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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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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芳转过脸望着嬴义诚挚地笑道:“你总是那么会开导人?”

嬴义淡淡一笑:“我听说有一种放灯的习俗,据说可以使愿望成真。”

“哦?”许寒芳兴致勃勃地说:“放花灯!——可是哪里去找灯呢?”她也想起来似乎哪里有这个习俗,可是没想到这个习俗句让已经流传了两千多年。

嬴义遗憾地说:“今天不行了,改天我给您做个花灯让您放。”

许寒芳有了幸福的微笑:“谢谢你......”能有一个默默守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真好!可遗憾的是已经不能像在巴郡那样无拘无束。在这王宫禁地,更不敢随意地交谈。

嬴义腼腆地一笑,从怀里取出两个桔子,低下头说:“我托人在巴蜀捎回来的,今天一直带着,只是没有找到机会。我知道宫里不缺这个。——我,我……”

许寒芳不等他话说完一把抢过来,失笑道:“也难为你。宫里的不比你的,和你的不一样。”笑着剥了一个,拿起一瓣放进嘴里,却酸得一缩脖子一挤眼。

“很酸吗?”嬴义观察着她的表情轻轻问。

许寒芳笑着回答:“不酸,很甜!真的!”此时,她吃着再酸的桔子也觉得心里是甜的。桔子上还有他的体温,在传递着朋友间春天般的温暖。

嬴义笑着低下头,朦胧的月光下,又勾出他完美的轮廓。

许寒芳看着手中的桔子皮,灵机一动,从衣服上扯了几根丝线把桔子皮陇在一起,做好了一个小桔灯,捧在手里:“你看这就是小桔灯,要是有蜡烛就好了!”

嬴义看了看精致的小桔灯,挠着头想了想,一笑说道:“您等着!”说着转身走到路边的宫灯旁取下里面的备用蜡烛切掉两小节走了回来。

嬴义从许寒芳手中拿过桔灯,把蜡烛放在里面点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递了回去:“给您!”

蜡烛在桔灯的笼罩下发出柔和的光,风吹过烛火轻轻一跳,似乎桔灯已经变成一个有了生命的小精灵,在低低诉说着心中小小的愿望。

两个桔灯做好。许寒芳笑着说:“我们一人一个,放到水里,各自许一个心愿。”

“好!”嬴义笑着接了过来。

许寒芳拿着桔灯站起身顺着台阶下到湖水边,蹲下把桔灯轻轻放进水里,许了个心愿,看着桔灯在水里载着自己的愿望,晃晃悠悠漂向远方。

许寒芳转回头,看到身边的嬴义面色凝重地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睁开眼睛,神色庄重地把桔灯放到湖面上。禁不住好奇地问:“你许了什么愿?看你如此郑重其事?”

嬴义羞涩地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许寒芳撇着嘴嗔道:“不愿意说算了,我还不稀罕知道呢!看你的神情就知道在想什么!还不好意思说?”

“不是!”嬴义涨红了脸,讷讷地说:“我……我许愿……愿您的愿望成真。”窘得头垂得低低的,大手不停地搓着衣襟。

正在嘻嘻笑着的许寒芳笑容猛地僵住了,怔怔望着嬴义,眼睛已经模糊。

二人低着头都没有再说话,都若有所思地望着水中的月影,……许寒芳一滴眼泪悄悄滑落,滴落在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使二人月光下的身影变得模糊,变得飘忽,变得交错。

雾渐渐浓了,寒气渐渐重了。

嬴义站起身看看雾蒙蒙的四周,说道:“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了,大王一会儿会寻您的。”

许寒芳望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默默往回走。嬴义遵照礼节跟在身后。月光把二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叠在一起,似乎变成了一个人。

回到宫内,嬴政一个人坐在廊下,仰望着夜空,看见许寒芳走了过来,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嬴义,又把目光转回来,淡淡地问:“她走了?”

“啊?哦!走了!”许寒芳想他问得一定是太后。

嬴政有意无意又扫了嬴义一眼,拉着许寒芳把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坐着。

许寒芳知道反抗也没有用,他刚给母亲翻了脸,心情正不好,还是不要惹他吧!乖乖地躺在他温热怀里。到雍地回咸阳折腾了多天,有些疲惫,渐渐有了睡意。

嬴政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睏了?这些天你也累了。早些睡吧。”抱起她进了大殿,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的58

许寒芳看到嬴政满脸的疲惫,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看看这是处置吕不韦的诏令。”嬴政递过来一卷丝帛。递丝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让我看?”许寒芳迷惑地看着嬴政,见他点了一下头,迟疑着抬手接了过来。

诏令上清晰地写着——

相国吕不韦举人不当,按律当连坐,姑念对国功大,着予免去相位,出就河南封地。

许寒芳知道这一役太后赢了,嬴政还是做了退让。但是史书上记载,终究嬴政还是没有放过吕不韦,吕不韦被贬到封地后,仍是被赐了一壶毒酒了却残生。

最后的胜利者仍是嬴政。许寒芳对吕不韦突然有了恻隐之心:“太后说的没错,吕不韦对你确实尽心尽力……”

“你闭嘴!不要说了!”嬴政突然咆哮大怒:“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一切!”

许寒芳识趣的闭口,她知道他接受不了他是吕不韦的孩子,特别是从他的母亲嘴里说出来,更难以接受。这等于告诉他,他确实不是正统的王室子孙,以往别人的猜忌都是正确的。可是对于他只有隐藏好自己的空虚和恐惧将错就错下去。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高高的火烛偶尔跳动一下。

过了一炷香时间。

嬴政在许寒芳身边轻轻坐下,柔声问:“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我刚才说你说的重了?”

许寒芳想虚伪地摇摇头,可是还是本能地点了一下头。她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

嬴政轻轻吁了口气,却突然转了话题:“我知道你寂寞,在宫里没有人能说话。否则我也不会让你随便出宫。”

许寒芳略显委屈的点点头。原来嬴政如此明白她?

他想抬手去搂她,她却直接躺在了床榻上。他改搂为摸了摸她的秀发,淡淡地说:“好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在宫里就不寂寞了!”

“为什么?”许寒芳迷惑不解。

嬴政高深的一笑,缄口不答。他手里摸着她如丝般光滑的秀发。这秀发记得小时候好像在哪里也摸过?

这母子两个一个比一个会玩深沉,一个比一个像大尾巴狼,都是说一半留一半!许寒芳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挤兑道:“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听了!放到你肚子里沤烂吧。”

嬴政瞅了一眼闷闷不乐的许寒芳:“不是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不再寂寞……”却突然想到了母亲的话语,母亲的寂寞。

嬴政手里摸着如丝般的秀发,笑容却僵在脸上,因为他想起了在哪里曾摸过这如丝般的秀发......

曾经叱咤风云的吕不韦就这样被一份诏令贬到了河南。也因为嬴政的诏令,他的产业全部收为国有。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商业帝国就这样顷刻间土崩瓦解。

可是吕不韦似乎并不在意,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别人看来都佩服他的大度和淡然,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欣慰。但是欣慰之余也有那么一些失落。

吕不韦在秦国的势力确实根深蒂固,临行时达官显要、商贾富豪等各行各业为他送行的人,从城外绵延到了十里长亭。

许寒芳给嬴政说抱着来看热闹的心理也来为吕不韦送行。其实她内心深处想再来看看这个最早的官商,也打心里佩服吕不韦的魄力。在她认为吕不韦确实为推动秦国的经济作了不小的贡献,也是历史上值得敬佩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虽然吕不韦害死了成蟜,站在他的立场上,站在历史的角度上他或许并没有错。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永远也不能相认的儿子。许寒芳想起这些,仇恨也渐渐化为乌有。要怪只能怪自己无能为力,没能改变历史,救下成蟜。

给吕不韦送行的众人看到许寒芳与众不同的朱漆马车,就知道是大王身边的红人来了,纷纷让路。也有人纷纷猜测,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封号,没有子嗣,却享受着比任何女人都尊贵的殊荣。

许寒芳的考古阅历很浅,不大懂得这个时候得礼仪礼节,根本不知道自己乘坐的马车是只有贵为太后、王后才可以乘坐的马车。当下车时,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大惑不解,迷茫地望着众人。

众人看到她的目光扫过来,忙若无其事的低下头,自去谈话。可是等她已走过去,又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背影上。

许寒芳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可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并不友好,有羡慕,有嫉妒,有讽刺,有献媚,有讨好。

嬴义也觉出了周围人群的异样,一挥手叫来了一队虎贲军护在两旁,隔离了众人的视线。

凛冽的寒风吹得人衣袂飘飘,吹得路边的衰草沙沙作响。萧条荒凉的冬日徒增离别的伤感。

许寒芳走到吕不韦身边,轻施一礼:“相国大人,我来给您饯行。”说着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樽美酒。

吕不韦苦笑道:“韩姑娘我已经不再是相国了。”抬手端起酒杯。

许寒芳诚挚地笑:“可是在我心中,您永远是相国!”

吕不韦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望了许寒芳片刻,儒雅地一笑,把酒一饮而尽,略一点头。

吕不韦坐着一辆简易的马车走了,消失在蜿蜒的小路尽头,淹没在荒草枯棘背后。曾经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是孑然一身,孤零零冷清清地离去。

许寒芳看着马车渐渐成为一个小黑点,太后赵姬的话她没有对吕不韦说,她觉得所有的恩恩怨怨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慢慢过去,何必非要彼此去伤害?

已经破损,在寒风中抖缩飘荡。

来了多次。这里再也没有发现浩然来过的痕迹。难道浩然已经不在了吗?还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许寒芳走进豆腐房,屋内也到处是灰尘。她抬头望了一圈,在这里她曾经和浩然相敬如宾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这里她曾经和浩然为了生计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在这里她和浩然、高渐离曾经一起击筑高歌,纵情欢笑……这里洒满了她和浩然的汗水;这里充满了欢笑;也浸透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许寒芳轻轻摸着落满灰尘的石磨,用手指在石磨上写了“浩然”两个字。她慢慢走着,一点一点看着,所到之处她都用手指在满是尘埃的地方写一个字:爱。

嬴义默默跟在她身后,忘情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全是理解和关切。

示意嬴义留在院内等候,许寒芳走进屋内,抱起那块写满爱的牌匾,看了许久。她想了想,从身上取下自己的战利品——那把短剑,沿着浩然的笔迹,认真地把每一个“爱”字刻在牌匾上。

尽管是削铁如泥的短剑,可是刻着细小的字许寒芳还是觉得很费力,刻到最小的一个“爱”字,手腕发酸忍不住手一抖,短剑剑尖划过手指,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滴滴答答滴在牌匾上,染红了一个个“爱”。

一股钻心的痛从指尖传到大脑的神经中枢,许寒芳扔掉短剑,按着了手指,忍不住喊道:“浩然!”

可是哪里有人回应?她的眼睛已红,手指的痛哪里有心口的痛深?看着鲜血从指缝溢出,这才想起来喊道:“嬴义!”

守在院内的嬴义立刻走了进来:“末将在!”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快!我的手划破了!”许寒芳按着伤口,鲜血还在往下不断地流。

嬴义快步上前,单膝跪下,查看伤口,心疼地说:“怎么弄得?我看看!”低头看见牌匾上的血迹和短剑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武将都会随身携带刀伤药。嬴义从怀中取出刀伤药小心翼翼给许寒芳包扎好伤口,轻轻问:“疼吗?”他很想把她的手捧到手心暖着,可是想起她的第一声呼喊,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许寒芳微微笑笑,摇摇头。弯腰拾起短剑,想继续把没有完成的字刻完。

“你的手受了伤,改天再刻?”嬴义小声说。

许寒芳边认真地刻着边认真地说:“不,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我要做一件事就要把它做完。”本来刻得就很费力,翘起一根受伤的手指就更费力,指尖钻心的痛使她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她执着的神情让嬴义感动,默默看着她一笔一划用心地刻着。

锋利的短剑刻木头上的字,确实是杀鸡用牛刀,不太好使。不一会许寒芳的鼻子尖上沁出了汗珠。她的手指也火辣辣的疼。握着短剑的手也抖得更厉害。

终于刻到最后一个字。许寒芳停下来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用袖子蹭了把鼻尖上的汗,休息了片刻,咬牙坚持着想把最后一个字刻完,可是手已经抖得不听使唤。

一旁的嬴义迟疑了半晌,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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