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具化之王者崛起-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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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儿子。你才是陈家为一的继承人。”
“所以,”陈淞握着匕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从呱呱落地的那天起,这就是一双注定沾染鲜血的手。
就是这双布满老茧的有力的手,将无数雪白的刀刃推进温软的皮肉、带着血红的痛苦重新抽出。
一次又一次。
从不颤抖。
但在这一瞬,陈淞握刀的时候从不颤抖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你不杀我,我就得杀你。”
周源向后退去。
他知道,那里,有刘备。
他以为他会输。
因为当年,哥哥就是用与养父别无二致的铁血手段将他击败。
他以为他会输。
因为这些年的疏懒已经让他的身手大不如从前,虽然依然可以以一敌十,却再难像当年一样底气十足的说:“我能打一百个!”
他以为他会输。
因为这些年哥哥的每一次蜕变都那样的触目惊心,哥哥甚至已经超越养父,成了陈家新的旗帜般的人物。
可他还是赢了。
或者,赢得是他和哥哥。
他的逃亡计划可以作废了。
他或许,可以正大光明的从这里走出去。
“刀在你手里,杀不杀取决于你,而不是规则。”
他转身向刘备埋伏着的方向走去。
——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追上来。
——我不想你一头撞到火铳上,我亲爱的哥哥。
第501章 你是蜻蜓,点过我的湖心。
——上帝或许听不见我的祷告。
当喉咙感受到令人窒息的桎梏,周源在心中这样想。
冰冷的白刃顶着周源的颈动脉:“规则就是规则,这是我们必须遵从的使命。只有傻瓜才会相信——”
“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你仍有希望,但我相信。”
冰冷的白刃依旧顶在周源的颈动脉上。
刀刃处、脖颈上,已经有浅淡的血痕。
陈淞紧握的白刃微微颤抖。
“不合理的规则应该被改变——你该是做出改变的那一个。”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撼动生死局的存在。”无论是爷爷、父亲、还是他。
周源已经能感觉到刘备火铳(chong,4)的移动:“你不一样。”周源想起了他刚被领养到陈家的模样,想起了年少的哥哥看他的时那热切又好奇的眼神:“你生来便没有遵守陈家的规则。”
是的。
他生来便没有遵守陈家的规则。
陈家的男孩儿,至少要有两个。
而他,陈淞——是唯一的独子。
父亲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固执。
为了对母亲的爱,父亲终究成为了陈家传统的第一个背叛者——他只为陈家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他是独子。
生来便与祖辈不同。
他是独一无二的。
他本就该结束这毫无道理的传统。
陈淞手中的匕首失力坠落。
——上帝终究还是听到了我的祷告。
周源松了口气。
陈宅。
“如果叔叔不介意的话,我们或许应该认真解读一下那个事关淞的生死的传统。”
结识的寒冰禁锢着不知火舞与九寒的身体,隔着薄薄的门板,九寒能听到洛凝殇温和平静的声音。
如此平静。
如此温和。
如此波澜不惊。
——我也可以的。
九寒这样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验情师,最擅长的就是在众人面前展现出他们想看到的模样。
她最会扮演男人的梦中情人了。
可她满脑子都是陈家那该死的生死局。
——获胜者想办法活着回到陈宅,失败者在森林中变成一具腹葬于乌鸦的枯骨。
如此残酷。
她总觉得渣男都是该死的。
尤其是周源这种朝三暮四到了一定段位的极品渣男。
当她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她就对渣男有着强烈的恨意。
爱情。
多么神圣而庄重的字眼。
却因为那些龌鹾的思想、低劣的手段,变成洪水猛兽,让那么多师长谈爱色变。
——你还小,我不想你受伤。
但凡是关心她的人,都会在她那桃花泛滥的青春时代对她说出同样内容的话。
可是爱情,难道不该是美好瑰丽的么?
是什么让爱变成了藏针的锦缎?
是什么让爱变成了甜蜜的毒药?
当她故作淡定的将闺蜜男友塞给她的玫瑰转送给闺蜜,当她擦干眼泪把闺蜜男友塞给她的情书交到闺蜜手中,当闺蜜的那巴掌将她们之前所有的美好扇得一干二净。
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挨了巴掌的九寒忽然明白。
那些年,家长、老师,视若洪水猛兽的,并不是爱情本身。
而是那些可能会伤害到她们稚嫩而美好的心灵的渣男贱女。
她们好怕啊,好怕那些还憧憬着爱情、向往着美好的稚嫩的心,碰上那么一个混账的人,然后稀里糊涂的把对未来所有的美好都归结为一片泥沼。
再难解的数学题也有解开的办法。
再难懂的文言文也有读懂的时候。
唯有人心。
解不开、读不懂,没人知道在那或是光线或是平庸的外表下,究竟藏了一颗怎样的心。
或是受过伤,或是见过别人受伤,那些师长揣着各自不能言说的痛苦,板着一张也曾天真浪漫的脸,严肃的说:“不许早恋。尤其不许和校外闲杂人等早恋。”
她们当然知道禁不住。
可她们依然坚定的禁着。
因为她们清楚,那个年纪的爱,无论有多真诚,多数都会因为现实的种种残酷走向毁灭。而无数稚嫩真诚的心,都将因为那残酷的现实变得狰狞、残忍、甚至堕入地狱,成为毁灭更多单纯心灵的恶魔。
能持续到最后的感情实在太少。
为了避免大多数的悲剧,她们只能粗暴的制止。
用承担埋怨的方式,为那些稚嫩的心撑起一片晴空。
九寒至今都记得闺蜜男友的模样。
那样光鲜亮丽的学霸,那样正直优秀的班长。
却依旧背着女朋友,给九寒塞了纸条。
——你是蜻蜓,点过我的湖心。
可我tm更希望自己是蜜蜂,蛰你一脸脓包!
九寒就这样失去了自己最好的闺蜜。
她没有做错什么。
他给的玫瑰,她转送给了闺蜜。
他塞给她的情书,她转交给了闺蜜。
他对她的倾慕,她一点也没有接受。
可终究还是因为这段根本算不上爱情的爱情,毁掉了她和闺蜜货真价实的友谊。
初二的那张纸条,让九寒将所有渣男都列入了仇视列表。
是渣男毁掉了爱情本来的美好模样。
是渣男毁掉了友情本来的真挚恒久。
她发现了她的魅力。
精致的五官。
独特的异域风情。
以及,洞察男生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的敏锐观察能力。
她成了一名验情师。
她成了一名渣男杀手。
从没有哪个男生能逃过她的魅力,她让所有渣男原形毕露,让所有遭遇了她的渣男无处可藏。
包括周源。
她验了周源整整四次。
从球鞋到高跟。
她验了周源整整四次。
周源这死渣男也整整现身了四次。
好渣的男人啊。
每验一次,她心里的感慨就加重一分。
——该死。
——真该死。
——怎么还不死?
——这种渣男也配活着?
——快去死吧。
恶毒的诅咒因为对渣男团体强烈的恨意而在心中发酵。
诸神终究听到了她的祷告。
陈家的生死局上,她该死的渣男将迎来源自宿命的审判。
她该高兴的。
那个纠缠她、讨好她、叫她公主殿下、对她唯命是从的死渣男,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是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九寒被洛凝殇禁锢在房间里,听着洛凝殇那平和淡然的声音,心里乱成一团。
——我可以的,我也可以那么淡定的。
她不断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依然,心乱如麻。
渣男要死了,难道不该庆幸么?
可是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我要救他”……
第502章 生死局的真正意义
“冒昧一问,在叔叔看来,陈家的生死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隔着门板,九寒能清楚的听到洛凝殇平静的声音。
在之前一瞬的交手后,她清楚的捕捉到了洛凝殇面上转瞬即逝的惊喜。
所以,是什么呢?
洛凝殇和不知火舞短暂的交手后,想到的是什么呢?
陈老爷子的声音响若洪钟:“为了优胜劣汰。”
“是啊。”洛凝殇的温婉的笑着:“优胜劣汰,无论做什么,都是优胜劣汰,陈家所处的位置,表现得更加明显。但是叔叔,您想过没有,陈家为何要把一个随时都可以进行的考验当做成年的洗礼呢?”
陈老爷子被问得微微一愣。
无论是成人礼之前,还是成人礼之后,陈家人都一直在经历残酷的淘汰。
刀枪无眼,之前更是如此。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或许是为了让小辈更早的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
“我觉得不止是这样。”洛凝殇很留有余地的否决:“淞九岁便单独外出执行任务,您十二岁便单独统领整整一个分组,陈爷爷更是七岁杀人,显然,对于陈家的孩子来说,成人礼之前,他们就已经懂得了竞争的残酷。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进行生死局呢?”
陈老爷子暴怒:“陈家的传统,你一个外姓人没有资格质疑!”
“抱歉,叔叔,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洛凝殇依旧温和的望着他:“我想说的是,生死局或许并不是为了让陈家的子孙懂得竞争的激烈。都说富贵不过三代,陈家经久不衰,我觉得就是因为有这个已经被忘记了初衷的生死局。”
陈老爷子微微一愣。
生死局的初衷……
从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开始,他就一直搞不懂,生死局究竟因何而起。
亲生的兄弟,同胞的血肉,却彼此刀剑相向、不死不休。
“叔叔也是在生死局里踩着亲兄弟的尸体走出来的人,请问叔叔,亲手杀死了亲兄弟的手,握刀的时候,不会抖么?”
陈老爷子的脸色迅速阴沉。
这个女人……留不得。
她看人实在太狠,一眼便能看到心里面。
他那些连媳妇儿和儿子都看不到的软弱,在她眼中竟然如此显而易见。
“或许,生死局存在的意义是救赎。”
她平静的望着陈老爷子阴沉的脸色,哪怕是毫无证据可言的推理,这一刻,为了将陈淞和周源从那不死不休的自相残杀中拯救出来,她也必须说的有理有据。
你可以的。
洛凝殇告诉自己。
你毕竟,曾是省最佳辩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洛凝殇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智一些:“支配,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当一个人发现,他有支配别人性命的能力——他会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成了这个世界的中心,他可以为所欲为、会觉得别人的生死在他眼里微不足道,因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毁灭他们,就像碾死一只蝼蚁。”
那一瞬,陈老爷子似乎从洛凝殇的描述里看到了少年时期的自己。
他十二岁便接过了当时的陈家最精锐的分组,成为一个可以支配无数成年弟兄的少年当家。
作为一个孩子,支配大人实在是件令人着迷的事情。像是一种成功的反击,像是对之前被成年人管教时所遭受的所有管制进行的最强力的反击。
那是最光明正大的叛逆,那是最光荣的独立。
但当陈老爷子真正老去,回首过去,他知道,那不是。
那只是少年时期的可爱幻想罢了。
接受陈家当时最精锐的分组后,他一度膨胀到了极点。
当时的他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却可以对那些已经成年的大人呼来喝去。
甚至,他可以掌控生杀大权。
——我让你今天死,你便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令行禁止是件幸福的事情,对年少的他来说光荣而又快乐。
掌控生死是件牛逼的谈资,让所有的人对他又敬又怕。
他享受那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但是后来,一切都消失了。
是从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