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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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我想象,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马上要我叫杜云若那“死东西”接电话。
我把手机交给了云若姐,又悄悄地溜到了别处,是非窝中,自是躲得越远越好。
没过多久,还是被云若姐给刨了出来,埋怨道:“逸诚,你怎么就告诉洋洋了。我本来想等她回了京,再单独请的,这倒好,把我好一顿埋怨。”
“云若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只所以告诉了许洋,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应该告诉而已。
“云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酒店吧。”一位大姐走过来叫道。
她也顾不上再埋怨我,穿戴整齐后就带着大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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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赶到酒店里,国内的婚宴大都差不多的模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请的客人确实不多,以药研所的人员为主。云若姐工作时间不长,来的也就是平时接触比较多的部门的同事,还请了几位领导。
戴哥现在供职的俱乐部规模并不大,都来了总共也就10几个人,男男女女却都是身材健美。
整个厅里也就是摆了那么四、五桌,气氛倒挺也热烈,主要还得归功于戴哥那边来的人。
来宾们正好代表了两种性质的从业者,一方是脑力劳动者,另一方则是体力劳动者。
健身男女们看上去非常养眼,大多文化不高,象戴哥这样有文凭的,已经非常罕见。这些哥哥、姐姐们却非常豪爽,说起话来大都嗓门比较高,人也显得更热情一些。
而药研所的参与者则多数都是有高学历的,别看几个女人刚才在云若姐家中的时候,还有说有笑,非常热闹,到了这里,人一多了,尤其有了不熟悉的,个个都显得斯文有加,说话细声细气,很有修养的样子。
双方的人对云希最感兴趣,只是由于今天穿着的原因,姐妹俩区分起来比较容易,还不至于搞错新人。被这么多人品头论足,云希自然心有不甘。要逃到一边吧,又不合适,因此不管到了哪儿,都要拽我一起。
“云希过来一下。”真是不得片刻安宁,那边姐姐又在叫了。
云希挽着我的胳膊一起过去。
“这位是我们于所长。”云若夫妇引了一个男子过来,估计年龄也就四十左右。
这么出名的一个研究所,领导居然这么年轻,难怪人家能不断地发展壮大。
云若姐转头又说:“我孪生妹妹杜云希。”于所长客气地跟云希握了握手,目光自然地落到了我身上。
云希随即抢着说道:“我的男朋友。”云若姐视线过来,一脸的疑惑。
微微一笑,作了自我介绍:“域逸诚。”
他客气地笑起来:“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了一家子。”
“我是西域的域。”笑着摇摇头,不相信会这么巧遇到本家,我这个性可是很少见的。
“噢,是我搞错了。小域看起来很年轻嘛,你们姐妹的眼光都那么好,小伙子这么帅气,难道也是个搞健美的?”
夸得我心里很美,好会说话,我真的能与他们媲美吗?说实话我真羡慕那些哥哥、姐姐们的好身材。
于所长这样的年龄,能管理这么大的一个研究所,自会有其过人之处,业务好肯定的,其他多方面的能力从谈吐中也可见一斑。
微一颔首:“过奖了,逸诚还在读书呢。于所长才是我的榜样,这么年轻有为,在您的带领下,研究所一定会更有活力的。”受到外界的熏陶,我也能拍两句领导的马屁了。
于所长听的哈哈一笑,点了个头,很快被所里的人请到前面就座。
看看坐的情况,人应该来得差不多了。云若两口子在人群中寒暄着,我就和云希随意聊天。
突然于所长从前面走过来,迎到了门口:“老领导,您迟到了。”屋里的人都停止喧闹,站了起来。一对新人更是跟在所长的后面迎出去。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一位比我父亲也大不了几岁的长者走进来,亲切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等千篇一律的客套话说完,出于礼貌,云若姐当然得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云希,这是我们的老所长,也是姐姐现在的恩师。”
“我最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叫我老吴就行了。”小老头和蔼可亲,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
我们两人同声叫道:“吴老好。”
“我的孪生妹妹杜云希,她的男友域逸诚。”云若姐也顺水推舟地介绍了我们两个。
还特别指着我说:“上次跟您说的事就跟他有关,要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再问他就行了。”
老人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份惊诧,笑着说:“好呀,年轻人,过会儿跟我坐到一桌,咱们可得好好聊聊。”
说得我有些纳闷,什么事还能跟我扯上关系,但还是礼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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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水木年华第七十七章天涯咫尺
欲上高楼去避愁,愁还随我上高楼。
经行几处江山改,多少亲朋尽白头!
归休去,去归休,不成人总要封侯。
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
现场气氛很热烈,比之咏清姐和季虎哥那次热闹了不少,王姨的“黄昏之宴”自更无法相提并论。
戴哥的同事们异常活跃,在席间就让一对新人表演各种节目。尤其一位身材惹火的姐姐特别能闹,层出不穷的花样特别多。坐在我身旁的吴老几次低下头去,想必在暗叹现在的年轻人。
此种情形,我还不是特别的适应,无法真正的融入其中,只是看着偶尔笑笑,不好意思跟着起哄。吴老作为长者,在这种场合当然也很持重,却显得并不以为忤,显然是位开通的老人。
他的目光很少投注到现场,只要一有余暇,就不停地跟我说话。
现场闹哄哄地,交谈并不多,但听了几句后,我也就约略明白了意图所在,原来他好奇的关于曹伯为许洋姐治病的事情,不用说,肯定是云若姐对他讲过。
吴老对曹伯应用的神奇中药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谈话的内容也总在围着这个事情打转转,被问到后来,连偷看节目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等到曲终人散之时,他仍意犹未尽,看来还有很多的话想问。
这时云希过来拉上我,陪着一对新人送客。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吴老还是坐着未动。于所长邀请他一块走,就说自己年龄大了,要再坐着歇会儿。
云若姐和相诚哥重新坐下来,看样两人累的不轻,这种时候新人就如同玩偶,听凭别人的摆弄,尤其是云若姐,还…。
“云若呀,我想请这小伙子去我家里坐坐,你们没有意见吧。”
杜云若笑笑没吱声,自己的恩师加领导,她只有要我自己拿主意。听吴老的谈吐,早已经颇为心仪,他一定是个醉心业务的人,我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就怕给您老添麻烦。”
“哪里,是我老头子不识时务,打扰你们年轻人才对。如果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可就要把人带走了。”他又看着周围的人说道。
云希更不明白这老头怎么会对我这么感兴趣。但人家又没邀请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眼巴巴地看着我要被带走。
“我跟吴老请教点问题,一会儿就回来。”轻声安慰着她
“那你去吧,我等你。”云希没有多说话。
吴老抓起我的手往外走,云希在后面对云若轻轻嘟囔:“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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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吴老家的路上,我好奇地问道:“吴老,您怎么这么年轻就把担子卸下来了?”
印象中,好多专家就算到了70岁也不一定退休。以他的年龄,在所长的位子上做到60岁也绝不为过。看大家对他的尊重,又不似是因其他原因被迫下来的。
“哈哈,你这孩子还挺好奇的,想知道原因?”我赶紧点点头。
“很简单,子涵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比我有魄力,也有能力,有办法带着药研所更快地发展,这两年已经证明了。我呢,对这些行政事务不是太热心,就一力举荐他代替我的位置。有人挑起担子,我才可以更专心研究业务,这样的生活更有滋味。”他口中的子涵,想来说是于所长了。
听他的口气轻松,似乎很简单,不过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到的。天下人大都为名为利,要自动把热乎乎的领导位子让出来,需要何等的胸襟呀。对吴老的仰慕,不由又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我眼中的形象也越显高大。
他住所十分宽大,家里也显得比较凌乱,似乎缺少打扫,给我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吴老,怎么不见家里人呢?”
“噢,我一直是一个人过的。”他随口应道。
一阵尴尬,怪自己说话缺了分寸。想不到这个看来开明的老人竟然是独身一人过生活,不知道是没有近亲属,还是不在身边?心里画了个问号,却不好再问。
“年轻人别拘束,我喜欢有话直说,这么多年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见我一直瞪着眼睛听他说,“怎么,奇怪吗?我确是从未娶妻生子。”
“怎么会这样?”情急之下,好奇心驱使,顾不上交浅言深这一说了。以吴老的风采,就算现在的年龄,要寻个好女子做配偶,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哎1老人一声长叹,沉吟了半天,似乎在找措辞怎么回答。
“吴叔叔,不方便回答就不要说了。都怪小侄多嘴了。”看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同情,看他的年龄跟父亲差不多,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好,叫得好,比那一口一个吴老可舒服多了。既然你叫了叔叔,我也就不再藏拙了。想知道,就说给你听听。这些话我已经多年没对人讲过了。”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我年轻的时候,就与你现在一样,意气风发…”
吴叔叔的叙述,把我带入了逝去的时光,伴着他的喜怒哀乐,心也随之起伏。
他当年的模样似乎就在眼前,在现在的年纪仍是一片儒雅之姿,当年必也是雄姿英发,不知道多少青春玉女会为之倾倒。
“我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兄妹二人,我从小成绩不错,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独自一个人离家上学,后来也很少回家。也算是走过了许多地方,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在国外读完了药学博士。回国后辗转多年,最后才到现在的单位供职。
走过的地方不少,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也有很多。少年不知愁滋味,又怎会没有交好的女子?曾先后有几个女孩子都跟我关系很好。噢,她们现在也都是老太婆了。”
吴叔叔略显苦涩的一笑:“有一名异国的女孩也对我十分倾心,从国外追着我回到国内,一呆就是三年。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那时能进到咱们国内的异乡人可是少之又少,她那番进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周折!
说实话,三个女孩子都十分让我心动,也难以取舍。正因为如此,再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一拖再拖,一直周旋,也没有跟谁定下来。
韶华易逝,到后来她们都再也坚持不下去,最终一个个离我而去,那来自欧洲的女孩也伤心地独自回国了。哎,都是好女孩儿呀!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对别的女孩子动心了,一个人一直过到了现在。谈起感情,真是意兴阑珊呀,唯有一头埋进字纸堆,以求解脱。
小伙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当初就算把她们留在身边又能怎样,就算是不被人理解,总强过这么个岁数还是孑然一身,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吧,悔呀!
我宁愿待在所里,和小孩们一起,也不愿回到家里,冷冷清清。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说到这里又苦笑一声。
“媒体还因此大做文章,说什么吴某人一心扑在研究上,我哪是不想回家,是害怕一个人寂寞呀。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只有研究。
后来父亲去世了,虽非因我的缘故,但将来到了地下,真是无颜面以对呀。唯一的同胞妹妹远在千里之外,我的老母亲跟她生活一起,过几年去看一次,老人家也是一看到我就生气。害得她生了病,妹妹打电话哭,也不敢轻易让我过去探望,生怕受刺激会加重病情。不时寄些钱去,又有什么用呀。
好在她们过得幸福,也就无牵挂了。这两年我那进京上大学的外甥女有时来看看我,我高兴呀。
孩子,有些事情看起来是你个人的问题,事实上牵扯到的可就广了。”
说完这番话,吴叔叔抬起头来,若大年纪,眼中竟然有泪光隐隐闪动。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孩子,让你笑话了。对了,你的姓挺少见,我还记得你的名字,跟你也挺投缘,你叫叔叔,我就叫你逸诚,行不行?”
“好1以他的身份,居然如此谦逊地询问,压住隐隐的心酸,自是满口应允。
故事很长,他只是大概地说了些,很多过程并不详细,但我知道其中必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经历,不方便对我讲出来。其中的心酸,怕是只有他自己的心里能领悟到了。
吴叔叔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