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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隐妖-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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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许,十四年前,唐夏是见过的吧?
  他改变了主意,于是说道:“鸿铭,这一次,我听你的。但你应知,没有你强化的嗅觉追引妖气,我很难追上他。现在,选择吧,是继续缠住林宗,还是留下救唐夏?”
  薛鸿铭闻言仰首,望着墨羽狞,眼神散乱狼藉,语无伦次地喊道:“救她,救她……快救她啊!!!”
  他几乎要哭出声来。
  “羽狞,你去追……林宗吧。”唐夏忽然虚弱地说,然后笑:“放心吧,我死不了的。”
  “开什么玩笑!都……”
  “鸿铭,”唐夏打断了薛鸿铭,声音轻柔而怜惜:“你忘了吗?咳咳……我的心脏在右边……”
  薛鸿铭怎么会忘?无数次,在激烈而狂野的交缠着彼此身体之后,他伏在唐夏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那时才可感觉这人生有那么一刻心安。只是……这等伤势,无论如何都有危险。
  但墨羽狞却同意了唐夏的提议,颔首后从窗口跃下,追逐林宗去了。
  薛鸿铭拼命用手捂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然而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仍在汩汩冒着血的创口。他脸上表情越来越惊慌,执拗地用力按压着唐夏的伤口。
  “唔……”
  唐夏闷哼一声,伤口处无比剧痛,然而她用了所有的努力,掩盖着这痛楚,清丽脱俗的脸容却惨白如纸,憔悴无颜色。不想这时候,她竟还能笑得出声,并且笑得愉悦欢喜。
  “鸿铭,苏媚要逃走了哦……”
  “啰嗦,闭嘴!”
  “错过了这次,今后……咳咳……未必还有机会了呢……”
  “我叫你闭嘴啊!”
  他一面恼怒骂着,一面仍在执拗地用尽一切办法妄图止住唐夏伤口的血。
  唐夏爱极了他这般暴戾又执拗的表情。
  但她自然不能告诉薛鸿铭,她并不会死。妖怪的生存能力是远超过人类的存在,体内拥有的妖狐之血,纵然是被人类血脉稀释,但依然足够熬过左胸被洞穿的危机。她比薛鸿铭自身还要了解薛鸿铭,心知他的憎恨只是因为她将要死而搁置,倘若知她是妖,未必会不介意。
  知薛鸿铭者如唐夏,对于此事,同样没有把握。
  大约世上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答案。
  但她依然开心欣慰。至少,在仇恨与她之间,薛鸿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哪怕这时光再短暂,哪怕此夜过后,也许薛鸿铭的选择便会更改,她也满足。
  她见薛鸿铭依然手忙脚乱地为她止血,面上表情无助如十四年前,不免心中隐痛不忍,微笑地道:“鸿铭,别弄了,上苍要你以不死,那么我也不肯死。我没有你那么强悍的肉身恢复能力,但相信我应该不会死的。”
  薛鸿铭停下了手,怔怔地看她。
  唐夏见他眼神古怪,嗔怪白了他一眼:“这么看着我干什……鸿铭?!”
  薛鸿铭抬起手放至唇边,狠狠地咬下!
  一时鲜血飞溅如炸裂的水气球,仿佛一屋都是他的狠厉温柔。
  唐夏定定看着他将血流如注的手放在自己的伤口上,看着他手上的血如细水汩汩流入自己的体内,看着他依然执拗又满怀期待的脸孔,鼻尖忽然感到酸涩。
  薛鸿铭仿佛镇定了下来,低沉地说:“我不信它无计可施。”
  呵,你真疯狂,真茫然,真……让我由不得不爱你。
  两个人的血液交融在一起,过去的几年里,他们曾疯狂地贪图着彼此的肉身,狂烈得恨不能融在一起,恨不能代替彼此。谁想今日,她的体内真的流着他的血了。
  多么好?就算是死,那也多么好!
  然而让唐夏震惊的是,薛鸿铭的血竟然似乎真的有效果,她体内的血液骤然高速流动着,疯狂地往伤口位置涌去,然后凝结,如成千上万的工兵修补着她几乎全破的肺部。更让唐夏心惊的是,隐藏在人类血脉之下的妖狐之血,竟然此刻脱离她的控制,隐隐间蠢蠢欲动,自她的脊梁鼓噪着,更让唐夏觉得脊椎尾骨似乎那条狐尾要破土而出一般!
  唐夏惊得花容失色,慌忙一把抓住薛鸿铭的手,摁住他流血的伤口,不让薛鸿铭的血在进入自己的体内。
  可她面上笑得仍然娇艳动人:“你看,够了,真厉害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殷天子三剑

  时间永远不停息,人人都知道这种事。
  然而时间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步伐在前进,是快是慢,从来没有人说得清。它静静流淌,有时觉得转眼大梦二三十年,有时又仿佛觉得它止息住了,还有一种时候……感觉它快而又慢,没有了速度的概念。
  唐夏枕着薛鸿铭的身躯,仰着又白又小的脸望他。月光银白柔和,似一匹绸,映照薛鸿铭半边侧脸,眼神淡静,面貌清寡,有刚毅的轮廓与线条,然就在这无争的模样下,唐夏是少数能看到其间暴戾与执拗的人。
  就像烈火,内里的疯狂永远甚于外焰。
  但唐夏有些恍惚,总觉得无论如何都看不腻这张脸孔,纵然看透它的人常常不寒而栗,但它像一种毒*药,你不能拯救,便只能沉迷。而这样静静流走的时间,唐夏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它究竟走得是快还是慢。
  只是终有打破沉默之时,永恒对于人类来说,都应看清是种奢望。
  “薛鸿铭,你爱我么?”她问。
  在过往无数个男欢女爱激烈后的余韵中,偶尔唐夏会筋疲力尽且认真地问一遍遍这样的痴语,每次薛鸿铭的回答都如出一辙,唐夏甚至问出便知答案,知他必定先是沉默。
  然后他声音暗哑,低沉如野兽:“唐夏,我爱的人,不得好死。”
  唐夏如同给他承诺:“那我就不得好死。”
  “我不想你死。”
  “若你不爱我,”唐夏语调轻柔,有虚弱无力的沙哑,有令薛鸿铭每每都为之动容的斩钉截铁:“我宁死。”
  于是彼此沉默,两个无论肉身还是灵魂都伤痕无数的人,都选择以安静、以感受彼此当下的温柔来熬过,像百折不饶的花,纵然开败,或是被践踏,都顽强倔强地迎接未来。
  只是那未来……究竟是,怎样的呢?
  薛鸿铭一浮起这个念头,便觉疼痛,本能地回避,努力找到了话题,将手搭在唐夏光洁如玉的额头,问:“林宗还有其他帮手?”
  唐夏眼眸掠过异色,鼻尖腻了一声,懒懒地道:“没有,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和苏媚两个人。”
  “苏媚?”薛鸿铭吃了一惊:“它不是林宗?”
  “不是。”
  “你怎知道?”
  “林宗之威,不可能破不了我裴旻剑舞。你又为什么说它有其他帮手?”
  “来时我闻到了三股妖气,”薛鸿铭皱眉说道:“大多是苏媚的,还有两股比较微弱。”
  “三股?!”唐夏心中一抖,讶然失声。薛鸿铭奇异地望着她,疑惑反问:“是三股,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唐夏展颜一笑,心中却在想这里直到薛鸿铭出现的确就是她和苏媚两人,那么第三股妖气又是从何而来?莫非……她心转如电,却笑得极甜,又面上唇间受了重伤而泛清白,故而怜弱得更叫人惊心动魄:“我说它是苏媚,你就相信?”
  “你说得,我都相信。”薛鸿铭道:“如果你都不可信,那这世界对我真是无情绝望。”
  唐夏于是又笑,笑得极愉悦,虽面孔惨白憔悴更甚,反而更令人招架不住。她眯起眼,往薛鸿铭肉身的深处埋去,贪图他的温热,又幽幽说道:“可我真是欢喜,鸿铭,至少这一刻,我想……相比填补过去,你……其实更害怕失去未来吧?”
  薛鸿铭微凛,莫名感到害怕,下意识地骇笑:“呵,我这种人,又哪有什么未来呢?”
  “不。”唐夏说得无比认真,比她说若薛鸿铭不爱她便宁死还要认真:“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觉得……我看到了未来它那模糊的轮廓。我和你,在那时,都再无执念,幸福欢乐。”
  再无执念吗?
  薛鸿铭心想,说不清自己听闻此话心中究竟是害怕还是……憧憬。于是他只能以静默回答。
  唐夏却如同听到了他的回答,心满意足地将小脸埋他怀中,梦呓一句“终于有一日,轮到你护着我了”,然后安睡如玩累的小女孩。
  时间依然在流淌,依然不知是快是慢,唐夏不知,薛鸿铭同样不知。
  他只知道,唯有面对唐夏,相处之时,便是不说话,也不觉尴尬,同样自在享受。
  任它月华柔冷,或是艳阳高照,又或凉薄还是灼热。
  ……
  冷月高高挂,不管地下如何喧嚣厮杀,只做个旁观者。
  苏媚在月下疾驰,每一步踏出,便幻出三两个幻身往不同方向奔跑。每道分身均有不同程度要求,一时间偌大的高天原,不再掩藏的妖气遍地连绵起伏。苏媚在飞掠中回头抬眼望了一眼苍穹,见那雷云闪动,飞快地变幻位置,却距离她越来越远,抿嘴一笑。
  笑时妖冶明艳,微小动作,却是绝无瑕疵的完美。
  对于苏媚来说,无论小碓凛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影响她的计划,最后导致功亏一篑的反倒是没有杀死唐夏。林宗倨傲冷艳,实力之强,在冥界亦绝对算得上呼风唤雨,从不缺魅惑众生的女妖怪求偶,而苏媚之美艳,在冥界同样久负盛名,故而陪伴林宗最久。
  但也正因为陪伴最久,苏媚才体会林宗的可怕有多深。妖怪不懂情爱,只知欲望,不懂尊严,却爱瑕疵必报。出于某种原因,苏媚背叛了林宗,这四年来,夜不能寐,常常恐惧到瑟瑟发抖。林宗虽因为硬闯名剑协会而负重伤,但即便重伤,苏媚也笃定林宗若找到她,随时随地都可虐杀她。
  林宗这个名字,无论人界还是冥界,本身便意味着巨大的可怕阴影,只要不死,便让得罪他的人终日担惊受怕。
  可是苏媚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是以一方面四处寻找提升修为的捷径,去年本可得柳桐千年修为大补一番,不想林渔火那蠢物竟搞砸了!而一方面,便在处心积虑以林宗名义树敌,以图他们缠住林宗,最好还有可能将他杀死。
  人世间,林宗最好的敌人莫过于曾经重伤了他的名剑协会。
  所以苏媚才亲自出马,幻境成林宗,诱骗日本八荒会,许下解除日本名剑世代血咒这不可抗拒的诱饵,达成合作。小碓凛的天丛云剑的确威力绝伦,但小碓凛本身年纪尚未到了成精的地步,故而不可能看破她的幻象。
  接下来,以破冰重归于好的名义邀请名剑协会派遣人来,苏媚再以绝妙魅惑之术控制雪妖之王,从而掌控整个雪妖部落。当小碓凛击杀众名剑师于岚山,苏媚的计划可谓成功了一大半。中华名剑协会受此大辱,必会报复日本八荒会,更会迁怒同为始作俑者的“林宗”。
  坏就坏在这妖怪贪婪的本性,苏媚心知唐夏从某种程度上,比起干胜剑李君豪对名剑协会更为重要,本想再进一步,让名剑协会与林宗结成不死不休之仇,不想非但没杀死唐夏,反而被身为天狐的唐夏一眼识破。
  亦就是说,如果唐夏还活着,那么名剑协会便会知道真相。她苦心经营的仇恨,非但不会到林宗身上,反而自己要全盘接受。
  苏媚一双翦水双瞳盈盈流转,犹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该杀个回马枪,彻底将唐夏击杀!
  赶来救援唐夏的人中,唯一有威胁的那名持雷电之剑的粗野男子,既然他追了出来,那便意味着……此刻塔内,只有两个伤势严重快死的孤男寡女?
  苏媚尚在犹豫,浑然没注意到四周杀机悄然围聚而来,等到她倏然觉得玉背冰寒迫人停下脚步时,刺眼的光已经闪耀而起!
  不是月光,比月光更凉,比烈阳更刺眼。
  苏媚尖叫一声,想也不想身躯暴退,狐尾倏然展开,妖气顿时炸裂开来!
  眼皮的光还在持续,苏媚虽然闭眼,但是感知里,强烈地感觉这以她为中心,各有三个位置分别给予她可怕的压迫感。也正是这三点,围聚成一个三角形,暗合天道,以将她的退路全数封死!
  她渐渐适应了这光的强度,缓缓睁开眼。只是,这光华中,似有某种古老庄严的神秘力量,令她浑身难受,妖力流转总感觉怪异,似乎微有停滞。
  周围,三个位置,站着三个人。一个女孩、一个老人、一个中年男子。
  每人手持一柄剑,女孩手中虽看似无剑,但瓷白小手却呈握剑姿势,且凛冽浩然之气自她虚握的手习习散出。老人手持一柄长剑,剑身通身幽蓝,曲线大开大合,有令人惊叹的流水起伏,很难想象,竟会有这样一柄剑,刚猛与阴柔竟并存于同个剑身。而中年男子握的剑,则剑身宽广,却比一般剑要短,比匕首略长,上有篆文兼并图腾,苏媚能感应到这一片令她浑身不舒服的光亮正是从这柄剑上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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