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拔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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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矮床上,还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此时已经浑身青紫,口吐白沫,彻底的昏了过去,她的两腿中间还有鲜血往下流,整个人的脸都肿了,也看不清个摸样……
伸手从旁边拽了一层薄被给女孩儿该在身上,白泽现在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双手十指,不断的错动有声,太阳穴上青筋直冒,后槽牙咬的崩崩乱响。
结合在那两个混混嘴里得到的一些口供,白泽猜也能猜到这个女孩儿的来历。十有八九就是要被贩卖到国外的。
“还是个孩子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这些畜生,全杀了干净!”
说罢,他直接就从帐篷里的桌子上抓起一把一米多长的藏刀,随手扔了铜鞘,往外就走。
第六十二章 步步惊心
外面的雨越发的大了,白泽又往里走了一段,就遇到一层阻隔在帐篷与帐篷之间的铁丝网,白泽在黑暗中借着雨中的夜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便发现这一处阻隔在碉楼前的帐篷营地,防守之严密,居然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半月形,一层裹着一层的帐篷中间,竟然只有一条曲曲弯弯的通道可以直接到达上面的碉楼,剩下的空地,就全被一层层的铁丝网有条不紊的分割开来。
这种感觉,就像电影里某个防卫森严的军事基地,根本不像是一个黑帮老大的住处!
一个牧场而已,至于弄得这样步步惊心么?
铁丝网上全是带刺的蒺藜,且网格细小,有五六米高,白泽虽然刻意爬上去,却不愿费时费力,当下只把手里的那一口藏刀插进面前的一个网眼里,手腕一动,啪啪乱响,一根根扭曲在一起的铁丝就被强行切断,不一会儿功夫便弄出一个大洞来。
他随木道人练剑至今,一开始就用百斤大剑运剑齐眉,如今已是能够把人和剑抖成一个劲儿,这藏刀虽然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刀,却也是真正的精钢所制,开了刃后能轻易剁开摞在一起的八枚铜钱,已经算是很锋利了。
如今落在白泽手里,顿时如虎添翼,一番如此暴力的切割下来,那一侧的刀口上居然还没有卷刃,只崩出了几个米粒大小的牙口,倒也不会耽误一会儿使用。
钻过铁丝网,白泽脚下轻起轻落,尽量避开一些积水的洼地,脚趾垫地,一起一伏,腰身下弓,雨夜里真好像是变身成了大猫,悄然无息的摸到下一个帐篷前面,刚要再往前走,耳朵一动,却听到那帐篷的门帘一响,顿时传来一阵极轻巧的脚步声。
原来他刚才割裂铁丝网时发出的声音,透过雨幕,已经惊起了这帐篷里的一只藏獒。
獒东西不但性情凶猛如同狮虎,而且嗅觉灵敏,耳朵极灵,白泽虽然已经闭住周身毛孔,令自身气息不使外泄,遮掩住了大部分的体味,加上雨水冲刷,身上的味道已经淡的不能再淡,只要不是离得太近,他就有把握叫世上最好的猎犬也分辨不出来。
但藏獒伏地听声,却远比人类要厉害的多得多,白泽切割铁网,有雨声掩饰,平常人听不到,却肯定瞒不过这头畜生。
果然,没多久黑暗中就听到一阵如同野兽般低沉的咆哮声。然后就有人在帐篷里大声的说的什么东西。
白泽屏住呼吸,一闪身紧贴在帐篷一侧,避过正面灯光的照射。
那头藏獒喉咙里面呼噜呼噜乱响,巨大的脑袋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奇怪,那声音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随后低头贴着地面一阵猛嗅,前腿微曲,似虎狼一般慢慢向前走动。
却不料刚一走出灯光之外,一只手就闪电般的探出,把他一把拽到了黑暗中。
随即手起刀落,一刀就被白泽剁下了脑袋,连身子都浸入身后的洼地水坑里。这样一来就能保证血腥气不会散开的太快,被别的獒犬发现。
然后这才接着摸到那帐篷门前,透过一丝细缝朝里面看看,里面居然很热闹,有十来个人,四五个围在一起打牌,两个围观,另有两个喝酒喝得面红耳赤,最后一个靠近门口,正骂骂咧咧的拿着一杆双筒猎枪,往外走来。显然是刚才那藏獒的异常举动,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
等到他刚一走到门口处,白泽忽然隔着门帘一脚就蹬了过去。
沾了雨水硬的如同木板一样的厚打门帘,整个像里面倒卷过去,白泽的这一脚破骨凌风,人还没有进来,一脚就把这人蹬的仰面朝天,炮弹一样向后飞出,满口窜血的横撞在打牌的一群人身上,顿时滚成一地葫芦。
下一刻,门帘倒卷着飞入帐篷里,啪嗒一声抽在帐篷顶上,泥水四溅,而白泽就在这一片泥水中猛的现身出来,刀光连闪,浑似黑暗中划过夜空的几道闪电,人往前走,脚下便接连向上喷起一道道的血柱。
不管是摔倒在哪里的,几乎脖子都同时被他划了一刀,当即殒命。
另一边,划拳喝酒的两个人,乍逢巨变,身手竟也极快,一个一伸手就从桌上抄起一把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正举枪欲射,白泽忽的一个转身,飞起一腿,高高扬起,如同战斧落下,轰的一声,砸在他的一侧肩膀上,登时半边身子的骨头从上到下全部碎裂,整个人往下一倒,还没落地,断骨扎进五脏六腑,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最后一个,当即被吓得面目失色,扭头就往外跑,却被白泽顺手一扔,藏刀如同箭矢离弦,直接从他的后背穿进去,巨大的力道带的整个人往前又飞出一段,这才扑哧一声,整个钉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那高高飞扬起来的牛毛门帘才重又落了下来。
一起一落间,地上已经多出了十具尸体。
起风了,在风声雨声的遮掩下,一瞬间的杀戮传出去的声音也都被过滤的七七八八,白泽动手太快,手里又有刀,杀起人来比拳脚更加爽利十倍,刷刷几下,简直是“杀人如草不闻声”,现在再被门帘一挡,立刻声息皆无。
就算传出去,真被人听到一丝半点的,肯定也会以为是幻觉。
可白泽现在一口气杀了十人,心里的那团火却兀自没有半点熄灭的意思,反倒是越烧越旺,体内气血上涌,被满帐篷的血腥气冲的他脸色一阵阵的发红,眉眼如血一般。
一把抄起身旁桌子上的半瓶白酒,狠狠的灌到肚子里,顿时间白泽就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响,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当下伸手使劲抹了一把嘴,拎刀就往外走。
不过他毕竟也不是全凭本能办事的笨蛋,心里面虽然杀气冲天,却也明白自己今夜做下的事情,一旦传到外面,肯定是要“惊天动地”的,引起某些人物的注意的。驼背巴桑生性谨慎,外围的帐篷区尚且如此,保不准在外里走就有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若是自己在里面留下了影像,被人查到,麻烦一定就会接踵而来。
所以,白泽在出帐篷之前,最后还是站在门口想了一下,用刀把帐篷里面的幕帐割下一大块,把脸给蒙上了,这才一溜烟的破开另一道铁丝网。
许是因为有了外围几层防护的原因,越到里面的帐篷,人数反而越少,里面住的人似乎也是团伙中比较有地位的,这个时间段,已经没人守夜,全都睡下了。因此被白泽沿着边线,一层接着一层的摸上去,人还在睡梦中,就被他抹了喉咙。
又是几人了账。
回头再看看身后还剩下的几十座帐篷,白泽咬了咬牙,有心一鼓作气,把这些人全都杀了,却也知道夜长梦多,毕竟是置身在别人的地盘上,没被发现还一切好说,可一旦大意,露出一点马脚,下一刻怕就要被几百号人给团团围住。
现在又不是过去,冷兵器称王,这些人手里的枪也不少,真要惊动四方,不但这次来的最大目的无法实现,被那驼背巴桑活过今夜,而且几十条枪下来,就算白泽再厉害被围在这种四面都是铁丝网如同笼子一样的地方,肯定也别想活命。
与其那样,大杀四方,还不如先诛首恶,再做其他。
越过五层的帐篷区,再往上不过百米就是那一座藏式碉楼,白泽蒙着脸,身形忽而纵越蹦跳,时而落地翻身,前行的速度,快捷无比,就像是雨中刮过的一阵腥风,尽管那碉楼前面也有人站岗放哨,却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觉察到越来越靠近的危险。
他练习戳脚十几年,脚上的功夫早就炉火纯青,筋骨坚韧,能屈能伸,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地形,都能施展出相应的身法,往前一窜就是十几步外,往下一缩偌大的人立刻就能缩小一大半,百多米的距离,对他而言哪怕是向左边迂回了一个大圈,也不过是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而已。人就紧紧贴在了碉楼一侧的墙壁上。
藏族的碉楼从外观上看,就像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军事堡垒,方方真正的虽然一般只有三四层楼高,但身兼民居和防御两种功能,除了高层有窗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用巨大的石头垒砌起来的厚厚墙壁。在过去的战争年代,这种建筑物,一座碉楼就是一个据点,里面只要储存的粮食够用,百八十人就能挡住土匪和马贼。
驼背巴桑显然是个典型的藏人,虽然人在成都这个大城市,却仍旧怀念儿时家乡他熟悉的一切,不但是给自己弄了一片牧场,自养牛羊,而且吃的住的都严格遵守藏族人的某些古老传统。
就好比他造的这座碉楼一样,虽然外观雕梁画栋,更加华丽,但总体的布局却仍然如同过去的碉楼一样,四面里只有一个门可供人进出,而且据说里面一二层间的楼梯都是可以活动的,一到晚上就会拉起来,怕的就是有外人潜入。
不过他的这些防范措施,对于白泽仍然是有些不够看的。
第六十三章 藏密瑜伽
不一会儿,白泽就顺利的转过碉楼上的几个了望孔,摸到了最低处的一处排水口下,抬头向上望了望,估摸着大概有十来米的高度,当下心中有数,突然脚蹬腿发劲,向上一纵,四梢齐动,双手呈鹰爪,牢牢抓住面前的排水管,好像一只大壁虎,手脚贴着墙面,连连抠动,蹭蹭几下,就爬到了碉楼的顶上。
整个过程,居然不超过十秒。
这种贴壁而上的功夫,属于江湖秘技中的一种,因为善于爬墙,形如壁虎,所以就被称为“壁虎功”或者“游墙术”。本身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胜在技巧巧妙,寻常人很难接触而已。
在旧社会里,有所谓飞贼的,夜入千家,大多都是练了“飞檐走壁”的本事,而这里所谓的“走壁”,说的其实就是这种壁虎功。据说练到最高明的地步,哪怕是身子背对着墙壁,直上直下,也能一路“游”上去。
白泽以前虽然没有专门练过这门功夫,却在白老爷子嘴里听过这种技巧的练习方法,再加上他此时拳入宗师之境,内外功夫合在一处,手脚一动,刚柔并济,毛孔中气息吞吐,自然而然就能生出一股吸力来。
以此为根基,外用壁虎功,初学乍练,往上一窜效果居然好的出奇,就如同练了这本事十几年的积年大盗一样。
十几秒下来,硬是抓墙无声,没有叫任何人发现半点踪迹。
藏人的碉楼上面都是平的,在过去是当做晒谷场来用的,白泽此时翻身上去,凝神静气,脚下落地无声,转眼就寻了一个最顶层还亮着灯的窗户。
随后耳朵前后一颤,顿时就将这风雨夜中的一切杂音全都过滤,听到了楼里面传出来的一些细微响动。
侧着耳朵又仔细听了几分钟,白泽用脚勾住房顶,使了一个“珍珠倒卷帘”的势子,把整个身体如同倒挂的蝙蝠一样,慢慢的放了下去,正对上事先找好的玻璃窗。
透过窗户,却发现里面原来是个藏式的经堂,之前他看到的灯光都是这屋子里点的几盏酥油灯。而这整个房间的布置,也是异常的宽敞华丽,彩画彩雕的巨大佛龛占去了整整一面墙,除了上面供奉的几尊佛像之外,一侧的墙面上还挂着许多镶满各色宝石的唐卡,被灯光一照,金光闪闪,华贵无比。
神龛前面有一张精致的实木禅床,上面铺着厚实华美的毛毯,此时一个身穿大红袍子,留着短发,皮肤黧黑隐隐有些发红的年轻人,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卷佛经在看。
居然是个喇嘛!
白泽心中一奇,立刻伸手拉开玻璃窗,双脚一松,一个鱼跃就纵身扑了进去。许是因为这经堂里长年累月的燃烧酥油,市场都有烟气充盈,因此这一面窗户并没有关上,还留了一条缝隙用来通气。
“你是谁?”
窗户一开,一阵冷风直灌进来,吹得屋子里面的所有灯呼的一声,摇摇晃晃,那原本在禅床上打坐,盯着佛经,似睡非睡的年轻喇嘛,顿时一个激灵回过头来,就看到窗户大开,一道黑影转眼就到了面前。
刷的一声,白泽的这一系列动作,真好似电光火石,凭空一闪,人在屋外一跃而入,还不等落在地下,眨眼间便仿佛是饿虎扑羊,一下就把这喇嘛按倒在禅床上,随即伸手把嘴一捂,横刀一拖,就切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