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骑绝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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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有神经病
“小伙子,你别冲动啊,那伙人听不懂中文的呀!”那烟袋老头把铜锅在柜台上磕得山响,可是白蒙已经冲了出去。
老头摇摇头,叹道:“不过现在小孩都会说几句洋鬼子的话,也没什么事的吧,嘿嘿。”
“哈喽,大爷!大爷,哈喽啊!”白蒙边跑边喊,把他那不蹩脚的英语暴露无疑。
可是这地方人山人海的,四下里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响成一片,那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小女孩,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喊他们。
白蒙在人海中费力的挤着,刚买的这些药都是大大小小的纸包,用绳子一系提在手里。这个时候他怕被挤破了,只得抱在身前,嘴里一边喊道“哈喽大爷”,一边说着让让,总算逆流而上挤到了这个外国人的面前。
在白蒙眼中,老外就黑的白的两种,长得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区别,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国人,喘着粗气张开双臂,拦着他,同时点头陪笑的大喊道:“斯道破!斯道破!和你说个事!”
这高眉深目的中年男人面有讶色,根本停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见这个小伙子眼里有正气不像是坏人,而且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便站住了,用不知道哪国话嘟哝了一句什么。
见成功拦住了他,白蒙连说带比划用中式英语扯了一通,别说这老外都不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两人对望无语,僵立街中。
小女孩左右看看,哈的笑了起来。
这市场人多,道又不宽,他们往这一站,不光路上的行人走路不通,这旁边的商家也有了意见,连连道:“小伙子你换个地方说事,挡我们家做生意了!”
白蒙这才发现自己举动的不妥当,看旁边有个茶楼,他连忙一指,大喊道:“我们,WE,去那边,嗯,嗯,Go、There,喝……”
喝茶这两个单词他却实在想不起来了,抓耳挠腮了半天,不停比划一个举杯扬头喝茶的动作,同时嘴里嗫出啧啧的声音,他滑稽的样子,把那个小女孩逗得咯咯直笑。
不过他们也听明白了,白蒙是要他们上楼喝茶慢慢说,反正来旅游也不赶时间,便点头同意了。
白蒙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上了楼,却也奇怪,这么一老一小不会中文的外国人来中国,怎么也没有个翻译跟着啊!
他难为情的想到,难道所有中国人都英语水平都可以和他们无障碍交流,只有自己拖后腿了?
到了茶楼,叫茶博士上了壶碧螺春,白蒙喝酒似的连干了三杯,一点也没有品茶的风度,把那茶博士看得直摇头。
小女孩学着他的样子,也举杯牛饮起热茶,却露出苦色,吐出烫红的小舌头,对白蒙作了个鬼脸。
白蒙连喝几口茶解渴,这才得空打量起两人来。他发现这人深目高鼻,眉宇间有种忧郁,很有味道,一身手工定制的休闲装,帅气多金,在酒吧里面会非常招女人喜欢。
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背着个小双肩包,一脸的天真烂漫,似乎对白蒙手里绳子串的纸药包生出了兴趣,想抓上一抓,手却不够长。
白蒙英语很差,这一家子英语也不怎么好,越说越费劲,白蒙好把容易把事情扯到了九童果,那中年男子一拍脑门,从那小女孩背的小书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红盒,打开露出一个苹果大小的褐色果子,好像九个小孩围着中间的青枝,看那样子成色,正是十年份的九童果!
可算见到这东西了!白蒙心底激动,但还没等白蒙说话,中年男人的手机便响了。他对白蒙微微示意,目露喜色的接通电话,出去转了一圈,接回来一个戴宽沿草帽的中国女学生。
难道是小女孩的妈妈?白蒙猜测道,可是看小女孩的长相,却又不像混血儿。
由此她给这女学生下了一个定义:“想成为小女儿后妈的恶毒女人”。
中年男子和女学生用一种叽里咕噜的语言交流着,明显不是英语,不时对白蒙指一指,白蒙不由大喜,有了翻译就好办了。
可当这女学生摘下草帽时,白蒙认出了她的相貌,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生出了脚底抹油溜走的打算。
不过这时,中年男子已经引着女孩到了桌前,女学生看清白蒙的长相,面色一沉:“是你这家伙?黎灵呢?”
“江老师好,黎灵没跟来!”白蒙立正问好,表情庄严,肚子里面却是暗叹这个世界如此的小,自己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翻译,却是她。
这女学生不是学生,正是白蒙去渡城一中找黎灵时,遇见的那个女老师江迪。她今天穿着淡色的连衣裙还带了个草帽,就和出来游玩的大学生一样,和那天端庄的样子很不一样,白蒙才没有认出她来。
她眉宇间还带着学生的天真,那种狐媚脸庞水气十足,没带着收敛摄人妖气的宽框眼镜,有种让人想把她按在床上的冲动。
江迪看见白蒙,想起他那天的谎话连篇和出言不敬,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这次……准备对外国小女孩下手了?”
担忧的看了眼小女孩,对白蒙投以鄙视的眼神。
白蒙不由苦笑道:“我叫白蒙。我找这二位可是正事!”
当下不等江迪反驳,立刻就把自己需要十年份的九童果,跑遍了大半个市场才找到了一份,跟人找来,却被中年男子买走了,这才出此下策栏住求购。
江迪听完,犹疑不定的看着白蒙:“九童果我是知道的,我跟着他们一起买的,你拿来有什么用?”
“我要配药,正需要用它。”白蒙道。
“别唬我,可有方子?”江迪问道。
白蒙在兜里一翻,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抚平递给江迪。
江迪看到那纸,就险些笑出声来,不知道是从哪个作业本上撕下来。
接过扫了两眼,在桌子上一拍:“这是药方?你看哪位大夫写这样的字?这分明是你自己写的啊。”
众人皆往桌子上那张所谓的药方看去。因为随意的放在裤袋里面,不少地方都被磨的没有了颜色,纸上用水笔乱七八糟写着药材和份量,字很幼稚难看就算了,还有涂改修正的痕迹,最下面还随意的写了两行周杰伦的歌词,说是药方没有人信,说是中学生写作业的草稿倒差不多。
见到众人眼神,白蒙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就是我写的啊,我自己写方子自己抓药的。”
江迪厌恶似地用二指夹起那张纸,扔还给白蒙,嗤笑道:“我问过卖药的老爷子了,那药的药用价值已经失传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怎么用,我们买来是给小安妮当玩具的——所以你这个小骗子,就别出来哄骗希尔先生了,你小小年纪还会开药方了?笑话!”
“我……我怎么就不能开药了!”白蒙涨红了脸站了起来,握着自己的药方抗声道,“你不知道九童果的作用,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你不要带着偏见看人,耽误了我救人!”
希尔先生等了半天,却只见江迪和白蒙交谈,没有给他翻译。见白蒙生气地站了起来,露出不解的神色,连忙问江迪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迪对希尔先生说了起来,白蒙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语言,却是可以看出希尔先生看他的目光渐渐转冷,小安妮飞速的扫了他一上眼,向父亲靠了几寸。
儿童的眼光是不知道掩饰的,白蒙当即明白过来,江迪是利用语言之便,和希尔先生讲了自己的坏话!
他眼睛冒火的看着江迪,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没有好好学英语,至少会说英语,也许在江迪到之间就买到了九童果。
希尔先生抱起小女孩,对白蒙歉意的摇摇头,就要离开。
江迪对白蒙得意一笑,狐媚的脸蛋扬起,斜睨了白蒙一眼,意思是你的小小招术,根本骗不过我。
白蒙握着手里的方子,清楚这九童果是必须的一味药材,而且年份少了,恐怕不会对秦辖府的身体有足够的效果。
这事事关人命,可不能放走希尔先生!他连忙拦住了希尔先生,却是舌头打结了半天,一个字也不迸不出来。
希尔先生一直优雅的脸上也有了几分不快,问江迪说了句什么。
“白蒙你快让开,希尔先生可要告你骚扰了。”江迪嘻嘻笑道,一脸识破骗术的骄傲。
白蒙气得对她提起了拳头,终于又放下,控制着情绪道:“江老师,我只需要你把我刚刚的意思,照实和希尔先生传达,我相信希尔先生自会判断我是不是骗人!”
“小女子没那功夫陪你玩。”江迪道,“不好好上学,今天吃亏了吧?让开,以后冒充点技术含量低的,别来冒充大夫骗人!”
说着去推白蒙,白蒙却死死撑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说我冒充大夫骗人,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江迪推他不动,也有了火气:“你说自己不是冒充大夫骗人,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白蒙眼睛一亮,忽地并指扣住了江迪的手腕。
“你做什么?”江迪喝道,只觉手腕被一个铁箍锁住,连挣几下都挣不动。
白蒙闭目听脉一会,睁眼直视江迪,正色道:“江老师你有神经病,劝你早治!”
第十九章 悬丝诊脉
“你怎么骂人!”
江迪怒道,奋力一挣,却没有想到白蒙已经松手,她这一后退,用力过猛,整个人都向后栽去。
眼见她额头就撞向桌角,白蒙此刻虽然有些恨她,却也不想任她就此香消玉殒,一把又拉住她的手。
江迪反手扣住白蒙,手算没有摔倒,扶着他站起来,猛地甩开他的手,横眉立目道:“松开你的臭手!”
一脚踏向白蒙小腿。
白蒙连忙避开,心下暗道这位江老师脾气真是不好,自己好心救她,她却念完经打和尚。
“你被看穿骗人,就骂人神经病?”江迪不屑的看着白蒙。
她高扬着锥子似的下巴,拉着希尔先生向茶楼外走去。
江迪大步流星的向外走,白蒙也不阻拦,只是负手桌前,朗声相问:“江老师,我倒是问你,你可有稍不如意,便大发雷霆?你可有看书稍久,便感头胀、头昏?你可有分神难聚,记忆力大不如前?你可有风后头痛,却说不出是具体是哪里?你可有入睡困难,却天不就亮就早醒?你可有天气稍变,即出汗、厌食,兼之每月月经失调?”
掷地有声的句子飘到江迪耳朵里面,她本当他信口胡言,不想理会,却是越走越慢,越走越僵,第三句时就想转身反驳,可是白蒙却如不见,只是盯着她,一连六句“你可有”,把江迪问得小脸又白又红。
白蒙见她停步,长笑一声,迈前一步,问道:“我说的这些,你可有?”
他自始至终都是疑问句式,可是神态语气,却是笃定。
江迪有心回答不是,让他丢个脸,可是白蒙说的都是困扰了她很久的病症,迟疑着道:“有……那便怎样?”
她却傲气,却也有自己原则,摆明说谎的事情,却是不肯去做的。
“有,那便如我说的……”白蒙拖了个长音,“你有神经病!”
四周围观的众人,顿时暴发出一通哄笑,刚才这小伙子说小姑娘是神经病,她要打人,这会倒是自己承认了。
江迪俏脸陡的红透,右手高高扬起就像白蒙脸上抽去,却被白蒙一把握住。
人群中也不谁开口说了一句:“怪不得暴力倾向那么严重,是个神经病!”
“坏了,神经病打人不犯法,大家躲开一点。”又一个声音道,大家纷纷避开江迪。
见众人反应,江迪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间泫然欲泣,和白蒙拼命的人都有了。
“江老师,你别生气,大家也别笑。”
白蒙一开口,大家便安静了下来,听这个把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的小伙子有什么要说的。
希尔先生一时间也不走了,只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只见江迪竟是要打人,不由目露奇色,打量着两人,忽然露出一丝自以为了然的目光。
他的女儿安妮拉拉希尔的裤腿,小声说道:“那个坏哥哥好像在欺负江迪姐姐,爸爸你为什么不帮助她?”
希尔捏着女儿的下巴,道:“这哥哥不是坏人,你江迪姐姐和他应该是情侣。”
安妮眼中露出不可相信的色彩,希尔却没有解释。
原来他来中国后,一直是江迪作翻译,兼陪同他四处游玩,江迪一直表现的落落大方端庄飒爽,直到见到白蒙忽然做起说人坏话这样小肚鸡肠的勾当,以希尔对女人的了解,自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松手,你骂人我还不能生气?松手!”江迪嘟起了嘴,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白蒙乖乖松手,敏捷的退了一步,闪过她反手抓起椅子挥出的顺势斩,摆出防卫的架势,防备着道:“你误会了,大家也都误会了!其实这是很多人都常犯的错误。我们平时用的神经病这个词,在医学上叫做精神病,是心理出现异常导致对自己、他人有危害的一种症状;而我说的神经病,是指你的神经系统出现了一些问题。”
众人闻言皆点头,看江迪的目光也不那么警惕了。
江迪脸色好了一些,犹自气恼道:“好好,算我神经系统有问题,你当大家面说出来做什么?”
白蒙愕然道:“是你要我证明,我是个医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