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回墓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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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别个玩的是一夜情,懂不懂?”
胖子收拾好一枚蟒蛋,接着雅琴的话,一脸贱笑地冲我说道。
在不认识的人看来,胖子那王八蛋有些时候真的很欠抽,不过跟他相识久了,也就会觉得胖子这种低俗的趣味其实无伤大雅。
我看着胖子胀鼓鼓的背包,问道:“你拿别人的蛋干嘛?还是说你嫉妒自己的没有这么大?”
“你懂个球,这东西拿出去只要找准了买家,胖爷至少可以两年不用为经济犯愁。”
或许别人无法从胖子这句话中听出一枚蟒蛋的价值,但深知胖子为人的我却是知道,胖子两年不用为经济范畴,根据胖子花钱的速度,至少得一千万。
不清楚胖子渠道的我自然无法明白这样一枚蛋怎么可能卖到千万,不过我却毫不怀疑胖子的眼光。
“既然这么值钱,那怎么不全部拿出去?”
“你还真是懂个球啊,先不说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算能活着出去,这么大的蛋,三个要怎么拿?再说了,物以稀为贵,你以为三枚蛋的价值就是一枚蛋的三倍?”
胖子抛给我一个看白痴的目光,然后抖擞了精神准备起身。
而就在这一刻,头顶和脚下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随后一捧干燥的细沙从头顶流淌下来。
抬头看去,上方的岩顶彻底龟裂,而龟裂的岩石缝中不住地流淌下水流一般的干燥细沙。
“他奶奶个熊,流沙墓?”
第十三章 记忆的释放
岩壁纷纷龟裂,剧烈的轰鸣声自岩壁的另一端传来,而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干燥的流沙好似洪水一般将我们彻底淹没。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
这个洞穴并不是什么逃离的通道,而是陷阱,断龙石就是开启这个陷阱的钥匙。
我们放下断龙石虽然逃过了三头血蟒的追杀,但却触动了流沙陷阱,自己将自己困死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中。
无穷无尽的流沙在翻滚,而我、雅琴、胖子、平贵等人就好像在汹涌的江河中挣扎求生的旱鸭子,在翻滚的流沙中,我想要抓住雅琴的手,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雅琴被流沙吞没,彻底不见了踪影。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转眼间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而这一别,很有可能就是阴阳相隔。
生离死别总是来的突然,而我根本来不及从雅琴被流沙吞没的悲痛中走出来,一个巨大的流沙浪潮就将我整个淹没,而流沙浪潮猛烈的抨击力量直接让我昏死了过去。
昏死前的瞬间,我知道奇迹不可能上演第二次,这一次我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即使面对死亡,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再次进入长白山,再次进入这片掩埋了千年的墓葬中,而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没能为雅琴穿上那一身洁白的婚纱。
大地轰鸣,断龙石落下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应,这片地底空间整个出现坍塌,而昏死过去的我只能随着流沙的奔涌而随波逐流。
……
……
“将军,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戎装战马,沙场点兵,两万将士的誓死追随该是何其的热血澎湃?然而我空洞的眼眸看着这片昏暗的天空,窸窸窣窣的雨水落在冰冷的甲胄、战矛上,更刺痛在我心头。
原来天将塌的感觉是这样的。
看着半跪于地的一众将士,我心头却是宁静无波,我突然拉起缰绳,当马蹄踏地的瞬间,我猛然抽搐出腰间的青铜剑。
剑指苍穹。
“王家军听令,扰乱军心者,杀无赦,临阵退缩者,杀无赦,叛国通敌者,诛灭九族。死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诺!”
“出发……”
两万将士步调一致,甲胄、战矛的铿锵声震耳欲聋,在漫漫雨幕中,我看着被血水洗礼的军队迈出了城门,我知道此战许胜不许败。
我轻拍马腹,准备出城门,然而一位副官却是来到我跟前,细声说道:“将军,殿下她在雨亭里。”
我望向东边驿站的雨亭,在模糊的雨幕中我看到一身红妆背影踏上了马车。
她是在为我送行,然而终归无法再相见,也好,相见不如不见,然一道背影亦已足矣,而她今天竟着一身红!
“走。”
毅然决然回过头,望着沉默行军的军队,我轻拍马腹,马蹄践踏着青石板上的雨水,我一身戎装出城门,此去却不知何时能还,而她,今日愿一身红妆,我已虽死无憾。
马蹄声声,直到军队彻底消失在雨幕中,那道暗中注视的眼眸才慢慢转过身,只是天空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在为她述说:“我便是那三十里驿站,为你守候,等你生还。”
……
……
梦境真实不虚,且这一次每一个画面,每一字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相较之过去十多天的噩梦来说,这一场梦境更多的却是壮烈。
至于雨幕中残留的那一身红妆,模糊却刻骨铭心。
我不知道副官口中所说的“殿下”是谁,又是什么身份,但我却感受得到,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我居然还活着。
依照雅琴的推测,那处有数以万计尸骸的地底洞窟并不属于墓葬,我们偶然闯入那处洞窟,也就是说我们一行人在洞窟中的时候算作是离开了墓葬的范围。
当我们放下断龙石,触动了流沙陷阱,那个时候我们又回到了墓葬边缘。
因为断龙石的落下,导致了一系列的坍塌和凹陷,再加上千年来地质的变动,以至于流沙的冲击让墓葬岩壁破裂,而流沙则是顺着破裂的岩壁流进了墓葬内的空间中。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被流沙掩埋,而是随着流沙再次回到了墓葬中。
我吐出嘴里的沙子,掏了掏耳朵,环视四周。
“雅琴……”
“胖子?”
“平贵!”
当再三寻找之后,我确定我跟雅琴她们彻底失去了联系,同时我更加当心雅琴、胖子他们的安危,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跟我一样好运,在流沙的冲击下活下来。
此刻我身在一片宽阔的地底空间,一根根需要四五人环抱的石柱支撑起这片地下世界,而在我身前是一条石道,昏暗的光线根本看不到石道的尽头。
而且四周的温度极高,差不多在四十度左右,因为在石道的下方是一条条暗红的熔岩。
无论如何我都想象不到,在长白山深处,回魂山山腹内部竟然有一条液态的地底熔岩,而整个墓葬通风系统的动力,正是来自这条地底熔岩的热量。
此刻别无选择的我只有顺着熔岩上方的石道行走。
由于之前与三头蛇蟒的战斗,我弄丢了我的行李,此刻我身上只有一把手电,一块手表,以及两块高能压缩饼干。
这些东西只够我支撑两三天时间,更别说墓葬中随时可能遇到的危险,还有最重要的是,身在墓葬中,根本找不到能够饮用的淡水。
走在唯一的一条石道上,下方的液态熔岩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道,而千年时间过去,石道已经有风化的迹象,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坍塌。
甚至一些地方脚刚一踩下去,石道的岩石就整个脱落,然后掉进下方的熔岩中。
好几次我差点就因此一命呜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行走了多远的距离,当地底的液态熔岩消失在我身后,我发现我进入了一个深井中。
其实与其说是深井,还不如说是一处古代的矿坑。
只是让我感到震惊,甚至心脏抽搐的是,这处深井的矿石竟然是钻石,而且是裸露在表层。
白色的石头夹杂在黑色的岩层中,钻石不过米粒、豌豆大小,色泽、纯度都为上佳,只需要经过简单的加工就可以变成精美的饰品。
而且数量极多,即使不怎么特别在乎金钱这种身外之物的我,在看到如此宝藏的时候也是惊呆了。
入得宝山怎能空手而归?
此刻即使还不知道能否活着出去的我,也像个财迷一般搜刮着黑色岩层中白色钻石。
二十多分钟过去,我两个裤兜都装慢了钻石,至于这些石头具体价值几何,此刻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我相信不会比胖子的那颗三头血蟒的蟒蛋差,而且钻石这种东西,比蟒蛋要容易变现的多。
当我继续向着深井深处走去的时候,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两道黑影。
进入墓葬之后历经了这么多,早已让我的神经变的极度敏感,但凡有一丝异常的地方,我都不敢掉以轻心。
此刻我突然看到前方有两道身影,立刻绷紧神经,做好随时应对突然危险的准备。
可是随着我慢慢接近那两道黑影,预期中的危险并没有到来,直到我来到两道身影跟前,这才发现,这两道身影其实是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死了有些年头,身上穿着七八十年代的衣服,加上这个地方空气很干燥,所以即使死去了这么多年,尸体仍旧没有腐烂,而是变成了两具干尸。
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我并没有在尸体身上发现致命的伤痕,这说明这两人很有可能是被困死在这里的。
而我,可能也会面临跟他们一样的境地。
不同于盗洞后方十二棺樽里的那具干尸,在这两具干尸旁边有一个旅行包,还有一个布袋以及地底必要的工具,甚至还有一把胖子梦寐以求的ak47,而根据穿着来判定,这两具尸体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人。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至少有两拨盗墓贼进入过这处墓葬中。
我解开布袋,在布袋里看到了一堆古物,有青铜器以及玉器饰品。
这些东西想必是从这处墓葬中寻找到的。
而在那个背包中,我则是找到了一根十来米长的绳子,一个手电,一件外套,几根荧光棒还有几个腌制的真空罐头,除了这些东西以外,还有一些必须的生存器物以及一本日记本。
根据我的猜测,这两具尸体应该是被困死在这里的,之所以留下几个腌制的罐头想必是因为严重脱水而导致死亡,至于荧光棒这些不能长时间存放的东西,二三十年时间过去早已不能使用。
同时在背包内部的一个口袋中,我则是发现了数十颗钻石。
每一颗都差不多有小指大小,而且色泽极好,单是这几十颗钻石的价值就恐怖到无法想象,如果这两人能活着出去,从墓葬中带出去的东西就是几辈子都别想花完。
整理完这些东西,我的目光落在那本已旧的泛黄的日记本上。
第十四章 日记本
一九七一年七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在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我们一行人还是决定前往长白山,可是我内心却隐隐有些抵触,总觉得从西沙群岛回来之后,黑暗中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
吃饭、洗澡、睡觉甚至跟阿玲房事的时候,这些目光都一直注视着我。
显寻说我魔障了,可是我心里却十分清楚,是西沙群岛那处海葬中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我。
是的,我十分确定我被鬼缠上了。
不过让我稍微感到欣慰的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并没有影响到我家人的正常生活。
而对于积阴德这种说法,我内心是十分认同的,甚至是怀抱着崇高的敬意来看待这件事,所以当初显寻拿着那卷羊皮纸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告诫自己,做完西沙群岛那一单就彻底金盆洗手。
可是我没想到西沙群岛的情况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它就像一个连环扣,一环扣着一环,而但凡踏入墓葬的人,无论生死都会受到墓葬的诅咒。
我知道我们四人都已经无法与那处墓葬摆脱干系,所以一开始我想,只要那处海葬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也就得过且过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才恍然发现,那处千年墓葬就像一个巨大的沼泽泥潭,一旦身陷其中,就再也无法自拔,而且越是挣扎就陷的越深。
直到昨天,周显寻找到了我和蒙启以及邓国庆。
西沙群岛的海葬其实只是一个开始,是整个墓葬的一部分,而我们从西沙群岛海葬中了解到的下一环节则指向了长白山。
当我们四人再次坐在一起之后就开始争论到底要不要前往长白山。
或许是内心的侥幸心理在作祟,也或许是人类贪婪本性的驱使,曾经我们“就此金盆洗手”的誓言被我们四人亲手撕碎,然后开始商议深入长白山的细节。
马上就要出发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