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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玉堂金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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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茫然的看着林扬风,这话没头没脑,他实在想不起这救命之恩何来,林扬风急忙解释道:“四爷忘啦?就是去年十月底,在下表妹李恬,自城外归来遇到强盗,多亏四爷援手,不然只怕逃不过那一劫,这恩情李家表妹一直牢记心里,只是守着外婆的孝,一直未能当面道谢,救命之恩,李家表妹没齿难忘,原想当面道谢,又碍着男女有别……”林扬风这会儿想起来了蒋郡王妃的交待,背书一般说的溜快。
“噢,不过举手之劳,我都忘了,不必多客气。”四皇子看着紧张的脸色微红的林扬风,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转开了话题:“这风里怎么有股荷花的清香?”四皇子说着,站起来往临湖的窗前过去。
蒋鸿坐在旁边,看似悠闲的晃着折扇,其实竖着耳朵,将林扬风的话听的一字不漏,心里莫名的升起股懊悔和恼怒,忍不住错着牙腹诽抱怨表兄,真是太糊涂了,怎么能当着外男的面把人家姑娘的闺名说出来了?表妹还知道避讳这个呢,早上就没跟他提过李家娘子的闺名,表哥真是糊涂!早知道是这么个忙,就不该帮!
原来李家娘子名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恬’字,真是名如其人,也就她配得上这个恬字……一颦一笑皆景致,从前他还以为是写这句子的人夸张,这会儿才知道,还真有这样的人,那份风致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所谓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蒋鸿怔怔的想出了神。
四皇子背着手,笔直的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不远处湖边花枝招展的众女眷,林扬风的一番谢意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一身白衣、如空谷幽兰般的身影,他倒真没看出她的惊恐惧意,那几个贼人根本无足惧,自己就是不帮,那些长随也能料理吧,这谢恩谢的这般郑重,还牢记在心、没齿难忘,四皇子不知怎么的竟升出几分失笑的感觉,没等笑出来,心里突然微微一动……
一声清越欢快的檀板声从远处湖边的水阁中传来,紧接着铮铮琴音响起,象是碧涧流泉,却更随意而自由自在,一支悠扬的尺八也紧跟着加进来,这尺八声里透着股浓浓的清雅之气,完全不同于琴声的随意自在,也不是同一支曲子,竟是各有各的曲调,偏没有一丝半点违和,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四皇子惊讶的抬了抬手,高台上的唱词声嘎然而止,四皇子凝神听着湖边传来的琴声、尺八声和那清脆的、时快时慢的檀板声,这三种声音各有曲调,各有风格,却偏偏又和谐无比,如同行走在丛林中,耳畔流水叮咚,又伴着婉转鸟鸣,令人心情愉悦非常。
一曲终了,四皇子连声赞叹不已,转头看着东阳郡王世子叶树盛笑道:“你们府上这些女伎越发清雅了。”
“哪是我们府上的。”叶树盛忙摆手笑道:“四爷可是唐突佳人了,我刚让人问过,这敲檀板的,是林兄的胞妹林二娘子,弹琴的是林兄的表妹、勇国公府的李五娘子,这尺八,是清江侯府的俞大娘子,说是专程练了给母亲上寿的,那些歌伎哪能有这样的高境雅趣?”
“没想到林兄胞妹倒是难得的雅人,那次遇劫的就是她们三人?”四皇子转头看着林扬风问道,林扬风骄傲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忙拱手道:“四爷夸奖了,是她们三个,舍妹和李家、俞家娘子自幼莫逆,交情极好。”
蒋鸿看着一脸与有荣焉的林扬风,无语之余,只觉得自己这位表兄真是实诚的可爱,四皇子这话不能细品,没想到他妹妹倒是雅人,这言下之意,林扬风就是个大俗人了?嗯,他也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大俗老实人。
李恬和林珂、俞瑶芳、蒋姗四人从水阁出来,李恬瞄着四周无人,拉着俞瑶芳慢下步子,稍停了停,落在林珂和蒋姗后面三四步,咬着耳朵道:“阿珂她娘替她看中哪家郎君了?还是你阿娘看中谁家了?怎么想起来要咱们出这样的风头?还在这水阁里,哪,你看,那边就是他们会文的地方,到底是给谁听的?”
“谁知道!”俞瑶芳低低的抱怨道:“我看是临时起意,也该先悄悄问咱们一声,咱们都多长时候没一起玩过这个了,万一中间岔了音跑了调,岂不是露脸不成反倒出了丑?要是那样,这脸都得丢尽了,肯定是阿珂她娘的主意,我娘想不起来这个。”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林珂一回头,正看到李恬和俞瑶芳在咬耳朵,忙松了蒋姗,转身看着两人笑问道,李恬紧走几步,推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道:“刚和瑶瑶说,我都有大半年没碰过琴了,也不知道弹错了没有。”
“没有,肯定没有,弹错就错了弹,这不是你常说的?”林珂嘻笑道,蒋姗失笑出声,处了这半天,她发现这三位小娘子说话行事坦真爽快,特别是她们说的那些话,真是有意思极了。
四个人说笑着进了花厅,孙老夫人叫过林珂,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笑道:“我就听你那板子敲得好!”众人附和着笑起来,李恬和俞瑶芳、蒋珊规规矩矩的坐在蒋郡王妃和徐夫人身边听戏,宁国大长公主瞄着李恬,却没再叫她过去。
“你们去园子里逛去,不用跟我们在这儿拘的难受。”四个人刚看了一会儿杂剧,蒋郡王妃就把四人往外赶,李恬和俞瑶芳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乖巧的笑应了,和林珂、蒋姗四人一起出了花厅,往园子里转过去。
转了个弯,俞瑶芳悄悄拉了拉李恬,抿嘴笑着冲前面的林珂点了点手指低低耳语道:“你看看,我就说是她阿娘要打什么主意吧,肯定是替她看中哪家郎君了,这么又是展才又是准备让人相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但愿别又是想高攀哪家,阿珂这脾气,低嫁比高攀好。”
“不会,她阿娘是真心疼她,也说过好些回,要替她寻个懂事脾气好的结门低头亲,咱们就不远不近的寻个地方坐着说话,这事也得看缘份。”李恬低低的应道,俞瑶芳点头赞成。
四个人走走寻寻,穿过几处小娘子众多的花厅暖阁,一直往前走过半边湖,总算寻到了处清静又有人侍候的小亭子,俞瑶芳紧几步过去左右看了看笑道:“这一处最好,不远不近,景色又好又清静,就这里吧。”
“嗯,备的还有茶炉呢,正好让她们点茶给咱们吃。”林珂紧跟后面跑进去,转了一圈,左右看了看笑道,李恬和蒋姗也觉得好,四人转进亭子,安置在这一处侍候的使女们忙送上几样点心,扇起小泥炉烧水点茶,四人或坐或站,在亭子里喝茶说话儿。
不远处的林子中,东阳郡王世子叶树盛正和四皇子慢慢踱着步说话。
“……蒋尚书崖岸高峻,这蒋鸿倒是个难得的,往后得多多交往才是。”叶树盛谨慎的笑道,听叶树盛提到蒋尚书,四皇子脸色微微沉了沉,淮阳蒋家出仕的极多,蒋尚书一向谨慎持重,从不肯与哪个皇子多亲近半分,贵妃屡次示好,蒋尚书一丝回应也无,沉默了好半晌,四皇子才‘嗯’了一声,低着头又走了十来步,转头看着叶树盛开口道:“你们府上和南宁郡王府是姻亲,平时该多亲近亲近,若越过南宁郡王府,一来不见得能交好蒋氏一族,二来,未免太过功利,凡事要看长远些,所谓水到渠成,过于急功近利没有能成事的。”
“是!”叶树盛微微躬身,极恭敬的应了。




第四十章  拜寿7
两人转了个弯,上了旁边一处半人高的假山,站在假山顶上,四皇子意外的看到了山下亭子里的李恬等人,叶树盛注意力都在四皇子身上,见他微微蹙眉盯着亭子里的四人,犹豫了下建议道:“这些小娘子也太贪玩了些,我这就让人请她们回去。”
“不必。”四皇子只吐了两个字,虽然离的不算太近,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李恬,穿着件颜色极浅的丁香色短褙子,下面一条略深些的丁香色宽幅裙,侧着身子站在亭子口,正和旁边的女子说着话,微风吹动着裙子,却衬得她更加静谧安然,如同浓绿中悄然绽放的一朵紫丁香,说不出好在哪里,可那股韵致却让人心神荡漾,四皇子心里涌上股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如花如雾、动静皆宜的小女子,说要牢记在心,是要记那所谓的救命之恩,还是……
四皇子嘴角渗出丝丝笑意,这必是个极有趣的女孩子,清雅脱俗、好象还带着几分俏皮,不知道还有哪些好处。叶树盛瞄着四皇子嘴角的笑意,仔细打量了下亭子里的几位小娘子,一时有些头痛,若是哪个女伎,能讨这位爷破颜一笑高兴了,那是大家的福份,可那是各家贵女,真有点什么事……那可是丑闻!
叶树盛正愁肠百结,亭子前的李恬仿佛觉出什么,转头四下张望,四皇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果然是个极聪明的小娘子,四皇子嘴角往上挑了挑,又往后退了半步,李恬对面的小娘子往亭子里招了招手,亭子里坐着的两个小娘子站起来,四人出了亭子,往回去了。
叶树盛暗暗松了口气,扫了眼隐隐有些失望的四皇子,决定只当没这回事,不管是娶还是……这都是极棘手沾不得的事,还是装糊涂最好!
后园戏台后艺人们歇息换衣的几间硬山平房里,姚纤纤正急匆匆的卸着脸上的浓妆,妈妈姚氏一边给她递着帕子,一边忧心忡忡的低低道:“你还是见一见他好,他都打发了十来趟人了,你要是这么一声不吭的先走了,谁知道得出什么事?纤纤,那可是堂堂的国公爷,正牌子的皇亲国戚,咱们可得罪不起。”
“妈妈又糊涂了,”姚纤纤一边手脚极快的卸着妆,一边低声答道:“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府上跟温国公府好的就跟一家子一样,我在这府里见了他,他若拦着不放我走,再强要了我,谁肯吭一声?我倒没什么,不过求着他抬我进府,倒是我的福份了,就是妈妈这梳拢银子可别指着我要,我是要不下来,别说梳拢银子,只怕连身价银子都难要到。”
姚妈妈呆了片刻,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道:“这老东西,让他给你开/苞,他又拿不出那许多银子,偏还死霸着不许别人梳拢,你说这事,唉,你今年也不小了,还是你想的周到,亏的这是到内宅演戏,要是在外头,他那么个没脸没皮的老东西,真就敢霸王硬上弓!”
“嗯,等会儿让袁先生和周师父送我回去,妈妈还得留下来搪塞一阵子,妈妈也听刚才那婆子说了,他今天可喝了不少酒,他本来就不要脸,再趁着几分酒兴,真半路上把我掠了去,咱们有什么法子?搁他们这些贵人眼里,还是件风流美事呢。”姚纤纤卸了妆,一边换着衣服,一边低声道,姚妈妈皱眉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好这样,又烦劳袁先生和周二郎了,回头我让人给袁先生送桌席面,再送包点心给周二郎,这一阵子可没少劳烦人家。”
姚纤纤快手快脚的换好衣服,裹了件粗使婆子常穿的靛蓝细布薄斗篷出来,姚妈妈悄悄请了袁秀才和周二郎,三人沿着墙边屋角,从角门出了东阳郡王府,上了袁秀才的车子。
袁秀才和周二郎坐在车前横板上,车子转了个弯,袁秀才示意周二郎,周二郎垂下头,掀帘进了车子里,袁秀才捅了捅车夫吩咐道:“绕一圈再回去。”车夫赶着马转进条巷子,袁秀才袖着手,靠在车厢板上听着车子里隐隐约约的情话低语声,脸上的笑容渐渐转成哀伤,唉,两个低贱如鞋底泥的可怜人,再两情相悦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李恬别了蒋郡王妃和徐夫人等人,在二门里上了车,从东阳郡王府出来没走多远,悦娘探头进来道:“唉,那头猪又跟在咱们车子后头了!上回怪我,不该砸马前腿,应该断后腿,把他压在马下面,少说也得压断他一条腿,你说他怎么能笨成这样?一点觉悟也没有?怎么还敢往咱们这儿凑?!”
“要不怎么说他是猪呢!”青枝掀帘往后看了看气愤道,李恬连往后看也懒得看,只挥着手道:“这么热闹的大街上,他不敢妄为,咱们也不好做什么,先随他去。”
“嗯,要不哪天我把他诱出城,干脆挖个坑把他埋了算了!”悦娘的法子永远是这么直截了当。没等李恬说话,青枝白了悦娘一眼道:“水先生不是让你常念念往生咒静心,你肯定又没念。”
“那咒有什么好念的?我哪有那功夫,咱们快点回去吧,看见那头猪就让人厌气。”悦娘忙将念往生咒的事岔开一句,将头缩回去放下帘子。
车子在勇国公府二门里停下,李恬下了车,刚走到月亮门前,守门的钱大媳妇捧着只一尺来长、鲜艳华丽的匣子,满脸笑容的冲到李恬面前,胡乱曲了曲腿,将匣子捧到李恬面前笑道:“五娘子,门口有位衙内,说是莱国公丁家七爷,让奴婢把这个匣子给五娘子,说是给五娘子的礼物。”
李恬面寒如霜,冷冷的盯着钱大媳妇正要开口,只听月亮门内一个尖锐刺耳如锯子撕裂空气般的声音叫道:“唉哟!可不得了了!这在外头就勾搭上了?啊?还勾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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