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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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手指微弹,但听啪的一声,灯管已然碎裂。
无阳已经没有力气再抱怨,忘记了师父耐性向来不好是他的错。
穆先生移动着身体蜷成一个团,在无奈的无阳温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顾自的睡去。
被当成了枕头的无阳睁着双眼,在温馨的夜……失眠了。
音晨会
停牢了车子,翎未为飞音打开车门,飞音移身下车,站定在魅惑酒吧门口。
霓虹灯闪烁诱人的光,而门内则是一片阴暗。果然管事和总侍不在,水晶玫瑰都没有人敢用啊!
“音少,您不是说要回家吗?怎么差遣我拉您来这里啊!”
“我想来。”飞音双眼盯着那幽暗的大门,隐隐的,他察觉出不应该存在的血腥,而且是极为浓郁的血腥。
“那翎未得罪您了吗?”翎未的声音非常的悲哀:“说是送您回家,却送到酒吧,我是进还是不进啊!”
“你就直接把车开回我家吧!”飞音瞟了这小心眼的男人一眼,不过他这一瞟不要紧,下一个动作是直接把翎未捞回来:“你确定你是男的吗?”
翎未扬起眉毛:“音少,时间不早了,容小的送您的车回家,您穿成这样站在寒风里勒脖子玩。无聊不无聊啊!万有个大病小灾的,教我们怎么做人啊!”
“我想撕了你这张毒嘴。”飞音恨恨的松开手,目送翎未将车开离他的视线。
玻璃门无息滑开,举步走进魅惑酒吧。
“小姐,对不起,我们今天要关门了!”两个小侍伸手挡住飞音。
“你们关你们的!”无视之,举步就冲将进来。
两个小侍惊慌失措的跟着他冲进来,却追不上他的脚步。
祈晨的手拉住两个侍应生:“你们下去吧,这家伙交给我!”
飞音埋在黑暗里,难得在除了舞台之外的地方看到祈晨,从容的,轻松的站在他面前。
“祈晨!”非常的开心,飞音扑过去牢牢挂在祈晨的脖子上:“我知道这场子里就你们了!无阳呐!”
祈晨双手拉住飞音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听到无阳的名字,便利落的扯了一把,将飞音从自己身上推开。
“唉!好痛!”飞音趔趄了一下,皱着眉头揉揉胳膊:“你学学人家四大总侍,人家对我好得不得了。你呢,只会把人家弄得痛死了!我惹你讨厌吗?”
“穆先生受伤了。无阳在照顾他。”祈晨头也不回的向吧台边的沙发走去。
“你说什么!穆先生受伤了!”飞音追过去,紧紧跟着祈晨。
只有此时此刻,飞音才容许自己用热烈的目光巡礼着祈晨的背影。但,那无形的距离却不论他怎么抓,怎么挣扎,都无法缩短一点点。也许他们中间注定要夹着无阳,注定只有无阳是永恒的话题。
对于从小到大照顾自己的无阳,祈晨有种莫名的依赖。
“金主,要不要喝点东西?”祈晨自顾自的坐下来,仰望着飞音。
这辈子,估计都教不会祈晨要先照顾着金主坐下,服侍得开心了金主才会付出更多的钱。飞音恨恨掀起衣角,大刺刺的坐下来。好在满场全是黑暗,不然绝对有失淑女身份。
“我要喝酒!”飞音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从包里丢出一张信用卡:“顺便包了你!”
“包了我?!”祈晨的笑声飘出来,他将信用卡递给身边的小侍:“为音少取红酒来,要最好的!”
“喂,我说我要包了你!”
“对不起,丁管事不在!”
“现在不是你在管吗?”飞音叠起腿,眉头牢牢打着结。
“哦,是吗?”祈晨的嗓音磁性而戏谑:“那我绝对不会卖自己的。不管你是现金还是信用卡,不管你是五万还是十万,都不要想。”
“我不过是想……”飞音擂着真皮沙发,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对祈晨说,祈晨才能明白他的想法。
“你只是嫌钱多而已!”祈晨闲闲的倚在沙发里,一双习惯了黑暗的桃花水眸含着笑意凝视着兀自不爽的飞音,当然也没忽略掉飞音那不怎么规矩的坐姿。
“是……”气结,飞音哼,他不明白祈晨的个性为什么总是冷傲得过份:“我包你的场子,对你不轨过吗?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想法?”
“感谢音少的一番好意!您尽可以骂我不识好歹,我不会请人把你轰出去的。”祈晨站起身,挡住小侍接近的身影,接过了托盘。
拧开盖子,将酒倒入两个杯子。祈晨恭敬的向飞音垂首躬身:“金主,请慢用。”
飞音一口饮尽,虽然黑暗里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仍盯着在黑暗中闪光的眼睛:“你陪我喝!”
“是!”祈晨就唇,暗自思忖:居然把红酒一口闷掉,实在是太浪费了,飞音真是在糟蹋东西啊!
“祈晨,穆先生受伤了!”
“是的!”祈晨细心的为他倒好酒,递到他的手中,指尖相触的一瞬,祈晨有着握紧的冲动,不过他扔是彬彬有礼的收了回来:“现在在无阳的房间,你要进去看望他吗?”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去看望那只老狐狸!话说回来,是什么任务,老狐狸都会受伤?”飞音觉得手中的红酒颇为好喝,不知觉两杯酒已经下了肚。
“不知道,详细的事,明天大概才能问得出来吧!”祈晨不动声色的为他添上酒:“有无阳在。或许,音少你担心无阳?”
“无阳?”飞音抿了抿唇,鲜红的酒液淬在妖艳的双唇间,双眼却盯着他根本看不清的酒杯。
“相信音少也闻到血腥味了,看来穆先生伤得不轻呢!”祈晨启唇轻轻呼着气,在黑暗中欣赏飞音,真是难得的机会啊!
“怎么不死了算了!”飞音冷冷哼道。
“无阳会不开心的!”祈晨轻轻与飞音碰杯:“音少,喝酒。”
“随缘!”又是一口饮尽。
祈晨交叠起双腿,他在思考,飞音酒量怎么样……会不会知道正在喝的酒是后劲最大的那种呢?
“嗯……”飞音突然蹙起了眉,抬手将领口的盘扣解开,细细的银白色链子隐约的露出来:“真奢侈,才刚刚到秋天就开空调,你不觉得很可耻么?好热!”
飞音拎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又灌了下去。捞酒瓶的动作之稳准狠,充分体现他杀手的本质。
祈晨摸摸颈子,颇觉得飞音还是很可怕,特别是那任性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性格。可是……一想到这儿,他又不禁黯淡了目光,若飞音觉得他有一丝一毫的特别,应该不会坐视他现在的状况吧?谁又会喜欢跳脱衣舞的牛郎!
冰冷又浮于双眼,祈晨将手中剩余的酒喝下,才发现飞音一杯又一杯,已差不多把一瓶红酒喝光了,不禁皱眉。
这……真的是个考验啊!
“音少,你别喝了!”祈晨小心的,温柔的抚上飞音的双手。
十指相触,飞音的手瞬间颤抖了一下,酒杯和酒瓶脱了手。祈晨手一翻将之接下,安置在一边。按下桌边的电铃,道:“都下班吧!不用招呼了。”
魅惑酒吧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只有呼吸声还印证着有人存在于这里。
祈晨在飞音面前半跪下,痴痴凝视着飞音已因醉酒闭阖了双眼的迷人脸庞。微颤的指尖轻轻探上那幼滑的肌肤,呼吸着飞音身畔脂粉、香水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祈晨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麻木的刺痛漫延,祈晨才恍觉自己半跪的太久,而飞音却已毫不顾忌的睡着了。
直起身体,祈晨将身体欺近了飞音,迷离痛苦的双眸染上酒液的红艳。飞音温热的气息吹拂在祈晨的呼吸之中,微微张开双唇,祈晨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行为。
将心一横,双眼一闭。
美丽的蝶儿翩翩起舞,柔柔的发丝纠缠在祈晨的指尖,火热的肌肤在指尖燃起了火焰,跳动的心迸出沸腾的血液。
醉了吧,醉了吧!祈晨在心里低低吼,双手握着飞音的胳膊,时间仿佛转瞬千年又似是永远没有尽头。
“……嗯……晨……”
“吓!”
醍醐灌顶般的寒意由自心底而升,祈晨听到了飞音低低的嘤咛,急忙将身体抽离飞音。
唇齿间余留的淡淡香味,混着酒精,紊乱着祈晨的心跳。
飞音包过不计其数的场,却从来都只是喝酒聊天而已。其实,其实,飞音若想对他怎么样,他是不会拒绝的。偏偏就是,飞音扔了大把的钞票,为的却是让他和无阳能好好睡一觉,陪他吃饭喝酒。
祈晨的手指在飞音的唇上勾勒着,要永远记住此刻的美好。
突然,祈晨用力的擦擦飞音的双唇,害得飞音蹙眉轻哼。
祈晨垂下头,他觉得自己好龌龊,好肮脏!
可是,那个吻……却又好温暖,好柔软……
“飞音,我应该怎么办!”
飞音已无法回答,而他,从来没有得出过答案。
宿醉
宿醉……该死的宿醉!
猛然间弹坐起身,眼睛还未及睁开,双手已抱住了几乎炸裂的头。无数闪烁的星星此刻背弃了宇宙钻进了大脑中,挤挂在狭小的天幕中,拓展着有限的空间。原始的地球在电闪雷鸣中产生了生命,而飞音的生命则在脑袋的轰鸣中开始了宿醉初醒痛苦的一天。
粉粉的拳头擂了几下床板,尖锐的痛钻进感官里,飞音才觉得不对头——自己的床不是硬的啊!
“金主,你疯了吗?”
祈晨那清冷冷的声音带着嘲讽飘进飞音的耳朵里,虽然不怎么中听,飞音就是能从里面听出安慰和焦切,很高兴祈晨在他身边。
傻傻的微笑浮上唇角,但剧烈的不适使微笑变成了苦笑。
温暖的手小心的捧起飞音的脸,不可觉察的颤抖和怜惜令飞音真的微笑了。他闻得到祈晨身上特有的香味,混着各种化学品剂的味道,和独有的清冷冷的肥皂香气。
“看来是疯掉了,难受得整张脸拧在一起,还能笑出来!”
“祈晨啊!”将沉重的头放在祈晨的手中,飞音眯着眼睛,努力打量着眼前模糊的人:“我头痛啊!”
“该死的,你再有钱,也不能把酒当水喝!”若不是没有第三只手,也不舍得,祈晨一定会打爆飞音的头。
“金主捧你的场还不乐意!”嘀咕,嘀咕,飞音不爽。
“你捧谁的场了!那是谁的场!”一提就生气,祈晨的眼睛里窜着怒火:“是我的场的话,怎么可能一分钱都进不了我的口袋,你这个傻瓜!”
“你在骂我耶……”
“我还想揍你!”
“你对金主无礼!”
“花钱的叫金主,不花钱的还能叫金主吗?!”祈晨吼道,他很不爽,手很痒,想揍人。
“啊……没花钱?”飞音迟钝了十秒钟,闭着眼睛眨了眨。
想笑,又好生气。祈晨瞪着飞音的表情,手臂的酸疼开始侵袭神经。
“是啊!很遗憾吧!”
“那我现在在哪里啊?”
“在我的房间里。”祈晨松开手,让飞音的脸垂下去。
“……”飞音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蒙着雾般的一切。虽然认识祈晨和无阳很久,他却从来没进过他们的房间。既使包了场子,也会被安排到豪华的贵宾房间里。而现在,虽然没有花一分钱,他却坐在祈晨的房间里——也就是说,这张硬到会让骨头痛的床是祈晨的,被子是祈晨的,枕头也是!
端着醒酒汤过来的祈晨站在床尾,听着飞音没有规律的干笑声,不禁攒紧了眉头!看来酒精不单可以醉人,还可以让人变傻!
“来,喝醒酒汤!”祈晨坐下来,等待飞音停下他傻瓜的行为。
“醒酒汤?!”飞音循着祈晨的声音,可怜兮兮的移动身体,缓缓的靠在祈晨肩膀上:“我头晕啊,让我靠靠吧!”
祈晨凝望着飞音,小心的帮他调整姿势,将汤吹凉,递到他的唇边。
虽然很苦,但是想到是祈晨在照顾自己,飞音咧着嘴一勺勺吞着。胳膊牢牢锁在祈晨略嫌细弱的腰上。
他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姿势有多么诱惑,领口的盘扣已完全的松了,斜侧勾勒出的腰身呈现完美的S形,旗袍的衣襟滑落,两条腿被他移出了被子。一条完美的美女蛇,正盘在祈晨身上,而祈晨只专注着那闭着眼睛宿醉的脸和手里的汤。
不是不想看,看了只会是折磨,祈晨在心底悲哀的号叫。
“现在时间还早,若是没有工作,你可以继续睡。”祈晨叮嘱完,搁下碗,将飞音扶着躺下:“以后,不要浪费钱包我的场子了吧。”
“为什么不?”
“债,我还不起啊。”祈晨将被角帮他掖好:“包无阳的就可以了,不用同情我。”
“我没……”
“不用安慰我。”祈晨打断飞音的话,拂开飞音额前的发丝:“你的心意我领了……你对无阳好,不需要每一次都把我也捎上,我不想你辛苦赚来的钱轻易的进了集团的口袋。”
“你觉得我是对无阳好,捎带着对你好的?”飞音呐呐的理顺祈晨说的话。
“好了,你现在乖乖的睡吧,我不会对丁平说的!”
“你对丁平的成见不是一般的深!”飞音注意到祈晨在说丁平的名字时,那透骨的寒意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