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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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馨慧伸出玉手与秦浪相握,眨眨眼,美眸一瞥,努努嘴道:“那么,那位呢?”
“暂时不隶属协会,无门无派。”
蓝馨慧噢了一声,一脸果然如此,认真地道:“怪不得呢,我以为你们协会都是像他这种野狗一样的人。”
薛鸿铭差点要跳了起来,怒道:“你说谁是野狗?!”
蓝馨慧得意地耸耸肩,而秦浪微微蹙眉,顷刻又平静。蓝馨慧看了看这几个人,笑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小奏,姐姐走了哦!”
她笑嘻嘻地伸手要去摸黄月奏的小脑袋,这孩子生得真是可爱,蓝馨慧初次见她,便觉招架不住,打从心底的喜欢。不想黄月奏退了一步,一双清澈的黄金瞳目宁静望着蓝馨慧,认真点了点头。
蓝馨慧一怔,不由有些受到打击,薛鸿铭很没德性地哈哈大笑,道:“白痴,我家小奏是你随便乱摸的?看着!”
他冲黄月奏挑挑眼,坏笑道:“小奏,捏捏脸!”
黄月奏扭头向他,表情呆滞茫然,道:“呜,好疼,拍开。”
“看到了吧?这才是正确的交流方式!”
“……”
蓝馨慧走后,秦浪目送她离开,确认她离开医院后,才凝重地道:“那个蓝小姐,你不要碰。不是一个系统的,出了事很麻烦。”
薛鸿铭点点头,咧嘴一笑,道:“这我知道。”
秦浪沉吟片刻,又淡淡地道:“你认识未响应酒吧的阿坤?”
“向他买过消息。”薛鸿铭怔了怔,皱眉道:“怎么,你认识他?”
“君君是紫婴体的消息是他放出来的。”
薛鸿铭大吃一惊,震惊之后,眯起了眼,道:“他人呢?”
“失踪了。”秦浪道:“他不是妖怪。”
薛鸿铭当然知道阿坤不是妖怪,否则在见面之时,凭着强化的鼻子早就闻到了妖气。可是他更痛恨这样的人,迷恋着妖的强大,不惜出卖人类的自尊,助纣为虐。最可恶的……竟敢顺带骗了他二十万!!
他一阵肉痛,脑中却陷入了沉思。阿坤是夜神俱乐部的代理人,那么就是说……赵三杰的消息,是故意透露给他的。夜神俱乐部引导着他查到了赵三杰,他们这么做,目的何在?
完全说不通啊,他追查夜神俱乐部的突破口就在赵三杰,夜神俱乐部却引火**,故意暴露自己?
还是说,赵三杰并非因为他而死,而是早在很久之前,夜神俱乐部便准备除掉赵三杰了……
秦浪道:“你从他那买了什么消息?”
“夜神俱乐部的,关于那个杯子的线索。”薛鸿铭道:“他让我找赵三杰,现在看来,应该是事先布置好的。”
“你找了赵三杰?”
“找了,但他已经死了,我只遇到了陈志德。”
“陈志德?”
“他是柳桐的朋友。”
薛鸿铭索性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告诉了秦浪,秦浪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个柳桐,现在在哪里?”
“她出国了。”薛鸿铭见秦浪若有所思,心知他在想什么,摇摇头,道:“柳桐她……应该不是妖怪,我的鼻子已被昆吾剑强化,她身上没有妖气。”
除了这点外,种种迹象也能说明柳桐没有这个嫌疑。若她是夜神俱乐部主人,赵三杰又怎么敢绑架陈志德?而且在向阿坤查证柳桐背景时,阿坤的反应也完全不像是认识柳桐的,给的资料亦是完整真实的。
而从潜意识里,薛鸿铭也不愿意相信柳桐和夜神俱乐部有牵连。
秦浪点点头,道:“不要忽略任何一个细节,她就算不是,也许会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既然她出国了,那便等她回来吧。阿坤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已经通知协会协助了。另外,看来还得麻烦蓝小姐了。”
薛鸿铭迷惑,瞪眼道:“找她干什么?!”
秦浪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沉声道:“验尸!”
……
黄月奏的承影剑果然霸道,薛鸿铭这一住院,就是将尽一个月。要知道,即便上次与赵阳那般苦战,甚至动用了宁碎,也不过躺了半个月。这样的对比,让薛鸿铭对黄月奏的承影剑越发心有余悸。黄月奏这段时间都呆在医院陪他,也没说剩下的二十五剑什么时候补上。
薛鸿铭于是只好每天祈祷这孩子真的像她外表一般呆萌,迷迷糊糊就把这事给忘了。虽然这几乎不可能……
刚一出院,便来了事。薛鸿铭前脚刚到徐家,方君君的电话就打来了。薛鸿铭想了想,许久没见到方君君了,这丫头刚开始还打了几个电话,薛鸿铭那时忙着追查刘明杰,也没空接。
“喂。”
“鸿铭,能出来陪陪我么?”
“……”薛鸿铭沉默一阵,道:“你在哪?”
方君君约得地方很好找,是一家在F市有些名气的奶茶店,因为味美价廉,所以颇受消费能力不高的学生们喜欢。薛鸿铭一进店,便闻到一股香郁的奶茶味,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他一眼就看到方君君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事实证明,位置不好是阻挡不住天生丽质的。
“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你干嘛?!”薛鸿铭坐下,皱着眉道:“复习的怎么样了?”
方君君见到薛鸿铭俏脸一喜,又听他不满的斥责,顿时苦下了脸,愁道:“鸿铭,我作业做不出来了,怎么办?”
薛鸿铭愕然道:“你不是成绩很好的吗?被穿越附体了?”
“不是那个作业啦!”
薛鸿铭白白眼,学着方君君娇嗔的语气道:“那是哪个作业啦?!”
“是画画……”
“不就是画画嘛,看答案就……画画?!”
方君君横了他一眼,解释一番后,薛鸿铭才恍然大悟,只能感叹方君君真真是个逆天的存在。方君君的成绩,一直在年段里稳居前三,就算前段时间和薛鸿铭厮混,耽误了学业,也依然排在前十。
但就是这么强悍的一个学霸,竟然是……艺术生。
大多数人是因为厌恶学习而选择成为艺术生,但方君君不是,用她的话说,她是为了梦想。
梦想是美满的,现实是残酷的。近年来,为培养高素质的创作人才,艺术大考增加了一门应试,就是在高考之前,艺术生必须自主完成相关专业的艺术作品提交,由评委最终评定分数,成为院校录取重要标准。
问题在于,方君君这段时间状态奇差,无论怎么画都画得不满意。薛鸿铭自然不知道自己便是罪魁祸首,方君君每每提起画笔,脑海里便只有薛鸿铭。但薛鸿铭给予她的记忆实在太古怪了,不是在冷漠,便是浪荡。画这种东西,不仅讲究形似,更要求神似意境。
薛鸿铭不以为然地道:“不就画幅画么?你画我就好了啊!”
他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心想自己玉树临风,高风亮节,往画上一站,谁不给满分他找谁麻烦!殊不知这次是自己撞上枪口,方君君眼睛一亮,故作为难,低声地道:“画画要有意境的……”
薛鸿铭深有同感地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对,仔细想了想,陡然瞪眼怒道:“你是说我没有意境?!”
“我能想起关于你的画面,就是拿着昆吾剑,斩妖除魔,要不就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方君君红着脸道,她说了谎,印象里最深的是薛鸿铭的唇吻上她脖子的那一刹那。
但她怎敢说?
“……”薛鸿铭无语了好一阵子,彻底被打败,道:“那你说,要怎么样的人你才能画得出来?”
“最好是有积极意义的吧。”方君君想了想,道:“比如辛勤的农民啦,飞身救人的勇士啦,为了梦想流浪的歌手啦……”
薛鸿铭叹了一声,缓缓站起身,道:“走吧。”
方君君一愣,疑惑道:“去哪?”
薛鸿铭抿抿嘴,笑道:“追逐梦想。”
第六十一章 她是立在冰火之间的女人
“这是……”
方君君柔荑掩着微微张开的嘴,打量着这个地方。堂皇简洁的装饰,琳琅满目的乐器摆放着,它们安静地存在,却像是一双双眼在注视着你。这家琴行客人稀少,但店主却浑然不在意。薛鸿铭随手向店主打了个招呼:“喂,老地方。”
店主是个年轻女人,生得白净,颇有些姿色。她明白薛鸿铭的意思,眼角春意横生,打量了一番方君君,惊讶于方君君的清丽,微笑道:“新女友?”
薛鸿铭摇头,道:“只是朋友。”
方君君听他如此说,眼里闪过一抹黯然,老板娘会意,起身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最里的一个房间。
门开了,方君君望见里面打扫得很干净,中央处放置着一个架子鼓,色泽光亮,在透进来的阳光里闪烁着如海面的粼粼波光。
老板娘冲薛鸿铭笑笑,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方君君有点蒙,直到门被关上后,才犹豫问道:“鸿铭……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让你画我,可好?”薛鸿铭挤眉弄眼一笑,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一个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
“所以,你才让我去画室带了这些过来?”
方君君看了看手里的画板和画布,依然觉得不靠谱,黛眉微皱,有些踌躇:“你真的会打这鼓?”
薛鸿铭难得地没有因为方君君的质疑而恼怒,只是帮方君君将画板摆好,又拉过一张凳子,摁着方君君坐下。然后他走到架子鼓前端坐,冲方君君扬杨眉,道:“那么,我要开始了哦。”
他说开始,却只是闭目,沉静坐着。方君君看着他端坐着,侧脸冷峻宁静,如一潭水,如一尊沉寂的佛。光从窗户外打来,汇成一束,似乎也为之静止,不知何时将要动荡。
许久之后,他嘴角扬起了笑,邪魅的,放荡不羁的。他抬起手,于是光陡然开始流动,耀眼得很。
咚。
方君君的心狠狠颤动一下,断然没有想到这第一个音来得竟如此强劲凶狠!
随之而来的是狂风暴雨!
薛鸿铭双手挥舞,扬起、落下,在淡薄的光线中划过一道道影子,架子鼓狂野而富有节奏的响起,一段段张狂粗野之声似从荒野里迸发而出,回荡在苍茫天地中。方君君陡然失了神,觉得自己的血液跟随着这桀骜自由的音乐飞快地加速,冲击着心脏砰砰直跳!
她握着笔的手因为震惊而松开,任凭笔掉落在地,只怔然看着沉浸于打鼓的薛鸿铭。
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飞扬,并非只是薛鸿铭,而是在任何一个人脸上都不曾见到!在画面中,时光仿佛静止,光亮全是温暖,所有的悲痛、压抑和喧嚣都消失不见,只有热血和自由,像是昂首呐喊,如同放浪浮夸。
薛鸿铭的脸是那么认真,那么地投入,方君君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他的灵魂,剥开了沉痛的黑暗和尖利的咆哮,温暖柔和的简直是天堂。
那么一瞬间,她知道了真正的薛鸿铭,或者说……那个灵魂里,所渴望的薛鸿铭。
咚咚咚咚咚……锵!!
密集如雨点般的鼓声变得急促,薛鸿铭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狠命捶打,最后猛然重重一棒砸中镲片,金鸣之音响荡扩散开来,似要掀得个人仰马翻!
柔和光亮里,他垂下了手,安静得听着犹还在颤的尾音,嗡嗡声如海浪,一阵一阵袭来,总觉得将要终止,又似乎生生不息。
结束了吗……
方君君出神地想着,她想薛鸿铭说的没错,他是个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对于薛鸿铭来说,那个理想应该……已经被迫遗弃了吧?
薛鸿铭这一段鼓乐打的时间并不短,但直到结束时,方君君才惊觉它是如此快而暴烈的,就像是一气呵成痛快淋漓,以致于她只记开始的第一个音和最后的疾风骤雨和铿锵之音,中间的起伏变化,竟然浑然天成地让人为之忽略,似乎本该如此。
音声消去,一片寂静,薛鸿铭仰着头闭着眼,不知是还沉浸在那狂放自由的世界还是在想着过往。
半响,他站起身,面上的飞扬向往居然再无一点残留,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他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走来,伸头瞥了一眼方君君面前的画,不由皱眉道:“什么啊……你什么都没画啊!啧,浪费小爷力气。”
画布上,空白一张纸。
方君君回过神来,仰起小脸,轻轻的柔声道:“不,已经画完了。”
是的,这幅画已经画完了,它游云惊龙,顷刻而成,不画在纸上,画在心中。
画画的人,叫薛鸿铭。
薛鸿铭似乎被方君君这一刻的温婉轻柔震到了,愣了片刻,老脸一红,别过头去,故作不屑道:“嗤,搞不懂你。”
“那么,愿你有一天能懂我吧。”
斜斜的一束光,悄然散开,映照了房间每个角落,将装傻的薛鸿铭和微笑的方君君笼罩在光明中。
……
下楼的时候,薛鸿铭木着一张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