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凤凰-第1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像眼下平分了开发区的那两个公司,据说都是要比妖魔更邪恶,比厉鬼更恐怖的邪恶势力所控制的代表,目的就是为了收敛和聚拢开发区那片邪地上的厉鬼和冤魂,以期最终霸占和控制聊城这片占尽了龙脉灵气的风水宝地。
自从这个不知来历的传言忽然在聊城出现之后,还没等到中午,比罗发荣和吴冷泉他们在听到传言时料想的糟糕后果还要恶劣几分的变数就开始了。
先是整个宾馆的服务员们瞧向他们的眼神变了。特别是在看到举止和打扮稍有些古怪的莫亚长老和吴冷泉时,她们眼神中就连表面的掩饰都没了,流露出的全是一片恐惧和猜疑。
紧接着,刚刚进驻到开发区的工地上乱了起来。
尽管建筑公司负责项目的张经理在来和罗荣发他们沟通的时候,表面上还能装着若无其事,但事实上他躲闪的言语中那份疑惑和不安,却已经将他不能安抚住自己手下那些员工的窘迫显露的明白无疑。
其实,就算是他自己,在众口铄金的流言蜚语轰击下,心里也不免有些惶惶不安的成分在内。
就在罗荣发赌咒发誓,拍着胸脯费尽了口舌勉强安抚住建筑工地的人们后,还没等他喘口气,他和张振从省城招聘来的那三十个七星未来的员工中,就悄无声息地走了十一个。
即便是剩下的那二十二个人也是疑虑重重,一颗颗被高薪引动的心也都显得颇为不稳,这又让罗发荣费了好大的劲,直到他出了三身臭汗,许诺剩下的人在原来说好的基础上再提高百分之十的薪水,这才勉强让剩下的人有了再等两天的兴趣。
这边的事刚处理完,留在宾馆中,等着和方榕一起回山寨的那个韩二却又突然病倒了,原本好端端的人在睡了一觉醒来后,忽然就发起可怕的高烧,没过多长时间,他就被身上接近四十度的高烧烧的昏迷过去。
对于即便是陷入昏迷后,还依然在嘴里时不时嘟嚷出“咸水,没指望了。”
等等言词的韩二,以吴冷泉这样的医道大家,一时间都熟手无策,就算是身为祝由宗宗主的他,以最拿手的祝由科密术来处理这个明显是心理问题导致不妥的韩二,都没能起什么太大的作用。
因为充斥在韩二心中的那种茫然和绝望太深重了,深重到就连吴冷泉都不敢强行用密术去过度刺激他。
毕竟,祝由宗的这些密术也是人修炼出来的,施术的时候同样还需要病人的信任以及配合,如果病人在一种情势下,心灵遁入绝望,悲伤或者完全封闭的这类极端情绪的境地,那么,就算是高明如身为宗主的他,都无法很快的让秘术发挥出作用,因为对方从身体到精神,都根本不接纳。
当然,强行施展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样做的话,韩二即便是好了,身心方面也会留下不可预料的隐伤,这是吴冷泉和方榕这边的众人都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直到今天上午,面色好了一些的方榕从至深的定境中醒转时,虚弱的韩二还依然躺在宾馆里没有完全痊愈。尽管他已经在这两天唯一的一个看起来是好消息的刺激下,精神状态正在迅速的回复正常。
这纷乱的两三天里,看上去最让人能有点欣慰的消息,大约就是在方榕他们回来后的那天早上,忽然决定到省城去鉴定手中那瓶咸水和小虫子的林长青所说的那些话了。
“看来方榕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反正我在这里干着急也是闲的,还是让我去做点实事。经过我昨晚的反复观察,这瓶咸水中的小虫子应该就是我前面说过的卤虫中的一个变种,所以我想尽快去省城生物研究所熟人那里借点设备确认一下,如果真的能确认这些小虫就是卤虫的话,那会对解决方榕和韩家寨的困境有决定性的帮助。等方榕醒了,如果我还没回来的话,让他一定记着等我。”
留下这些话后,双眼微带血丝,但精神饱满的林长青连女儿那都没有去说一声,找来一辆出租车就径直去了省城。
这一去就是毫无消息的两天整,直到方榕醒来的前夕,才匆匆给一肚子不满的林晓菡来了电话,让她告诉方榕他们,他今天下午回来,让方榕千万一定要等着他也直到接到父亲的电话,心急火燎,但是却一直不能见到方榕的小林和小蒋她们,这才在两个多小时之前见到了回醒过来不久的方榕。
可她们满腹想说的话却在看到方榕那张整个大异往常的脸时给吓得截住了,两天没见,方榕不但整个人比两天前瘦了一大圈而且他那张本来非常普通发男人的脸,此刻却像是整个换了一层肌肤似的,变成了一种比三月的桃花还粉嫩和艳丽的肌肤,就连他那双眼睛,都变得水汪汪,深潭似的闪着奇异的光芒,看上去竟给人一种非常妖艳和诡异的震撼。
以此同时,即变是以她们作为两个普通女人的直觉,都能在第一眼见到变得这般妖异的方榕时,都能本能的感应到索绕在他身上的那种尽管看不见,却又令人非常压抑和难受,甚至隐隐有些让人恐惧的气息。
那是一波波带着刻骨阴冷的无形气流不停冲击着心灵最深处的奇特感觉,那种感觉令她们面对着此时的方榕,就像小时侯一个人孤单单的面对着漆黑的暗夜时的那种无助和恐惧的感觉一样,非常的难受和不自在。
幸好方榕自己也知道自家的事情,在知道小林带来的口讯之后,便迅速以过几天全都告诉她们一切事情原委的话拦住了她们关切的问候。让她们随着有事做的罗发荣出去后,方榕这才在清净了不少的办公室里,默默的站在窗口抽烟,烦恼到现在。
眼下,流言四起的聊城忽然归于平静已经有了一天多的功夫,工地上和招聘来的那些人心中的困惑和不安在罗发荣他们的竭力安抚下也算是勉强控制了下来,病中的韩二看上去也有了起色,而那晚和自己乱斗的那些人也忽然全都在聊城失了踪。再加上白虎宗莫亚长老在自己醒转后立刻动身离开了聊城,回了苗疆报信。
猛看上去似乎一切暂时都安静了下来。
可是回醒过来的方榕却在听完吴冷泉他们的介绍后,几乎本能的,他不用细思量,就立刻和吴冷泉他们一样,都注意到了这些事背后隐现出来的那种危险和动荡的气息。
烽烟般四起的流言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忽然在街头消失。特别是这种无稽和可怕到和龙脉挂上勾的流言,更不可能会在一夜间就从聊城消失,但是现在它真的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这背后预示着的是些什么呢?
茅山和龙虎两派的那七个人转眼之间也不见了。
在经历过那一夜的纠缠之后,方榕自然也不会相信他们会善罢甘休,再来,估计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容易打发。隐隐的,方榕感觉到,如果他们再次出现,不管结局是自己这边赢还是败,差不多都预示着自己在阳光底下公开站着的日子的结束。
已经动了火气莫亚立刻返身回去报信的举动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感觉,自己怕已经很难避开成为再一次巫道之争导火索的命运了。
不过现在,方榕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些,反正前几天,他都已经在心里做过不再逃避任何事的决定了。
况且,在经历过史无前例的这次被天妖直接夺去所有意思而现世的突变之后,花了整整三天两夜熔炼,都只能勉强保持体内气机和忽然多出来的那些冰冷劲流之间平衡的方榕,此时也不可避免的,在他不知不觉中,原本的性格也因之而悄然无声的发生着种种变化,眼下,这变化才不过是刚刚开始。
所以他对已经决定了的事,担心的并不如吴冷泉担心的那么多,到是对今天就要回来的林长青带来的消息,他牵挂的也要比前面那些事要多。
可这一切,在他心里,都比不上他在听了吴冷泉关于韩家寨那边的消息后,带来的震撼和冲击,以及担心的一半多。
因为聊城内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方榕当时的状况又不能马上跟着韩二返回韩家寨,所以在方榕入定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一早,看到突发的诸事基本都勉强控制住了之后,担心韩远山等得着急的吴冷泉便抽空回了一趟韩家寨。
原本在吴冷泉的推测中,尽管寨子里打出来的地下水是咸水,韩家寨里的那三千多山民会失望沮丧那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凭着韩老太爷在寨子中的威望,寨子中的局势应该还能平稳着才是。可是这一切的推测和想法却在他踏进韩家寨的瞬间被现实给粉碎了。
一进韩家寨的寨门,迎接他的就是满寨子异样死寂中的燥热和沉闷。拨光了麦子和其他农作物的裸露田地里,光秃秃的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绿色,就连前几天自己下山时,正在重新翻整的寨子口那一大片专种土豆的半坡地里,此时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翻整了一半的土地就那么显眼的被丢在那里,整个视野看不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连前几天听惯了的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此刻似乎也被淹没在这片沉闷而有炎热的死寂中,没有了丝毫的动静。
“寨子里这是怎么了?”
被这种奇特而又罕见的寂静给吓住的吴冷泉心里一紧,赶忙往韩远山的小院所在的寨子中心冲去。
因为这寨子里异样的寂静太过怪异了,仿佛,原本有三千多人生活着的韩家寨此时却忽然变成了一座空寨一般,寂静的格外怕人。
“啊!”
绕过挡在眼前的这幢房屋,韩远山小院所在的寨子中心上的一切都抢入眼中,眼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群和那种笼罩在这人群中的那铁一般沉重的静默和难言的气氛,一下子就让吴冷泉低呼了出来。
并不是很大的中心空地上,毒辣辣的正午太阳刺人的强烈照射下,无数山民都静静的跪在那里,不分男女老幼,全都人挨人,一行行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挤跪在一起,无声的向着不远处门扉禁闭的小院敬着他们的注目礼。
就在低呼出口的同时,一种沉闷到令人窒息的东西便卷裹在袭人的热浪中向吴冷泉迎面扑来,几乎在感觉到这种东西带来的不适的瞬间,吴冷泉心里念头一闪,便马上明白了眼前的这场景所为何来。
滔天的怒意,就像忽然被点燃了的火药一般,猛的一下子就在吴冷泉的胸中和脑海之间接连的爆炸了起来。
“孬种!”
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前这越吸越让人觉得憋闷的沉闷而有灼热的空气,气白了脸的吴冷泉紧咬牙关,费了好大劲,才将这句怒喝声压了下去,随即,就在一种浸透骨髓的浓浓悲哀和失望中,苍白着阴郁面孔的他迈步往这死气沉沉的人海中趟去。
一个,两个,三个……
就在脚上暗含阴劲的他接连伸脚拨开挡路的八九个跪着的青年农民时,终于遇到了几双满含怒意的眼神。
“哼!”森冷的闷哼了一声,他那闪烁着刺目寒光的独眼也毫不客气的飞迎了过去,脚下,更加了三分暗劲的步履更是一刻不停、的往那里直直冲了过去。
还好,那几双满含这那样意的眼睛在碰到闪着寒光的独眼之后,尽管看上去还是很不情愿,不过还是在他的双脚走过之前,挤动着身子,往旁边挪开了。
“哑!”
见状心头悲哀更甚的吴冷泉此时再也按耐不下自己的失望和悲愤,他忽然仰天发出了一声暗哑的嘶吼,整个人突的凭空拨起身子,在吼声落地的前夕,像一缕飞逝的轻烟,掠过众人惊讶的头顶,消失在了院门紧闭的小院之中。
以此同时,紧闭着院门的小院之中,一声苍老阴郁,饱含着浓浓悲意的啸声也像霜风凄雨间滚过大地的沉雷,带着一种涩涩的煞气轰然响起,起落在寨子和周围的群山之间,久久都不曾停歇。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在方榕在聊城为困守小院的韩远山担心不已同时,一片死寂的韩家寨韩远山的小院西厢内,斜躺在土炕上的王小明一边默念着这句令他不解的话,一边不停的将自己求解的目光投向在地上来回走动的赵三。
可惜在说了这句话后,就一直在土炕前窄小的空地上来回走动的赵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自然也不会为他解释那句话是真正含义。
“三哥,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到底还是年轻,这些天来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的王小明憋了没一会,便忍不住坐了起来。自那次柳枝接骨以后,他肩膀的伤势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依照他自己的说法,那便是自己已经基本好了。
不过在赵三的看管之下,他大多的时候依然还是只能躺在土炕上静养,这让好动的他觉得这段日子过的痛苦非常,不过还好,能和自己最敬重的三哥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