕霞最后说。
“你是说,朱晓福一共画了三幅奇怪的画?”师远问道。
“应该说,是我只看过三……三幅奇怪的画……”李燕霞说。
师远注意到了她言语中细微的停顿,说:“真的只看过三幅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李燕霞突然抬起头,大声说道。
她的行为让师远更加确信,她看过的画,不只三幅。
“李老师,想好好活下去的话,希望你能说实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的当然是实话了!我真的只……只看到了三幅画……”李燕霞最开始还很强硬,但语气渐渐开始变弱,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的。
师远没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就是……就是三幅画……”李燕霞却依然坚持着。
师远连问了几次,李燕霞都坚持自己只看过三幅画,师远也没有办法,轻轻叹了口气。
“至少,我们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罗亚森说,“那个任务中要求的‘重要物品’,大家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朱晓福的画。”刘潋低声说。
“没错。接下来,我们必须找到那几幅画。我想那些画里也许隐藏着有关我们接下来任务的线索,或者……”
“应对手臂的方法。”师远补充道。
“话说起来,我曾经抓住过那条手臂,感觉很奇怪。”罗亚森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
“你指什么?”
“触感。”
“触感?”师远重复着,也开始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
师远也曾经抓住过那条惨白的手臂。当时手臂抓住了他的砍刀,他将手臂和砍刀一起甩向了远处。
………………………………
第30章 休息日
“对,感觉不像手臂的触感。”罗亚森仔细地回忆着。
“的确。有点像……像什么呢?”师远双眉紧锁,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用什么词来形容最为贴切。
“这个一会儿再说吧,眼下我们先把朱晓福的画找到。”罗亚森说。
“那要到哪儿去找?”师远看向了李燕霞。
“我把画交给校长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李燕霞说。
“那校长现在?”
“已经去世了。”李燕霞低声说。
线索又断了。
“我爸当年去过暗鸦岭村,将雅雯的尸体带了回来。我想,他不可能什么也不调查就直接回来,也许,可以问问他。不过,我估计,很难问出来就是了。”林雅卿说。
“那好,谢谢了。”师远说。
不出林雅卿所料,她刚说了个开头,林恒宇就大发雷霆,对话完全无法继续下去。
“真不好意思,”林雅卿抱歉地说,“时候不早了,已经快中午了,我下午还有课。这样,我今晚回去,再劝劝我爸。我会尽最大努力,找出当年的线索。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你们的生命,也关系到我的心结,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我都会全力以赴的。”
“那麻烦你了,林老师。”师远客气地说。
“我也得回去了。有什么事儿,你们给我打电话吧。”李燕霞站起身说道。
“李老师,如果发生任何异常情况或是危险,无论什么时间,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李燕霞即将走出门时,师远说。
李燕霞停下了脚步,表情复杂地看了师远一眼,转头快步离开。
四十分钟后,李燕霞回到了家里。
她记得自己把那个惨白的僵尸关到了卧室里,不知道姚爱学回家时是如何处理的。她忐忑不安地慢慢打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开灯。李燕霞望向大床,只看到丈夫模模糊糊的黑色轮廓。
她突然紧张起来,缓缓地将手移向了开关。
啪。
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了卧室里,也照亮了姚爱学的面容。
李燕霞松了口气。姚爱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呼吸平稳地在睡觉。
她很想把姚爱学叫起来,问问他回来时有没有在卧室里看到那个惨白的僵尸,但看着丈夫的脸庞,她终于是没有忍心把他叫醒。
时间已经是中午,李燕霞感觉肚子有些饿,于是打算做点饭吃。她刚刚淘好米,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她擦了擦手,走到了门口。
她从猫眼向外望去,外面空无一人。
她放松下来的心又揪紧了。她的眼睛对着猫眼仔细地看,连上方和下方也都仔细地看了半天,但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
敲门声没有再响起,但李燕霞的恐惧却被彻底地勾了起来。强烈的不安攫住她的心,纵使是在这正午时分,她也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她转身看去,却突然感到一丝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正环绕在她的周围。
这间她无比熟悉的公寓,此刻看起来极为陌生。
她用力地摇头,将精神集中到了做饭这件事上。
整个下午,她总是感觉到那股气息就在自己身边。丈夫今天休息,不用去医院,她也没有课,夫妻二人便在家各忙各的。
不知是由于自己疑神疑鬼,还是出现了错觉,李燕霞觉得今天丈夫的话尤其的少。平日里丈夫也不算是个特别爱聊天的人,但以前的休息日,丈夫总是会时不时地与她交谈几句。可今天,他却沉默得有些可怕。
李燕霞偷偷看向正在看电视的丈夫,见他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一种诡异的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
她瞄了一眼电视。那是一部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从第一集开始姚爱学就一直在看,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是一部喜剧,以往姚爱学看这部电视剧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傻笑几声,可今天,他从头至尾就没有笑过。
李燕霞想转头再看一眼丈夫,但她的脖子突然不动了。
她不敢。
她突然意识到,姚爱学不仅仅是没有笑过,他什么也没有做过。
他没换过姿势,没喝过水,没去过卫生间,没有发出过任何一点声音。他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姚爱学突然说话了。
“我去睡觉了。”
李燕霞一个激灵,好几秒钟后才点头说道:“好,好。”
无形的压力,忽然减小了。
李燕霞无法理解这一切。她看向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对面楼里的星点灯光透了进来。
她转头看了看卧室的门,心脏又是一阵颤抖。
今晚,就在这客厅里睡吧。
她突然想。
收拾好了房间,熄了灯,李燕霞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她睡着了。
半夜,她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她睁开眼,从沙发上下来,走向了热水瓶,倒了杯热水喝。
半杯水下肚,她觉得舒服了很多。她放下水杯,转身打算回到沙发上继续睡觉。
她的眼睛,却看向了卧室,脚步随之停住。
他为什么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回卧室?难道他睡得很死吗?
死这个字刚一浮现,她就把自己吓了一跳,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