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动物园-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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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中年妇女你一句我一句，还真把苏铭的来历给猜出来了。
“唉吆，那可不好，说不定刚才得罪了未来的老板。”一个大姐惊呼出声，不过语气里却没有多少不安，反而更多像是戏谑开玩笑。
“小何，说你呢，你刚才把未来老板给得罪了。”一个大姐冲玩手机的女售货员说。
满头金色卷发的小赵头也不抬，无所谓的说：“得罪不就得罪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怕他啊！”
趴在检票口发呆的中年男人自从吴总接走了苏铭和侯龙涛之后，就一直有点惴惴的，竖着耳朵听其他几个人谈话，这时候插嘴说：“话是这么说，可毕竟是领导嘛，多少要给点面子。”
“切，我给他面子？”小何哼哼了一声，继续玩手机。
“吆，老沈你别怂啊，平时不都是以小何的老大哥自居嘛，怎么，遇到有钱的，就不敢英雄救美了？”售票处的大姐开了个有点刻薄的玩笑，两个人看检票男的眼神里带上些鄙夷。
检票男讪讪一笑，像是自我安慰一样，嘀嘀咕咕说：“嗨，早知道是未来领导，刚才我就不多说了。”
其中售票妇女又对买爆米花的小何说：“那是，小何你老爸以前还是吴总的上司，提携过吴总，听说吴总到现在每年过年都上门给你爸拜年，是不是真的啊？”
“我哪知道这些，从来不管，你们不要问我。”小何不耐烦的转过了头，把手机冲着光源亮一些的方向继续玩。
在小何那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售票大姐觉得被无视了，脸上有点挂不住，可又不好向小何撒气，就仰着脸和另外一个售票大姐说：“嗨，人家小何讲得对，不就换个老板嘛，我们这些人都是厂子里下来的，哪个在厂子里没点关系？”
小小的一个影院，人浮于事，心思都不在工作上，自然就生出了许多龃龉，服务顾客的本事不大，办公室勾心斗角那一套倒是一点儿都不少。
另一个售票大姐平时也看不惯小何谁都爱理不理鼻孔朝天的样子，接话说：“那是，王姐，我要没记错，原来副厂长和你家爱人是初中同学吧。”
“嗨，关系一般，以前我爱人都看不上他，哪知道他都能当副厂长呢，不过人家倒是蛮给我家面子的。”售票大姐淡淡一笑。
“我跟你讲，我家也一样，原来工会那个会长，现在看到我还大姐大姐的叫，热情的不了的。”
“所以讲嘛，这些领导也就那回事。就说咱们这个影院，都是原来长河长的老员工和家属子弟，不管谁买了电影院，都得靠着咱们。”她说着说着，把声音压低，“说句不好听的话，新老板就是再有钱，咱们只要铁板一块，不给他干活了，最后还不是玩不转？”
“那倒是，咱们都是老同事，当然帮自己人，还能胳膊肘朝外拐啊。”
楼下在八卦搞所谓的办公室政治，楼上办公室里在谈生意。
总体来说，谈得很顺利，双方很快就敲定了价格，包括所有的设备、场地和一切配套。
在苏铭看来，总价格在可接受的范围，不算便宜，可也不贵。不过侯龙涛却有点暗暗咋舌，没想到买个影院要花这么钱，他那点钱，撑死也就百分之十几的股份。
谈判顺利，除了苏铭事先做足了功课之外，和吴德成的态度也有关系。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一个不留
吴德成以前是厂子里供销科的一个副主任，长河厂没倒闭的那些年，他很是捞了点钱，要不然后来也没钱承包电影院，最后还趁着厂子倒闭清算的机会，低价买进了电影院。
但经营一个事业和利用职位权力牟取私利，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些年下来，电影院情况越来越差，近两年简直就是年年入不敷出，吴德成不但没赚到什么钱，还朝里面贴了不少，他实在不想继续经营这个赔钱的买卖了。
现在电影院总算还在正常运营，亏欠也不算太多，再过几年，真变成了一个填不满的窟窿，彻底没顾客之后，再想卖都难了，送都不一定有人要。
“苏总，我今天下午找律师一起，到贵公司签合同，就按照刚才我们谈定的办，你看怎么样？”吴德成好像放下了一副重担一般，满脸是笑。
他开出的价格比影院的实际估价要高一些，原来准备和对方进行一番唇枪舌剑，讨价还价的，没料到对方居然很干脆的答应了。
也许是年轻没经验，也有可能是人家钱多，不在乎那三瓜两枣的，反正吴德成觉得这笔买卖自己赚到了，非常划算。
“可以。”苏铭点点头，沉吟了几秒：“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事先跟你说明。”
吴德成微微一皱眉，都已经谈妥了，还有什么事？
放在最后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吴德成打起精神，“苏总您请说。”
“其实也不算说明了，而是一个条款。”苏铭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缓缓的说：“我买的，是影院的设备、场地，而不是员工。换而言之，之前的所有员工，我一概不用，请吴总你们自己处理好。”
“啊！”吴德成差点从桌子后面跳起来，瞪大眼睛惊诧说：“一个都不要，苏总你是说把现在的员工都开除了？”
连侯龙涛都吃了一惊，意外的望着苏铭。
“是得，一个都不要，至于怎么处理，是开除，还是遣散，给多少补偿金，那是吴总你的事。”苏铭顿了顿，接着说：“当然了，我希望一切都合法，我刚才没有怎么压你的价，就是给你预留了一部分人员遣散费用。”
吴德成脸一黑，妈的，就知道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我说怎么不压价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遣散，那是光花钱就能办到的事吗？得得罪多少人！
“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了。”苏铭道：“吴总，我带着诚意来，但是阳川市值得收购的影院也不止一家，我的桃源集团你应该多少清楚点，实在不行，我再添点钱，完全可以重新建一家影院。”
“可是，这也太难办了。”吴德成搓着手为难的样子，他瞅了瞅侯龙涛，希望侯龙涛帮忙说几句好话。
侯龙涛假装没看到吴德成的眼色。
开什么玩笑，他是苏铭一边的，虽然不知道苏铭为什么一个不留，可这时候肯定要立场鲜明的支持苏铭，否则不就变成反骨仔了？
“要不，我让刚才楼下那几个人，上来给您道个歉？”吴德成还以为是刚才禁烟的问题惹得苏铭不快，试探着问。
侯龙涛也是这么认为的，刚才那几个人态度实在太恶劣了。
“吴总，你小看我了。”苏铭却是摆摆手，笑道：“我还不至于和那些人计较，搞什么秋后算账的把戏，说句狂妄的话，他们的层级，还不配让我闹意气。”
“那？”吴德成疑惑说。
苏铭淡淡的说：“生意人嘛，在商言商，我不想用他们，是因为他们根本不胜任。不瞒你说，刚才我在楼下转了一圈，里里外外就看到四个字：人浮于事。再好的生意经，到了这样的人手里去执行，最后都搞不出什么好结果来。你别打断我，这些人我也知道，都是老关系，老人情了，遣散不容易，要得罪人。要恰恰因为是这样，我才不能用他们。”
苏铭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的点了点：“老关系，老人情，他们好像没珍惜这份关系和人情，反而变成了老油子，老混子，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工作方式，很难改过来了。当初长河厂倒闭，和这样的人太多不无关系，吴总，我不想再这样情况在我的公司重演。”
吴德成还想说什么，苏铭已经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微笑道：“吴总，我的条件就是这些，价格还是按照刚才说好的算。您考虑考虑，无论成不成，咱们都算是交了个朋友。那你先忙。”
吴德成陪着苏铭侯龙涛下楼，双方在影院门口道了别，吴德成皱着眉头噔噔噔重新上楼回办公室，心事重重的样子，心想现在这些年轻人太狠了。
一楼大厅里几个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售票大妈开口，不阴不阳的说：“我就讲谈不成吧，你看老吴那哭丧表情，肯定黄了。”
“那是，买电影院那得多少钱啊，他一个管动物园的，哪有那么多钱？八成是被吓回去了。”
“咱们不操那闲心，安安稳稳的拿这份工资就行。”另一个人说。
“说起工资，好几年都没涨了，这点钱现在够干嘛的……”
……
“老苏，会不会把他逼的太狠了点。”回去的路上，侯龙涛有点不放心，说：“一下子开掉那么多人，就算吴德成是老总，估计也很难办。”
“当然难办，不难办，我凭什么给他开出这么高的价钱。”苏铭道：“不过你放心，一定能办成。”
“你这么肯定？为什么？”侯龙涛不解。
“面子重要，人情重要，还是钱重要？”苏铭笑了起来：“这是他私人的影院，赚钱赔钱都是他个人的，你说，在一大笔到手解套的钱，和一群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的前同事面前，他会怎么选？你放心，资本家嘛，我也是，太了解了，没有利益冲突，大家你好我好给面子，在足够的利润面前，什么老同事关系都不行，谁挡着他赚钱，吴德成比我们更恨谁。”
“那都辞退了，人怎么办？重新招，恐怕一时间招不到那么多有经验的吧。”侯龙涛说。
“你忘了，电影公司的蔡理明原来是干嘛的，就是和各大院线打交道的，招人这种事，他要是搞不定就没人能搞定了。”苏铭拍了拍侯龙涛肩膀：“猴子，其他事情你不要想得太多，电影院方面，暂时不会成为我的主业，所以你就要多留心，以后就给我抓一件事。”
“你说。”侯龙涛点头。
“咱们这个电影院，和一般的商业电影不同，不以市场大片商业片为排片播放标准。”
“艺术影院？不会吧老苏。”侯龙涛这次真的吃惊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 竞争？
刚才说要辞退所有员工的时候，侯龙涛也仅仅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并没有过于吃惊。
电影院那些员工的工作态度怎么样，侯龙涛是亲眼看到过的，全部辞退的做法虽然看似激烈，但终究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可做艺术影院，全部放艺术片，这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拍技术片吃力不讨好，放映艺术片同样不赚钱，即便是早年王家卫的电影，在港台获奖无数，绝对也是票房毒药。
人有了钱之后往往会去追求一些所谓的理想情怀，哪怕贴钱也无所谓。不过侯龙涛觉得，苏铭好像还没有钱到为了情怀动不动砸个几千万下去的程度。
而且，所谓的艺术片，不仅仅是经济上的问题。
艺术片和商业片之间很难界定。
什么叫艺术片，什么叫商业片，并没有明确的标准，不能说画面蒙太奇一点，对话少一点，人物表演装逼或者写实一点就一定是艺术片，而只要符合市场要求的，就一定是商业片。
从起源上看，电影最初诞生，就和艺术无关。
最早的电影叫做‘走马灯’，是马戏团和街头表演的一种，把很多图片连接在一起，目的就是瞧个热闹而已，当代电影一定要和艺术扯上关系，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偏离了电影‘瞧热闹，图开心’的本质。
电影的门槛很低，看书的人，好歹还要识字，一个不识字的文盲，只要不聋不瞎，都能去电影院看电影，受众门槛也决定电影不太可能成为一种高端艺术。即便在欧美，最流行最卖座的电影，也都是诸如星球大战之类的商业片。
没有明确的划分是一方面，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人不是机器，不需要事事都有明确的指令，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主管思维，去判断一部电影到底是商业片还是艺术片。
就算不赚钱，全部放艺术片，那也绝对撑不起一个电影院，艺术片的数量实在太少了，拍摄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放映的速度，用不了多久电影院就会面对无片可放的尴尬局面。
今年一年，电视市场有上百部片，可纯粹的艺术片，撑死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你理解错了。”
苏铭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不以商业标准’决定放映和排片，并不是指只放艺术片，不放商业片。”
侯龙涛想了想，问“具体怎么说呢？”
“现在的所谓商业标准，无非就是几条：是不是有大投资，大场面，比如封神传奇；是不是有大导演，比如国内的那几位靠着一两部片子的辉煌然后一值拍烂片的；是不是有当红明星加盟，或者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