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第2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褚渊死了;
褚良抄家的时候钻狗洞逃了,过了几年不是人的日子,瘦成一把骨头,在外头的时候提都不敢提“褚”这个字,后来听说褚家又起来了,壮着胆回来,老太君便打发他到庄子上的,前几日得了褚直喜事的消息,昨晚上坐着牛车进的城。进了屋子眼珠子乱转,却是不敢动了,虽然褚直这婚事有些可笑,但他早就是镇国公了,不说这国公爷的爵位,景宁帝对他的厚爱全燕京都知道,彻底死心了;
褚寒,大军离开青州城的时候褚陶是把他留在了青州陪同老太君,有一天,他忽然不见了,青州府上上下下都找不见他,据说有人曾看见过他独自离开青州,至今杳无音讯;
六人中除了褚直,尚算得上好的是褚飞。褚飞生母二姨娘原是王媛的陪嫁婢女,王媛安排她成为褚陶的妾室也是为了保护褚直,二姨娘有没有尽到责任不说,自褚飞幼时就告诫褚飞不能与褚直争抢,褚直和二娘被赶出国公府的时候,二姨娘还曾冒险给他们传递过褚雪的信物。后来流放时,褚飞被顾二娘所救,感念褚直与二娘之恩,便留在褚直身边帮他办事,前年中了举人,褚直推荐他去礼部做了一个七品小京官,先积攒资历,待到中了进士再往上举荐。
此时褚飞也陪在一侧,同老太君说话。
褚直没多少话,老太君跟褚陶一遍遍落在他身上的看“待嫁新娘”的目光也真是叫他无话可说。
这并不影响老太君和褚陶喜悦的心情,褚家几度起伏,老太君和褚陶早就看开了,身份、地位都是外物,孩子们过的好不好才是真的,没有二娘,褚直就活不长,还有什么比他们幸福的活着更重要?他们褚家不但保家卫国是一把好手,同样也能让燕京上下乐呵乐呵!
天刚放亮,谢蕴和司马瑶就来了,在门口还遇见了周宸、褚七娘两口子,谢蕴和司马瑶等这一天好久了,本来想直接去威宁侯府闹洞房的,毕竟没沈齐山的地位,还是先来瞧瞧“新娘子”,沈齐山是直接去威宁侯府了,据说威宁侯府门前那条路从昨晚上就被小板凳占满了。褚七娘不必说了,可是地道的“娘家人”,怎么都要来“送送”三叔的。
一大堆人挤在会春堂,时过境迁,让老太君不由想起当年也是在这儿,二娘第一天嫁进来的情形。那个时候……老太君不由眼圈红了。
褚陶正跟老母亲说着话,连说了三句都没听老太君回话,抬头一看,老太君站了起来,颤巍巍走到褚直面前,伸手捧住了他脸:“我的孙儿啊……”
褚直一直在等着,时辰不早了,顾二娘怎么还没到?出发了吗?这是新嫁娘等待的滋味吗?当年的她,也是这么等着自己吗?
脑子里竟乱了起来,直到被老太君捧住脸,不知怎的,鼻头竟然一酸,他竟然想哭了!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声音:“来了——来了——快到大门了——”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镇国公府前面那条街了。
这天一大早,从威宁侯府到镇国公府的路两侧都挤满了围观的人,都想看看女娶男是个怎么娶法,更想看看那传说中亲手取了暴君首级的女将军,摇身一变成了异族公主的顾二娘是什么三头六臂?
喜服总算在昨天晚上赶制出来,顾二娘并没有选择凤冠霞帔,也不是男式的长袍。她请裁缝在褚直那套喜服的基础上做了改动,提高腰线,放宽袍摆,五指宽腰带勒的她愈发英姿勃发,但绣娘在袖口,领口,袍摆边缘祥和图案弱化了过于强硬的感觉,从腰间垂下绣着吉祥如意花纹的蔽膝则凭添一份典雅。
第212章 国公入洞房
头上束了玉冠,但玉簪簪尾垂着一串红珊瑚珠,应了喜气。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等候在外的一干兄弟个个目露惊艳。顾二娘的美,是很特殊的。你看她的脸,绝对不会错认成男人,但你看她的人,少有男人能及上她那种气势。她的美是不用容貌来表现的那种。
顾二娘时间掐的一刻不差,步履稳稳当当,扫过众人的双目除了喜悦还有坚定。
“走,随我迎亲去!”
虽然没有想过是她娶他,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合的感觉。不管是他嫁还是他娶,都是一个形式而已。重要的是,这一次她会紧握他的手,再也不会放开,如果他再犯浑,那就打死。
顾山夫妇、顾如虎和大月王是不去的,陪同顾二娘迎亲的是一干师弟还有顾如豹。
如豹已经十岁了,现在长的唇红齿白,跟刚到燕京时那土里土气的模样完全不同了。他知道这帮哥哥们并没有明着那么讨厌褚直,否则也不会跟在阿姐后头去迎亲。爹和娘对褚直都是满意的,过去的事情总要过去,一味记着那些不快只会令人今日不能畅怀。
顾二娘掐准了时间,却没算准看热闹的人那么多,从威宁侯府到镇国公府到处人头攒动,开始还没什么,后来竟有不少人开始往她身上扔花,女人居多,男人也有。
好在没耽误多少时间,赶在吉时之前到了镇国公府,下马拍了拍身上沾的花瓣,便上前叩门。
镇国公府大门上悬着红绸花团,挂着大红灯笼,大门却是紧闭——如今李桂荣升镇国公府大管家,昨夜跟一帮小厮纠结了半夜,最终一狠心觉得今个儿顾二娘来的时候得把门关上,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所以顾二娘一行刚进这条街,李桂就带着人把一大早就敞开的大门给关上了,两侧小门也都给关上,一堆人挤在门后头听着。外头人群里还藏着几个小厮,万一把顾二娘给惹恼了,得拦住啊!
为了这个开门红包他们也是拼了!
其实,也并不是为了那几个赏钱,外头的人怎么说不管,就是国公府里头的,都觉得夫人这次收拾国公收拾狠了,别的他们也帮不了国公,就这儿替他出出气。
李桂在门后头等半天了,那身穿大红袍的人早就站在大门前面了,怎么一句话不说呢?不会是反悔了吧?爷还不打死自己!
李桂不觉脊背发毛,忽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大门下面传来。
“珍珠!珍珠!”
“金子,还有金子!”
下人们惊叫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捡。
珍珠和金花生滚的到处都是,顾二娘准备了一整袖子,若是不够,兄弟们带的还有。比起褚直,这点东西算什么。
“好了,快点开门,耽误了吉时小心国公抽你们!”陈妈妈笑着说。
柳妈妈和二姨娘站在陈妈妈身边,看着李桂他们闹了这一场。
此时,顾二娘到了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会春堂,褚直一下站了起来,忘了方才差点被祖母引出眼泪了。但他刚站稳,眼前猛地一暗,不知道是谁给他盖了一个红盖头!
“不能取,不能取!”
“今天你是新娘子!”
是谢蕴和司马瑶。
他们俩一个按着褚直的手,一个抱着褚直的腰。老太君和褚陶也有点蒙,盖不盖呢?
褚直大喊:“我不盖,不盖!”
其他人都快笑死了,从没见过褚直这样跟人扭成一团。
褚直心急,这两个人就是来捣乱的,他们最好别办喜事,到时候他要还不回来就不姓褚!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没人留意外面的动静。
司马瑶本是抱着褚直的腰的,不知怎的,褚直一使劲,他就被甩了出去。
嗬,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了?
褚直甩出去了一个,又推开另外一个。正待甩掉头上的盖头,忽见下面伸进来一只洁白修长的手,那手拎着盖头一角轻轻一拉,盖头就从他头上飘落到她手上了。
他的眼睛正与一双笑吟吟的眼睛对上。
“啊,二娘来了——”
“恭喜恭喜,红包红包!”
……
褚直脸忽然有些发烫,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顾二娘先不管他直愣愣地瞧着她,把准备好的红包扔给大家。
然后拉过褚直的手,两人跪在老太君面前恭敬地磕了头,也给褚陶磕了头。
“把他带走吧。”老太君用帕子捂住眼睛,这情形还真像嫁女儿,再不走她可要哭了。
“奶奶,我们明天就回来。”顾二娘道,拉着褚直的手出了门,那盖头被她丢在了桌子上,用不着那玩意。
褚直出了门,东张西望,没看见花轿。
“三哥,我背您!”
褚飞弯着腰跑过来,被褚直抬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下人们都立在屋檐下大笑。
“我给你准备了一匹马,咱们走出去吧。”顾二娘笑道。
两人十指紧扣,并肩而行。同色的大红袍,看背影像是一对长身玉立的兄弟。
白马在二门外面候着。这两匹通体雪白,没一根杂毛的大宛名驹是顾二娘好不容易找来的。两人同时上马,驾的一声,便并肩齐躯出了镇国公府。
杨天秀等人紧跟其后,俱是红衣,一色的枣红马,明显地衬托出两人。
十几骑高头大马在鞭炮声中欢快地朝威宁侯府跑去。
那样夺目的红衣,绝色丽颜,骑马笑江湖的英姿和风华,很多年后,还有人不停地与那场婚礼做着比较。
转瞬,褚直,顾二娘便到了威宁侯府。
鞭炮重新响了起来,没有那么多繁杂的仪式,一条大红毡毯从正门一路铺到大堂。两人依旧并肩携手同上大堂。
因景宁帝同德蓉皇后驾到,便先参拜帝后。然后跪拜顾山夫妇,之后再拜天地,夫妻对拜。
省了送入洞房这一道仪式,两人皆留在堂上招呼客人。
不久,顾如虎便命令开宴。
一时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不胜繁华。
褚直极为高兴,这个婚礼他太满意了,所以他每个人都敬,每个人都喝,没多长时间便面若桃花,艳光潋滟,醉成一幅惊心动魄、勾魂摄魄的美景。
顾二娘那帮师弟都还没开始灌他呢。
顾二娘忘了自家大哥一眼,顾如虎心里有数,替顾二娘挡了一人敬酒,二娘便扶着褚直往后头去了。
新房设在灵犀馆,一路过去,威宁侯府的下人把门把的都很紧,谨防有些人钻进去闹洞房。
这是顾二娘交待的,所以说,怎么能说“新郎”不体贴心疼“新娘子”呢?
顾二娘扶着褚直的腰,褚直一面走,一面把头靠在她肩上,挨着她的半边脸红红的,眼睛半睁着,半醉半醒半梦,随着呼吸喷到她脖子上,那看似无邪的眸子诡异地勾的她心痒痒。
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吧?这个无辜的样子简直是引人犯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前头还有一段路,顾二娘左右一瞧,带着褚直拐进了旁边茂密的竹林,她记得林中有个石桌,竹林里凉爽,过去歇歇。
刚到地方,褚直就一屁股坐石桌上了。
顾二娘扫着桌子旁边几个石凳没有说话。
褚直气力不济地嚷嚷:“渴……”
喝了许多酒,是该口渴。但这儿没有水,顾二娘走过去,把他向后推倒在石桌上,压住他,慢条斯理噙着他艳光流转的红唇,辗转吞咬,把她的口水渡给他。
褚直低低哼哼了两声,似乎是在抗议,但眸子深处却漫出笑意,抬手抱住她的腰肢。
正投入间,顾二娘猛地听见竹林深处一声“啪”的轻响,她睫毛一动,慢慢结束了两人的缠绵,把褚直的手拿出来,不疾不徐地整理好衣襟。然后把褚直露出的半个胸膛也给掩上。
“走,我们换个地方。”现在她一点也不想让人闹洞房了,管他们怎么嚎叫闹腾,总之,她要带着她的人先离开这儿了。
顾二娘带着褚直进了新房,然后又从新房的后窗溜出了威宁侯府。
等庄熊儿一干埋伏了半夜壁角,什么动静也没听到,急不可耐,最后忍无可忍冲进新房后,新房的帐中只剩下两套红衣和一张纸条,两人早就不见影子了。
此时,在燕京那最有名最大的天福客栈里,一向代表客栈脸面的那几间最豪华的上房被两个出手特别大方的人给包了。
两人虽然都戴着帷帽,却能令人感觉到气势不凡。以掌柜的眼力,应是江湖帮派之流,不敢得罪,万般小心地送了吃食,按要求抬了浴桶进去就无声无息地退出了。
等人出去了,两人摘了帷帽相视一笑。顾二娘本想找个人少的地方,但人少的地方就得城外,她现在多有不便,回褚家吧,已经跟老太君说好明天了,索性开个房,哈哈。
她做什么褚直都不会反对的,还觉得很新奇,她跟那些豪门贵妇向来不同,那些贵妇们出了门连路都不晓得怎么走。
“你去洗洗。”顾二娘推他,从威宁侯府出来后,两人什么也没干,就手牵着手逛了逛街,吃了一碗路边的馄钝,天就黑了。褚直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
褚直抬袖闻了闻,是有点臭,笑了笑:“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