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大风水师-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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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饿,那种饥饿感就像是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一样。
“有人没?!有人没?!”曾逸凡扯着嗓子吼了两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铁门哐哐地响了两下,像是有人在敲打。
“叫什么叫?!老实点!”一个粗重的声音呵斥道,“才进去五个小时就叫唤,给你小子关个五十年,看你再叫!”
门外这人还真老实,曾逸凡眯眼一笑,这么说来,自己进来才五小时。这个城市本来就不算很大,如果算上车程,自己的昏厥时间应该在七个小时左右。不过这个现在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同志,能再给点吃的不?”曾逸凡有气无力地从嘴唇里挤出两句,“饿,饿得不行了。”
门外的人似乎没料到曾逸凡会提这个要求,停了半晌才回话:“饿?才吃过你就饿?!”
铛锒,小活门又开了,门外伸进一根警棍,拨拉了几下托盘里的碗盘。
“嚯,连碗碟都不用洗了。”那人低声笑了下,伸手托盘拉了出去。
小活门再度关上了,门外没有任何声响。
曾逸凡忍着饿,在小房里打着转,这倒不是因为焦急或者无聊,而是他的身上渐渐有些冷,尤其是被手铐铐紧了的双臂更是因血脉不畅而冷得麻了。
“起来吧!饥寒交迫的人们……”曾逸凡这会儿是真的饥寒交迫了,一时间有感而发直接就唱上了。
哐哐哐,铁门被人敲得山响,一下打断了曾逸凡那“悲壮激昂”的歌声。
“消停会儿行不行?!连国际歌都给折腾上了?!”门外传来那看守没好气的声音,“你当自己是啥?革命烈士还是怎么着?”
曾逸凡立马闭嘴,也是,等着吃口饭不容易,人家说啥就得听啥,这道理在哪儿都适用。
那看守倒也没再多难为曾逸凡,直接打开小活门,把馒头咸菜再塞了进来。三分钟后,曾逸凡消灭了所有的食物。
“够了?”看守听着曾逸凡那夸张的咀嚼声,半开玩笑地问了句。
“够了,很饱了。”曾逸凡吃完想伸个懒腰,却差点把手臂给扭伤,那副手铐还不是一般的碍事。
活门一翻,警棍又伸了进来,像前面一样拨弄了两下,这次的碗碟比刚才更干净,几乎能照出人影了。看守倒没说什么,直接把托盘拉了出来关上了活门。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一般说来,饥饿的人在饱餐一顿之后,总是会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有人说,大抵是血液集**应去了胃部,而大脑就缺了养份。
不管这说法是不是真有依据,总之对曾逸凡不适用。
因为他此刻的大脑格外清醒,甚至像台上好了油的马达,飞地运转着。
“不对,不对……”曾逸凡看看屋顶,看看小窗,口里喃喃地嘀咕道。
凶杀嫌疑犯,即便是当场逮捕,且证据确凿,也是要走个审讯流程的,曾逸凡从醒来到现在就根本没有被提调过。
这房间也不对劲,曾逸凡记得在某个剧集里看到过类似的地方,这种规格的拘禁室只有监狱或看守所才有,不可能连审讯都没经过,直接就把他这个嫌犯丢进监狱的。
而且外面也太静了,除了时不时的风声之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呜——”一阵劲风从窗外突然刮过,狭小的室内引起了一阵带着回响的啸鸣声,曾逸凡没来由地心头一跳,脑中翻腾起来。
“风异动,则有兆,观之而后动……”曾逸凡挠了挠头,有点漠然,这话是哪儿听来的呢?好像是记忆里的,又有点像回忆小时候语文课本的感觉。
曾逸凡坐下身子,盯着高高的窗口出神。
叽喳……叽喳……一阵鸟叫声把曾逸凡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窗口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两只麻雀,正在那里斗架。
“北窗风响,俩麻雀打架……”曾逸凡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对麻雀,“北边那就是坎位,俩麻雀就是二,二就是兑,嗯,这是水泽节。”
曾逸凡的思绪是下意识展开的,他明白,很可能自己的六门已经全开,又重新恢复了卜术能力。当然,这还不完全,就像是一台还在磨合期的动机,运转起来有点磕磕绊绊的。
“这个卦名就是拖泥带水的,不怎么顺当,上面是坎水就是盗贼江湖人;下面是兑金就是小刀和口舌。”曾逸凡干脆跟小学生分析应用题似地开始解卦了,“嗯,看来就是把我当贼给关在这儿,还要诉讼纠纷一阵子。”
他在那里和卦象较劲,窗台上的麻雀打得已经是杂毛横飞了,一阵劲风吹过,本来就已经斗得筋疲力尽的麻雀被风吹得双双从窗台跌落,摔在地上扑腾着半天没飞起来。
“不对!”曾逸凡立刻站起身子,十指张开,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那手铐上。
嘎叭,右手脱出了手铐。曾逸凡回头,随即又拧开了另一只手铐,立刻向铁门扑去。
“该死,这门怎么这么厚?!”即使曾逸凡对着铁门用尽蛮荒之力,可那个大铁疙瘩根本不买他的账,依旧纹丝不动。
看来,驭金术真的是距离越远能量越弱,能够打开手铐已经不容易了。但此时,光打开手铐一点意义都没有。
曾逸凡可不是突然间在发什么疯,而是刚才风吹鸟落的景象一下把他的思路打开了。
“卦上的坎水应该是在背后陷害我的人,那个兑金是杀机和纠缠!”曾逸凡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坎是六,兑是二,这个暗藏的凶卦八个小时就应验了!”
第443章 复仇
如果之前那个看守说的是真话,那曾逸凡从进来到现在刚好是七个多小时,换句话说,到了第八个小时曾逸凡还困在这里的话,就会应了这个暗藏的凶卦,至于后果……
“到底是什么人?!岛国人?!高丽人?!丁正涛?!还是云三和袁刚那两个家伙?!”曾逸凡飞快地思考着各种可能和各种对策。
可在这个石头棺材似的小房间里,要置他于死地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就凭现在的赤手空拳的曾逸凡,最多也是困兽犹斗而已。
曾逸凡不再试着砸门,而是坐了下来,突然,他笑了。
“嗯,如果我真的是该死呢?”曾逸凡干脆摊开手脚靠在了墙上,“那就死吧,要是我活着,或许会害更多的人……”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曾逸凡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靠在墙上。
咔,哗啦,咣当,一连串的响动后,铁门吱呀呀地开了,门外站着个粗犷的身影。
“老霍?!”曾逸凡眯眼看了看,一下站了起来,说不上是诧异还是惊喜。
“这俩孙子把沙林毒气都给搬来了,还准备了三桶航空汽油。”门外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老霍前踢了两脚,“老子是知道你有这一劫,但却不知道他们是哪路人马,我刚撂倒他们,还没问个话,就自己服毒自杀了。”
大道卜术是没办法从死人身上得到什么的,不动不占。
曾逸凡没接他的话茬,静静的走出了石屋。
周围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漠,落日下只有些许低矮的灌木在风中摇曳。
一座孤伶伶的小屋,就在曾逸凡的身后竖立着,在广阔的荒漠中看去,就像是一块荒弃了的墓碑。
随着一声巨响,一团黑色烟雾夹杂着火光冲天而起。曾逸凡只觉得头痛欲裂,这种大量信息涌进脑子里的感受,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依然不好受。
此刻,金孝敬也很头疼。
一天前,鬼塚给他看了一份加密邮件,那是负责追踪的忍者发来的,上面明确提到已发现曾逸凡的下落。
这个消息让金孝敬兴奋异常,按鬼塚之前获得的消息来看,曾逸凡目前的卜术能力几乎完全丧失,现在又被控制,金孝敬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只盛在盘子里的烤鸭,焦黄的身体上正腾腾地冒着热气。
他立刻安排下去,调集了几名曾在高丽特种部队效力的手下,迅速驱车前往。
“活的死的都行。”金孝敬对带队的手下叮嘱道,“如果岛国人插手,务必保证让曾逸凡死无全尸。”
这是发生在二十四小时前的事情了,在接到另一个消息之后,金孝敬发现,那只焦黄的烤鸭带着腾腾的热气展翅高飞了。
通过巨资租用的间谍卫星发现,派往追杀曾逸凡的车辆已毁,人员联系中断。卫星根据随员配备的定位系统锁定了当地的具体座标,一小时后传回了一张卫星图片。
“军方的装备,这么多人,连一个废人都干不掉!”金孝敬看着照片大雷霆。
卫星照片上,一片荒漠中模糊地分布着一些发光物和不成形的房屋、车辆残骸。很显然,现在死无全尸的是他那几名手下。
“加派人手,从这个地点开始,向各地全面搜察。”金孝敬唾沫横飞地对手下叫道,“通知国内本部,调集所有优秀的卜者来中国!”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确是个很经典的传说啊。”鬼塚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门口,手里正拿着一本,“可惜,楚霸王是个英雄,但却不是个合格的政治家。”
金孝敬脸上一热,看样子自己之前的布署鬼塚都已知道了,现在这番话明显是在借古讽今,而这个“今”也只有他金孝敬了。
“鬼塚先生倒是很有雅兴,现在还在研究中国人的陈年旧账。”虽然有些不快,但金孝敬毕竟理亏,是他报仇心切,直接越过岛国人去对付曾逸凡,于是也不好发作,只好打起了哈哈。
“中华五千年的文化,有他们的骄傲也有他们的耻辱,要了解一个民族的本性就必须从历史着手。”鬼塚合上书本,笑吟吟地看着金孝敬道,“两军对垒,最忌心浮气躁,失败未必是坏事,关键要看你从中得到了什么。”
损失一批手下,丢了大量的军用装备,还有……金孝敬脑子里不自觉地盘点起来,但很快他就刹住了,鬼塚这个老家伙说话一向喜欢拐弯抹角,与其费劲去猜倒不如恭维几句套他自己说出来简单。
“相比我来说,鬼塚先生更擅长政治和军事。”金孝敬眼珠一转,脸上浮起了一层虚假的笑意,“所以,还请多多指教。”
鬼塚笑了笑,指了指金孝敬手里拿着的卫星照片:“这上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照片?金孝敬有些不信,对着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慢慢地他的眼睛闪动起异样的光芒。
“土下火上,火地晋?!”
火地晋,六十四卦中居第三十五,离火在上,坤地在下。
照片上那些隐隐的发光物显然是尚在燃烧的房屋和车辆残骸,这便是离火,再加上荒漠中的土,恰好形成了土下火上的形势。金孝敬只顾在意自己的损兵折将,要不是鬼塚的提醒,他是断然不会注意到这个的。
一个几乎令他恼羞成怒的景象中竟包含着另一个让他兴奋不已的卦象。
卜者,自古属于文士之流,而离卦在人物上正代表着文士,即他们要追杀的对象曾逸凡。既然离卦代表了曾逸凡,那下面的这个坤卦就预示着现在的曾逸凡现在情况很不妙。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水给彻底搅浑。而鬼冢早在一天前就通知了分布在各地的忍者,开展大规模偷袭行动。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
中国其实还有一句古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打从一早起,这天气就不怎么好,阴沉沉雾茫茫四处都刮着飕飕的凉风,灰得发黑的天空死死地往下压着建筑物,似乎没了它们的支撑随时都会塌下来一样。到了中午,风力明显大了起来,沉沉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天空却依旧沉得可怕,走在路上的行人满是担心地抬头看着,各自加快了行走的脚步。
曾逸凡和老霍也在路上走着,但两人的行走速度却明显比旁人慢了许多,确切地说,他俩更像是在溜达。
白底黑格衬衫,黑色休闲西装,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曾逸凡今天的打扮显得格外整洁干练,颇有一种商务人士范儿,就连平日一贯杂乱纠结的鸟窝头也理成了清爽的短。
当他换上这身打扮的时候,老霍看着很是愣了一会儿,看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说法在这家伙身上完全就是个鲜明的实例。
“这身行头不错,看着也顺眼。”刚看到曾逸凡这身装束时,老霍很是揶揄地说道,“比你平常那种苦大仇深的打扮强多了。”
也是,从年龄上来说,曾逸凡才二十五岁,论身形样貌虽称不上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好歹也算是个看着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