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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隐妖-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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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追击薛鸿铭和唐夏,千叮万嘱交代过你,可以使唐夏受伤,但绝不能伤害她的性命。”秦浪声音渐冷,说道:“但你为何对我阳奉阴违,明知薛鸿铭的宁碎很有可能杀死唐夏,仍然悍然出手?!如今他来见你,你该如何面对?”
  顾少堂脸色大变,悚然感到如芒在背,似有森寒冷意刺来,不由浑身一哆嗦,猛然扭头望去。
  林间沉寂,树木阴郁,影影绰绰,在灰暗之中,有一抹白,如同秦浪的白衣胜雪,有着同样莹润光泽,如月光一般,淡漠无情所以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林宗立在树枝上,眼帘低垂,居高临下望着顾少堂,不言不语。
  不言不语,就是最大的压迫感。
  顾少堂一张脸居然变得苍白无比,他想起秦浪毅然往珠峰之巅时自信满满许下的承诺,让自己不必担心,林宗那边由他来交代。
  原来是这样一个交代法!
  顾少堂又恐慌又震怒,断然没有想到秦浪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会拿他开刀!不由冲着秦浪辩解一般怒吼道:“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让我杀死唐夏的!!”
  秦浪从容说道:“我有什么理由要杀死唐夏?”
  顾少堂一怔,双目充满血丝,瞪着秦浪,大声吼叫道:“连你都没有,那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杀死唐夏?”
  “你要理由?”秦浪冷冷地说道:“那么我便给你一个理由。”
  话落,他单手猛然一扬,妖御气凝聚如针激荡而出,来势之狠厉凶猛,沿途所过空气都泛起圈圈涟漪!顾少堂早就想到秦浪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因此一直戒备秦浪的出手,在秦浪手指刚动的一瞬间,胜邪剑便匹练般迎着妖御气挥斩而出!
  在御气流转的那一瞬间,他的体内忽然迸发出了一股极其阴邪强横的力量,充斥着满满地毁灭气息,随着他的御气一同斩出!
  啪啪啪啪啪!!
  胜邪御气连同那股毁灭气息,轻易地将秦浪的妖御气碾压成粉碎,并且去势不减,直奔秦浪,沿途将四周树木俱都震为木屑,清脆声不绝于耳。至秦浪面前,忽然受到某种力量的阻拦,偏移数寸,自秦浪身边掠过,扬起了他柔顺的黑色长发,在他艳若桃花的白皙脸蛋上留下一道浅浅剑痕。
  秦浪无动于衷,安然伫立。
  顾少堂面如土色,身躯晃了晃,险些站立不住。
  倘若此刻旁边没有林宗,那么顾少堂不介意拥有这意外得来的力量,至少这样的力量让他说不定能杀死秦浪。但现在,这股力量的出现,简直就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竟然是冥气!
  冥王的力量!
  “你假意与我一同叛变名剑协会,表面看来是与我志同道合,但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你已经堕落为冥王的爪牙。”秦浪一动不动,声音却愈发冰寒:“我让你不可杀唐夏性命,你偏偏就是为了杀死唐夏而行动着。这样一来,林宗与我,必然因为唐夏之死而分裂,挑拨离间,削弱对抗冥王的力量,甚至拉拢林宗大人与冥王结盟。铁证如山,这个理由……够不够?!”
  顾少堂脑袋轰轰作响,一时竟忘了回答,只有语无伦次地惊慌喃喃道:“不是……我……冥王,我……没有……”
  他何时拥有了冥王的力量?
  他怎么可能会成为冥王的爪牙?
  他只不过是杀死了唐夏……怎么会想到要离间秦浪和林宗……
  秦浪和林宗……
  他猛然醒悟过来,抬头又惊又怒地怒视着秦浪凉薄面孔,急声叫道:“那杯茶……唔!!”
  他愤怒的嘶吼还未达到最高*潮,声音便戛然而止在喉咙间。
  秦浪的鱼肠化作了人间的月,一闪即没,割裂他的咽喉,鲜血在灰暗背景下大股大股地喷溅着,幽艳极了。
  顾少堂不可置信地瞪着秦浪,眼神怨毒而不甘,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埃,待尘埃落定,秦浪默默地看着他的尸体。
  少堂,你戾气太重,我怎么能放心将协会落入你的手中?
  我不过为了杀死冥王,为了自己的执念,不惜让天下大乱,虽知罪孽深重,但愿意背负这沉重罪孽。
  但我不想人间生灵涂炭,成为你这种人统治的世界。
  我想要天下太平,人人幸福美满,再没有潜藏着的可怕威胁。
  所以横竖,你既然要死,不如死得有些价值?
  所幸,最后你死得……也算明白。
  顾少堂临死前猜得没有错,秦浪去珠峰之巅前给他喝的茶有问题。那是在很多年前,秦浪在一家名为夜深深的酒吧杀死了所有的妖怪后,听里屋的那只名为柳桐的蝶妖焦急地恳求他赶紧去追薛鸿铭,而待他追到之时,看见薛鸿铭如同疯子如同野兽一般地一剑一剑凶狠地扎着身下那只巨大的猿妖。
  猿妖叫做林渔火,B级妖怪。
  以那时薛鸿铭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反杀林渔火的能力。
  秦浪在空气中嗅到了让他颤栗的气味。
  他后来返回这里,提取了现场搏杀的血液,在薛鸿铭的血液里发现了禁药的痕迹。
  禁药里有冥王的气息,可以催动人类体内产生冥气,但同样在疯狂破坏着人体的机能。
  秦浪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配出一小瓶这种禁药。
  他抹在茶杯上,等着顾少堂有一天上钩。
  现在,顾少堂死了,而他还有最后一步要走。
  他徐徐走着,站在树下,仰首望着漠然看着这一场战斗的林宗,淡淡问道:“冥王害死了唐夏,你我联手,找它算清一些账,如何?”
  林宗木然着一张脸,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然而他说:“可以。”
  秦浪于是心想,自此之后,他再也不害怕死亡了。
  因为在这世间,他能够做的,已经全部做了。
  只等结局就好。

  第二百四十七章 活到天荒地老

  建德寺这几日香火鼎盛,烟香袅袅,如一层雾笼罩佛门,经久不散。在相乐的记忆中,自他接任主持以来,建德寺还从未如此热闹过,香客不觉,人满为患。
  但相乐并不是十分开心,因为他知晓这鼎盛背后,藏着怎样的惊惧恐慌。
  虽然每个国家都在信誓旦旦地向民众宣布,造成天穹异象的阿姆朗多物质正在逐步得到控制,然而两个月后,人们看到的只是苍穹的黑气愈发浓烈,这几日甚至沉得像要坠下来一般!而气象局提出的预测精准度和及时性让人失望,依然还是有不少人和建筑被坠落砸下的阿姆朗多物质击中死亡、崩塌。
  民众从最开始的相信权威保持镇静,到现在渐渐开始产生疑虑,末世言论再一次沸沸扬扬地传播开来。于是人们心中不安,对于未知,只能借助同样未知的神佛来安慰自身,使自身能保持一些希望,相信这个世界会更美好。
  所以就连建德寺这样的小破庙也被踩踏,一日下来,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相乐心有忧患,但其他几位寺内僧人均都笑开了脸,看着大量钱财源源不断地被塞进寺内功德箱,连那几位年纪最大的僧人都满寺奔走,上楼梯都特别有劲。
  但这一日,薛鸿铭忽然出了塔,穿过拥挤人群,木然站在大雄宝殿之前,仰首望着大殿中央宝相庄严的金身大佛。
  相乐此时正在招呼香客,眼角瞥见他站立的身影,见众生皆拜服,唯他一人身躯挺拔,全然无敬畏地仰望佛祖,不由心中莫名一凛。他想了想,还是缓步走了过去,宣了一个佛号,温声问道:“悟执,今天出塔来拜我佛?”
  悟执,也就是薛鸿铭法号,如今他剃去一头桀骜黑发,刮去沧桑胡须,竟是面容白净,眉清目秀。
  薛鸿铭收回仰望佛祖的目光,看着相乐说道:“我既然出塔,自然是有事相求主持。”
  相乐心中暗暗叫苦,薛鸿铭入寺之后便隐居宝罗塔内,与世隔绝。他若有事相求,必然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并且相乐隐隐觉得,这也一定是件强人所难的事。
  他犹豫片刻,说道:“不妨直说。”
  薛鸿铭认真说道:“请主持这几日谢绝香客,封闭我寺佛门。”
  “什么!”
  虽然预料到薛鸿铭所求之事一定很无理,但相乐听闻之后还是大吃一惊,还未等他说话,寺内几个僧人顿时哗然,呼啦啦地一下围了过来!
  “谢绝香客,封闭佛门,凭什么!”
  “悟执,你太过分了吧!!”
  其中一个辈分较高的老僧人更是怒不可遏,过惯了清苦日子,好不容易有了鼎盛香火,就指望这一次能让今后人生命运有个改变,薛鸿铭竟然要他们驱逐香客,守着这座空寺?
  这是断他们的财路啊!这是要毁他们今后一生啊!
  他气急败坏地吹胡子瞪眼道:“悟执,你真以为你能在这作福作威?!若不是主持好心收留你,你也不过是一个黑*道……”
  “圆空师叔!”相乐心中咯噔一下,断喝叫了一声,随后肃然地道:“慎言。”
  “可是主持……”
  “师叔,身为主持方丈,此事应由我来处理。”
  相乐淡淡说道,然而语气颇重。圆空张了张嘴,最后懊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心中却在忿忿地想,当初主持早该听众人之言,趁着薛鸿铭孤守宝罗塔之时报警将他抓了,然而主持偏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悟执既入佛门,四大皆空,过往前尘不必再提,还说他定会洗心革面,报警怕会让他心生愤恨,再误入歧途。
  可你看他现在这跋扈嚣张的模样,哪有几分洗心革面的意思?!
  相乐自然知道圆空心有怨言,但此时无暇理会,只看着薛鸿铭,声音依然温和慈悲:“悟执,凡事皆有因果,你既要本寺这几日闭寺,总该有个因,你说可对?”
  薛鸿铭点点头,诚恳地说道:“昨日佛祖托梦于我,此事正是我佛叮嘱。”
  这场热闹因为圆空的大喊大叫而吸引了无数香客围观,听闻薛鸿铭说得如此凛然严肃,顿时四周惊呼四起,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相乐怔了怔,不由苦笑不得地道:“悟执,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敢诳语。”薛鸿铭双手合十,双目闭合,轻声说道:“方丈请看我佛金身。”
  相乐和众人下意识地仰头看向高达庄严的佛像,佛面慈悲、沉寂、无悲无喜、无嗔无怒,有千百法相,然而渐渐,佛像似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化。
  “快看,佛像好像在动啊!”
  “哎哟哎哟,真的啊!!”
  在众人惊呼声中,佛像庄严肃穆面孔之上,浮现出道道细微纹路,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只听闻噼里啪啦声,面上金片簌簌而落,随后剥落的态势蔓延全身,扬起无数尘埃!
  除了薛鸿铭面容沉静之外,人群都震骇惊叫,纷纷跪拜,大喊:“佛祖显灵了!”
  相乐和一众和尚也都面现惊容,慌忙双手合十,虔诚低吟佛经。
  就在这时,佛像再现变化,褪去了金华之后,佛面灰暗,自双眼眼角起,两道浅浅痕迹顺着它饱满面容延伸,彼此汇聚在下巴,随后这痕迹愈发深刻明显。
  “佛祖流泪了!!”
  “天呐!这是有大灾难,佛祖慈悲,托梦让我们避祸啊!!”
  人们惊慌地叫着,已有人吓得魂不附体,匆匆参拜数下后便起身仓皇跑开,而就在此时,金光轻薄如物,倏然洒遍整座大雄宝殿。
  佛身龟裂,金光自佛身之内迸射而出。
  随后佛身灰飞烟灭。
  众人大惊失色,顿时纷纷起身,甚至不用相乐开口,鸟走兽散一般向佛门之外争相离去。
  “这……”相乐一时无言,惊疑不定地看着薛鸿铭,颤声道:“悟执,佛祖可是说本寺将有劫难?”
  薛鸿铭慢慢睁开眼,轻声答道:“是,所以请诸位也尽早离开。”
  “那么你呢?”
  “我仍守宝罗塔内。”
  “明白了,”相乐长叹一声,扫望一眼众人,说道:“你们等等我。”
  说罢他回身进屋,不多时已拎了一件大包出来,交与圆空:“悟执入寺,捐赠共计六十七万元,这几日香火鼎盛,共计收入三十九万六千五百七十二,钱财虽少,但足够你们平分后过几年好日子,只是如果要另寻他处,重建建德寺,怕还要你们筹备些善款,如何选择,又你们决定。”
  他双手合十,庄严诵道:“阿弥陀佛。”
  众位僧人心生哀戚,却无一人说话,以佛礼回相乐,便一同离开了。
  人去楼空,偌大建德寺,只剩下薛鸿铭和相乐两人。薛鸿铭深深看了一眼相乐,说道:“方丈不走?”
  相乐平静回答道:“贫僧无处可去。”
  呵,你看,连六根清净的和尚都有执念。
  薛鸿铭于是不再劝,只是道:“方丈,这几日找个稳固安生的地方,自此生死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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