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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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时准时出现,你们一定要做好防范,他会从东南方向来,然而他的本体却会在西北角上山,你听明白了么?”
世生当时是越听越奇,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突然赶来的二当家为何会知道如此珍贵的情报,而见二当家语气越说越急,世生心里忽然浮出了一股不祥之感,于是他也顾不上什么了,便连忙问道:“二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究竟是怎么了?”
但见二当家的脸色越发苍白,纵然世生问他,他仍是充耳不闻的说道:“切记,你们要守住这里,尤其是你,世生,你千万要留神……该死,时间到了么?”
二当家在说完这番话后,猛地叹了口气,随后任凭世生如何追问他,他都是无动于衷,身子杵在那里,只是对着世生无奈的笑着,而世生见这情况实在不对劲,于是便上前去拉他,可哪成想,自己的手刚碰触到二当家的肩膀时,二当家的躯壳却化成了一堆飞沙。
“啊!!”世生猛地睁开了双眼,额头冷汗滑落,再往眼前看去,发现二当家早已失去了踪迹,那身前的土地之上平整无比,根本就没什么钻出的坑洞,而之前二当家站立的地方,只有一只碰着松塔的小松鼠,松鼠见世生醒了,这才慌忙跑到了雪地之中。
原来是南柯一梦,世生擦了擦冷汗,以太阳的方位来判断,此时仍是下午,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松树下睡着了,可为何会做这样离奇的梦?
世生站起了身,凉风吹过,他心中隐隐觉得,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就在傍晚的时候,一名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访客出现在了长白山脚下,这人一身文人打扮,身着青袍大袄,脚踏青底白帮靴,背后背着一篓竹简,面貌神似二当家,但却并不是二当家。
而是那早年间排出江湖排行榜的异砚氏,也就是二当家的胞弟异夜风。
谁都不知道,这个异砚氏为何会来到这里,当然,除了世生之外。
这异砚氏好像也是借着遁土之术而来,出现的毫无征兆,来到长白山脚后,这异砚氏便扯开了嗓子不停的呼喊着世生等人的名字。
而在听到有人叫他们之后,世生与难空两人连忙外出与他相见,前些年,世生曾与这异人见过一面,对他的印象不算太深,只知他与二当家一样,都是一个博古通今的高人,而今次相见,这异砚氏的精神面貌除了略微憔悴之外,亦如往日无二。
在见到了世生和难空之后,异砚氏随手行了个礼,两人慌忙还礼,随后世生连忙问道:“异前辈,您为何会在今日到此?莫非二当家他……”
异砚氏拿眼扫了一下世生,虽然他仍是那副穷酸书生相,但今晚却没有过多一句贫语,当时的他只是淡淡的说道:“等下再谈,你的同伴们呢?”
世生听他语气有些凝重,心中不祥越来越重,但此地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俩连忙将那异砚氏请到了他们临时落脚的那间小屋之中。
进了屋后,刘伯伦和李寒山在见到异砚氏后,脸上也写满了惊讶,他们不知道这位闲云野鹤为何会突然驾临,但他们也隐隐猜到,这异砚氏的到来八成是与二当家有关,因为这人行事我行我素,可以说纵然天下皆亡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这世上,唯一能请得动他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哥哥了。
由于李寒山正全心窥探‘八荒尽荡’,所以纵然有卜算之力,此时却也只能强忍住好奇之念,而那异砚氏进屋之后,先是摘了帽子拿在手上,紧接着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列位,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鄙人今次前来,主要是受兄长所托,替他向各位传达两件事。”
“前辈,究竟发生了何事?”世生沉声道:“请您明示吧。”
木屋之中霎时间变得十分安静,而异砚氏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第一件事,我们的孔雀寨,已经没了。”
什么?孔雀寨没了?!
怎么没的?!刘伯伦闻言之后,忙焦急的说道:“这不可能!孔雀寨怎么能没?不是那些前辈们都回归了么?怎么可能没!!”
异砚氏瞧了一眼刘伯伦,之后平静的说道:“你们知道,昨天南方已经有四城被灭了么?很不走运,我们剩下的人,昨天刚好在行在其中一城之中。”
说罢,异砚氏便说出了这整件事的由来,原来,早在几日之前,二当家便已经带领着孔雀寨的余部向北进发了,其实,二当家的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他重建孔雀寨的目的,只是想为大家留下火种而已。
虽然二当家平时为人不靠谱,但自打孔雀寨被连康阳所毁之后,二当家当真起了认真之念,他换回了以前的伙伴们,同他们达成了协议,决定全力相助三人,于是,五爷和另外一些前辈这才先后出发赶往了北国,世生的难飞之所以能够现世,其实与二当家有着重大的渊源。
虽然二当家没说,但他却在心里将所有的事情全都部署好了。
待到孔雀寨的房屋耕田全都修好之后,二当家留下了寨中老幼妇孺,确保他们能够在此生息之后,这才带着一竿老兄弟前往北国。
就在昨天,他们落宿与中原一座城中,时值辰时三刻,城外空中忽然刮来一片妖云,原来是那乔子目的太岁妖兵。话说乔子目在离开了长白山后,果真如同世生所想的一般,除了调整自身状态的同时,又开始囤积那属于它的异种妖兵。
而这一次,对于野心膨胀的乔子目来说,那些鸟兽昆虫的妖兵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了,为了让自己的妖兵更凶更狠,乔子目打起了活人的主意。
还记得曾经正牌的妖星太岁,在那北国王宫中就搞出过这么一遭事情,身为万物之灵,由那活人化成的妖兵,无论是力量还是妖气,都要比昆虫鸟兽强上许多,而乔子目为了达成自己那没有尽头的目的,早已将天下苍生视为草芥,于是,但是昨天一日中,中原地界上便有四座城池遭了他的毒手。
而二当家他们所在的,就是其中一座城池。
且听那异砚氏缓缓地讲述着这一切,他的面色凝重,但语气却十分平缓,仿佛仍置身事外,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只见他对着几人说道:“孔雀寨的主要战力,算上我,一共四十三人,我们打不过那些妖兵,只能尽全力去救更多的人,那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很庆幸,我们救了二百一十一人,很遗憾,我们死了三十九人。”
三十九人 ?'…'当时的屋内,除了那身为外人的弄青霜外,众人脸上皆是惨白一片,为什么会这样?三十九人……也就是说,近乎全军覆没了么?!
想到了此处,众人心中皆是伤悲,小白攥着自己的胸口衣衫说不出一句话,而刘伯伦则狠狠的朝着地上轰了一拳,随后大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番话!?难道他们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么?!”
异砚氏摇了摇头,然后平静的说道:“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通知你们,还有我哥哥对各位的嘱咐。”
而听他这么一说,刘伯伦猛地回过了神来,他说二当家?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当家不亲自前来呢?
对于此事,世生心中早有准备,因为他下午时做得那个诡异的梦中,似乎早有预兆,但即便如此,世生还是不愿意相信二当家会因此蒙难,于是,他忙开口问道:“前辈,我们的二当家怎么了?可……可是发生了不测?”
异砚氏望着世生,点了点头,随后轻声说道:“是的,他的一幅肝脏破了,如今生死未卜不知是死是活。”
“这怎么可能!!”世生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便对着那异砚氏惊道:“可二当家他,他不是会土遁么?又怎么会……”
而异砚氏听到了这话之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略带伤感的对着世生说道:“没错,我异家有五法保命术,我兄长修炼的境界很高,可逃四重杀机,但是,但是他终还是无法逃脱那‘红粉’之劫。”
第三百五十章有特权孔雀下篇
红粉如蜉蝣,朝之芳华夕以休,红粉如毒酒,自愿一杯见血封喉。
同样的,红粉又如骷髅,你看那绝代佳人风情万种,一颦一笑如江南烟雨沾染红尘美好,却不知其石榴裙下败倒了多少痴情才俊客,多少富贵君王侯。
异家祖传‘一一化五命为先’神功,说是能遁五类杀身之劫,但是异小闹恐怕也知道,这世上最难逃遁的,并不是水火刀剑,而是红粉佳人。
因为以人来说,最难逃离的,只有感情。
话说那异小闹也是个多情种,当日他神功大成之时,水火刀剑皆不可伤,而幽幽道长见他这逃命大法已成,便在旁边打趣道:“虽然你现在不惧水火,不怕刀斧刑伤,但你这功夫还差得远呐,我要是那敌人的话,只要拿个娘们儿要挟,到时想杀你易如反掌。”
李幽自然明白异小闹的软肋,他虽然胆小怕事,但天生对女人没辙,这种性格类似怜香惜玉,但却比‘怜香惜玉’更加难办,异小闹是个博爱者,当然,他的博爱只是对女人来说,哪怕是陌生的女人。
异小闹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软肋,也知李幽是在调笑他,于是,他便以自嘲的心态,又在那逃命神功中加上了一条本不存在的遁术,也就是‘遁红粉’。也就是说,这套神功虽然号称有五数逃遁,但实际上只有四种而已。
因为你身为多情男儿混在浪荡红尘,又怎能逃脱那红粉之情?
而异小闹后来之所以没将这本不存在的遁法从神功内除名,怕也是想警惕后人,危机之中,切末要与他一样,为了佳人不顾性命。
可讽刺的是,时代更迭变幻,千年飞速如一朝轮换,事到如今,异家虽然繁衍了十余代,但是他的这些后人们,除了继承了他那优秀的脑力之外,连他的癖好竟也跟着流传了下来。
这简直就像是诅咒,因为异家家风便是喜好风流,而且差不多每一代,异家都会出现一个类似花痴的痴情种,二当家异夜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异夜雨年少成名,属于典型的风流才俊,走遍大江南北,不知在多少青楼别院留下了他那或仗义行侠或妓女的控诉,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不是说见一个爱一个,只是对女人有好感,当然,这种好感也不是建立在巧取豪夺之上,为此他也吃了不少亏,但就是改不过来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而他在女人身上吃的亏前文书咱们也讲过了一例,他被妖女所迷中了连康阳的诡计,险些就丢了性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恨不起来,相反的,更同那妖精定下了半生的盟约,如果天下太平了之后,他便要去找那女妖,与其享受终其一生。
不过,看来他这一次还是负了那名红粉了,因为,就在昨天乔子目率兵攻城的时候,他本来可以脚底下抹油的,但是为了救那城中妓馆内的两名妓女而选择了与乔子目正面硬杠。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也是挺讽刺的,在妖兵入城的时候,那一帮妓女忙了一夜正好刚要休息,可眼见着妖兵们乌泱泱的杀到了城里,她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从妓院后门跑到了街上,当时场面极度的混乱,而在这些妓女之中,有个心肠很好的女人,当时所有的人都在跑,孔雀寨的寨民们也开始帮忙疏散和营救,可就在这时街边一处倒塌的房屋内传来了呼救之声,原来是一对母女被困在了里面。
当时一名寨民上前营救,但他不敢轻易拆屋,生怕稍微一动,那本来塌陷的房子又会将最后一丝缝隙压扁,而当时,那废屋之内的女人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只余下了一个婴孩,从缝隙之中,依稀能听见那婴孩的哭喊,一时间,那寨民完全没了办法,真是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幸好就在这时,那两名妓女路过此地,其中一个妓女年方十四,生的娇小玲珑,见状之后,想都没想便挤进了那缝隙之中将那婴孩给拖了出来,那寨民当时接过了婴孩,再想去拉那女子,不想就在这时,大群妖兵攻过,一块房顶的圆木滑落,刚好压在了那缝隙之上。
寨民无奈,情急之下,只好抱着那婴孩转身便跑,待到城外与二当家等人汇合之时,二当家见他抱着个啼哭的婴孩,便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而那寨民如实回答,只道是一个妓女牺牲了自己救了这孩子。
而二当家听罢此言登时大怒道:“你为何不救那女子?”
当时那寨民也十分委屈的说道:“不是不想救,但在那个环境下实在救不得,而且,当那屋顶压下的时候,那女人也对我说‘救孩子要紧’,让我快些逃跑,这女人身为娼妓,却有如此大义,我不忍驳她的恳求,所以这才逃了出来。”
“糊涂。”只见二当家长叹一声:“孩子的命是命,那妓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命都是一样的命,生前三六九等,怎么死的时候也分他妈高低贵贱呢?”
一旁已经负了伤的杜果叹道:“我看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