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母亲走过的历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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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篇日记则记录了他的妻子顺利地产下婴儿。
　　许多男人为了在精神上支持妻子也饱受折磨，又或是强抑住在生产的时候失去她们的恐惧。拉斐尔·杰瑟琳写下了公元1645年在妻子预产期时的焦虑。“她有点害怕，也感到很惊讶，在随后的生产中则承受了巨大的恐慌，而此时的杰瑟琳只能完全寄希望于上帝，祈求他保佑自己的妻子平安。失去妻子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苦，一想到上帝可能会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我的心就变得无比脆弱，那时祈求上帝能施与我们仁慈是支持我的唯一精神支柱。”
　　当父母的喜悦是不可言喻的，而他们的痛苦和忧虑也同样是不为人所知的。
　　——弗朗西斯·培根，公元16世纪
　　伊扎克·阿彻是桑福克弥登教堂的一位副主教，他在自己公元1670年的日记中曾写道：“我的妻子在临近产期的时候老是担心自己会死掉。说实话，我也害怕。她尽量克制自己不要那样想。我很理解她的感受。有时也会觉得有些欣慰，因为这可能是与上帝对话的一次机会呢。”阿彻公元1672年的一篇日记记录了他妻子的又一次生产，并且经历了“在她看来是死亡的折磨和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几度相信自己就要在那个夜晚离开人世了。她的父亲和母亲都来陪着她，我们承受了巨大的悲痛。”伊扎克·阿彻的日记总共记述了他妻子的几次生产经历。
　　
父亲（2）
频繁的怀孕很显然会增加丈夫们失去妻子的危险，但因为当时并没有可靠的避孕方式，这种情况也不可避免。而并不复杂的生育也要涉及吃力的分娩、剧烈的疼痛和长久的悲伤。而且男人们认识到两个生命都处于危险之中：他们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小宝宝来了，可怜的人来了，
　　你父亲的羞愧，你母亲的痛苦，
　　出生在我怀疑所有的痛苦时，
　　轻吟着你自己那不幸的称呼，
　　唱着摇篮曲，温暖地包围着，
　　可怜的人，从不知道有人会伤害他们。
　　——尼古拉斯·布莱顿，《甜美摇篮曲》，公元16世纪
　　随着婴儿的降生，母亲会暂别外部世界而进入产褥期，丈夫通常在这期间会承担起持家的责任。当他操持家务时，他将不得不忍受几乎不间断的女邻居和女眷们的探望，这些人会日夜不断地陪伴他的妻子。妻子指定她想让哪些朋友来陪伴时，丈夫就会安排去请来客。
　　因为有许多妇女围绕在妻子周围，丈夫会失去在自己家中的主人地位。他还会不得不筹钱请助产士在分娩期间帮助他的妻子。男人们可能并不明白生孩子的神秘性，但他们认为妻子需要适当的医疗照顾。随后，丈夫不得不倾其所有去支付伴随洗礼、下床和礼拜仪式而来的欢庆活动的所需费用。尽管许多父亲和他们的孩子的关系都不太密切，但是父亲身份仍被视做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判定男人的标准就是他们对家庭承担的义务。在所有判定标准中，忠诚是一名真正男人的标志，那些抛弃家庭的男人因此受到谴责。因为现代的父亲被要求履行抚养子女的义务，所以男人们自始至终都要给他们的孩子提供经济援助。如果一个未婚女子生下一个孩子，世俗当局和教会机构就会去调查此事，如果孩子的父亲被确认了，他毫无选择地必须承担这个孩子的抚养义务。如果他是一个下层社会的人，比如是一个服务员，他可能也还会被强制要求承担义务。人们认为每个孩子都应该知道自己的父亲，父权是取得社会地位和财富的关键所在。
　　当我们想到前几个世纪的家庭时通常会联想到父母对孩童的无情，孩子们是被拉扯大而不是被抚养长大。历史课本中描述了本世纪前人们严酷的生活，大多数时候孩童时代缺乏快乐。尽管可能一直是这种状况，但父母们也只是他们所生活的环境的受害者；父母不是因为缺乏感情而是出于必要把年幼的孩子送出去工作。英国的父母以他们对孩子的冷酷而出名，这点让外国人很迷惑。一本叫做《英格岛的一位亲戚》的意大利书中描述了亨利七世统治时期的英国风俗，一位外交官这样写道：
　　在英国，孩子们强烈渴望得到宠爱……父母最多让孩子们在家中待到七到九岁，然后他们把孩子送出家门，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别人家的房子里艰苦劳动，如此这般父母们又强迫孩子们干七到九年活。
　　然而，一些从这一时期留存下来的诗歌和文学揭示出父母和他们的孩子之间存在强烈的感情，它表明在他们之间从孩子们一出生就形成了密切的关系。
　　我已经让孩子吮吸我的Ru房，也知道如何温柔地对待吸我奶水的这个孩子。
　　——莎士比亚的《麦克白》中的麦克白女士，公元1606年
　　在公元17世纪，许多印刷的手稿都强调了分娩后母亲和孩子之间密切联系的重要性。根据公元1637年的雅各布·鲁艾夫所著的《专业助产士》中所写，母亲和孩子在孩子出生后应该被允许短期待在一起，这样有利于母子联系感情：
　　很多人认为婴儿应当洗净并且用襁褓包裹好；在他吃奶和进食任何食物前，首先应将他放在母亲的旁边，放在床上靠近母亲心脏左侧的地方；因为他们认为，正如他们所相信的，母亲确实将孩子所有的疾病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母亲子宫的悸动又将所有的邪恶驱赶出去，没有给自身留下任何伤害。
　　一旦婴儿平安降生并且在母亲身边待了一会儿，孩子和母亲将会享受以下待遇：发油、爽身粉、热水和穿衣。当母子都感觉良好时，有人会祝福她们并为他们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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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3）
一首摇篮曲，像妇女那样做，
　　是她们让孩子们休息的必要手段，
　　我也能唱摇篮曲，像女人般地做得最好，
　　她们用摇篮曲让孩子安静下来，
　　如果我没有被欺骗的话，
　　即使我有许多的婴儿，也一定用摇篮曲让孩子们安静。
　　——乔治·加斯克伊奇，《加斯克伊奇摇篮曲》，公元1573年
　　　
哺｜乳（1）
一旦婴儿出生后，通常他们只能享受很短一段在母亲身边的亲密时光，很少有幸运儿能在出生后不久吮吸到母｜乳。托马斯·雷南尔多建议妇女“避免性茭或是与男人的交往；因为如果她这样做，会消耗或耗尽她的｜乳汁，会引起身体不适，对身体无益”。但是许多母亲，特别是那些来自富有家庭的母亲，不愿意给自己的婴儿哺｜乳。在伊利莎白·克林顿女伯爵所生的18个孩子中，只有一个儿子存活下来，其他的孩子因为不适当地交由奶妈照顾而夭折。公元1662年，女伯爵写了一本标题为《林肯幼儿园的女伯爵》的小册子，这本书记录了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鼓励其他的妇女给自己的孩子哺｜乳。她记录了多种反对母｜乳喂养的理由，包括“它损坏个人形象”，“会让衣服难闻”，“妨碍闲逛”等。
　　哪里都没有发现这样一位母亲，
　　谁会再次做蠢事？
　　——约翰·雷，公元18世纪
　　把婴儿送到奶妈那里，通常就是一场关于他们最后会是什么结局的赌博。人们只是根据Ru房的大小和面颊的颜色来判断那些奶妈，而不是考虑她们是否是孩子们合适的临时监护人。
　　对于我，哺｜乳，没有固定的时间规定；
　　这种天性很好地教育了哺｜乳的一群人；
　　让她，我们的女主人，去做吧：那时，婴儿哭喊，
　　饥饿的婴儿需求他应得的供给，
　　克制不是你希望减轻带来的；
　　也不是你雪白的Ru房暴露的不情愿，
　　他可能会吮吸，香甜的奶水流淌而出。
　　——斯塞沃尔·德·森特·马思，帕艾多卓菲亚，公元1584年
　　然而，尽管流行的观点认为奶妈的喂养可能会改变孩子的天性，甚至会改变孩子的容貌，看起来更像奶妈，大多数富有的妇女们仍不会考虑自己直接哺｜乳孩子的可能性。一些人认为让母亲之外的其他人喂养会更有利于婴儿的健康。《曼肯迪的拜尔希》一书中提到，“孩子一出生之后最好不要吮吸母｜乳，而要吮吸其他妇女的｜乳汁一两天，因为母亲们被称为｜乳脂的东西，在孩子出生后的第一天会变稠和凝结”。
　　此后对奶妈的需求大为增加。主要是非常穷苦的妇女担当这种角色，因为她们需要完全依靠这笔收入来补贴家用。人们认为各种道德品质同身体上的营养一样通过Ru房传入了口中。《曼肯迪的拜尔希》一书建议一个奶妈应该：
　　有好的肤色和气色，她的身躯和Ru房应该足够大而有形……她应该生过孩子以后不久，最少是两个月以后，如果可能的话，她有个男孩为好……她应该会诚实地与人沟通，不会太匆忙或易怒，也不会太难受或胆怯；因为这些感情和品质会对｜乳汁无益，破坏｜乳汁，并且会通过｜乳汁进入孩子体内，让孩子处于相似状况。
　　通常刚出生的富人家的婴儿会被送出家和他们的奶妈生活在一起，有时会是三年。此后迷迷糊糊地刚学走步的孩子会被送回到真正的父母那里，而他们的父母会不明白为何孩子的行为难以管教。哲学家约翰·洛克也是一位在关注儿童健康方面极有影响力的作家，在公元1693年出版的《关于教育的一些思想》一书中，他记录了一位母亲的例子，她“在女儿刚从奶妈家回来后就鞭打了她，因为女儿满不在乎的固执，母亲为了让她服从，在同一个早晨就重复了八次如此的家罚”。约翰对这位母亲充满了同情。
　　尽管很多年幼的孩子不得不遭受分离之苦，他们被完全陌生的人带去领养家庭，但最严重的后果是这件事对奶妈自己孩子的影响。父母愿意将自己的婴儿送给那些刚生过孩子的奶妈，因为他们认为她的｜乳汁更新鲜，同时父母们通常会规定奶妈只能喂养他们的孩子，因为人们普遍认为同时喂养两个孩子会稀释奶水的营养。这种缺乏知识的做法的后果是奶妈自己的孩子不能受到母｜乳喂养，而这也危害了孩子的一生。
　　在喂养这些孩子的过程中，奶妈喂养也会带来很多危险。一些奶妈会在｜乳头擦上鸦片或是把鸦片混在果汁饮料中，让孩子安静。这样多次操作后，婴儿便会死亡。偶尔奶妈还会将自己亲生的孩子送回富裕的主人家来冒名顶替，这个孩子与死去的婴儿年纪相仿，这样奶妈就可以隐瞒被抚养的婴儿已死的消息。奶妈的孩子从此可以借机在奢华的环境中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她也逃脱了来自主人家的控告和责任。这些例子解释了为什么婴儿的举止会极像他们的奶妈。
　　


哺｜乳（2）
如果婴儿比较健壮，从心理上说一年的吃奶时间对他来说足够了。……母亲对孩子的溺爱带来的伤害比魔鬼对孩子的伤害要更多。……让他们吃奶的时间过长。在婴儿期的不合理的饮食，在年幼时的娇生惯养，会（如果可能）让原本道德高尚的人变成魔鬼。……在孩子的牙长出时，逐渐给他更多非流质的食物，而不是像牛奶那样易咀嚼的东西。……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最好的断奶时间是春季和秋季，并且可以给他们喝少许果酒。
　　——尼古拉斯·卡尔佩珀，《助产士指导》，公元1651年
　　大量介绍婴儿喂养细节的书在公元17世纪被译成英文，所有的书都警告过分满足孩子需要的危险。人们认为如果一个婴儿吃奶过于频繁或是吃奶的时间过长，那么他更易于感染各种疾病。在迈克尔·埃特米勒的德文版书《药品常规》中，他反复警告道：“没有什么比让孩子吃奶过于频繁更伤害他们的事了。”
　　这种观念与那些完全靠母｜乳喂养的孩子更容易在婴儿期存活的事实刚好相反，来自英国和法国孤儿院的记录显示了非母｜乳喂养的极高死亡率。公元1660年，汉斯·斯劳恩先生记录了保姆喂养婴儿的高死亡率，因保姆喂养死亡的婴儿占54％，而母｜乳喂养的婴儿死亡率只有19％。保姆喂养的婴儿吃的是非流质食物，例如由面包或是面粉混水制成的麦片粥，另外有时牛奶也会被加入其中。牛｜乳和母｜乳相比缺乏维生素C和维生素D，因此婴儿易患佝偻病。而那种认为水果会引起腹泻因而从不给幼儿吃水果的想法让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儿童疾病
在没有接种疫苗、抗生素、止痛剂和除菌剂的年代，把一个新生儿抚养到学会走路的年龄乃至更大，有时似乎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每一种普通的儿童疾病和传染病，如麻疹、猩红热或是哮喘都是致命的，而父母们还要面对更加严重的如天花、白喉和斑疹伤寒等疾病。更严重的是，孩子发烧时所有的窗户都要被封上，旺火被点上。发烧的孩子会被裹紧，喝下很多热水，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