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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玉堂金闺-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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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车子四周。

    长随护卫自有章程,分出几个冲上前几步拦在黑衣人不远处,其余的团团护卫在李恬车子周围,一个护卫一把推开手抖的挽不出鞭花的车夫,跃身跳到车前,身子还没落下就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那马痛极长嘶,前蹄高高扬起,还没落下就狂奔往前。

    车子没冲出几步,又有几个黑衣人从斜刺里冲出来,外围护卫立刻分出几个抽刀迎上去,车子又冲了几十步,又有黑衣人冲出来,李恬车子外面的护卫长随被一拨接一拨的黑衣人如同剥洋葱一般,很快就剥了个干净,只余了七八个婆子丫头跟在车后,头晕脑乱的跟着车子狂奔。

    李恬紧紧抓着车前横杆,脸色越来越冷,心越沉越深,这是早有预谋!谋划之人知道她今天要去普济寺,在寺里一层层调开无关之人,这里再用刀一层层剥去她身外的护卫,截杀之地为什么要选在十六年前的那个地方?是这个地方最宜于截杀,还是有心要她和父母往生一处?

    “姑娘换上我的衣服!”青枝一张脸比纸还白,已经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褙子,抖着手往李恬身上套。李恬明白她的意思,心头一暖,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抓住青枝苦笑道:“不用换了,他们杀了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咱们一起……若能有来生,咱们做姐妹。”

    “姑娘!”青枝闻言放声大哭,李恬转头看着车外,正看到赶车的护卫随着一道雪亮的刀光往车下扑倒,人往下跌,血线却往上飞起,溅的车上一片艳红,李恬下意识的伸出手,正接了满手腥热的鲜血,李恬泪如雨下,呆呆的看着鲜红的红掌,麻木的听着车前车后接连成片的惨叫,惨叫声越来越稀,血腥味却越来越浓烈,青枝张着手,无助的护在李恬身后,凄惨的大哭。



第二七六章 劫持1

    血腥浓郁到令人作呕,惨叫声没有了,周围的静寂让青枝的哭声显的格外响亮凄厉,李恬心里一片宁静,拍了拍青枝的手安慰道:“不要哭了,死亡不过是换个方式活着,有我呢。”没等李恬说完,帘外黑衣人沉默的伸进一只手,树掌如刀,一掌砍在青枝颈间,顺手将她拖出去,另外一个黑衣人紧跟其后一掌砍晕了李恬。

    半山的那块大石后,四皇子背手而立,目光一错不错的紧盯着李恬车子,直看到李恬被小心翼翼的抬出车子,和一前一后两个丫头一起被送上等候在另一面的一辆青油小车,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四皇子旁边,一个青衣寒士模样的年青人张弓搭箭,瞄着山脚下一丛灌木中连滚带爬出来的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人,目光微移,看着四皇子等他发话,四皇子居高临下阴沉沉眯眼看着中年管事,嘴角勾了勾吩咐道:“不必理会,就留他回去报信吧。”年青人闻言放下弓,目光转向正在山脚下打扫的众黑衣人,一眼也不再看向仓惶狂奔的中年管事。

    四皇子目光只盯着山脚另一面渐行渐远的那辆青油小车,只盯到青油车看不到了,这才转身往大石头后面绕过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寒士模样的年青人道:“从今天起,你只管守好那处庄子,任谁都不得传出一根线半个字!”

    “是!”年青人答应的干净利落。

    中年管事吓的肝胆欲破,一身的恐惧苍惶根本无法掩饰,一路狂奔进东阳郡王府,直奔孙老夫人的正院冲进去。

    吕嬷嬷正站在垂花门下盯着院门怔神,看到一身恐惧苍惶狼狈冲进来的中年管事,喉咙里‘咯’了一声,抬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身子摇了几摇才站住,看样子事情办砸了,那后果……吕嬷嬷不敢再往下想,急转身冲到上房门前,亲自掀起帘子,让进了一路狂奔的中年管事。

    中年管事扑进上房跪倒在炕前,惊恐却仍条理清楚的将落雁山下的变故说了,仰头看着孙老夫人,身子抖的几乎跪不住。孙老夫人一张脸铁青,呼吸紧的几乎透不过气,好大一会儿,孙老夫人总算长长透进口气,紧盯着中年管事道:“你看清楚了?你真看清楚了?”

    “是!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回老祖宗,刀六没蒙面,小人看的清清楚楚,是刀六。”中年管事说到刀六两个字,恐惧的眼睛骤然睁大又缩回去,孙老夫人一只手用力撑着炕几,呆呆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从刀大到刀九,是东阳郡王府自小训练给四哥儿的死士中的最佼佼者,是刀六,那就是四哥儿。

    是四哥儿!

    孙老夫人只觉得头目森森,浑身如披冰水,她布了局要断掉李恬这个祸根,四哥儿劫破这个局,又用不蒙面的刀六明示给她,可四哥儿是怎么知道她这个局的?他不可能知道,一定是有人给他透了信!是谁?知道这事的人都是在她面前,吕嬷嬷?不可能!张梁?孙老夫人死死盯着还在一片惊恐中的中年管事,随即在心里推翻了这个猜测,吕嬷嬷和张梁都不会透出这信,敢背了她,他们和他们全家就是一个死字!四哥儿也断不会护着一个背主之人,吕嬷嬷也好,张梁也罢,都不是那样的糊涂人,那会是谁?

    “十二妮子回来没有?”孙老夫人突然声音尖厉的呵问道,她知道是谁了!传话的人不一定知道她传的那话背后意味着什么,可听话的人却是四哥儿!

    “还没回来。”吕嬷嬷喉咙紧张的声音都变了,有些不明白都这份上了,老祖宗怎么还关心十二娘回来没有,孙老夫人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用手指点着张梁道:“你先在我这院里住着,哪儿别去,过了这一阵子,我送你到南洋去。”张梁又象哭又象笑,感激万分的连叩了几个头,膝行退到门口,站起来退出门槛,这才转身下去。

    “老祖宗,现在怎么办?四爷?”吕嬷嬷惊恐不安的看着孙老夫人,孙老夫人缓缓往后靠到靠枕上,半垂着眼皮道:“什么怎么样?能怎么样?四哥儿是个明白人,他自然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他好,他不肯领情,那就算了。”吕嬷嬷脸上的神情似哭又似笑,看着孙老夫人一句话不敢再多说,四爷是不能怎么样老祖宗,可这东阳郡王府呢?别的人呢?象她这样的下人呢?
“你先退下,让我好好想想,”孙老夫人一瞬间仿佛苍老干枯成一段枯木,无力的挥了挥手吩咐道:“十二妮子一回来就把她押到我这里来!”吕嬷嬷急忙答应一声,强压住满心的惶恐忐忑,垂手退了下去。

    夜幕微垂,晋宁郡王府后角门,一个明明是一身干干净净上好的遍地底绸缎衣衫,却偏偏被穿的仿佛油污不堪、看不出年纪的猥琐男子,眼神不停的四处溜着,鬼鬼崇崇的往角门蹭过去,角门门房一看到他就乐了:“胡三爷!您可是咱们王府的贵客,您老怎么每回来都这样?就不能正大光明一回?”胡三今天没象往常那样和门房调笑,只勉强挤出点似笑非笑的笑容:“管爷在不?有急事寻他。”

    “在在在,三爷自己进去?还是我带您进去?”门房看起来和胡三熟捻非常,胡三摆手道:“不劳驾您了,我自己个儿去。”说着,缩肩塌背从角门一边溜进去,一路往管通的住处溜进去。

    管通正埋首在一堆文书帐册里,胡三蹭进来,灵活的过份的两个眼珠转的停不住,往下拱了拱手道:“管爷,好象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管通头也不抬的问道,胡三满脸紧张的抽了抽鼻涕,抬起袖子在鼻子下抹了一把才开口道:“管爷,真出大事了!刚才有个人过来跟我说,说王妃被人劫走了。”
“什么?”管通一声怪叫,胡三点头如捣蒜:“我也觉得他胡说,可那人,满身杀气,撂下句话就没影了,我就害怕了,赶紧过来跟管爷说一声,王妃在府里不?”管通一脸讥讽,一声‘嗤’笑还没笑完突然僵在脸上,今天王妃还真不在府里,不但不在府里,去的还是普济寺!管通打了个寒噤,普济寺是天底下最不吉利的地方!

    “你等着!”管通以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灵活窜起来,话声未落,人已经窜出了屋。胡三的腰弯的更厉害了,长叹了一口气,往后挪到墙角,身子缩成一团,愁眉苦脸的蹲下仰头发呆。要是王妃真出什么事了,他和孙六可怎么办哪?

    管通一路急窜寻到熊嬷嬷,劈头盖脸的问道:“王妃回来没有?王妃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你这是怎么了?还没回来,照理说该回来了,不过早点晚点也是常有的事,出什么事了?”熊嬷嬷上上下下打量着管通问道,管通一个劲的跺脚急道:“赶紧着人看看,怎么还没回来!”熊嬷嬷更加奇怪了,干脆抱臂胸前,斜睨着管通嘴角开始往下扯,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幕僚来管王妃的事了?

    “赶紧让人看看,这天也不早了,赶紧打发人看看王妃怎么还没回来,只怕要出事!你先让人去打听,回头我再跟您细解释!”管通急的简直要团团转,熊嬷嬷见他急成这样,知道必定事出有因,态度转的极快道:“我这就让人去问问,王妃是和南宁郡王府二娘子、清江侯府大娘子,还有蒋状元的妹妹一起出的城,我让人问问她们三位回来没有,也就知道了。”管通急忙点头,忙又嘱咐了一句:“悄悄的问,别让人觉出什么不对来!”熊嬷嬷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利落的点头应了一句。

    管通也没心思再回去看那些文书算那些帐,背着手在议事厅不停的转,直转的熊嬷嬷一阵阵头晕。

    去三家问询的婆子很快就陆续回来了,离晋宁郡王府最近的是南宁郡王府,婆子回来禀报:“……林二娘子已经到家了,说午后和俞家大娘子、叶家十二娘子去普济寺旁边桃林随喜,没和王妃一处回来,林二娘子还说王妃是和蒋家七娘子一处回来的。”往清江侯府的婆子回来也是一样的禀报,到蒋府的婆子回来的最晚,躬身禀报道:“蒋七娘子说了,临回来时接了南宁郡王府蒋郡王妃打发婆子传的话,要把越哥儿的护身符赶紧送到东阳郡王府别庄,出了普济寺,蒋七娘子就和王妃分了两路,蒋七娘子弯到东阳郡王府别庄送护身符,刚刚又把南宁郡王府航哥儿的护身符送到南宁郡王府,我到的时候,七娘子将将赶回蒋府,刚刚在二门里下车。”

    熊嬷嬷听的皱起眉头,王妃和蒋七娘子同时出的普济寺,王妃哪儿也不去,照理说应该比蒋七娘子早回到府上才是,怎么蒋七娘子这一圈折腾都到家了,王妃还没回来呢?管通听去蒋府的婆子禀报完,已经浑身冷的如坠冰窖,手指直指着往南宁郡王府和清江侯府的两个婆子,双眼直直的瞪着急问道:“去桃林随喜抛下王妃,是谁的主意?”两个婆子被管通的样子唬的不行,一个摇头,一个却急忙答道:“回先生话,林二娘子说是叶家十二娘拉着她和俞大娘子去的。”

    管通的眼神一下子直了,僵了一瞬,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扑通’一声重重跌倒在平平整整的青砖地上,熊嬷嬷‘唉哟’了一声,没等她唉哟完,管通已经利落的出奇的爬起来,全无形象一路狂奔了出去。留下熊嬷嬷呆怔怔的站着,心头闪过丝不详,这丝不详如同夏日午后的浓黑雨云,一会儿功夫就漫延的到处都是。

    管通奔出门急吼着要了马,狂奔到衙门冲进五皇子办差的院子,五皇子正和枢密院的几位商量马匹弓箭之事,管通扶着院里一株百年老槐站住,盯着正堂内明亮的灯光气喘如牛,他竟乱了方寸!得静一静!一定得静下来!管通用力闭上眼睛,一口口深深吸着气,平息着喘到胸口剧痛的气息,也平息着纷杂错乱的心绪。

    自己不能乱,五爷更不能乱!一旦乱了阵脚就是全盘皆输!劫持王妃这一着棋,他们要的就是五爷一个乱字!

    管通勉强平息了混乱的气息和心绪,举步上了台阶,抬手止住小厮的通报,背着手站在廊下等五皇子和枢密院诸人议事完毕。

    深秋的夜,冰凉入骨,管通一路奔来,只穿着件薄棉长衫,好在廊下的小厮都是通透明白的机灵人,见他不进去,忙去寻了件斗蓬给他,管通接过披上,拉了拉裹紧,仰头看着漆黑中闪烁不定的星空,心里的纷乱理的越来越清爽。

    五皇子送走枢密院诸人,伸了个懒腰吩咐道:“去叫车,回府!王妃回来没有?”

    “五爷,借一步说话,有要紧的事。”管通闪身出来,沉脸沉声道,五皇子打着呵欠,不耐烦的挥手道:“这一天件件都是要紧的事!再要紧的事也得明天再说,爷我累了,要回家了!”

    “王妃出事了。”管通一步上前,紧贴着五皇子凑到他耳边低低道,五皇子‘呃’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谁?王……”

    “请五爷借一步说话!”管通厉声打断了五皇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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