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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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玉笑着说:“还以为你们歇下了,过来尝尝吧,这泉水泡出来的茶很不错。”
云眉过来也坐下。纯玉给她也倒了杯茶。
虽然是师姐师妹,但是纯玉和云眉年纪差得多。这也是常见的事,同一师门里,师兄弟之间有时候悬殊极大。就象秋秋和静心这样,大弟子和小弟子,简直象两代人。如果过些年,玉霞真人再收了只有几岁大的徒弟。那秋秋一样多了象晚辈一样的小师妹。
云眉两手捧着茶盏,先深吸口气闻茶香,然后抿了一口茶,半仰着头,眯着眼:“真是好茶。”
“这几天累坏了吧?”秋秋问。
云眉摇头:“没有。我打小就听说中原,可现在还是头一回来呢。可惜现在不凑巧,赶上魔物作乱。等赶明封印了魔物啊,我可要在中原好好逛逛,我还要去京城。看看皇帝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秋秋想。这把封印魔物说得跟吃大白菜一样。
等将来经历得多了。受过伤,遇到了挫折,可能她就不会这样想了。
但现在这很宝贵。
在最初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这样勇气的过人,纯真而无畏。
云眉压低声音说:“刚才我听见邓师兄和翟师姐在后头说话。”
纯玉摇头:“他们整天都没法儿在一块儿。好不容易凑到一起说两句话,你还不让他们清静,真不应该。”
听起来这两位是一对有情人。
云眉说:“我没凑到跟前啊,我从后头经过,听到他们在说话,我就绕到另外一边的门进来了。你真不想知道他们说什么?”
纯玉到底也有好奇心,一时又拉不下面子说想知道,秋秋笑着看她一眼,问云眉:“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邓师兄劝翟师姐回去呢,说前路太危险,让她这两天就找个借口回去。”
纯玉忍不住问:“那翟师妹怎么说?她答应了吗?”
“没有。她说动身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怕死她就不会来了。他在哪里,她也肯定会陪着他的。再说,一众同门都在想着怎么除魔卫道,她在这时候打退堂鼓,别说对不起旁人,也对不起自己。她要真转身逃了,那下半辈子她都要为此后悔,为这个看不起自己。”
纯玉静了一会儿,才说:“翟师妹说得是,那邓师兄又怎么说了?”
云眉摇头,一摊手:“我不知道啊,我就听到这儿,走远了就听不到了嘛。”
秋秋忽然听到里屋好象有些动静,她站起身来,云眉和纯玉两个也住了口。
秋秋看了一眼屋里,玉霞真人并没有醒,窗棂被大风吹得喀喇喀喇响。她走去,把那响个不停的窗棂扶了一下,扣紧窗闩。
等她再出来,云眉关切地问:“真人她没事吧?”
“还好。”
喝完了茶,她们就分开了。
早上出了一件小小的意外。
有个弟子说是晚上打坐时岔了息,伤了元气,现在已经起不来身了,只怕不能再和众人一同上路。
这件事耽误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那个弟子如果坚持不能上路,还得安排一个人陪他回九峰。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那个弟子说不必人照应相送,他可以一个人乘飞禽回去。他的师兄平时对这个师弟十分照应,现在居然对身体抱恙的师弟也表现得漠不关心。
其实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差不多人人心里都有数。
临阵脱逃这样的事情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会发生,一点都不新鲜。
只不过秋秋觉得这个弟子未免胆子也太小了,现在还没真的遇上魔物,他就打退堂鼓了。不过再一想,他现在知难而退也许正是时候。真等到和魔物正面遭遇开掐了他再跑,没准儿会拖旁人的后腿,甚至影响大局。
她只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剩下的人的士气。
溃逃这种事情通常是有传染性的,只是需要一个带头的人,后头就会有别人跟上他的脚步仓惶逃离。
但是在曹长老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有哪个弟子想要送那个身体抱恙的弟子回九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也许有人想,可是抹不开面子,又或是有旁的顾虑。
送那个弟子走了,管卫转过身来冷着张脸,指导弟子们演练剑阵。
剑阵可以十分灵活,两个人、三个人、五个七个九个,乃至于三十六人,一百零八人,都有不同的剑阵。同门之间相互照应,互为援手,效果绝对是1+1大于2的。
这些剑阵他们以前就曾经习练过,现在只不过是再次温习。
数道寒厉的剑光一起刺出,组成了一张剑网,破空之声尖锐作响。
152 线索
秋秋到九峰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嗯,连头带尾都算上,居然占了三年的空儿。想到去九峰的时候还想着接了师父回中原,只是把自己当成是去做客的人。谁料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言归正传,她在九峰的日子里头,差不多没闲几天,再说,她在潭底闭关足足就闭了一年多。之前看九峰的弟子们练剑的时候,她把自己当客人,根本就没近前细看过。等到她成了掌峰,就没有闲暇再去关注这些了。
对于剑阵,她是完全陌生的。
以前玉霞真人没教过她这个,在修缘山也没见识到过。
这无疑是把剑法和阵法揉合在了一起,阵法周密,但是杀伤性有限,一般都是做为防御手段。剑法着重攻击,可是一把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倘若四面受敌,难免独木难支。
秋秋头一次这么真切,这么完整的看到到剑阵的威力。
一百余名弟子两两分做一拨,两人后背相抵,各守一面,一人剑法偏重攻击,而另一人则偏重防御。
如果两人遇到了几倍于他们的敌人,两人在一起合力突围,显然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安全,而且胜算要大得多。
秋秋能看得出他们平时就没少做这方面的习练,相互之间很有默契,一路剑法堪堪使完,阵形就有了变化。靠得近的四组弟子汇到了一起变成了八个人,他们站的方位,脚下踏的步法都有所变化。同时剑法也变了。六人的剑法都变成了只攻不守的路数,两人的剑法变成了纯粹的防御。
秋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阵法变做了一个山字形,中间一人的剑势一往无前,充满了玉石俱焚的惨烈和锐气。丝毫不顾及自身。
但是周围另外三个人的三把剑都有意无意之间护住了他的要害,为他排除了来自左右和侧前的攻击伤害。这阵法如果用来在敌阵中突围,应该十分有效,八个人变换着阵形。就象一把三棱梭枪,三个面是最稳固的形状,刺,击,舞,转,抖,就如同握在一个百战百胜的武将手中,气势如下山猛虎。锐不可挡。
八个人的阵形变换数次。弟子们又往中间集结。这次组成的是一个六十四人的大阵。他们背向圆心,面朝阵外,整个阵法移动起来如行云流水。阵心变换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完全猜测不到下一步的阵法中心会移到哪一个人身上。会移往哪一个方向。如果说刚才八人的阵法如一杆缨枪,那么六十四人的阵法就象一条舞动起来的长鞭,每个人是这件武器上的一个环索。每个人都在出手攻击,他们无须为防御再多花气力,因为他们的背后是一个甚至几个同门,互为表里,互相依存。
这阵形看得人心旷神怡,剑光满眼纵横,带起的劲风凛冽,割面生疼。
接着两个阵并到了一起,变成了一百零八人的大阵。
这时候秋秋已经不大看得出来阵法的变化了,交错的剑光有如天罗地网,扑天盖地的罩了下来。
在这样的密集的阵法和剑气之下,哪怕是一只飞蛾想要突出重围都极难办到,那些首尾相衔似断若续的剑光毫无破绽,且前招气势未衰,后一招已经天衣无缝的接了上来,秋秋眯了一眼再睁开,她完全可以想象到陷入阵中的人会有多么无助和艰辛。
如果她是敌人,她想破阵,会采取什么方法?
先找出薄弱的地方来,各个击破?不,没有那样从容的余裕让她去寻找阵法中某一个弟子的弱点,一百零八道剑光很可能在瞬间汇成一道,斩杀出功力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即使她能化解,并找到了破绽,可是瞬间阵法就会把那个破绽隐藏起来,就象一滴水落进了河面,不会再有机会找到它。
创出这阵法的前辈当真厉害。
而且这不过是九峰许多剑阵中的寥寥几种而已。就秋秋听说的,还有梅花阵,圆环阵,长河阵,火旋阵…
她看出了这阵法的威力,这些弟子结成的剑阵,足可以支撑大波敌人。哪怕敌人成百成千,源源不断,阵法也足以应付。
可是魔物的可怕,并不在于它们的正面杀伤力。还有些根本连实体都没有的魔物,或者象是那种附身寄生的魔物,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人丛中,出其不意的给你致命一击。
并非所有人都象那个临阵脱逃的弟子一样,更多的弟子甚至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他们年少得志,在同辈中是佼佼者,他们恨不得立刻就能大展身手,象那些传说中的先辈一样,成就一番功业。
秋秋听到不止一个弟子问曹长老他们,为什么还没遇到魔物?这几天的路怎么都这样太平?
秋秋理解他们的心情。
可是如果真象他们期盼的那样,一起床就有无穷无尽的魔物源源不断的冲过来,他们只要抡起武器大杀四方就可以了——那这世间还能剩下几个活人啊?
退一步说,封印现在是已经残缺,可是并不是已经完全失去效力,所以能过来的不可能是那种有小山一样的身躯,或是凶残得象史前暴龙一样的魔物。
他们现在准备兵分两路,一路去修缘山,另一路去查看封印。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拾儿只有一个人,他分不成两半。如果说重要性的话,两边都很重要,修缘山的陷落要查清楚,查清楚封印为什么会失效也是刻不容缓。
“你同曹长老去查看封印吧,管兄同我和师父一路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拾儿摇了摇头:“不妥。除了管卫,其他人连中原都没来过。”
可是两边都很重要,放下哪一桩都让人揪心。
分兵似乎是这种情况下最合适的选择了。
屋里还有其他几个人。林素与曹长老都没出声,管卫是个绝不出头发言的那种。他整个人就根一柄剑似的,在鞘中的时候沉默到底,一出鞘就是锐气逼人。太极端了,中间一点过渡都没有。
玉霞真人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了,她略一思忖:“不如这样,我先去探查情形。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回到山上,你们办完了事情再赶来会合吧。”
这意思其实还是分兵的意思,可玉霞真人这提议谁能同意啊?秋秋就第一个不同意。
可是玉霞真人的话无疑给她提了个醒。
“师父,也许我们有别的办法。”她转头向拾儿:“你还记得那张画吗?”
拾儿点了点头。
“画是秘境的入口,可是我也曾经从山上的秘道进过秘境。如果有办法把那条秘道再找出来,也许能多少打探到山上现在的情形。”
拾儿当即把画取了出来,抽开系绳,把画轴缓缓展开。
画上的景象缓缓展现在众人面前。
秋秋看了拾儿一眼,又转头去看玉霞真人。
玉霞真人专注的看着这张唬一点细节都没遗漏:“这就是你在旧货店里买到的?”
“是。”
“那旧货店在合山镇上?”
“对。就在镇中。门脸儿不大,店主是个整天喝醉酒的老头儿,不知道他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弄到的。”
玉霞真人又追问:“他长得什么样子?说话呢?有什么地方同别人不一样?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秋秋拼命回想当时的情形。可是毕竟她了解的东西太少了,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她遇到那人的时候那老头很邋遢,乱糟糟的眉毛胡子把脸都挡住了,一身酒气,衣裳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一条街上做生意的人连他姓什么都说不上来,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更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他无亲无故…
等等…
秋秋觉得有点儿怪,这个人未免太神秘了。每个人都会有些来历的,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即使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那也有块儿石头可以追根溯源。好象他刻意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弄模糊了,让人无法辨识和追查。瞧,连他天天沽酒的,还有就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都说不好他到底姓什么,连一个称呼都这样神秘。
这是为什么?他的身世来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玉霞真人不是秋秋,也不是拾儿。她的眼界,她的阅历,她的出身都决定了她看到这张画的时候想的与他们都不一样。
“这画纸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