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林浩荡-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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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里抠出酒袋。“馒头就酒，越喝越有！”想在外的农民工回到家里一样，云行天享受着一天里唯一的幸福时光。五个馒头两碟小菜二两白酒下肚，云行天还是觉得没怎么吃饱。篮子里有封信，信上写道：“若是不够，请放两枚石子，明日我再加一个馒头。”
　　　　云行天笑逐颜开道：“林家有女初长成，贤惠可做行天妻。”
　　　　一只信鸽飞落在柴堆之上，林曼儿再次邀请他加入红帮。随意回复了几句，云行天重新赶往元始林。
　　　　大成的柔云步在深夜活力全力，一道的淡灰色的身影横穿武当山。陆地上跑的最快的是猎豹，可惜只能维持三分钟。云行天如今的速度达到猎豹的一半，一秒钟十二米，百米的话八秒三三，绝对的优秀运动员水平。
　　　　来到当然打虎的大青石，睥睨的自信重新闪耀在云行天身上。纵身一跃，无声无息地端坐在大石之上，云行天双目闭合喃喃道——
　　　　“并收心神，沉入丹田。心如止水，气如苍山……”
　　　　“一动一静，一阳一阴。周而循环，得常轮转……”
　　　　“太极无极，是有两仪。两仪四象，八卦金丹……”
　　　　正是在广寒地界升道子的《道衍诀》。像这样超越两重境界的高级心法，还未到山中之境的云行天本是无缘修炼的。奈何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心眼诀》最大的特点是——没有心眼的时候，怎么都不成；有了心眼的时候，怎么做都成。
　　　　随着云行天的入定，纯阳无极功自发运行。周身金黄色光罩逐渐变淡，进而化作水波荡出层层涟漪。道家仙法真奇妙，万寿无疆自可期。外有疗伤泉水，内有神仙诀窍，云行天想不强大都难。
　　　　叮，《道衍诀》小成，您的基本武学发生质变。
　　　　《道衍诀》，山外山境界高阶心法。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老子。
　　　　叮，柔云步进阶为高级轻功罗烟步，
　　　　罗烟步第一重，可以规避野外怪物，副本怪物和人形怪物无效。移动速度增加75％。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苏轼。
　　　　叮，梯云纵进阶为小驾云术，
　　　　小驾云术（爬云术），可在十米高空滞留五秒钟，滞留时间可以移动或施展武学。
　　　　你这算不得驾云，充其量算是爬云。
　　　　——斜月三星洞师徒对话。
　　　　（移形换影使用范围扩大一米。）
　　　　叮，无极纯阳功进阶为两仪纯阳功，
　　　　两仪纯阳功第一重（未激活），豁免阴损、阳刚类内力攻击导致的不良状态。
　　　　是生太极，太极生两仪。（处男不可习练，请……自重。）
　　　　（阳开消失，请勿再次尝试。）
　　　　太极十二式进阶为太极拳系，
　　　　太极拳系，不可修习别系拳法，拳法可对敌人造成不可规避性（山外山）伤害。
　　　　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太极四象消失，请勿再次尝试。）
　　　　叮，您的七伤拳伤势痊愈，三围属性有所增加。
　　　　根骨1＋1，悟性1＋1，福缘1＋1。
　　　　（注，“＋”号后面的数字记为全层次，不因空间不同而发生改变。）
　　　　呼出一口气，云行天慢慢睁开眼睛。“张……张真人？”
　　　　还未等从一个喜悦里缓过神来，又陷入另一个更大的喜悦之中。
　　　　白袍道士转过身。鹤发童颜，双目有光。丰神俊朗，不在红尘。“嗯。”
　　　　能和江湖人人敬仰的张真人对话，云行天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北大校长和街边混子一起说话一个样。“您，哦不，上次是您救了我？”
　　　　“救你的是你自己。贫道只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云行天在大青石上拜道：“武当杂役云行天谢过张真人救命之恩。”
　　　　张三丰笑着道：“这道衍诀是我派重典，你既然学会也算得我派中人。道衍诀不可轻易外传，否则贫道定不饶你。”
　　　　“行天谨记。”云行天恭敬地鞠躬道。
　　　　“你身怀心眼诀、道衍诀两大不世奇功，定有千金重担在肩。贫道可代天传授你武当武功，然你我并无师徒之缘。待你领悟道心之后便可纵意离去，是善是恶、是福是祸皆与我武当无关。”
　　　　云行天再拜道：“多谢张真人。”
　　　　“你的太极十二式打得不错。我便先传你‘十段锦’，好生看着——”
　　　　张真人翻掌进步道：“残，力发七分收三分，不可全抛一片心。”
　　　　“推，名利富贵为钓饵，绝不回旋欺自身。”张真人双掌平伸，进而交替云手道，“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云行天聚精会神模仿着真人的每一个动作。
　　　　“……夺，夺字猛如虎，迎风招架中。回身势莫夺，分推气更雄。”
　　　　张真人这一动，林中挂起无根风，云行天再也不瞎比划，目不转睛地看着真人打拳。
　　　　“……吞，四面八方收心中，方寸之中藏洪荒。”张真人收势道，“吐，散尽疲惫与恶念，古真本我才可见。”
　　　　云行天不住点头，张真人笑着说道：“看清了吗？”
　　　　“看清了。”
　　　　“那看懂了吗？”
　　　　云行天生怕会出现《倚天屠龙记》的场景，那句“不坏不坏，忘得真快”应验就糟糕了。
　　　　张真人微笑着说：“这套拳十分难记，你不可勉强自己。”
　　　　“真人，我……”
　　　　张三丰发布任务说道：“后山河水里有种七彩锦鳞，贫道甚是喜爱。若是你能帮贫道捉来，贫道自会再打一遍给你看。”
　　　　“多谢张真人。”为了学武功，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钓鱼。
　　　　……
　　　　今天没有挨揍，回到柴房正撞见满怀蜜意的林仙儿。
　　　　“仙儿，你怎么把一屉馒头都拿过来了？”
　　　　林仙儿指着装满石子的篮子说道：“你还敢说……”
　　　　“哦，我是怕篮子被风吹飞了。”云行天傻笑。
　　　　“看你精神不错，七伤拳的伤康复了？”
　　　　云行天边吃边说道：“这胃口……吃嘛嘛嘛香。”

第九十七章　重阳试练
　　　　重阳佳节将至，柴房的压力倍增。
　　　　“行天啊，你这样可不行。小有一个半月，才打了五十担柴。这样下去，武当山过不了这个冬天的。”张小翠的同行师兄责备道。
　　　　云行天苦笑着说道：“道长见谅、道长见谅。”
　　　　“我见谅有什么用？谁和我们柴房弟子见谅？你要提升砍柴效率，这样偷懒可不成。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必须背回十担柴。”
　　　　云行天暗自盘算道：“任务目标一万担柴。就算一天十担，也要三年才能重回武当……”
　　　　柴房师兄道：“想当初我和张小翠哪个不是挑了五年的柴。武当弟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多谢道长教诲。”云行天提起柴刀行动起来。
　　　　走到元始林外围，守山弟子宋仁亲切地招呼。
　　　　“云行天。哈哈，好久不见，你小子气色好多了。”
　　　　云行天奉上见面礼道：“几位道长幸苦了。”
　　　　“看你客气的。”宋仁收下钱财道，“这几日你就不要来打柴了。”
　　　　云行天问道：“怎么回事？”
　　　　“哦，你还不知道。重阳试练要在元始林举行，届时武当弟子会进行围猎、竞速、登高三项比赛。你也知道，这些纨绔子弟就喜欢欺压良善，我怕你……”宋仁欲言又止道。
　　　　云行天笑道：“无妨，我这人向来低调。连月来工作成绩惨淡，再不努力过冬都成难题了。”
　　　　“那倒也是。柴房的担子重得很。”宋仁从怀中取出信号弹道，“这个你收好。若是遇到宵小之辈，哥几个应付的来。”
　　　　云行天称谢道：“好，多谢诸位。”
　　　　待云行天离去，宋仁嘱咐道：“弟兄们，看来这个冬天注定难熬了。”
　　　　“我们自己想点办法。”
　　　　“趁现在物价低迷，我们购进点木柴吧。”
　　　　……
　　　　云行天绕进元始林，山深树高风景独好。
　　　　“罗烟步，起。”捏指成诀，云行天化作一道流光风驰电驰。耳边音浪呼啸而过，眼前树木斜长如折，好像放入水中的筷子。心潮澎湃的云行天几欲长啸，淡灰色身影所过之处，野兽无论大小善恶，皆“嗷”声遁走。
　　　　大青石在望，云行天加速奔驰，他都没注意到此刻自己是踏草而行。体力迅速消退，青石蹬在脚下。“喝——”声如红钟脚下生风，青石四周扬起尘土，云行天如离弦之箭冲上云霄。这一飞冲天，云行天险些把持不住；凌驾在万物之上，云行天滞空长啸——淡灰色的打着补丁的衣服迎风摆动，直立在空中感受鸟儿独有的自由。
　　　　长啸传播很远，惊动了林中几位道士。
　　　　“什么声音？”女道士二十岁左右，脸颊右侧有道新月般的疤痕。
　　　　脸有胎记的楚江河道：“难道是同门遇险了？”
　　　　“不能。这林中最厉害的青皮野猪王刚被我们杀掉。”说话的是三十岁左右的道长，手持拂尘气质稳重。
　　　　“张师妹、闻师兄，我们还是去瞧瞧为好。”楚江河正义感十足地说。
　　　　“也好，毕竟是在武当境内。”三人循声而去。
　　　　云行天收山川于眼底，飞起来的感觉妙不可言。曲腿弯腰单手撑地，云行天猛地前冲卸掉惯性。“残，”进步搬拦捶，“夺，”揽插衣，“贴”，云手绕到出后，“吸”，左手肘，“推”，抱头撞肩，一连串潇洒自然的拳法招呼到合抱粗细的杨树之上。砰砰砰啪啪啪，直打得树皮崩猝，树叶坠落……
　　　　“哼？”云行天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转到树后“吐”字真言，双拳齐齐砸出，借着惯性脚下一点，凌空旋转倒退，未及双腿受力梯膝而动。和所有武功卓绝的隐士一样，倒背手潇洒而去。
　　　　“这是哪位师兄？”张姓道姑惊讶地说，“这等俊朗的身手，难道是断天涯回来了？”
　　　　楚江河心底矛盾道：“难道是他？”
　　　　迟来的闻姓道长道：“这般轻功断天涯也做不到。想不当短短数月，武当又出现一位可与蝶仙子比肩的人物。”
　　　　楚江河疑惑地说：“那人的背影的有点熟悉。”
　　　　话音刚落，三人身前合抱的杨树卡兹卡兹如被白蚁蛀食，数十条镂空的细纹延伸到树顶。
　　　　“小心！”
　　　　“小心！”
　　　　三人散开，杨树如折纸般地散成花瓣形状……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楚江河的怀疑石沉大海。
　　　　“好厉害。应该是大成之境的华龙拳。”张姓道姑揣测道。
　　　　闻姓道长拂尘一甩道：“华龙拳虽然刚猛，想把树木从中间拆开却不能。只有宗师之境的太极拳才能这般。难道是蝶仙子？”
　　　　“不能。蝶仙子我等断不可能不认得。”
　　　　楚江河道：“如风的轻功、宗师的太极……不管他是谁？明天重阳试炼，定能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逃出二里，云行天方才止步。“还好发现的早。”云行天看着闪闪发光的心眼诀，对书中提到的格物之境向往不已。这次自己没有暴露，多半是心眼诀的功劳。距离道心越近，察觉的范围就越大。
　　　　叮，您的太极拳晋升为第二重，吐浊纳清。
　　　　呼吸之间消除自身的负面状态，并且一定几率附加不可降低（山外）伤害。
　　　　武当是座仙山，张三丰是位仙人。云行天啊云行天，在仙山里遇到仙人，你若还不能有所成就，真是愧对苍天愧对哥呀……
　　　　重阳佳节，云行天第一时间收到六只柳林雀报来平安书。微笑着一一回复，云行天情不自禁地吟诵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行天镖局被官府查封，兄弟们的情谊反而更加深沉了。
　　　　这天早上由于是武当盛会，林仙儿没有来看他。“昨天七担柴，今天保七争八勾搭九。”云行天独自备齐设备赶往元始林，“希望别有意外。”
　　　　途径天马峰、照面峰，三五成群的武当弟子也未把这位粗麻衣衫的杂役放在眼里。顺利来到元始林外，只见得彩旗当空舞，人头如蘑菇。武当七位真人分着各色道服傲立人前，天阙掌门居中演讲——
　　　　“……我大武当人才济济，这次重阳试炼就要择优选拨一批内门弟子；更要在内门弟子中择优选择七人，传授天罡北斗阵……”
　　　　“居然是天罡北斗阵。”
　　　　“内门弟子择优，一旦被选上就可以和蝶仙子朝夕相处。”
　　　　“这次我一定要进内门，老子可是花了一年的工资购买的极品装备。”
　　　　数百武当弟子议论噪杂，云行天落寞地走进元始林。
　　　　“站住。”楚江河没有打消对云行天的疑虑，带着一男一女围了上来。
　　　　云行天驻足道：“楚兄，找我何事？”
　　　　楚江河抬手扣住云行天的肩膀用力一掀，云行天如无根的稻草翻滚一周摔倒在地。
　　　　“哎哟！哎哟！”云行天揉着肩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