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颠倒-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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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母皇独宠他,当下也不敢说话,只又低了头,静静的坐着。
“皇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呢?”
她摇头,随后一直很温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然后切到脉搏上,听了一下脉,“寒气太胜,五脏虚弱,气血不足……”接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手轻轻的抱着她冰冷的小手,如冬天里暖阳,不是灼伤人的火热,却是能让人完全放松的温暖。
“应该好好调理一下……”他的声音很轻柔,她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到了后来并没有听到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就这么听着他清冷的声音。她从来也没想过宫里还有人说话能这么的温柔。很舒服,不想停下来。
那以后,她有时就在这里和他见面。
“这是最后一帖药了,喝完就全好了。”
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淡淡的苦味,从第一次以后,他给她开了药,煎好了堡了在青瓷的药盅里,温着,比上次母皇赏赐的洋糖还要甜。
他经常不住宫中,有的时候就是他宫里的人悄悄送了来。
可是,今天,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的药,她突然希望自己可以好的慢一点,那么这种日子就可以继续了。
“药凉了,就没有效了……”
不想让他讨厌,终于还是乖乖的喝了药,熟悉的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唇齿间。
“要注意多锻炼,这样身体才会好。”他拍拍她的头,然后起身。
要走了吗,想和他再多说一会话,她紧咬了下唇,但是没有开口挽留。因为父尊说过,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然你就容易被人抓住弱点。可是,她真的想和他多呆一会。该怎么办?
那人却仿佛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浅笑一下说:“我这两天随师父学习,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不会很久的。”因为心事被人看穿,她脸红了一下,然后乖乖的点点头。
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那种很舒服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却有(炫)恍(书)然(网)所失般的难受。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幸福,有些人一辈子都可能没有尝试过的幸福的滋味。
“本宫说怎么最近一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见你的人了,原来是到了这里。”阴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姬霖珏一僵,然后转身。
父尊的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吃他给的药,你知不知道可能里面就下了毒。”
“他没在里面下毒,我……没事。”她小声说。
良皇夫的表情没变,但是声音越发的寒了:“你才多大,知道这世上有多少毒可以在几个月之后发作,又有多少毒可以让人看起来就像是生了重病,在这宫里,我见识的因这个消失的人还少。”
她想辩驳,但是却不知该怎么说,那个人一定不会害她的,心里浮现出他淡淡的笑,却让她有了一丝的勇气。
良皇夫看了她这样却更气,气极反笑:“好,好,你们母女两个倒是一个样,老的被他爸迷上,小的又被儿子迷上,好啊……”
她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腾’的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朝父尊喊:“他不是的,他是真的想对我好。”
一瞬,她看到父尊眼睛里闪过怒火,接着怒极的高高扬起手。
她习惯性的瑟缩一下,终于还是没有闪躲。
可是最终,父尊的手没有落下。
“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知道错在哪里再进来……”父尊隐忍了怒气,冷冷的抛下一句。
姬霖珏静静的跪着,膝盖上传来的还是熟悉的阵阵冷意,并不会像往常那样从内里往外冒出的彻骨的冷。
最终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任何人来看她。
父尊十分愤恨她和他私下见面,严厉的命令宫人不准任何人来探望,尤其是了清宫的人。而自己尚且年幼,宫人根本不敢违抗父尊的命令。
她愣愣的看着窗外情郎的天空,已经十天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说他来看过自己一次,可是被父尊派来的人挡在外面,他会不会生气了。
她身体好一些,便急急忙忙的去了了清宫。
了清宫和其他后宫各处都相隔甚远,是皇上更登基的时候专门修建的。
病后刚刚痊愈的身体,还明显很虚弱,她到了了清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满头虚汗。
“遥,你戴着真好看呢。”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把一串珍珠轻轻的给男孩戴上。有小指头大小的珍珠,最难得的是颗颗滚圆,大小差不多。在耀眼的阳光下,透出温润的光泽。
“这不是父后的葜城珠么,是不是皇姐你偷拿了,要父后知道会骂你的。”
“我和父后说的,他说你喜欢就给你,又怕你脸嫩,还让我拿来呢。”小女孩瘪瘪嘴。
“我是很喜欢,可是不是用来戴的啊。”小男孩认真的说,带着娇憨。(汗,这个词用的)
“珍珠不戴着,用来干什么?”小女孩瞪着他。
“我看医书上说的,葜城珠可入药,兼有清亮明目之功。”
小女孩不高兴了:“我还说你上次那么盯着父后的项链看,原来……你不会真把它磨了入药试试吧?”
“怎么会呢,这珍珠这么难得,现在又没有病人需要,多浪费。”小男孩一脸无辜。
“有病人也不能磨这一串,这是我给你的,要好好戴着。”
“嗯……”
两人接着说说笑笑,一派亲密,显出关系与别个不同。
“遥,我们来荡秋千。”姬霖毓是皇女,每天的功课很重,而且皇女不能玩秋千,这是男孩家玩的。但是姬霖毓心里羡慕很久了,这个东西怎么能荡的这么高。
“陪我玩嘛,遥~~~”
遥本身喜静,但禁不住姬霖毓一直的缠:“好了,只许玩一下,不能像上次一样在外面贪玩,惹得父后责骂。”
姬霖毓不满:“父后不是就罚我嘛,真是的,一点也骗不过父后。”
遥抿嘴一笑,姬霖毓从小贪玩,惹出多少祸事,上次竟私自出宫,他虽有心替他遮掩,无奈父后一点不信,还说下次要是再替她隐瞒,就加倍罚她,把个五皇女气的不行。
五皇女刚拉着遥坐上秋千,猛的冲出一个人,然后就被狠狠的推倒了。
五皇女根本没有防备,幸而她反应快,用手撑了一下,可是还是摔得不轻。
如此变故一下把遥和周围的宫人都惊呆了,五皇女的胳膊碰上了一旁的秋千,上面的棱角一下在她胳膊上拉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周围随侍一旁的宫人都慌了手脚,有机灵的就马上要去唤太医。
七皇女也傻了,她虽是心里不忿,一时着急把五皇女推倒了。但是其中利害还是知道的,五皇女是她皇姐,且是正宫皇后所出,这时看着五皇女手臂上开始冒血,知道自己闯了祸,只呆呆的站着。
“都别吵,不要慌。”一个稚嫩的声音说,带着一丝清冷,不大,但是一下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遥蹲下,低头查看了五皇女的伤口。五皇女虽记得女儿有泪不轻掸,但是伤口疼的厉害,眼泪早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了。
遥的手轻轻的覆在五皇女的伤口上,然后闭上眼睛。
一个宫人不能置信的揉揉眼睛,五皇女胳膊上的伤口竟然在一点一点便小,等到遥的手移开的时候,那里已经消失的无一点痕迹了。
“咦,伤口呢?”五皇女瞪大了眼睛看。
“不疼了……”遥话没说完,突然身子一晃,就往旁边倒去,五皇女马上扶住他。只见他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汗。
“遥,你没事吧?”五皇女刚扶住。
“遥,你怎么样?”七皇女一把往过抢。
五皇女担忧的看着遥,一边护住他,不让七皇女抢过去,还不忘瞪了七皇女一眼。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遥的声音带着虚弱,睁开眼睛又闭上。
旁边的宫人想来扶,都被两个皇女冷眼瞪了回去,她们两个人谁也治不了谁,一起把遥扶着坐到桌子旁。
遥休息一下,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他尚且年幼,虽然有治愈之力,但是每次使用都会十分难受。
“珏,为什么要推皇姐,幸好伤口不严重,不然我也治不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入红尘,终不回……”了尘轻叹。她的脑海中不由闪过曾经有个男子,虽知道自己如厮选择,最终命运不能善终,可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入世。
遥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是弟子错了……”
了尘把他扶起来,摇头,淡定的说:“本是定数,何来对错。当初你决定救她一命的时候变已成定局,若沉迷于眼前,则不复回还,只是若你能断了前缘,反倒是可成就无上正觉。只是……”
她说了一半,顿住,却问:“你可是决定了?”
“霖遥有负师父教诲,只是,这人,却是放不下了,弟子欠她甚多,此生是还不尽的……实不忍再负她……”他的手慢慢的收紧,泛了白。师父多年的悉心教诲,是比起母皇更亲近的存在。师父虽一句没说,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了尘不语,在看到遥的时候,她依然洞悉了自己最心爱的徒弟的心事,她虽可通晓过去未来,几乎无所不包。但却不能预知跳出五行之外的人的一切事,只能隐约有个大概。华宁雅会是影响嘉裕今后几百年的重要的人物,这不但关系到嘉裕的国运,还关乎无数苍生的性命。
心里却涌上一个人的身影,多少年了,那人的身影可曾有丝毫的模糊,纵今生不复得见,然心亦无悔。
情,本就是这世上最难以抗拒的,何况,宁雅和遥之间这宿世的缘。
“遥,师父只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作出决定,不要被外物而诱,师父只希望你此生无悔,想你爹一般……”
遥听了一怔,他的记忆还是孩童时,父亲的身体始终不好,一年有大半时间是在宫外渡过的。每次母皇都从地道来看父亲,他只记得,那时候母皇对着父亲时便是从容的,但一离了父亲的视线便又是急匆匆的。父亲死的那天,母皇大醉,抱着他痛哭,他才知道可能因为爹天命传承的圣子,最终却选择了留在这里而没有回到越溪,所以才会如此短命。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被迫的,可是,难道真爹自愿留下的么。
了尘微微一笑“何况,你的心里还有牵挂,便落了下乘,离得证天道,看似很近,实则相去甚远,其实道本在心,只要按照自己心境而为,便是天道,便是天人合一,霖遥你何必拘泥于世俗呢……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了尘说完,既不再说话。
遥知道师父已不欲多说,俯身再拜:“弟子受教,改日再来看望师父。”
他起身,了尘依旧闭目打坐。
脑海中还回想着师父最后说的话,遥看着纱帐里,犹睡的香沉的人。半臂芙蓉微露,脸上还带着几分晕红。十足的比男儿家还柔媚。可是,只要她一醒来,就又是生气勃勃的。
似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习惯这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无止境的关怀;已经习惯了,有儿子,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家;习惯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仅仅因为讨到一个吻便暗自高兴半天的神情。习惯一回身边看到的带着隐忍的眼神,那里面承载了太多……
怕是真的被她赖定了,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点一点烙上的烙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侵蚀着内心。
床上的人儿,因为躲避阳光头偏到一侧,一条浅浅的‘小溪’流淌下来。遥轻轻的扶正她的头,然后抹去她嘴角的痕迹,心里却是隐隐温暖着。
爹当时也是以这种心情,最后留在母皇身边的么?无悔,无悔……
轻叹一声,走到窗边。
今日夜空之中星斗重布,似将出现百年难遇的五星连珠。他随手扯下几片树叶,顺势让其散落,却是越看越心惊。
竟是七耀同宫……
遥的神色不禁一边,七耀同宫是比五星连珠更加难遇的星象,自古便有君受神权,明君将出的说法,正映了现下的局势。
他回身,带散了卦相。自己真的已入局,什么也占不出来。却不遗憾,任其自由,才不落下乘。
师父竟丝毫未提七耀之事,莫非此事尚有玄机。
正自思量,床上熟睡的人含混的哼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在旁边摸了半天,几次都摸空了。猛的一跳,坐起来。
我睡觉正梦见遥转身缓缓远去,对我的呼唤置若罔闻,梦里看他越走越远,我心里急得,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了。猛一用力,人就醒了,一看,遥果然不在床上。
“做恶梦了?”看到他从窗边走过来,我一把抱住他,感觉心跳还在砰砰的跳,身上沁出冷汗。
那个梦的感觉太真实了,就像遥真的在我面前绝尘而去一般。
“遥,你还在,太好了。”为什么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