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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小嫡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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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这段时日对我更冷淡了,我问过了,侯爷身边的下人曾经为她送过东西,都是侯爷的嘱托。”季茵茵神色郁郁,愁眉不展。“侯爷何时对女人花过心思?”

“如今想想,是很古怪,她住在洛大少爷的府里,跟宋将军打情骂俏,这简直……简直就是不知检点,我们早该防着她的。听说在大漠,男女之间求爱很是露骨,她也定是这样的货色。”展绫罗沉默了良久,才满腹愁思地说。“可侯爷岂会跟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样,被她迷惑?”

季茵茵嫉恨至极,言辞更是刻薄:“谁知道她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法!”

“茵茵,要是她果真如此下贱,暗度陈仓的话,侯爷虽然性子温和,但他是侯府的主人,说一不二,肯定要给她名分!”展绫罗突地紧握季茵茵的手,郁郁寡欢。

此言一出,季茵茵更是牙关紧咬,她碍着大家闺秀的颜面,向来只能扮演温柔矜持的角色。风兰息君子行径,两人甚至还不曾牵手。一旦别的女人热情奔放,厚颜无耻,虏获了侯爷的心,她即便成了侯爷的正妻,还能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我决不能容下她。”

季茵茵怔了怔,面色死白,眼底一抹毒辣,愈发明显。

清晨,韶灵刚装扮好,门外又传来叩门声。“小姐——”

韶灵眉头一皱:“又是侯府的下人 ?'…'跟他说,我不在。”

外面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说的不太果断。“那人……正是侯爷。”

她微微怔住,低头系着腰带,望向长台上满满当当的梅子纸袋,心湖落入几分不知名的情绪。

“他就在门外。”仆人这么说。

“我就来。”

她淡淡地说。

风兰息并非骄傲冷慢之人,只是他很懂男女之间的分寸,从不滥情,几天不见,她本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

他竟然亲自在洛府门外等候她?!

刚打开门,却见天际开始飘着小雨,她折回屋子,拿了一把伞。她的脚步加快,匆匆走到正门外,只见风兰息正站在门前树下,她一踏出门槛,他便笑着望向她。

她的眼底泛着光,红唇微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雨水从树叶之中穿下,针一般密密麻麻落在他的身上,她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撑着伞走近他。

风兰息跟她对望的那一瞬,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逼自己关在窑坊足足三天,什么人都不见,可是她的浅笑倩兮的模样,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脑海。

她一袭月牙色素雅裙子,眼底诸多情绪,撑着一把红伞,伞上画着白梅,从雨中而来,眼眸流转,欲说还休。

他几乎以为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

哪怕只用了墨笔勾勒,她的明艳绝伦,不羁风华,早已浓烈胜过任何一种颜色。

她的软靴踩踏着泥水,污点溅出,印在她的裙摆处,居然也并不让她看来脏污不堪,她走的很快,已然将红伞撑在他的头顶。

“我以为在酒家,说的够清楚了。”韶灵敛去心头的温热,话说出口,却是不温不火。

风兰息专注凝视着她,唇边一抹苦涩的笑。“以前都是让下人来,这回我亲自来接你。”

韶灵默默看着他的俊脸,却并不回答。

“这是谢礼。”风兰息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蓝色锦盒,递给她。

“谢我什么?”韶灵不为所动。

“那个晚上,你给我讲了大漠的诸多见闻……”他眉眼有笑,温和清润。“很有趣。”

他的眼底藏着一抹真诚,白袍素净得宛若高山初雪,却又在人心中刻画的铭心刻骨。

她终于不再板着脸,弯唇一笑,毫不迟疑地打开这个宝蓝色的锦盒,躺在其中的却是一只簪子,她垂着长睫,将簪子放入手心,细细打量。

女子的首饰她见多了,这支簪子并非金银铸造,周身为白瓷,温润丰美。簪尾是一朵盛开的白莲,淡雅而妩媚。

“你烧的瓷?”韶灵眼睛晶灿,唇角的笑意更深,哪怕没有酒窝,那笑靥也明艳的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风兰息笑着点头,他不必多余再问她是否喜欢,她的笑容已经说明一切。

她将莲花簪插入青丝之中,笑颜对他。

风兰息凝神看她,淡漠的眼瞳被幽深吞噬,她不施脂粉,却眉目如画,莲花簪衬着她娇丽小脸,她的眼底宛若镶嵌着发光的宝石。

他曾听她说过大漠的月牙泉美得胜过仙境……月牙泉,有她的眼睛美吗?他轻声自问。

她神采飞扬地说:“可惜我不会烧瓷,很难吗?”

风兰息眼底有笑,他年少时候性子极静,除了看书之外,他也有自己的喜好,他遇着烦忧事,就会独自去窑坊待一整日。一转眼已有十来个年头,烧出来的白瓷贩卖到了市场上,都是瓷器中的精品,只是无人知晓,那是出自他手。

“没有耐心的人,烧出来的都是废瓷。”

她又从黑发中拔出这支簪子,仰着脖颈,眯起眼细细地看。光照见影,光泽明亮,乳白如凝脂,在淡淡的光照之下,釉中隐现粉红。

韶灵的目光,凝注在这支白瓷簪子上,而他的目光,却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肌肤就宛若白瓷,白而莹润,双颊的绯红宛若点缀的红,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好美。”她低声称叹。

“好美。”他望着她眼梢处的笑,不经意之间,居然也随声附和。

她视若珍宝将簪子重新放回蓝色锦盒,视线掠过他腰际系着的白玉腰佩,无声笑了笑。

风兰息说的认真:“可惜今天的天气不好,不然可以带你去。”

她精神一震,眸子对准他的眼,眼底宛若涨潮般汹涌,红唇扬起。

“风兰息。”

风兰息。

他愣住了。

这么多年,除了亲人之外,无人对他直呼其名。自从他继承家族的隐邑侯封号,人人都会尊敬称一声侯爷。

他不觉不被尊重。

相反,他心中一动。

仿佛许多年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唤着他。

她的眼中尽是融融暖意:“我很喜欢。”

他不知是否该将这两句话连着念,但她的确比自己更直率,敢爱敢恨。

他轻轻抬了一下下巴,笑着看她,从她手中接过这把伞,给她撑着那一片天空。

一把伞,仿佛为他们遮挡了所有的狂风暴雨。

雨越下越大,他们的眼底,却都是晴天。

她辞别了风兰息,看他的马车徐徐驶离,才转身走入洛府,一手撑着伞,一手紧紧握住蓝色锦盒,她脚步轻快。

韶灵走上池上的石桥,眼前紫衣翻动,慕容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直觉要将锦盒藏在身后,却根本来不及。

雨丝划过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他的眼底诸多情绪,晦明晦暗。一把从她手边夺过锦盒,笑着打开,将那支荷花簪紧握在手,问的波澜不兴。“这支簪子哪里来的——”

“还给我!”她伸手去抢夺,无奈他将右臂抬高,好整以暇看着她根本触碰不到的气恼模样。

“你要不说,它就碎了。”慕容烨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神色一瞬变得很淡。

莲花簪就在慕容烨的手掌之内,他只要稍稍用力,她就会看到一地的白色碎瓷。

她直直望入那幽深的令人惧怕的眼内,低声说。“我买的……”

“你再说谎,就不要后悔。”慕容烨的脸上只剩下冰冷的戾气,震慑住了她,她突然有些害怕。

他在赌,谁更狠心。

她怔了一瞬,轻声说。“侯爷送我的。”

话音未落,他已然将簪子丢向桥下,一道柔白划过她的眼前,她眼看着簪子沉入桥下的荷花池内。

韶灵眼眶一红,不敢置信,紧紧盯着他。

慕容烨如削薄唇边的笑,冷到了骨髓,长臂扼住她的手腕,逼问道:“你敢收别的男人的东西?”

韶灵冷冷望着慕容烨,她奋力甩开他的手,两人拉扯之时,手中的伞已然被风吹翻到地,连着滚了几圈,停在很远的地方。

豆大的雨点,数千数万地打在荷花池内,早已看不到簪子的踪影。

慕容烨阴着脸要将她扣住,她气的一把推开他,他终于被她激怒,胸口炽热,雨水冰凉也无法将心中火焰熄灭。

他追上她,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她根本不温顺,拼命挣扎,但男人的力道还是凌驾于女子之上,更别提他拥有武艺。慕容烨空出一手扳过她的脸来,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只是这一回,他并不浅尝辄止,放肆地跟她口舌交缠,雨水混入他们口中,他来势汹汹,急着攻城略地。她完全顾不得呼吸喘气,几度被彼此的口水呛到,双颊涨红。

他定是发了狂!

韶灵狠狠咬牙,用了不小的力道,咬伤了他的舌头,这才逼得他从她的口中退开,她趁机踢了他一脚,反身就跑入雨中。

慕容烨望着雨中渐行渐远的那一抹月牙色身影,雨势渐大,他却不以为然,口中血腥味泛出来,轻缓地伸手抹掉一脸的雨水,眼底尽是幽长深远。

韶灵跑进了自己的屋内,静默着坐了许久,全身湿漉漉的,如今身体才开始发凉。一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慕容烨眼底的狂暴阴鹜,狂风暴雨般袭来,几乎要吞噬了她的心。

“谁?”

门外传来叩门声,她面色微变,很是防备,冷声道。

“奴婢给小姐来送水。”是婢女的声音。

韶灵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平息下来,她起身打开门,婢女为她提来热水。她目送着婢女离开,头一回不安心地将门闩插上,将屏风拉上,这才褪下衣裳,坐入浴桶之内。

在桃林中,他曾经戏弄自己,吻过她一次,不过只是双唇相碰,她都快记不得了。可是方才……那明明是男女之间的亲吻!

韶灵以白布擦拭自己的肩膀,惊魂未定,还未洗净身子,突地看到门外伫立的那一道挺拔身影,她屏息凝神,只等着他无人回应就会自己离开。

下一瞬,双门砰然倒地,清尘飞扬。

她没来由地心口一缩。

慕容烨冷着脸站在门外,两步就走了进来,别说区区一扇门,就是一堵墙,又能挡的了他吗?

方才两人都不曾撑伞,他或许在雨中站了很久,一袭华美紫袍正在滴水,几缕黑发湿透了,贴在额前,少了往日的慵懒闲散,更显坚毅俊美。

此刻的他,很危险。

他的脚步更快,她刚起身,要拉住屏风上挂着的白色里衣,指尖还未碰到衣角,屏风已经分成两半朝两边飞去,撞到墙角散落一地。

韶灵急忙又将身子沉入水中,眼看着慕容烨缓缓收回了蓄足力道的右手,他并不轻易在她面前动武,不过一阵掌风就如此强悍。

她环顾一周,屋内狼狈的像是被人打劫过一样。

“开口。”他走近她,左掌重重一拍浴桶,冷言冷语。“再不说话,这桶子也要散架。”

韶灵唯有将身子沉得更下,只露出一张脸。

慕容烨的左手扶住木桶边缘,华服也遮挡不住那丑陋扭曲的烫伤疤痕,他只用了微不足道的力道,清水已然从细缝中流走,韶灵低头一看,血色尽失。

他盛怒之下,当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当然没有赤身裸体出现在他面前的意愿。

她抬着素净小脸,水光泛在她的脸上,咬牙切齿。“你要我说什么?”

慕容烨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吻她的时候并无防备,情动时候,被咬伤了舌头,自然很痛。

他冷哼一声,左掌又是重重一拍,清水从她的身下流逝的更快:“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

他几乎以为自己吻着的是一头蛮横野兽。

两人相持不下,周遭的空气冷凝成冰。

水越来越凉,她泡在浴桶里将近半个时辰,再僵持下去,她不怕感染风寒,就怕下人看到这一幕,误会他们的关系。

慕容烨脸色铁青,她的心里一片凉意。

“是你不守诺言。”韶灵的嗓音同样寒冷如冰,坚定不移:“我只是保护自己。”方才,她要再不反抗,保不定慕容烨会对她做什么放浪举动。

慕容烨恨恨地瞪了她一会儿,眸色冷肃晦暗,却并不言语。

“小姐,要不要换水……”婢女的声音飘在门外,离得很近,说话间有些吃力,正提着一个重重的水桶而来。

慕容烨望着水中的女子,面沉如水,右掌朝着床隔空一抓,一条柔软薄被朝他飞来。他紧抿着薄唇,一把将她的身子从水中提出来,他手上的动作快的令人眼花缭乱,三两下将她裹在被子中,横抱着她,大步迈出这个屋子。

一路上撞见几个正在做事的仆人,慕容烨面无表情,更显阴沉,但凡他走过的长廊,地下留了一地的水和湿脚印。她的身体紧紧被薄被缠着,只露出头和脚,双手也被困在里面,动弹不得,她怒睁双目,恨得牙痒痒。

他不但捉弄她,轻薄她,甚至……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名节!

下人见着也只能低着头看地,不敢抬头,公然观赏如此香艳的一幕。

一走入他的厢房,慕容烨将她重重抛在床上,仿佛她不过是一件货物,若不是有着被子包裹,她定会全身酸痛。

韶灵连忙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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