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之主-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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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这便是不灭吗？”
苦涩之后，何须道瞬间便恢复了过来，任凭额头上鲜血飞溅，何须道脸上却是露出回味之色，他极为认真的感受着此前那银白色发丝在穿透自己手掌刺入双眉中的时候，残留下的那一丝独特的气息。这气息透露出来的，正是他所梦寐以求的境界。
鲜血飞溅中，额头上那细小的血洞却是迟迟没有凝结，忽然间，一丝丝的幽光从何须道的体内散发开来，幽光中，何须道的身体从脚下开始消散开来，一丝丝的化为虚无。
这景象有些恐怖，然而何须道却是依旧沉浸在此前的感悟中，似乎丝毫没有察觉此时的状况。忽然间，何须道眼中光芒一闪，一丝异样的气息从其体内散发而出。抬起头，看着神情淡漠的白发少年，何须道突然一拱手，“多谢。”
轻轻点了点头，白发少年没有多说什么。
“此事是由川儿先行挑起，如今他身死，也算是了解了此事。今后那雪清瑶之事我厚土宗再也不会提起丝毫。”身体消散中，何须道面色平静的开口。这身体是何川的，此时因为那银白色的发丝却是彻底的飞灰湮灭起来，而何川自然也会跟着这身体彻底的消散。
话音一落，已经消散到之剩下上半个身体的何须道拂了佛手，一道无形的波动从其掌中席卷而出，霎时间将一旁的莫长老笼罩。瞬时间，莫长老所在的空间彻底塌陷下来，而莫长老的身形也就这么消失在了凌林等人的视线中。
“告辞。”
身体已经全部消失，一道强大的意念透露出了一丝波动。不过旋即，这强大的意念震碎虚空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从何川出现到何须道，白发少年意念降临，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发生的时间也极为短暂，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何须道还有白发少年给凌林带来的冲击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第一次让他看到天地间竟然还有这般强大的存在，只是意念降临便能有完全超越破碎境的修士的威能。
“师傅突破了？！”
看着何须道消失在虚无中，黎轩突然身体一震，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激动的向着白发少年说道。
“嗯，突破了。”白发少年抬头看着上方翻腾着的无尽云海，平静的开口道，只是这平静的语气中依然难以掩饰那一抹感慨。临门一脚，他已经困了无数岁月，如今终于算是彻底突破了。
“那厚土宗……”
看着白发少年，黎轩神色微微一动，突然开口道。
似乎知道黎轩想要问什么，白发少年平静的开口：“何须道会知道怎么做的。”话音一落，白发少年目光一转，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凌林，双眉罕见的微微皱了一下，“将她拿出来给为师看一下。”
“是。”闻言，凌林神色一喜，袖袍一卷之下，一副乳白色的棺顿时出现在了凌林身前。看着那棺中的身影，凌林心中便忍不住的泛起一阵钻心的刺痛。
“求师傅救救凝凝。”
忽然间，凌林的目光从棺中的身影上移向了一旁的白发少年，双眸中泛着一丝通红，凌林就这么直直的向着白发少年跪了下去。然而还没有等凌林跪下，一股柔劲顿时将其包裹，在这股柔劲之下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再次站直。
“小师弟，师傅不喜欢行跪拜之礼。”就在此时，凌林耳边却是响起了黎轩的声音。说话间，黎轩还向着凌林眨了眨眼睛。
“灵魂破碎，残魂即逝，不过尚且还留有一丝，没有绝了希望。但是……”白发少年微皱着眉头，缓缓开口道。
“但是什么？”
听到但是两个字，凌林心神猛然一跳，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开口道。不过这话一说出口，凌林就有些后悔了，躬身道，“弟子仓促了。”
“残魂只留有一丝，想要将其唤醒，这绝非是修士所能办到的事情。”白发少年眉头皱了许久，随后摇了摇头，“此事亦不是为师可以办到的。”
“难道师傅也没有办法了吗？”看着身旁痛苦的颤抖着身体的凌林，黎轩面色微微一变。
“此时残魂没有散去还是因为这魂灵珠的功效，如果这魂灵珠一散开，这残魂不消半日便会彻底飞灰湮灭。”白发少年看着棺中的身影，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要将这种近乎消散了的残魂修复，即便是那些超越了为师的存在都难以办到。”
静静的站在这灵棺身旁，凌林的目光中全是躺在那棺中的身影。经过在辰家的刺激，还有此前紫林的一些话语，此时的凌林即便听到这堪称噩耗一般的消息，心中刺痛之余倒还是能保持住一分清醒。
“就算是没有人能救得了凝凝，我也会将那能修复残魂的无上至宝找来。”凌林心中暗暗道，看着那白色身影的双眸中透露出来的坚定之色也愈发明显。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便会为之付出全部的努力。
“不过……”就在此时，白发少年目光突然一闪，那由灵气凝结而成的宛若实质一般的身体中散发出一丝冷冽的气息，双眸中透着一抹残酷之色，“若是你能达到祖境，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七章神道可通祖
“祖境！”
凌林神色一凝，以“祖”为名，成宗做祖之境。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境界，但是“祖境”二字一出，自然有一种盖压天地之气扩散开来。
“洞虚，阴阳，破碎，你可知道这之后的境界。”白发少年目光悠长的望着远方的天际。
“弟子不知。”凌林恭敬道，随后他微微弯下身子，面露垂听之色。
“破碎境分碎元，碎空，碎道三个境界，每一境界中又相差极大。可以说修士从晋入破碎境开始才是真正踏入了修炼的大门。不管是破碎虚空，还是徒步跨越星空，这一切都至少要破碎境的修为才足以支持。”白发少年道。
“碎元，碎空，碎道。”凌林喃喃自语着，眉目中有一丝向往之色。如白发少年所说，只有达到了破碎境的修士才算得上是一方大能，才能遨遥于无尽星空之中，那才是真正的大自在。凌林知道，白发少年口中的破碎虚空并不是洞虚境修士就可以办到的将一方空间破碎。这里的破碎是破碎一个修真星球的束缚。
“破碎境的修士虽然说可以遨游星空，无所缚束，但是这天地间还是有各种凶煞能将他们灭杀。而破碎境的修士一旦肉身陨落，神魂长时间找不到可以承载的**也会慢慢衰弱，直至最后彻底的陨落。”白发少年淡淡的开口，忽然间，他目光闪过一丝亮光，“只有得证不灭，掌握永恒不灭之道才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之境。不管是肉身陨落还是灵魂破碎，只要有一丝意念存在，都能瞬间恢过来。达到了不灭境，即便是同一境界中强大的存在都很难将别人抹灭。不灭境，不死不灭之境。”
“不死不灭。”凌林低着头喃喃自语，心中狂震。忽然他心神一动，骤然抬起头，说道：“师傅便是那不灭境的存在吧。”
“嗯。”轻点了一下头，白发少年神色有些唏嘘，“不灭境，不死不灭，不过又有多少修士能突破到不灭境。那临门一脚将多少天骄之辈都拦在了门外。”
“恭喜师傅突破到了不灭境，这当真是我青木宗之大幸，难怪何须道会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达到了不灭境，那与破碎境完全是两个天地，即便是何须道亲临，师傅也能只手将其镇压了吧。”黎轩感慨道，脸上有着浓浓的惊喜之色。拥有不灭境修士存在的宗门，才是无尽星空中真正亘古不灭的宗门。
“何须道竟然也才是破碎境的修士。”凌林心中暗惊，此前何须道意念主宰何川的身体后的威势似乎仍在眼前。那等威势即便是自己的师兄黎轩都远远没有具备的。这等强大存在竟然也才只是破碎境的修士。一瞬间，凌林对于破碎境三大境界中的巨大差距有了一丝概念。
似乎知道凌林心中的疑惑，白发少年看了一眼凌林后继续开口道，“你师兄黎轩是碎元境，而何须道是碎道境巅峰的存在，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进入不灭境。只是这临门一脚却是将他卡了无数岁月。像他这种几乎在破碎境无敌的家伙，即便是一个意念降临，主宰了他那个废物儿子的身体，所发挥出来的威能也可堪比一些刚晋入碎空境的修士了。”
“哈哈，这何须道跟师傅你争了无数岁月了，这次师傅突破了不灭境，已经远远将何须道甩在了后面。”黎轩畅快的笑道，早年便已经拜入白发少年门下的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师尊与何须道之间的一些恩怨。
“何须道。”白发少年目光深邃，随后缓缓摇了摇头，“过些日子，何须道应该也能突破到不灭境了。”
“怎么会？何须道困在碎道境巅峰已经无数岁月了，怎么会突然要突破了？”黎轩不解的问道，忽然他身体一震，面露不可思议之色，“是师傅……”
“大劫当前，不灭境也未必能真正的不灭。何须道会知道该怎么做的。”白发少年淡然开口。随后平静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向往之色，“不灭境虽然号称不死不灭，但还是有陨落的危机，若是能达到祖境，那才是真正的大逍遥，凌驾于世间万物之上。”
“祖境。”
凌林心中一惊。目前的他才只不过是洞虚境而已，离破碎境也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更不要说是这传说中的祖境。这一切距离现在的凌林来说显得过于虚幻缥缈。
“嗡嗡……”
凌林体内，紫血剑突然颤动起来。于此同时，紫林的声音也响彻凌林的脑海。
“这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境界！”与以往不同，此时紫林的声音显得极为尖锐，有些竭斯底里的感觉。
“紫林，你说什么？”紫林尖锐的话语声突然响彻凌林的脑海，让凌林心神一震。隐约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哥哥。”这时候，紫林低低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些迷茫，“我之前说什么了？”
“你刚才不是说那祖境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境界吗？”凌林心中一愣，随后快速问道。
“祖境？”紫林显得有些迷糊，“祖境是什么东西？”
“这……”凌林一惊，此时的紫林竟然似乎丝毫不知道此前它说的那句话。仔细回忆之前紫林那尖锐的话语声，忽然凌林心中一动。“或许之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紫林说出来的！”
紫血剑来历神秘，而紫林也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无意中诞生出来的。紫血剑此前的那剑灵就真得陨落了吗？凌林心中念头急速转动，他隐约中猜测到，“祖境”这两个字一定与紫血剑的第一任主人有着很大的关联。
凌林脑海中发生的这一切极为迅速，并且此前凌林虽然心中震惊，但是其面容上却还是保持着一片平静。这让黎轩，甚至是白发少年都没有发现凌林的不对劲。
“师傅，天地间难道真的有祖境的修士存在吗？”虽然跟着师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这传说中的祖境便是黎轩也是第一次听说。脸上满是敬畏之色，黎轩恭敬的向着白发少年询问道。
修为越到后面突破起来越是艰难。只有自己真正尝试过，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即便是天资若黎轩这般堪称绝顶的存在，也被困在碎元境数百年岁月了。别说是不灭境，便是连碎道境都不知道要多少岁月之后才能达到，甚至有可能此生无望。更不要提这传说中的祖境了，黎轩甚至觉得这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祖境的存在。
“祖境，有的。”白发少年轻轻皱了皱眉，平静的双眸下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
“师尊可看到过这祖境修士？”凌林突然开口道。话音一落，白发少年身体微不可查的忽然一震。
“看到的都死了。”沉默了许久之后，白发少年低沉的开口道，“若是想要将这一丝残魂修复，唯有达到祖境才能实现。”顿了顿，白发少年继续道：“祖境之道太过飘渺虚幻，即便是一些停驻在不灭境已近亘古的老家伙，也根本就没有达到祖境的希望。但是有一种人却是号称这片天地间最有希望达到祖境的修士……”
白发少年的话语声忽然一断，随后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凌林，一字一句道：“神道可通祖境！”
“神道是什么？”凌林不解道，便是连黎轩都面带疑惑之色。他震惊的发现，即便在今日已是破碎境的修士的他，即便是跟随着师傅这么多年，可是今日从师傅口中道出的一些事情是他以往所完全不知道的。
“小师弟。”
目光看了一眼凌林，黎轩感到自己错得很离谱，这师尊近日才收下的小师弟绝然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