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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美国英雄-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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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看样子激动无比,双手向上托举,就像是传教的神父。

    “虽然我还不清楚你什么来头,不过如果这真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也太可悲了”陆小七叹了口气,“俺收回刚才的话,你不像是和尚,你比俺更像人类,你和俺对神与人区分的概念方面,完全不同,真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陆小七盯着年轻人的脸:“你对人与神的区分,重点放在生命层级与力量分别上,如今你长着我的模样,拥有我的力量,的确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已经是‘神明’等级了,这副神躯,就是你的身份,就是你的爪牙,你可以凭借它蔑视人类,傲视寰宇,作威作福,四处遨游,趋利避害!你可以放下一切,视诸天万界,兆亿苍生,皆是泡影,看似潇洒,但在我看来,和孤狼野畜并无区别,你并不像诸佛,真的达到了所谓‘放下一切’的境界——你只放下了一部分,只放下了那些可能会损害你自身利益、影响你追求无尽**的那部分!”

    “而我,与你不同,或许你说得对,我这个‘神’心中,还有着‘人’的成分,但这些,都是我精心保留的,我对于未来,对于真理的追求,无休无止,注定一路寂寥,注定一路坎坷,我要用这些保留着的东西,提醒我:我曾经是谁,现在是谁,未来又是谁!”

    “我精心保留着的,自然不是像你一样的人类劣根性,我自然会保留着人类美好的一面,保留着‘近神’的一面,比如‘善’,比如‘爱’,那是光,是温暖,是一路寂寥的安慰和陪伴!”

    “或许对于我自己的‘道’,我自己都讲不明白,贯彻得也不算太好,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路,在脚下!”

    “这一路上,我不会回望,回望我的家乡,因为,我的家乡,我一直背在肩上!”

    “当有一天,我走到【真理】的大门前,那门打开时的景象,我和故乡,一同仰望!”

    陆小七并没有意识到,随着他的诉说,那个“俺”的口癖,慢慢不见了,又变成了“我”。

    “你还真是顽固啊!”年轻人听到陆小七的那番话,怔怔了一会儿,“顽石!和那猴子一样,是块儿顽石啊!你可知道,那猴子当年交结天下四海的大妖地仙,那花果山天天酒宴,****来客,好不热闹,但是,在花果山遇难之后,为什么没人来助拳呢?他可是在为天下妖仙,甚至是苍生争取权益啊!”

    “因为那猴子,是个傻子啊!他是只石猴,脑子不会转弯啊!没人会向他感恩戴德,他那种人,只会被人暗地里嘲笑不知天高地厚,被嘲笑白痴,谁不想着利己,他偏想着为天下讨公道!”

    “我读到你的记忆中,你出生长大的那个国度,不也是吗?好像扶个老人都被人嘲笑脑残吧?读个小说,只要小说里主角做点好事,心地善良,就要被骂‘圣母死全家’吧?你的祖国里,都是明白人啊!那个国家不是有句话叫做‘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吗?他们就是‘群众’啊!你就不怕,有一天,你所守护的这些人类,最终会视你为弱智,甚至是公敌?”

    “无所谓啊!”陆小七笑着答道:“因为我是神啊!”

    “因为你是‘真善美’的神,所以你就原谅他们?”年轻人不屑地撇撇嘴。

    “不,我因为内心中保留着‘人’的成分,所以我总会对我的家乡保有善意,对我原先的种族抱有好意,但是,那些耻笑善良正义、向往混乱黑暗的‘生物’,我不会认为它们是人类,它们是‘兽’!”陆小七答道,“所以,我并不是原谅它们,而是无视它们,就如同无视蝼蚁一样。它们是和人类伴生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或者说,它们是人类的排泄物,仅此而已”。

    “如果我是人类的话,或许真的会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被那些‘大粪’淹死,但很可惜,我是神明,屎是无法跨越次元糊到我脸上的!”陆小七补充道。

    “呵呵,这个比喻还真是新鲜!”年轻人笑了起来,“很可惜,你的世界,大粪占大多数,我怎么不见你掏粪啊?”

    “拉了屎,自己擦屁股,这是人类进化了数百万年的本领,如果哪个不会,祈祷我这个神明来帮忙,我会往他拉屎的粪坑里丢炮仗,多丢几次,他自然会向周围人请教擦屎的步骤!”陆小七答道。

    “哦?你这样的‘爱’还真是特别哦!”年轻人笑道,“恨铁不成钢?我可以理解,但是人类能理解吗?”

    “不能理解的话,那就崇拜吧!”陆小七一语三关。

    打哑谜一般的谈话停止了,良久,年轻人长叹了一声:“还挺霸气!算了,看来我说服不了你,而你也说服不了我,就像你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猴头,继续在这五行山下受苦吧!”说完,转身往远处走去。

    在阳光下,年轻人的身形愈发虚幻起来,如果陆小七站在他的前方,一定能看见他嘴角噙着的笑意。

    “喂!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啊!”身后,陆小七大声问道。

    “鸿蒙初判天地分,

    灵石九窍二心生,

    八卦炉中大圣逃,

    五行山下心猿恨!”

    年轻人只留下一首诗,便化作无数光点,汇聚到了陆小七头顶的莲台中!

 第三百四十四章 矢志不移

    “二心?心猿?”陆小七喃喃着这两个关键词,他注意到了刚才那个年轻人化作光点,飞到了自己头上,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什么都没摸到,那金色莲台和上面的小金人是虚影,没有实体,陆小七因为视角的问题,既看不到,也摸不到。

    莲台花瓣已超千瓣,金色的小人五心朝天,闭目颔笑。

    陆小七还在琢磨那几句诗,头顶上的小金人突然一手指天,一道金光如穿云之箭射穿云层,飞向太阳。

    这是春阳,明媚柔和,但是此刻似乎受那道金光影响,突然大放光明,变得如酷热的夏季般骄阳似火。

    不仅如此,太阳似乎变成了“手电筒”,光芒集束起来,炙烤着陆小七头前的一小块区域,高温下的土地和空气仿佛燃烧起来,光线都扭曲了。

    就在陆小七眼前不到10米的地方,空气中的光线越来越扭曲,像被搅拌的水面折射着月光,光怪陆离。

    很快,这些光线平静了下来,化作了建筑、人、花草树木的景象。

    就像是一场全息电影,开场了。

    “那是……我?”陆小七看着越来越清晰的画面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站在一个院子里,院子周围,白墙黑瓦,院子最里面是一座三层的小楼,两侧各五间平房。

    大院门口,有一块竖着的牌子,上面写着“冀省鄯玉市儿童福利院”。

    陆小七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他小时候住的孤儿院,而那个穿着脏兮兮土黄色衣服的小孩,应该就是他自己。

    小孩正在哭,这全息影像甚至连声音都模拟出来了。

    “9岁了还尿床!罚站3个小时!”一个有些粗犷的女声传来,不一会儿,一个壮硕的妇人满脸嫌弃地拎着一张床单的一角,从一间平房走了出来,然后将床单套在小孩的头上:“顶着不许动!自己晒干!”

    “呜呜,不是我尿的!呜呜呜!”小男孩哭着争辩,却被妇人“啪”地在头上扇了一巴掌,“不是你尿的,难道是我尿的?再不承认,午饭别吃了!”

    “不是我!呜呜呜!”小男孩挨了打,头也被蒙着,尿渍正好顶在头顶,但他依旧不承认。

    真的不是他尿的,是同一房间的那几个孤儿尿的,他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因为胆小,因为瘦弱。

    妇人离开后,一群孩子跑了出来:“尿床的瘦猴精!哈哈哈!”

    一群孩子你推我搡,小男孩哭声更大了,却不能引来大人的注意,或者,“大人”故意听不到。

    孩子们去吃饭了,小男孩没饭吃,一直站到了下午。

    这是日常,不是特定事件,他在这里常年受欺负,这还算是最轻的。

    傍晚,一个孩子被领了进来,这小孩是个畸形儿,长得比陆小七还瘦小,右腿反踵,就是说脚后跟长在前面,走路像轻度中风的老人。

    陆小七的罚站时间早就结束了,但却没人喊他回去,晒得干透的床单,此刻又被虚汗打湿了。

    畸形的小孩经过陆小七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拉了拉床单,发现里面有个人,于是掀开了床单一角。

    那是陆小七第一次见到这个畸形儿,长满蛔虫斑的黝黑小脸上,却有着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这样的眼神,陆小七在孤儿院里从来没看见过。

    “愣在那儿干嘛?快走哇!”走在畸形儿前面的中年人没好气地催促道,“真是倒霉!居然把你分配到我们院!拨人不拨款的老官僚!拨来的还tm是个又畸形又哑巴的残废!”中年人一口的冀北方言,眼神不善。

    陆小七看到了中年人脸上的怒意和烦躁,心中升起一阵快感,这个孤儿院里所有人都欺负他,这个中年人负责孤儿院的对外事务,也是这所孤儿院里所有10岁以下孩子的老师,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算术,陆小七是其中最聪明的,学得又快又好,但却总是被这位“老师”打,他明明每篇课文都默写得一字不差,每道算术题都做得最快最好,甚至有时候老师粗心教错了,陆小七也会举手纠正。

    孤儿院里每时每刻的煎熬,让陆小七极度厌恶这里的所有人,厌恶这牢房一样的孤儿院,厌恶他看到的一切东西。

    一年到头,他做的最多的梦,就是偷到了厨房的火柴,将孤儿院一把火烧掉,听到里面的人凄惨的哭号,以及尸骨被烧得滋滋作响的声音,特别是那个最肥壮的妇人,身上的火最大——她“油水”最多!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常年受到欺负,心理已经扭曲了,在世人眼中的“爱心之地”,其中的黑暗,无处诉说,说了也没人信。

    当然了,还是小孩的陆小七也就只能做个梦,他连被打都不敢还手,更别提真的“纵火”了。

    从此,畸形儿被安排到了陆小七的房间,被欺负的对象也从陆小七一个人,转移到了陆小七和畸形儿两个人身上,甚至其中最主要的欺负对象已经变成了畸形儿。

    就像一群豪猪,冬日里需要取暖,相互依偎,但身上的尖刺使得它们不敢互相靠近,忽然有一天,豪猪群里来了个没刺的家伙,于是这个没刺的家伙成了“众矢之的”,受尽欺辱。

    畸形儿行走不便,又是个哑巴,被欺负得很惨,但他却不像陆小七,被欺负了总是大哭,而是一直微笑着,微笑着,陆小七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点仇恨,仿佛永远都是那么透彻。

    有的时候,陆小七会想,这个畸形儿是不是个傻子。

    最能体会畸形儿境遇的,就是陆小七了,所以他总会尽可能地帮助畸形儿,太明显了会被一起揍,两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起码,陆小七第一次不那么孤单了。

    有一天,那位健壮的妇人带来了她的儿子,因为孤儿院的另一个护工请假了,妇人只能带着孩子来加班,要不然她自己的孩子没人带。

    妇人的孩子和陆小七差不多大,不顾妇人的叮嘱,跑过来和孤儿院的孩子们玩耍,孤儿们撺掇妇人的孩子去欺负陆小七他们,当时陆小七和畸形儿正单独待在房间里——孩子们玩的时候,可从来不带他们。

    妇人的孩子果然跑进了陆小七的房间,陆小七刚拖过地,很滑,妇人的孩子独自推门进来,还没怎么样,自己就滑倒了,头摔到桌角,撞得头破血流,放声大哭。

    陆小七完全吓呆了,和陆小七哭人家装聋作哑不同,巨大的哭声很快传进了妇人耳中,肥猪一样的妇人大骂着跑了过来,看见自己孩子流血了,顿时失去了理智,尖叫道:“谁干的!?”

    懵在那里的陆小七看到畸形儿朝他眨眨眼,偷偷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拿起旁边的拖把,然后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地面,嘴里“啊啊啊”地比划了几下,示意是自己拖了地,让妇人的儿子滑倒的。

    直到畸形儿被拖走,陆小七才回过神,他听到了畸形儿的惨叫声,因为是哑巴,那惨叫是极为奇怪的发音,陆小七将房门拉开一点,看到妇人正在狠狠踢打畸形儿,满眼的杀气,陆小七害怕了,颤抖着躲在那里不敢动弹。

    畸形儿伤得很重,满嘴的细牙没剩几颗,却没受到治疗,被丢在床铺上,几天后,他能下地了,被穿上了新衣服,被人领走了。

    从此,陆小七再也没见过他。

    恐惧、不解、悔恨、自责,在某一天,孤儿们议论听说“妇人把畸形儿卖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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