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宫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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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哪里会有家里头那样方便,现今也就写写字,做做刺绣,闲了翻翻《诗经》等,再陪各妃嫔散步,整日时间过的甚快。”姐姐似也不愿继续前面的话题,挥了挥手屏退纹杉,脸色再恢复到平和模样,之前严厉仿若不曾有过。
“姐姐这样倒是清闲了?”
“唉,只是不愿了去猜疑,心平气和过着也无妨。”
“难得姐姐如此气度,倒令妹妹佩服!”
“妹妹现今也入了宫门,且听姐姐一句,凡是不可强出头,这比不得遏府!”
“妹妹知晓,谢了姐姐提醒。”
我站起身来朝姐姐微微屈膝,抬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遂向姐姐辞行:
“瞅这时辰也晚了,妹妹我这该回了黎淳殿,择了他日再与姐姐赏花可好?”
“那姐姐不送了,妹妹路上小心着。”话闭,自带着?乔出了韵斓轩,也再没了回头看姐姐脸色。
韵斓轩与我的黎淳殿本同属西宫,也无甚远,况这会子天色也无太暗,沿路走了回去。
“?乔可是十五岁了?”行至花海深处,随意与?乔聊着。
“是的!小姐为何事?”她回答,亦提问。
“翡鸢姐姐可是长了我们一岁?”我想,如今的翡鸢姐姐是否仍与我无话不讲?
“小姐可是想说,定嫔娘娘与小姐无了昔日的心扉透彻?”是么,原无话不讲的翡鸢姐姐可是瞒了我么?握了握?乔的手,有些冰凉。
“小姐切莫往深了想,如今入得宫门,机会甚多。况安嫔娘娘自幼不喜惹是非,皇上又不长往了韵斓轩,下头的公公丫头们自壮了胆去胡天海说,那样的闲语更少不得需查证。”
?乔便是这样,不时恬燥,不时稳重,这便分析的极是,翡鸢姐姐的境况是寂寥了些。做罢,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明日便去奉先殿,回来再行收拾这里的局势。”
这一夜,皇宫内歌舞升平、丝竹管乐声不绝如缕,??姑姑说今夜摆了宴席宴请胜仗归来的湟洛将军??释予烙,那位少年征战、越挫越勇的将军。
后宫妃嫔仅有三人参加此次晚会,便是陌恙宫的蓉媛贵妃、风吟宫的敬妃、与如今最受宠的玉琼苑德良娣。
申时已过,厚厚灯光将整个黎淳殿照到通明,屏退姑姑丫头,独自去到凤钗亭,没了白日里的明目极远,却是独有的朦胧夜色、清心荡漾叶飘香!
视线里模糊出现姐姐的桃色身影,立于凤钗亭正中,风轻起秀发,那样背对我的婀娜身姿。心突然猝痛,如针椎般,却无法触碰。
这‘凤钗亭’便是姐姐亲自提笔所写,去年姐姐封后前两日,同皇上游玩至此,见无名,一时兴起便念出《钗头凤》,凤钗亭由此而来。
抚摸过亭梁鲜艳红色字迹,回忆起姐姐点滴,泪流如线。
“?儿?”突地传来熟悉声音,心惊、蓦然回过头,却是一轮小舟伐于水池上方,摇曳浮动。
夜色里一抹墨蓝色衣袍,浅色山河水辽刺绣纹身,玲珑白玉吊坠,简单装束,清逸了身姿、带了浓浓书卷气息。
“禹睿?”我试探的开口,不愿相信在这茫茫后宫竟能遇上私塾的先生。
“七爷,此人是谁?”这才注意小舟尾部还佝偻了一人,轻声问了话语,摇着船桨,荡起水纹片片。
“?儿,你果真进了宫!”
七爷?睿??尧睿,禹睿便是湘垣王?尧睿?我有些不确定的问出疑惑:
“你是湘垣王?”
“?儿……对不起!”
我没了回话,怔怔望着尧睿熟悉脸颊微低,不再有素净干爽的白色衣袍,心越是疼痛,纠结着混合私塾朗朗木门参差交错,不敢再停留片刻,提了裙摆猛然朝黎淳殿方向跑去。
“?儿……”
“七爷小心!”
高高硬硬鞋底的绣鞋本不适合快速行走,我亦是这般匆忙的奔跑,不过三四步之后脚下微倾斜,被稍凸的木板轻绊,随即跌到木桥边围栏之上,整个人中心不稳,落入下方的水池中,惊起鱼儿乱窜。
我挣扎想抓过荷叶茎秆以自救,却被刺到满手伤痕,泪和着池水翻腾涌入口中,一阵鱼腥的恶臭传来,呼吸也变得紧凑,更不能发出一语,只模糊里听到熟悉声音叫着‘?儿’,然后昏迷不醒。
第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章字数:2013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09 16:41:27。0'
醒过来是在第二日,缓缓真开眼来确已在自己的黎淳殿,淡紫色衣衫换成藏青色高领长袍,发髻散开,长长秀发垂直铺到床边沿,白色窗幔被撩开。
翡鸢姐姐静默坐了一旁木凳之上,娟子轻抹过微红的眼角,瞧我睁开眼忙的走过来扶起身后绣枕,垫到我后背处。
“妹妹体质这般弱,昨夜里还独自去凉亭?”
“怎的就姐姐,?乔……”我虚弱的环视,却只有翡鸢姐姐一人,丫头姑姑都不在房内,看姐姐眼恍惚闪过,不知发生了何事。
“妹妹再躺一会吧!”
“那些个丫头公公们哪里去了,全不在殿内伺候?”
“妹妹……”
“怎么了?”我望着姐姐姐姐脸色苍白,心开始没了规律的跳动,越是急促。
“妹妹,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望着翡鸢姐姐微颦的眉头,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再过一会,听得姐姐的话语:
“妹妹你可知在后宫私相授受是大禁,罪可处斩,昨夜里有人瞧见一男子将你抱回黎淳殿,今日已告知给蓉媛贵妃,黎淳殿内丫头公公都被带了去陌恙宫。”
我有些无力的望着翡鸢姐姐的眼睛,手掌微微浸出细汗,传来阵阵刺痛,这才想起昨儿跌入水池之后,混乱中抓过荷茎被刺到流血的手心。头昏沉,使不上力,却想着?乔等人在陌恙宫将要受到的刑罚,心抽痛、冰凉!
至于昏迷之后,想是湘垣王将我送了回黎淳殿。可又是谁要置我与死地,她宫的人一直跟随于我,还是本就黎淳殿的细作告了密。如此快的便要置我于死地吗?我偏不会让你们得逞,姐姐之事我还要替我钮祜禄氏讨了说法。
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击败,筵儿还等了我的抚养!
“翡鸢姐姐,扶我去陌恙宫!”
“你还在发烧……”
“无碍,姐姐相信?儿是清白的么?”我对了翡鸢姐姐笑笑,强忍过额头的疼痛,下了床榻。
“姐姐相信你!”
“谢谢姐姐!”
我便是这样简单盘了散髻,银色朱钗固定,唤来轿撵,在姐姐陪同下去到陌恙宫。远远听到丫头公公们的打骂哭泣、与杖责之声,紧紧握过拳头,咬了下唇,下了撵轿疾步着走了进去。
“住手!”
进到院内见满满的人儿,各宫娘娘与丫头嬷嬷各自或站或坐,?乔等人被压制到宽厚木凳之上,由了公公撩起棍子高高落下、杖身!
“小姐!”
“主子!”
微弱的声音传来,刺痛、身子摇摇欲坠,幸的有翡鸢姐姐将我扶住。
蓉媛贵妃一脸淡容,身袭高贵的黄、端坐于最上方的红木椅,低头拨弄着右手护甲,脸上未有半点颜色,却那样醒目。
“嫔妾宜?求蓉媛贵妃手下留情!”我走近,重重跪下,膝盖立马传来尖碎石子路的锥疼、刺骨!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什么手下留不留情的,本是你黎淳殿内的丫头们,你都不愿惩罚我们又怎好多管了闲事,都给我住手了。”
蓉媛贵妃起身,缓缓走至我身边,娓娓道出话语,却不急于讲我扶起,就这般居高临下、俯视了我。耳边杖责之声戛然而止,唯闻浅浅的哭泣声,那样穿透我耳膜,不可磨灭。
“谢谢蓉媛贵妃!”我再磕头,更显了卑躬屈膝!
“哟,蓉媛姐姐怎还让了黎妹妹跪着,快快起了吧!”身后庄嫔娘娘突然接过话语,轻挽过我手臂将我扶起,温柔却谄媚。
庄嫔、本名叶思琪,进宫两年,恩泽平平,一直随了蓉媛贵妃左右,现居幸昌宫。
“谢姐姐!”我勉强扯过笑意,身体却乏力几乎无法站立。
“他们是可以免罪,钮祜禄氏,你该怎样逃脱惩罚。后宫妃嫔、与男子私相授受,罪应当诛!”蓉媛贵妃声音再次响过,那样威严不可侵犯。
“嫔妾没有!”我再屈身低下额头,倔强的反驳。
“还嘴硬,把她给我带进来!”
“奴婢乐石叩见蓉媛贵妃,给位娘娘!”
不多会,一粉色宫装女子被两位公公强压着带进陌恙宫后院,跪拜,却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面孔。
“把你昨晚所见全数说出,若有半句欺瞒定不得饶你。”蓉媛贵妃厉言训斥,再听得那宫女娓娓道来:
“是,娘娘!奴婢乐石乃浣衣房丫头,昨夜申时刚过,姑姑吩咐奴婢将明日皇上需要换洗的衣衫(炫书:。。)整 理送至青玄殿。行到凤钗亭附近听闻一阵喧闹,却是一男一女在嬉笑,可不知怎的,那女子不小心滑入了池中,那男子便下水救起,怎奈许是无法治疗,只得送去黎淳殿。”
“你曾识得那两人?”
“那男子是陌生面孔,不曾见过。那女子我可认识。”
“是谁?”
“便是黎淳殿主子??黎贵人!”
乐石颤颤巍巍的回答,到最后猛然伸出手指指向于我,我有些无力的摇摇头,这样的诬陷,纵然我有十张嘴也根本无法解释了清楚。
“黎贵人,你还有何话要讲?”
“嫔妾无话,只是昨夜确实独自去过凤钗亭,也曾落水,后来昏迷不知,醒来便是今日早间,乐石所言男子,嫔妾未有所见!”
我不能将见到湘垣王之事说出来,否则更难脱罪,皇上亦是无法忍受自己妃嫔夜里与其他男子见面,纵使是他的亲弟弟、不管是否真的有不雅之事。
“闭嘴,如此铁证如山还容了你狡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略显苦涩的一笑,许是上天也不愿帮了我,进宫不过短短三日便要送了性命,姐姐之死,怎样查的清?
“来人,将黎贵人带回黎淳殿严密看管,晚些等皇上下朝禀告一二再行处置。”
我抬头,看过蓉媛贵妃广袖抚揽,划出一道完美的黄颜色弧线。之后身边奔跑来两位公公、左右抓过我手臂,我无力的想要甩开,却感觉手臂处越是大的力,停住挣扎,无奈却用尽冰冷决绝地语言说道:
“放开,我自己走!”
十一章 凄婉绝处再逢生 '本章字数:208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05 08:54:38。0'
回眸看了翡鸢姐姐泪流满颊,牵动嘴角对她笑笑,已没了更多气力过问其她妃嫔略显幸灾乐祸的面色。
我钮祜禄?宜?今日葬身于此,他日变作厉鬼也誓要查出是何人在背后操纵了一切。唯有筵儿,姨娘不能将你抚育成人,请原谅……
“只是嫔妾还有一请求,请蓉媛贵妃答应。”临行之前再回头,望了一干人各异的表情,微微屈身。
“你说!”蓉媛贵妃似不若之前的冰冷模样,换了些许温柔。
“请放了黎淳殿的丫头公公们,昨夜只怪了嫔妾自己不小心落水,不关乎他们任何事。”
“妹妹此话怎讲,丫头公公的责任便是照顾主子起居与安全。你既然出了意外,他们当然只得接受惩罚,不然这偌大的后宫该要了蓉媛姐姐如何打理?”
久不出言的敬妃摇曳了身姿、徐步走至我面前,浓浓胭脂味扑鼻而来,我有些不适应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却绊到身后站立的公公脚尖,加之疲惫的身体不堪,便那样跌坐在地。
“黎贵人!”
“皇上驾到!”公公的声音乍起,喧哗的陌恙宫即时变得安静异常。
皇上踏入陌恙宫之时,我便以了这般落寞的姿势迎接,两边公公连忙的将我扶起,再纷纷重重跪了在地。
“皇上吉祥!”
“皇上吉祥!”
身边分别传来丫头与各妃嫔的不同请安声,微斜眉头望向皇上越是靠近的黄色身影。轻启朱唇,倾尽全力却只能听到柔柔的一句请安:
“皇上吉祥!”
之后再次昏迷,倒地之前似乎看到皇上身后湘垣王墨蓝色衣袍,那样绚烂了微弱的太阳光线!
“黎贵人!”
“主子!”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依旧平躺了黎淳殿内白色被褥内。
微微睁开眼,四周窗户紧闭,不能感觉到丝毫屋外的凉风,抚手试着掀开被褥坐起床榻,怎奈全身困乏无力,几乎不能移动半分,额头更是疼痛难熬。
这才发现右手被缠上层层轻质纱布,遮去被荷茎划伤的掌心,笨拙不能随意移动。
“姐姐,你终于醒了!谢谢上天保佑!”
“卫蝉!”
不错,是封赏之前同居住在咸福宫的卫蝉,现已封作‘常在’。
借着屋门投射进来的光线看了清楚:简单冠梳髻,半长刘海顺了脸颊垂下,斜插红玛瑙珠钗,银色步摇坠坠;一袭朱红色裙幔,纹白色水纹、翩翩,却不若前些日的单纯,徒添几分妩媚。可这如蝉般恬躁的性格不曾有过变更!
“是啊,我是蝉儿,?姐姐觉得还好么?头还痛么?口渴么,可要喝水?肚子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