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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神君,请入瓮-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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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潋以火云凤凰簪抵住了我的脖子,面相因憎怒变得有些扭曲,道:“你胆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喉咙!”

章百二十五 高高在上的鸟儿狼狈而归【第二章】

(一)

我两指捏住那发簪的尖儿,往外挪了挪,画潋的手便不受控制地跟着往外挪了挪。大抵是她力气没有我大,凤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我笑笑,道:“让你画潋平白无故当了这么久的老好人,什么与火神伉俪情深生死难弃,怎么你还不知足么?”见画潋面露异色,我稍稍提醒了她一下,“你该不会是忘记了罢,上回火夕重伤,你做了什么?可有去穷州采仙草仙药?可有为火夕疗伤喂药?你以为你就每天拿帕子替火夕擦一擦脸他就能好了?”

“你什么意思。”画潋似看毒蛇猛兽一样看我。怕是在威胁我,只要我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她就会就地解决我。

可惜我不是被吓大的,不惧她嫘。

我道:“若是没有我这么一个龙族肯出手救他,眼下你不是个寡妇是什么。随便借用了一下你画潋仙子的名义,你倒还端得起架子,脸不红心不跳。若是整个九重天都知道这事,还不知道会怎么看你呢。”

画潋闻言寒森森地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勾(蟹)引他的?”

我想了想,道:“具体你该去问他本人才是。不过我想,约摸是我救了他之后他便爱上我了罢。轹”

“爱上你了?”画潋溢出两声极其恶毒的冷笑,“你也配?他凭什么要爱上你,他与我有婚约凭什么要爱你!”

我道:“你们的婚约不是不久将要不复存在了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们龙族就只会干这种横刀夺爱的卑鄙之事来吗!”画潋怒红了眼,只顾冲我大声吼道。

不得不说,她三两句不离龙族,非得要将我与她的私人恩怨上升成为种族恩怨,当真不知存的是个什么心思。

“横刀夺爱这样的事我们龙族不怎么爱干”,我纠正她道,“不过我是个例外,我偶尔会干一次。”

“你——!”

画潋再也憋不住,当即就欲与我动手。我连忙又提醒她道:“我觉得你该把簪子还给我然后体面地回去,不然可能会再也体面不起来。”

是不是我平日说谎太多,以至于好不容易说几句善意的真话,都不能让人相信。眼下这画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背对着园子门口,咬碎一口银牙与我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任由你在九重天放肆!火夕的未婚妻是我,他才不会娶你!”手里动作不停,捏着发簪的手忽然五指一用力,根本不容我躲闪,那发簪蓦然从我掌心刺入,穿透了去。

血顺着那发簪,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我捏着手腕,险些疼背过气去,抽着凉气道:“真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权当不与你为难。”

(二)

然而画潋一点都听不进我的劝告,不仅不收敛,反而换上一张明媚中带着怨毒的笑颜,估计是拿发簪划花了我的脸又刺穿了我的手,使她从中得到了快意。她骄傲地扬起嘴角,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说着不留余地,扬手就又是冲我一巴掌扇过来!

扇巴掌是她的喜好。真真变态。大抵也只有扇巴掌可彰显这鸟儿高贵的形象,又能降低对方的身份,十分适合她。

我掀了掀眼皮,园子门口一道疾风劲扫。毫无预兆,吹得我裙角猛烈翻飞,手上的鲜血飘洒在袖子上渲染成了一朵一朵的小花;发丝尽数往后拂去,我极力眯起了眼。

说好在午时前回来陪我用午膳。现在日头正上,将将好。

画潋那一巴掌还是没能如愿扇在我面皮上。她颜色突然大变,我随意笑笑:“早就提醒过你给你机会选择了。”

只消眨眼一瞬间,黑衣英挺的人便立于我身旁。我扬起头去看他,抱怨道:“你太慢了。”画潋忙慌乱地想收回手,却不想被他猛地捏指给捉住了去。

面上甚少流露出这样阴鸷的神色。不是火夕是哪个。

画潋刚想出声说话,火夕五指倏地一收紧,伴随着一声惨叫,竟将画潋直直给扔了出去,摔在了一面坚硬的墙上!

顿时墙就起了裂缝。画潋捂着手腕站都站不起来,嘴角沁出一丝一丝的血。

……这力道,与当初火夕扔我上墙时简直不知升了多少个级别。说不惊诧那是假的,如何说画潋暂时还是他未婚妻,这也忒狠了点。

见火夕垂下眼帘,冰寒着脸色定定地看着我的手时,我有点怂。我结巴道:“你、你先莫气,我也不是故意想这样的。”

他不敢来碰我的手,连说话都生怕大了些声音,问:“流锦……疼不疼?”

“疼死老子了。”他一伸手过来,我当即抽气一声,他便立马又缩了回去。看他无措的模样,我宽慰了些,冲树脚下那摆放着的几只砚台努努嘴,道,“你先别挨我,你火气大动不得,这发簪锋利了些,但我自己可以抽出来。那里的凝露草,先弄几株来给我含着。”

这发簪本就是火夕的,虽是送给了我,可还是带有火属性,乃我的天敌。还好只是戳手上,整只手臂虽很焦躁灼痛但还没蔓延至全身。我一直觉得养凝露草当真是一件有先见之明的事情。

火夕二话不说,慌忙去择了凝露草来含在我口中,我咬紧牙关握住那发簪,往发簪上捏了个决使之在我皮肉里松动些许,然后一鼓作气扯了出来。

掌心溅出的血不仅渐花了我的衣襟,还溅花了火夕的脸。

白皙的肤色,下巴那里染上几滴红透的鲜血,看去竟有一种凄凉的意味。火夕颤了颤身体,随即拿出一方锦帕便将我的手心包了起来,尽量不去碰我的伤口。

我边嚼着凝露草边安慰自己道:“一会儿看来要多喝两碗肉汤才能补得回来了。”

(三)

画潋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显然是没能从这一变故中抽回心神。她见火夕给我包手,立马就红了眼眶哽咽着吼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高贵端庄也是要有个底线的。而火夕就是她的底线。

火夕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牵起我的另一只手,将我带出园子,若无其事道:“自今时今日起,九重天凤族画潋上神,再不是本殿的未婚妻。”

墙都坏成这副模样,这园子怕是不能住了。

我匆匆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神色惨白,摇摇欲坠,眼角似凝着水光,怒吼:“我那么爱你,凭什么!”

我不禁摇头叹息一声。她与我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做坏事不上道的仙子。想必是高高在上惯了,以为明目张胆地来做坏事没有哪个敢降得住她;要么就是急得失去了理智轻易跳了墙。

若是在火夕回来之前,一招咔嚓了我,说不定也不会得到这么个结果。

不过转念一想想,她能一招咔嚓了我算她莫大的本事。

火夕脚下未停,继续道:“从今往后,你画潋胆敢在踏入焱采宫半步,胆敢再伤她一分,本殿定要你万死不辞。”

“你不能这样对我,火夕!!!”

身后是画潋那体面尽失的哭喊声,只可惜火夕都充耳不闻。只是以往火夕住的那座园子没有了,忒可惜了些。

后来火夕带我去了另一座园子。焱采宫里的仙婢们匆匆赶来一会儿工夫便收拾妥帖,形容与方才那座园子相差无几。

据说画潋是被她珞梧宫来的仙婢给接回去的,一身狼狈。画潋性子火辣倔强,一手拂开仙婢的搀扶,愣是一瘸一拐地走回了珞梧宫。

私以为这样惨烈的事情闹得颇有些大了。但是画潋她自己选择不要体面,我不觉得这样的选择有她后悔的余地。

食午膳前,火夕又回去了那园子里一趟,带回来了原先书房里书架上放着的那只锦盒与我的几只砚台,将他们分别摆放在该有的位置,才坐下来与我用膳。

他低着沉甸甸的眉目不离我的手心,问:“还痛么,要不要再多吃一些凝露草?”

我捧手痛苦状:“忒他妈痛!”

火夕轻柔地拉起我的手:“那、我看一看。”

我睨着他:“你看了就不痛了?你眼睛还能治病痛啊?”

“……不能。”火夕沉默了半晌,如是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是我回来得晚了些。对不起流锦。”

PS:胖云总觉得流锦她憋着坏。。。她就是那第三者啊,不过对于火夕来说火夕也是第三者。。。第三者就应该与第三者在一起,嗯哼

章百二十六 不得了了,冰魄钻身体里了!【第一更】

(一)

我对着饭桌上的汤努嘴问:“那是什么汤?”

火夕乖乖道:“鱼汤。”

我道:“给我盛一碗,喂我。”

于是火夕抬手去执着汤勺给我盛了一碗鱼汤,而后又吹了吹一勺一勺喂进我嘴里,神情认真得似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嫘。

喝罢一碗后,我便又对着一盘酱肉努嘴,道:“那个,给我吃一点。”

火夕复又夹了一块酱肉送到我嘴边。

“还有那些。”我眯着眼睛看向其他几盘肉轼。

火夕皆不与我争,一一夹给我吃。却始终板着一张棺材脸。我边吃边道:“火夕笑一个我看。”

火夕淡淡挑眼看了我两眼,低头继续喂我吃食,抿着唇。眉头一直不曾松动。

我叹了叹,道:“今日你去天帝那里了,想必画潋仙子亦是趁着你不在才来的。你应该庆幸你回来得早而不是责怪自己回来得晚。若是你再回来晚一步……”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剐了那只鸟。

我捏着袖子去擦了擦他下巴那里方才没擦干净留下的丁点血色,道:“我觉得眼下你不该摆脸色给我看,应该放轻松,快笑一个。”

火夕抬起眼帘看着我,凤目很柔和,总算淌着淡淡的笑意。

我这才满意了些,道:“乖再给我夹点肉。”

这回火夕不动作了,反倒晓得回嘴了,道:“你就不能吃点素菜吗?”

我道:“对不起我有伤在身不宜吃素。”

后吃罢午膳,我手心里的灼痛渐渐消散了去。拆开火夕给我裹着的染血锦帕时,伤口已然合拢了去,只剩下满手的血和手心上细小的疤。

看来凡事总要留点儿痕迹。

火夕将我把血迹清理干净,而后又换了一身衣裳,让我在寝殿里午睡了些时辰。醒来之后便给我喝了镇暑的梅子汤,牵着我一路走出了焱采宫。

路上我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火夕道:“司医神殿。”

我默了默,道:“我的手不是已经好了么。”

他说:“去找司医神君炼额外的药。”

而后到了司医神殿我才晓得,他所说的额外的药具体是指哪样药。他竟是要托司医神君炼忘情的丹药。

且要药性最烈的那一种。即便是要死要活也再记不起所谓的情。

彼时司医神君如实道,他这司医神殿里忘情水忘情丹皆有许多种,但药性没有火夕说的那么强烈而稳定。约摸服药者一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就有可能导致死情复燃。

因而他这里没有最烈性的忘情药,但既然火夕托付于他,他只当尽力一试。

只是那司医神君人虽老却也不糊涂。他一见我便认出我就是当日来司医神殿问药的人,我只道是当日多有不便遂才隐瞒了身份。他没多起疑。

(二)

在司医神殿呆了半下午,火夕面子忒大,使得我刨了些补血养气的药丸子吃。药丸子大都味美酸甜各异,我很是满意。

后来吃饱了司医神君才哆嗦着将我二人送出了司医神殿。看似情绪颇有些不稳定。大抵也是在嫌弃我吃得多罢。

回去的路上,我问火夕:“你莫不是想给画潋下忘情丹罢?”

火夕云淡风轻道:“她自找的。”

以往我知道,身体有个病痛可以拿药治好;可是情,竟亦可以凭药来收放自如吗?羲和君说情乃砒霜毒药,我认为情如猛火野兽,恐凭药物降服不来。

直至后来我亲眼所见,不得不信。情原来比什么都懦弱。

这几日火夕一直在专注着一件事,画画。

他问过我,问我希望在他娶我的那一天穿什么样的嫁裳。其实我对这个还真没研究,遂道只要穿得好看就行。

于是火夕便开始提笔在纸上描摹,我穿着嫁裳时的模样。我觉得我本人整日都在他眼前晃,他却执着于画中人,委实太不知情趣。

是夜。

火夕的书房内,他正不知疲惫地在宣纸上描画,我独自侧身背对着他躺在他的卧榻上。百无聊赖之际,便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里把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将那发簪一往手心处的小疤挨近,立马就觉得小疤有些发痛。

此发簪的锋利程度,不可小觑。

我捏诀将我的玄冰小寒刀弄了出来,与发簪一齐比划了下。大抵是发簪今日沾了我的血的缘故变得有些发烫,与玄冰寒刀对比十分明显。

我想了想,把玄冰寒刀的刀魂冰魄抠了出来,试着靠近那发簪,想看一看发簪能不能因此变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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