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柔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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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要出招时已是不及,而韩忆梅却呆呆地坐着没有反应。正急间,毛笔却
在韩忆梅面门前两寸之处停住了。
老僧哈哈一笑:「你果然不会武功。」一捋胡须坐了下来,「施主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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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老衲没有猜错,施主定是吴长天吴大侠了。」
吴长天一揖道:「大侠二字不敢当!吴某这点雕虫小技,在大师面前是无地
自容呀!」
老僧道:「久闻吴大侠裂石开碑手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但我听说你从
不近女色,却不知为何带了这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施主?」
吴长天一怔,微微笑道:「大师误会了。这位韩姑娘为人所害,是我救他出
来,而仇家又是极为难缠的人物。只好先出去避避风头再说。」
韩忆梅亦点了点头。
「那是老衲多虑了。难得你如此仗义,便在小庙中歇息一日无妨。老衲当与
大侠共进退。」
两人已一夜没有合眼,吴长天见韩忆梅已有倦意,便应允了下来。
晚斋毕,两人又陪老僧闲聊了片刻,便各自入客房睡觉。吴长天先替韩忆梅
安顿好了,仔细搜寻了她的房间,叮嘱她无论外边有什么变故,都不可出来,将
怀中短剑取出来给他她了,方才出来。
吴长天假意睡下后,又悄悄起身,察看了寺院中的各个出口及方位,将形态
默记在心,才入房和衣卧了。这几日往来奔走,也委实劳累,不大一会,他即发
出轻微的鼾声。
三更时分,一条黑影迅即地上了墙头,身法灵动诡异,转眼间已到了吴长天
门前,他悄悄地将窗纸舔开了洞,便自怀中取出一根竹筒,点上迷香,让烟雾从
竹筒中进入房内。待那迷香点尽,那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把约二尺长的柳叶刀,
从门缝插入,轻轻一推,木门应手推开了,黑衣人蹑手蹑脚地潜到吴长天身侧,
举刀便向吴长天颈部砍去,黑暗中,刀光如水般透亮晶莹。
刀尚未及颈,榻上的吴长天突然一滚,就势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进来。
那黑衣人见一刀扑空,也不回身,脚尖一点,身子便如一支羽箭般倒飞出去,
身法之快,当真是令人叹绝。吴长天一纵身紧追不舍,见那黑影向墙头飞去,急
提速而追。那黑影只一闪,便消失在树林中了。吴长天飞身上树,枝叶乱颤,一
气追出几里,却哪里有黑衣人踪影。突想着韩姑娘的安全,急忙提速潜回,敲了
半天门,方听见韩忆梅趿着鞋来开门的声音,韩忆梅揉着惺松睡眼开了门,问怎
么了。吴长天吃了一颗定心丸,忙说没什么,便回至房中。他再也不敢入睡,在
铺上打坐直至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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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吴长天与「丹丘生」交好,「丹丘生」是「回春圣手」,自有制毒的解
药。吴长天出行前怀揣「丹丘生」所给的特制的药草,区区迷香,自然无所畏惧。
第二日,用毕早膳,吴韩两人便与老僧道别,老僧送了两人一些干粮。临行
时,老僧对韩忆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韩忆梅忙装出娇羞的样子低下了头去。
两人用足了膳,两匹马也加足了料,自然是步履矫健。日近中天,他们已翻
过了山岗,远远望去,在一条碧如绿绦的河畔,一座小镇在那里静静地立着,正
是中午,青瓦白墙的房顶上炊烟袅袅。
吴长天突然转身对韩忆梅道:「等过了此劫!我要娶你,咱们在一个山明水
秀的地方盖一座小楼,好好地过日子。」他的目光却是望着远山,仿佛那里真有
他的小楼。
「我真感动,但你也不问一下人家愿不愿意呀!」韩忆梅调皮地望着他。
「你不是已跟着我了吗?」吴长天笑道。
「人家这是逃难嘛!跟你大英雄在一起,有安全感嘛!」韩忆梅撒娇道。
「我真的想娶你。十六年来,我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我在翠云湖畔买了
田产,准备闲居那段时日里,我也没有娶妻的想法,我只想读书耕田过日子。哪
知道,你却将我的血点燃了。」吴长天真诚地说,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柔
情。
韩忆梅突然从马上跳下来,走过来将脸贴在他的腿上,柔声道:「我愿意,
我真的愿意。只要逃过了这一劫,我就嫁给你。我愿意为你生一大群孩子,让他
们围着我们快乐地嬉戏。」她的脸上,滴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8
他们打马并辔向小镇驰去,五彩缤纷的野花在他们的马蹄下喧闹着。
来时的路上,有一匹枣红马如飞般疾驰而来,马背上一名红衣人不停地抽打
着身下的快马,那马如一簇红色的火苗在阳光下跳跃……
这是茶马古道上一座古老的小镇,它也许已存在了数百年了。麻石路面已被
马蹄和行人磨得光滑油亮。高大的棕榈树如一排排卫兵一般耸立着。
阳光下,小镇上的人很少,只有路似乎无尽地延伸着。
两匹马牵进了小镇上唯一的酒馆中,一坛老酒上了桌。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群人,将吴韩两人团团围住。为首二人,正是
「飘萍客」沈青莲和「霹雳虎」丁一虎。吴长天一怔,仍是默然无语,倒出一碗
()
酒一饮而尽。将一大块鸡腿夹到韩忆梅的盘中。
沈青莲慢悠悠地挥着钢骨扇道:「吴兄,叫小弟们好找啊!英雄美人,相得
益彰,你倒有闲情逸致。」沈青莲虽在翠云湖畔被卸了一只膀子,却仍是一副自
得其乐的样子。
「哟,龟子,你想跑。害得老子们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今个倒是把你跟这
个女娃子一齐堵住了。等把你逮住。正好让这女娃子补补老子们的亏空。」丁一
虎依然是满口不着边际的川腔。倒把韩忆梅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吴长天仍是不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沈青莲向吴长天一摇折扇道:「吴兄断臂之痛,沈某铭记在心,今日特来讨
教。」说着钢骨扇一挥,径向吴长天袭去,他右臂上却已安了一支钢爪,手臂挥
处,那爪箕张,倒令人感到阴森恐怖。
吴长天仍是坐着,这时,他才将目光停驻在沈青莲脸上:「我不愿杀你,你
反而要追杀我。莫非要来送死。」
「你搞错喽!今天是我们要把你逮回去。随我们来的全是『青龙会』教主亲
自调教的一百零八名好汉,都是不要命的。教主说过了,如果抓不了你,就杀了
你。」丁一虎面有得色。
「四周『青龙会』帮众均是上身赤裸,手提链子枪,头缠红包头。一副敢死
队员的样子。
沈青莲报仇心切,钢骨扇一挥,便向吴长天面门袭去。同时一按机括,九枚
透骨钉分上三路、下六路朝吴长天射去。吴长天抱起酒坛一挡,只听数声闷响,
那九枚透骨钉全打在了酒坛上。酒液汩汩涌出。吴长天单手一推,酒坛便旋转着
向沈青莲击去。沈青莲一纵身闪开,酒坛撞在一名「青龙会」帮众上,又旋转着
向丁一虎撞去。丁一虎挥掌一劈,酒坛破碎,陶片却向周围激射,只听哎呀数声,
已有几名帮众被击中。
沈青莲见一击不中,而吴长天仍稳稳坐在那里,钢骨扇一合一分,又打出了
数十枚铁蒺藜。这一回他不打吴长天,却去袭他身侧的韩忆梅。吴长天大惊,左
手一揽韩忆梅便将她抱起向右移了三尺。沈青莲见有机可乘,右手钢爪突然暴长,
一把抓在吴长天右肩,嵌入皮肉之中。吴长天大怒,一挥袖中机括,三枚短箭便
向沈青莲射去,沈青莲见袖箭袭来,手上却不愿松,钢扇一张,将三枚袖箭击落,
同时,右手钢爪收紧,只一拉,吴长天肩上便有一大坨肉被扯了下来。吴长天大
()
吼一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杯盏全都跳起来,一齐向沈青莲打去。沈青莲本
是轻身功夫了得,当下迅疾避开,却苦了手下帮众,又有数名帮众被击中,鲜血
淋漓。
这边丁一虎见吴长天受伤,却来了精神,挥起镔铁棍劈头便打,确如猛虎跃
涧。吴长天顺手操起长凳,迎身一挡,只听「 嚓」一声响,长凳已断为两截。
那丁一虎也是灵敏,当下改劈为捣,直向吴长天胸腹间捣去。吴长天一拔身形,
自他的头顶掠过,反揣了他的后背一脚,丁一虎一个趔趄便趴下了。哪知这丁一
虎人生得矮壮,对地趟拳脚自是熟悉,他就势一滚,便向吴长天下盘扫去。而那
边的沈青莲见有空隙,伸出长臂,左掌钢骨扇径向吴长天周身大|穴点去,而右手
钢爪却又一张一缩,向吴长天的头、胸、腹抓去。
吴长天已是凶险万分,而左臂间还夹着韩忆梅。此时,就只有招架之力了。
二人围攻吴长天近百合,吴长天闪展腾挪,愈战愈勇。即便是这样,大腿上也挨
了两棍,而钢爪却已将他的白袍抓得如风中败絮了。他连连按动机括,发射出数
十枚袖箭,击退了沈青莲的强攻。突地右臂一抓,抓住了吃饭的八仙桌,便向地
上翻滚进攻的丁一虎砸去。丁一虎没防他这一招,又靠得太近,桌面又宽,竟没
防得了他这一砸,当下,「蓬」的一声,丁一虎重重地挨了一砸。他忙滚出圈外
时,已是气血翻涌,「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大伙并肩子上啊!」丁一虎大喝道。
包围的帮众已成了合围之势,他们分东、南、西、北四面合围,面无表情。
缓缓地一齐向吴长天走近。
「哈哈哈」,吴长天发出一声长笑,放下韩忆梅,拔剑出鞘,身形一纵,便
向阵中冲去,砍瓜切菜般杀死一大片,但任他怎砍,只要这边人一倒下,那边便
有人填充上来。而且步伐之齐整,确是训练有素。
吴长天大吼一声:「痛快!」长剑生风、黑光四射,闪展腾挪,左冲右突,
同时袖中机括连按,袖箭飞舞。胸前飞镖连发,银光闪闪。
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约有一盏茶功夫,一百零八名好汉全都横尸当场。
吴长天单腿跪在地上,身上鲜血淋漓,皮肉翻卷,体无完肤。他举首望天。
长剑拄地,如一尊石像。
沈青莲和丁一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向镇外跑去。
吴长天似乎没有看到,也许他不愿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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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忆梅站在那里,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镇上所有的人都跑光了。
吴长天收剑入鞘,翻身上马。韩忆梅紧随其后向山中驰去。
他们已没有了开始时的浪漫和温存。对于吴长天而言,前方的路再艰险,也
得走下去。他深知自己是杀手。没有一个杀手是死于床榻间的。也许马革裹尸,
这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韩忆梅完全被震憾了,这是一个何等惨烈的场面。这是一个何等悲壮的人生。
为了一个女子,吴长天也许要付出一切,这值吗?吴长天在扪心自问,韩忆
梅也在问。
这样一个男人,今生今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怪石嶙峋,枯藤老树,山高谷深,浊流翻涌。两人已到了澜沧江边。
他们要到对岸去,但江上没有桥,只有溜索,而且溜索已被人砍断了。而江
中却处处是漩涡,处处是险滩。
他们爬上了江畔的一个崖洞。「在这里歇一夜吧!」吴长天道。因为失血过
多,他的脸已一片惨白。
还好,寺院里那老僧给的干粮还在。他们可以裹腹一天了。
入夜,涛声在脚下轰鸣着。洞中燃起了一堆篝火,照亮了四方的陡壁。地上
铺了一层干草,吴长天和韩忆梅在火的两侧各自躺下了。
这是一个溶洞,洞中尽是钟|乳石。那些钟|乳石形态各异,如飞禽走兽,如梯
田丘陵,如几案床凳,无一不像绝了。
吴长天周身的伤口还在淌着血,身上带着的金疮药用完了还不够。韩忆梅又
去外面采了许多蒿叶揉成团给他敷上。韩忆梅说这是母亲教的。这时她突然道:
「不知我妈怎样了。」
「不会有事的,在陈兄那里你就放心吧!」吴长天艰难地向她一笑。
「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溶洞的故事吧!」韩忆梅说,「从前呢,有一个小伙子
叫阿黑,是一个唢吶手。他们村外有一眼大溶洞,谁也没有进去过;有一天,在
几名同伴的撺掇下,阿黑一路吹着唢吶进去了。走着走着却在洞内迷了路,找不
到出口。他太困了,便在洞内的一块岩石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两名鹤
发童颜的老者在那里对弈。他便上去问路,一名老者用手中的拂尘一指。阿黑梦
便突然醒了,醒后顺着老者的方向一走,果然找到了出口。回到村中一看,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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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有余。真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她轻轻说着,温言软语,如吐珠玉,
虽然历尽一场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