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为王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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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得知儿媳出事，自然也是心急火燎，赶到广州来照看儿媳。后来又得知没了个未出世的孙子，林母叹了口气，“这孩子与我林家无缘。”
林放舟听后，不禁在心里惨笑，“这孩子何止是与我林家无缘，他更与我林家无故。”
从此之后，林放舟便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一人包下刘衣然一日的起居饮食，包括吃饭、排泄、清洁……几乎所有他能做到的，他都不会委于他人。林放舟是想努力向父母证明，凭他一个人便可以把妻子的事务料理好。但有些细节却难以做作，直到母亲告诉林放舟，他认识到自己实在是疏忽了。
“放舟，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这一日，林母将儿子叫到一旁，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心里有了疙瘩？”
林母这一问，不禁吓了林放舟一跳，难道母亲知道了？林放舟心想，绝不可能，便摇摇头，故作镇定继续听母亲说下去。
林母接着道，“那你怎么不跟你媳妇说话呢？”
林放舟被母亲一言从梦中惊醒，自刘衣然醒来之后，林放舟与她之间有言语便少了，甚至几乎是没有。但他们却能有相同的默契，但为了让父母放心，即便没语言的交流，他们夫妇还是依然很默契很默契地配合着。可是这种默契究竟能维持多久，林放舟实在怀疑。
“你们都还年轻，孩子的事不着急，你千万不能把这错推到衣然的身上，这都是命，她也不容易啊。”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林放舟应道。
这一天，林放舟扶妻子坐起来，舀了碗清粥来喂她，妻子也配合吃下他喂来的粥。看着妻子颜容憔悴的模样，是自出事以来也未见好转，林放舟不由得心疼不已，突然的，他提到，“衣然，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刘衣然听了竟是一怔，但她点了点头。于是林放舟便开始讲他的笑话。
“大学的时候，我和马佬、太行、中天四个人都认识的一个女生过生日。我们就商量着送那个女生一份礼物。马佬提议说我们四个人每人发一个字给那个女生，凑出“生日快乐”来。于是我们抽签决定谁发什么，我抽到了第二个字，想也没想就发了过去。第二天问他们才知道，他们都没有发。”林放舟面带无辜地说道。
刘衣然听后，不禁噗嗤一笑，问：“后来呢？”
其实林放舟的这个笑话说到这里便已是结尾了，但既然听众问了后来，那这个笑话就应该有个后来。他想了想，“后来……”林放舟舀了一勺粥水，放在刘衣然嘴边，接着道，“后来，一语成谶。”
……
笑话到此，并没有完全结束，它还有后来。它的后来是林放舟被喷了一脸的米浆。
这是刘衣然自出事以来第一次笑，笑得是那么灿烂。虽然她知道林放舟讲了一个很黄很暴力的笑话，但这个笑话却很温馨，它让刘衣然知道，林放舟还是在乎她的。
刘母和林母都要求要留下来照顾她们的女儿，但林放舟心知，母亲们的心思细密，相处久了，难保不会被她们察觉出什么来。终于母亲们架不住林放舟的规劝，又获得了刘父的支持，这才答应让林放舟一人照顾刘衣然。刘衣然的病情有所好转之后，刘父和刘母便乘车回了老家。母女离别之时，声泪俱下，刘母险些不忍离去，好在刘衣然晓得林放舟的意图，在刘衣然的劝说下，刘母才终于肯走。而林母则在刘氏夫妇走后的一个星期才答应回去。
送走母亲的那一天，天气很不好，时值春去夏临之际，一日到头都阴雨绵绵，天空始终罩着一团雾气。林母嘱咐林放舟道，“放舟，这女人流产就等于生孩子，得好生休养一个月，就跟坐月子一样，你好好地照顾她，知道吗？”
林放舟服从地笑着点点头，道，“妈，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临上车时，林母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对林放舟说道，“放舟啊，我想来想去，我还是不走了吧，回去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留下来，等衣然的伤好透了再走。”
林放舟板起脸，“妈，你我都已经说好了，你怎么又反悔了呢？”
“我不放心啊。”
“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你的儿子喽。”
“我……”被林放舟这么一说，林母竟然语塞，这个小儿子一向巧舌善辩，要驳倒他，想必不易。
“衣然有我照顾就足够，你就别操心。”林放舟再一次承诺道。
林母面有难色，她犹豫了一阵，还是问了出来，“放舟，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赶我呢？难道我真的给你添堵了吗？”
母亲这句话让林放舟心里一惊，他连忙解释道，“妈，你误会了。衣然是我的妻子，照顾她是我的本分，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我这个做丈夫的责任。”
“可是，她是我儿媳啊？”
“妈，”林放舟甚至已经有些无可奈何了，他再次说道，“你就相信我好吗？”
面对儿子的坚持，林母实在没办法。她叹了口气，走进车里，没再回头与林放舟说话。林放舟放置好母亲的行李，对她道，“妈，路上小心。”
林母没回答，只是微微颔了下额，算是听见了，林放舟这才下了车，目送母亲远去。
“妈回去了？”刘衣然见林放舟回来，便问道。
林放舟点点头，却没说话。他在刘衣然的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医生来看过，他说恢复得很好，没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星期就不用住院治疗，可以回家休养了。”刘衣然如实答道。
林放舟点点头，道，“那就好。”他看了看刘衣然打着石膏的大腿，他想了想，“等会我去给你买张轮椅，这样你活动起来会方便很多。”说罢，林放舟又起身要走。
刘衣然知道他是想躲避这种尴尬，可是躲，有用吗？
“放舟……”刘衣然将林放舟叫住。
林放舟转身问，“怎么了？”
“你……”刘衣然咬咬牙，问，“你不想听我解释吗？”
听了刘衣然这话，林放舟心里不禁想笑，其实他等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他知道他不问也许对妻子太残忍，但他始终认为，这话还是由她说出来的好，惟其如此，他们之间的故事才有继续下去的意义。
他再坐到刘衣然床前，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听着。”
刘衣然呡呡嘴，缓缓地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在进入主题之前，先给林放舟讲了一段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发生在当时，当时林放舟还没有走进刘衣然的生命，所以这段故事与林放舟基本无关。林放舟的位置被别外一个人所取代，这个人林放舟也认识，他就是江乔。
那年刘衣然与江乔一段热恋，有如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当时的刘衣然甚至已经认定，江乔就是她此生要找的人。可惜好景不长，他们之间始终有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那就是游戏。江乔是个游戏瘾特别重的人，无论刘衣然怎么劝他都不听，直到江乔因为打游戏将辅导员打伤被开除之后，他们的恋情也不得不以悲剧收场。然而这段往事林放舟却一直都不知道，所以林放舟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被江乔针对的真正原因，如今明白过来却是晚矣。
“你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苦闷的日子，我真的好想你。”说着，刘衣然便落下泪来，林放舟为她递上了纸巾，刘衣然擦过眼泪，接着说道，“有一次，我在街上遇到他，就跟他聊了起来，他安慰我，鼓励我，讲我和他的过去，当时觉得挺开心，但是我没和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刘衣然信誓旦旦地说道，然而说刚出口，她坚决的神情瞬时便黯淡下去，“直到……你打电话回家，”刘衣然顿住了，林放舟凝视着她，等待她进入主题，她看了看林放舟平静的脸色，接着道，“接到你的电话，我很高兴，那晚我把江乔约出来，让他陪我喝酒，结果……我和他都多喝了。”刘衣然捂着脸痛哭起来，“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想对不起你的……我……”
见妻子如此痛苦，林放舟不禁动容，他把妻子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慰她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林放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我已经原谅你了。别难过了，好吗？”
“我……真的好害怕你知道……我真的好害怕……你会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刘衣然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紧紧地将林放舟抱住，哭得连身体都在颤抖。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林放舟却意外的平静，即便事情的背后确实很让他意外。有时，世事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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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过江东
更新时间2011…10…28 9：59：49 字数：2896
林放舟好不容易才妻子安慰妥当，他见天色尚早，想起轮椅之事，便向护士长咨询了一下哪里有得买残疾人器材。护士长给他指了一家，他连谢都来得及道，径直就去了。
林放舟这一路走得可谓迷茫，平日里方向感尚佳的林放舟今天却意外的迷路了。护士长所说的那家店到底在哪里，真是叫林放舟好找，他左拐右弯，左问右访，才终于这家器材店的所在。他左右一看，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不止一遍的跑过这里，然而就是没注意到。他敲了敲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才走进店里。
“先生，你好，你想买什么？”店员热情地说过来问道。
“我……”林放舟想了想，道，“买轮椅。”
店员便将他带到轮椅区，向他介绍起一款新式轮椅。店员将这轮椅吹得天花乱坠，无奈说者有心，听者无意。林放舟的漫不经心让店员很是郁闷，“先生，你到底想买什么？”
林放舟顿了顿，问，“多少钱？”
店员闻言，立即又变得热情起来，“这个一点都不贵，才3888，我可以跟老板说，给您打个九折。”
林放舟二话不说地走到前台付账去了。老板笑笑地接过林放舟信用卡，这时门外来了个坐轮椅的人，他来到老板面前，问道，“老板，我是刚才打电话来买你那张老轮椅的人。”
老板抬眼看了看那人，“哦，是你啊？等等。”说罢，老板接着为林放舟处理单据。而林放舟则漠然地看着，像是在发呆。
这时那个坐轮椅的人轻轻碰了碰林放舟的手臂，林放舟过了一会才扭头看了那人一眼，“你是……”
“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林放舟问道。
“不用。”闫三思用手撑起自己，稍一使劲，便跃下了轮椅。他拉过那张刚买的轮椅和手边的工具箱，开始拆卸轮椅的一只轮子。
“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想拆个轮子修一下我的轮椅。”闫三思一边拆着轮椅，一边答道。
林放舟注意了一下闫三思的那张老轮椅，才发现那轮椅确实已经有些残破了，“为什么不重新买一张呢？”
闫三思笑了笑，“有些东西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他顿了顿，接着道，“这轮椅是我老首长送我，舍不得换。”
说话间闫三思已经卸下了新轮椅的轮子，开始着手修理他的老轮椅。而林放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从闫三思跳下轮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帮不上忙了。闫三思手上动作娴熟飞快，转眼间两张轮椅便互换了轱辘。
“你很熟练嘛？”
“当兵的，什么都得会。”闫三思带着一点浅浅的骄傲说道。
“那你会杀人吗？”林放舟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闫三思一怔，他笑了笑，道，“这是必学的。”
“那你杀过人吗？”林放舟追问道。
闫三思回忆了一番，别有意味地说道，“比你想像的要多很多。”
“我曾经差点杀死过一个人。”林放舟感叹道，“差一点，他就死了。”
闫三思看着林放舟的脸，突然觉得他与半年的那个林放舟已经迥然不同，“哦？差多少？”
闫三思这问法令林放舟觉得好笑，他想了想，向闫三思讲述他在重庆时的一切遭遇，讲了那乞丐和黑老大，讲了他如何从鬼门关里走出来。
“这半年你也经历了不少嘛。”闫三思释然笑道，仿佛林放舟那些出生入死的故事纯粹只是是一些经历而已。
林放舟默然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呢？还在天朝吗？”
半年过去，灭天早已不覆存在，而是改弦更张，别号天朝，灭天之志已然湮灭。
闫三思摇了摇头，“从周权决定重组战团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灭天的一员，更别说是天朝了。”
“为什么要走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闫三思答道。
“你的道是什么？”
“你的道又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