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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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阻拦已经来不急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再说的,她也不一定看得出什么,说不定是个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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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爷,夫人请安!”萨瞒法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小女前几天。。。。。。”
“老爷什么也不必说了,小姐死而复生实是仙人襄助,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人世间的诞息祸福、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命中注定,今生洪福前世造,今日能够度过此劫,实在是因果循环,善有善报。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小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不过冥迷之中一切自有定数,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强求,切莫任性妄为,更不可泄露天机,否则必招天谴。”说完便看着我,有些压迫感的说,“今日言尽于此,小姐好自为之。小人告退!”
天机?我知道什么天机啊,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心中暗想,她看起来有些道行,是不是知道什么玄机,连忙追出去问到,“婆婆,我倒底是谁啊?”真是有够白痴的。
“小姐病糊涂啦!你是谁自然心里最清楚,你现在是凌柱大人的千金,以后的富贵荣华不是今日可以想像的。”
“嗯,原来我现在的阿玛叫凌柱。”我问她,“那你就是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兰儿啦,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小姐稍安无燥。你自然是钮祜禄。兰儿啦,这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的,老爷、夫人也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女儿。我说过,‘既来之,则安之’,今日能够重生,冥迷之中自有定数,请回吧!”
哦,原来我姓钮祜禄,果然是满人。
“什么意思,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还是暂时回不去了。我到底是谁?”我追在她屁股后面问道,“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啊?”
撒满婆婆没有回答我,只是顺手拾起地上一个石块,扔进了门口的大水缸中。石块在水面激起一波涟漪就沉了下去,我呆呆的看着水面揣摩。
回神才发现她走得没了影,气得用脚踢起地上的小石子泄愤!
搞了半天只知道现在我叫钮祜禄。兰儿,是凌柱的女儿。嗯,我姓钮祜禄那我阿玛自然也姓钮祜禄了,就是钮祜禄。凌柱啦!凌柱、凌柱,这个名字很耳熟嘛,钮祜禄。凌柱……
第一卷 第3章 进入角色
“小姐,夫人让我送你回房休息!”‘圆圆’也跟了出来,正看见我在院子里发脾气。
“你是谁?”既然她不是圆圆,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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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是迎璋啊,是你的贴身侍婢。阿弥陀佛,小姐大难不死是有神仙保佑,洪福齐天,奴婢胆子小,可不要再吓我了啊。”她心惊胆颤的看着我,就快哭出来了。
我想,可不是么,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活过来,还一个劲儿的逮着别人叫其它的名字,是我也禁不起吓啊。不过眼下最该被吓到的人,应该是我吧,可惜不能让他们知道!
“怎么会,开玩笑的。想试试你的反应而已,看来你还是蛮关心我的嘛。”我憨痴痴的陪笑。
“那是当然,小姐最心疼我们这些下人了,有什么好事总忘不了我,还教奴婢识字呢!是有一点,老是喜欢捉弄奴婢。”一路上这个迎璋便像只小麻雀,唧唧喳喳开心的不得了,我嫌她吵,她也不在意,只说因为我又活了过来心里高兴。
看来,我和她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应该是那种名义上的主仆,实质上的姐妹,就像我和圆圆那样。如此一来,其它的事儿就好办了。
回到房间我便摒退其他人,独独留下迎璋。“迎璋,我实话对你说吧,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家除了你和我阿玛、额娘,我谁也不认识了。”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迎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姐又做弄我呐,我不信。”
“你听我说完!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也是见了额娘才想起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全都是真的。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楚自己还记得多少事情,我努力想过了,可一直想不起来,反是头疼得厉害,但愿过些天会好些吧。”
说着我装出头疼很难受的样子,“刚才我问你‘我是谁’并不是单纯只和你开玩笑,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嗯?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迎璋发了一阵愣,然后用力跪倒在我面前,哭着说:“小姐,难得你这么相信奴婢。奴婢十岁进府,就数小姐最关心我,对我好,不然。。。。。。当初要不是小姐给那么多的钱买断我,我早就被叔叔卖进妓院去了。
小姐心眼儿好,这府上上下谁没有受过小姐的恩惠。别说小姐今天只是这样,若是将来有人胆敢伤害小姐,迎璋第一个和他拼命。不过,依奴才看,这事瞒不了夫人,夫人是小姐的亲额娘,需告之她才行啊!”
“好迎璋,总算我没有白疼你。唉,我怎么会不想告诉额娘啊,一来刚才那里人太多了,没机会;二来,我是怕她愁坏了身子。先缓缓再说给她听吧。”
“小姐多虑了,夫人见你醒过来,开心还来不急呢。那些事她不会搁在心上,只要小姐平安就好了。不过,事不宜迟,过几天要是让二姨娘的人知道了,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她可是巴不得小姐出事儿呢。
前些日子,她听说小姐要嫁去四贝勒府上,又气又妒。再后来小姐生病卧床不起,看她那兴灾乐祸的样子,哼!最可恶的就是一听说四贝勒要退婚,也不顾小姐病成那样,巴巴跑来落井下石,气得夫人。。。。。。”突然,迎璋一下子住口不说了,还一脸懊恼的样子。
“四贝勒是谁啊?”我问。
“四贝勒就是皇上的四阿哥咯。”迎璋怯生生的说,“小姐,你真的全忘了?”
我安慰她,“迎璋,在我面前不用避讳,只管知无不言。”
迎璋告诉我,现在是康熙四十三年,今年我才十二岁。她比我大三岁,是我的贴身侍婢。我竟然是满洲镶黄旗四品典仪官钮沽禄。凌柱的女儿。我大吃一惊,倒不是四品官有什么了不起,也不是凌柱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居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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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是乾隆他妈,毫无悬念,因为我阿玛只有我一个女儿,就算现在再生一个估计也来不及了。难怪刚才我觉得钮沽禄。凌柱听起来耳熟,如果不是牵扯到四贝勒,我还不会往那茬儿去想。不过我记得这个女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进了雍王府,可我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我母亲栋鄂氏是正室,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大哥,早些年已经夭折了,还有一个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不知道算不算还活着。另外阿玛还有一个小妾程氏,不是侧室!这个女人和我很不对盘,虽说生了两个儿子,母凭子贵,府里的人都称她一声姨娘,不过出身低贱也只是个侍妾罢了,那两个孩子便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母亲为人和善,这个程氏偏生还是个不知进退的东西,以为我额娘好欺负,常常对我额娘不甚尊重。
我是嫡长女,再加上以前玛法在世时很疼我,所以说话还是有一定份量。我又是这个家唯一的女孩子,平日里的一些小事,阿玛都要让我三分,每每她对我额娘有什么不甚恭敬的地方,我就敢当面斥责她。
她对我可谓讨厌至极,可忌惮我待选秀女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也无可奈何,旗人家未出阁的小姐身份是很尊贵的。
据迎璋说,半年前我陪额娘去庙里上香,偶遇了当今四贝勒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谁知道她一眼就看上了我,异想天开的想抬我去给她老公,就是未来的雍亲王、将来的雍正皇帝当侍妾。于是派人来给阿玛提亲,其实也不算提亲的啦,通知一声。
在我阿玛眼里,能够攀上当今的皇四子胤禛,而且极有可能马上就要受封郡王,虽说是做妾,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虽说事情有些反常,可这时候我阿玛的确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亏他平日那么疼我,两下里就敲定了,三个月以后送我去四贝勒府上。
明年我就十三了,又恰逢三年一度的大选之年,如果进不了四贝勒府就必须进宫参选秀女。凭我的家世是不太可能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只有可能分派到诸位皇子的处所,注意是有可能,不是一定!更何况还不知道是谁呢,万一是一位不得宠的阿哥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还可能直接撂牌子,谁叫我阿玛只是一个四品官呢,再低点儿我直接就不用参选了。另外还有一种最不是可能的可能,用迎璋的话来说就是倒霉到家了——从秀女变成宫女。这样就要伺候主子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在这个时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婆了。虽然我个人认为这样也不错,自食其力、不依不靠,毕竟和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差太远了,怕吓着她也不敢明了的说出来。
如果这时候我直接进了四贝勒府,四福晋在德妃娘娘面前说说,网开一面,报到宗人府就能够免选。据我这个现代人用现代高考的观点分析就是,凭我的综合实力要考上北大清华是不可能,撑死就上个二本线,再不济落榜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突然之间竟然说我能保送一个‘211工程’学院,专业还不错啊,不走就是傻子。当然前提是封建社会下三从四德的旧女性,不包括我这个现代女性。
可是,我这身子还真是个大傻子,她就不愿意。宁愿落选自行婚配也不愿意当四贝勒的侍妾。于是大胆抗婚,惹脑了阿玛,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小妾程氏,眼看阿玛气得不行了还在那里火上加油,说什么我不嫁就是害阿玛得罪四贝勒,坏了两个弟弟的前程,又说得好像我不去当人家的小老婆就会害的整个钮沽禄家族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似的。
我一时气不过就和她吵了两句,我好象说了什么‘她自己爱当别人的侍妾还不够,还见不得别人好,非要我也去做人家的侍妾她才高兴。我又不是她生的,有本事她自己生十个八个女儿,个个去当人家小老婆我都没意见。’
这话一出口,程氏可是气得够呛,可不是么,俗话说“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我这句话可是狠狠的挫到了她的痛处。其结果可想而知,阿玛震怒,当场就命人把我关了起来,说是到日子就直接送去四贝勒府上。
平日里我再怎么过分阿玛也从来没对我说过半句重话,这次居然把我软禁起来,我又气又怒,当天就病了,接下来病情反覆,看了多少大夫也不顶用。这样拖了两个多月反而更严重了,连床都下不了。
阿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好派人去和四福晋商量,想过些日子再送我过去。
不料四贝勒得知此事后,担心我身有恶疾恐不是有福之人,就算身体大安将来也未必能够生养,于是退了亲事,改娶湖北总督年遐龄的女儿。这下阿玛气了个仰翻但也无可奈何,虽说四贝勒悔婚是有些仗势欺人,可也事出有因,谁让自己女儿身子不争气呢,偏偏自己又只是个四品官,就是闹到皇上那儿,恐怕皇上也会偏袒自己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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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件事儿,阿玛成了同僚间的笑话,只好称病躲在家里不去上朝,府里的人也大都觉得可惜。不过也有人例外,我的婚事做罢,除了我以外最高兴的就要数程氏了。一得到这个消息就想跑到我面前来看笑话,被我额娘撞破狠很的骂了一顿才安静了几日。
可时间不长,这年氏据说极得四贝勒宠爱,进府后不久竟封了侧福晋。这下子程氏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不顾我身体虚弱,跑到我跟前就是好一顿奚落,自从知道婚事作罢,本来我身子已经有了些起色,谁知竟被她当场气晕了过去。
从那天起,我就再没有清醒过来,还时不时的出汗发热,可把我额娘吓坏了,泪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说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决计不会放过她。就这个样子又拖了一个多月,程氏听说所有的大夫都说我必死无疑,吓得要死。生怕我额娘要拉她给我陪葬,竟然病急乱投医,自做主张请来道士来给我驱邪。
谁知不驱还好,一场法事做下来连我的命也驱没了。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眼看着我没了出气,额娘当场就要和她拼命,阿玛怕我额娘一气之下再闹出人命,连夜把她送到乡下去了。
家里人都认为我死了,府里的下人听说我被程氏害死个个都很伤心,都为我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