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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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实是娇艳动。而身边的秋华却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鹅黄色衣裳,粉黛未施,异常素雅。
“啧啧啧,夏华今日实打扮得抢眼。”容大奶奶笑吟吟的望向秋华:“是故意想给二姐姐做陪衬不成?”
秋华嘻嘻一笑:“可不是这样?总归得让二姐姐先出了阁才好谈的亲事罢?”
“瞧这牙尖齿利的!”容大奶奶笑着揉了揉肚子:“是怪大伯娘没有关注的亲事不成?放心罢,总归得让嫁了!不把嫁出去,免得天天呆随云苑埋怨,说让做了老姑娘!”
几说说笑笑的出了府,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便到了秦王别院,秦王是当今皇上的叔祖父,他辈分虽高,年纪倒还不算大,才过花甲不久,秦王府的这次春宴是为秦王最小的孙子选媳妇特地办的。
“哟,容大夫,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了。”刚刚进了园子不久,便有相熟些的夫迎了过来:“旁边这位夫似乎是容二夫罢?记得上回镇国将军府的汤饼会上见过。”
容二奶奶笑着点了点头,她回京城不久,只去过一次镇国将军府参加宴会,所以也不大认得,只能逢便笑着点头。只不过京城的贵妇们都有自己一套本领,说起话来圆滑得四面生风,所以即便容二奶奶并不认识她们,可依旧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秋华与夏华一起往园子那边才走了几步,却遇着了几个熟悉的,领头那个穿着樱花红衣裳的便是已经选了做三皇子妃的王二小姐,旁边是薛六小姐和一些早就相识了的。见着容家姐妹走过来,王二小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哟,这不是容四小姐吗?怎么今日也来这杏花宴了?”
旁边的薛六小姐也故作惊讶道:“原来容四小姐并没有去西北!起先仿佛听谁说容四小姐孝心可嘉,跟着父亲去西北了呢,那会子还感叹容四小姐真真是父女情深,没想着竟然还是京城里边享福的。”
夏华被她们的话气得不行,朝王二小姐和薛六小姐怒目而视:“们家四妹妹为何要去西北那种地方?她爱来这杏花宴,与们何干?”
王二小姐撇嘴笑了笑:“哟,这是哪里来的乡下丫头?说话如此大声,实粗鲁,莫非母亲没有教过说话要细声细气?”
夏华家里说话一直声音细小,没想到这里被那王二小姐说成了粗鲁,心中实有气,便想冲上去与她们说个究竟,秋华拉了拉她:“二姐姐,咱们可不是从乡下来的?王二小姐真真是厉害,连旁的家谱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王二小姐自己家里数上去,第几代才从田地里爬出来的?”
旁边众看了看王二小姐,脸上都露出了些嘲讽的笑容,自从王二小姐被选了做皇子妃以后,她的气焰便比原先要高了不少,很多贵女们见她趾高气扬早就心中不忿,今日她被秋华轻轻巧巧几句话折辱了,诸位小姐心里也暗自快活。
王二小姐祖上一直务农,知道曾祖父辈才省吃俭用将王尚书的父亲送去读书,王尚书的父亲只做到知府止了步。但王尚书却自幼聪明又善于察言观色,慢慢的一路扶摇直上竟然做到朝堂里的二品大员,可究其本源,自然还是不能与江陵容家相提并论。
被秋华气得出不了声,王二小姐脸色铁青,最后才咬牙切齿道:“容秋华,有什么好神气的?尽管们江陵容家是积年世家,可们家却还没出过一个罪臣!特别是这罪臣之女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竟然还大摇大摆的来秦王府参加杏花宴了!”
站王二小姐身边的贵女们皆不屑的看着秋华,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夏华一步走到秋华前边,愤愤道:“秋华是长宁侯府的小姐,又有什么不适合来这杏花宴的?主家都没有说,还轮得上们这里胡说八道?”
“容二小姐说得好!”身后忽然有击掌,众位贵女转过去一看,就见几位贵介公子站那里,说话的是镇国将军府的许大公子,他的旁边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公子,夏华一见着他,忽然就拘谨了起来。
这不就是陆景行吗,夏华忽然有些羞涩,疑心刚才自己说话的时候过于激动,会不会让她觉得不如以前那般温柔,忽然间就懊悔了,自己该听秋华的主意,赶紧离开才是。
“容二小姐和容四小姐都是家娘子的妹妹,们敢这样羞辱她们,莫非是想跟们镇国将军府作对不成?”许允袆冷眼望着王二小姐:“莫非是才被选了皇子妃,即便是做了皇子妃,想要做不成,也一样有办法整,信是不信?”
王二小姐满脸通红,许大公子的诨名京城谁不知?她羞怯的望了许允袆一眼,赶紧仓皇转身离开,她身后的那群贵女们也跟着离开了,刹那间杏花树下空了一大片地方。
“姐夫,怎么也来这杏花宴了?不都已经成亲了,难道还要来相看不成?小心去告诉姐姐,让她好好治治!”秋华笑吟吟的看了许允袆一眼,瞥到他身边站着的陆景行,心里有些不自,赶紧将夏华拉身边。
“当然不用相亲,可的兄弟还没议好亲呢,自然要帮着他来看看。”许允袆意味深长的望了秋华和夏华一眼,暗地里推了推陆景行,示意让他说话。陆景行飞快的看了秋华一眼,觉得她又高挑了些,长得比以前更是娇艳。眼睛扫过去的时候又瞧见了站旁边的夏华,看着她似乎瘦了不少,原来的小圆盘子脸变得尖了些,而且比起以前仿佛大方了不少,不再是羞答答的不敢见。
方才这位容二小姐为了自己的妹妹竟然敢站出来对付那群京城贵女,不仅爱护妹妹而且很有胆色,陆景行不由得又多看了夏华一眼,原先以为这位容二小姐只是个胆小害羞的,没想到恰恰相反,真是不可貌相。
第二百八十二章容夏华得心意
花厅里透进了晚春的阳光,将那雕花窗的影子照了地上,上边雕的梅兰菊荷彷如一朵朵浮起磨石地面上一边,只是尚未着色,一律黑沉沉的。花厅里坐着一群夫,正笑嘻嘻的说话。
“容大夫,们长宁侯府就要办喜事了罢?总归要提前给个信儿,咱们也好去讨一盏喜酒喝!”一个穿着暗金色衣裳的贵夫笑着瞟了一眼容大奶奶:“这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朝廷重臣,真真是名当户对,想来都会热闹非凡。”
容大奶奶眉梢有止不住的笑:“哪里当得起夫移驾!实是太看得起了。”
这时旁边有位夫出声赞叹了句:“长宁侯府的公子小姐个个都是好的,长公子以前见过两次,果然是翩翩少年,方才见了两位容小姐,心里实喜爱得紧,也不知道有没有许配家?家中可还有要娶媳妇的儿子!”
容二奶奶听那夫夸赞自己女儿,心中得意,只是不好喜形于色,朝那夫微微一笑,却也不说话。容大奶奶抬眼打量了下那夫,原来正是陆景行的母亲,那位右督察御史的夫,莫非她也看上了容府的小姐?
“陆夫莫非是开玩笑?若不是开玩笑,咱们两府还真有可能结亲呢。”容大奶奶指了指身边的容二奶奶:“两位侄女都尚未议亲,这位是二弟妹,二弟现正京兆府中任职。”
陆夫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说那位容二小姐为何生得如此美貌,原是秉承了母亲的丰姿!”她自去年开始就打算给陆景行相看各府小姐,问了他好几个,他都只是摇头,根本不让自己把家小姐邀请过府相看。今日里头倒是让她惊喜了一回,听着丫鬟贴着耳朵来禀报说儿子那边与容家的两位小姐相谈甚欢,陆夫心中大喜,只要儿子有这心思,自己这个做娘的自然要去替她张罗。
用午饭的时候陆夫特地将陆景行找了过来:“行儿,听说今日与那容府小姐一道儿说了不少闲话?”
陆景行被母亲蓦然问到这个,脸上红了一大块,似乎被窥中了心事一般,有些窘迫的将头低了下去,陆夫见了他那模样,自以为了解儿子的想法,笑着对他说道:“那母亲替去探探容家的口风,如何?”
陆景行听了这话心中欢喜,抬起头来看着陆夫,说话都有些结巴:“果真?”
陆夫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可喜欢?”
“喜欢,儿子很是喜欢。”陆景行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向陆夫行了一礼:“儿子谢过母亲关心!”说出了这句话,心里只是舒坦,恨不能跳了起来去捶墙,好让自己心里的快活发泄出来。
陆夫得了儿子的准信,心里打定了主意,两位容府小姐里边,不管儿子喜欢的是谁,她却总只会问到容二小姐。容二小姐的父亲可是当年的探花郎,外任放了三年便能调回京城京兆府做府丞,这也不仅仅是出身长宁侯府的原因。京兆府乃是要职部门,没有能力的即便是再由关系,皇上也不会选了去那里,总怕再过几年,这位容二爷便要青云直上,说不定以后还能做到一品大员呢。
至于那位容四小姐,身份与容二小姐一比,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父亲才被流放去西北,听说要那边熬五年,即算回来,想要东山再起也是很难了,更何况听说那位容三爷能力有限,那更是难上加难。
容二奶奶听说那位便是陆景行的母亲,说话间仿佛有要与容家议亲的意思,实觉得欢喜,于是两坐了一处,开始说起各家的儿子女儿来。旁边有位夫撇了撇嘴道:“这长宁侯府可真是喜气盈门,马上要办长孙的喜事了,这下眼见着又有要订亲的了。”
容大奶奶瞧了一眼那位夫,好似是光禄寺卿家的,见她话中似乎带了些酸味儿,心里知道该是想与陆家结亲而不成的,只是微微笑着回答:“那自然是比不得贵府,那喜事儿办得们眼睛都看直了去呢!”
花厅里的夫都笑了起来:“容大夫可真会说笑话儿!”
从秦王府回来,容大奶奶与容二奶奶都十分开心。容二奶奶想着今日陆夫的话便笑眯了眼睛:“夏华,平章政事陆大夫相约过府去玩耍,去还是不去?”
夏华听了母亲的话,一颗心砰砰的跳得厉害,她用力握住自己的指尖,耳朵根子都有些发红,低头望向了地面:“母亲做主便是。”
秋华旁边看着这场景,心里头也为夏华觉得高兴,这到底也算是心想事成了。她想到了春华出嫁那日,群里夏华瞥见陆景行,便有几分好感——当时门口那么多的,怎么就偏偏看中了那一个?莫非真是姻缘天注定不成?秋华笑嘻嘻的拉住了夏华的胳膊:“二姐姐,恭喜恭喜,这红鸾星已经动了!”
夏华跺了跺脚,扭着身子便走到了母亲身边:“四妹妹,就是也来取笑!”
容大奶奶望了一眼秋华,见她神色坦然的站那里,心里不免有几分怜悯,这次去秦王府里她也听到了不少难听的话,那些长舌的夫们背后嚼容家三房的舌根子,顺便也将秋华贬得一无是处:“那容家大房二房都是不错的,可为何偏偏这三房出来的都就那副德性?”
“可不是吗?那容家三爷现被流放了,听说容四小姐的母亲早就和离出府,容家那位三爷后来又娶了两位夫,这般关系混乱,能教出好女儿不成?见那容四小姐年纪不大,可那眼角眉梢却有妩媚之气,娶回家来恐怕也是个不好管的。”
“可不是?娶妻当娶贤,娶个天仙回来,结果教唆着儿子忘了老娘,这可大大不妙!”有夫点头称是:“宁可聘个平头正面的就足够了。”
“大伯娘,二伯娘,这样的宴会实无趣,秋华以后便不去参加了。”秋华见容大奶奶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带有丝丝怜悯,心里头一片雪亮:“还不如随云苑里画几套衣裳样子更来得实惠。”
容大奶奶听着秋华这话,长长的叹了一声:“秋华,别老想着赚钱的事儿,这银子可是赚不尽的,今年都要满十四了,最该想的还不是自己的亲事?多到外边走走,自然也能多一分机会。”
王二小姐带着那群贵女站她面前进行羞辱的场面似乎又浮现眼前,秋华的手捏得紧紧,手心里头汗津津的一片:“大伯娘,难道还没有看得清楚,自从父亲被流放去西北以后,便已经没有了去那些宴会的资格?今日秋华懵懵懂懂的去了,只是自取其辱,还幸得是二姐姐尽力帮着。再说这样的宴会,去与不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秋华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望向了容大奶奶,看得她心中一惊,秋华早慧,这些事情她自然早已看穿,自己怎么安慰她也只是显得苍白无力。她坐椅子上摇了摇头:“这事儿该总有转机,秋华不要着急,总能觅到一门合意的亲事。”
合意的亲事?秋华心中微微一哂,想起了今年除夕夜里头高祥说过的话,以前那位高良大一心想要与长宁侯府结亲,可现恐怕他也不愿意让高祥娶了自己罢?秋华的一颗心慢慢懂的冷了下去,闭了闭眼睛,或许她与高祥,这辈子是再也不会见面了。他会按照家中吩咐娶妻生子,以后自然会慢慢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