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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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师姐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秋秋的目光游移,她觉得喉咙发干,胸口窒闷。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书册上,然后就顿在了那里。
书……考校……
刚才宿枫的话句句不离考校。
总不会……她为了考校的事情想对自己下手吧?
铲除竞争对手。
真的会是这样吗?
可是大家都是同门,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想要对方的命?
真的是她吗?
她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被人追究责任?
秋秋握着那个杯子,再也没有心情看书。
本来她坐在屋子里,心情很宁定。可是现在出了这件事,她坐在屋子里也是坐立不安的,左右顾盼,生怕再从什么地方窜出危险来。
昨天的毒蛇难道也是出于宿枫之手?
或者,还有别的同门在暗中出手?
如果发现她没有中招,会不会还有后手等着她?
——————
271 算计
秋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她心中一时间充斥着慌乱疑惑和恐惧。
但接着,这些情绪就被另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压倒了。
她感到很愤怒。
凭什么?
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旁人的事,也没有打算碍着谁的路。这一次的考校她分明就没有希望,不管是对着师父还是对旁人,她都是这样说的。
可是别人并不相信。
或者说,纵然别人觉得她没有太大竞争力,但是一丝可能的威胁都不会放过。
昨天的蛇,和今天下在茶水的里的毒,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就算她没被毒死,至少也参加不了考校了。
真毒辣。
她握着拳的手微微发抖。
太过份了。
秋秋从来都以为,修道就是努力求索,提升自身境界,努力走得更远更高。
她从来没想到别人的修炼方式竟然与她断然相反。对方也是想走得更高,但是他们的方式是把别人都踩下去,只要害了所有比他站得高的人,那他就是最高的一个了。
这样得来的胜利,有意义吗?
这样的人有可能最后悟道飞升吗?
秋秋觉得,这样的再修个几百上千年,也没有飞升的指望。如果这样的人也能成圣成仙,那这个世道就实在太不公平了。
绝不会这样的。
秋秋冷静了一下。
她不确实这两次之后,会不会还有第三次等着她。
目前两条出路:一,找师门长辈做主。但是师父不在,其他的师叔师伯又没有特别相熟的。紫玉阁这地方人人自扫门前雪,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她就算真去找,说不定找的人不会替她做主,反而是宿枫一伙,那才叫自投罗网。
秋秋现在觉得说不定师父的离开都不是一个巧合,说不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要知道师父原来是不打算出门的,一直要看着她直到考校的日子。可是却突然要出门去。不多不少正好是这两三天。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她开金手指。
她有一个超大的金手指,名叫拾儿。
即使不搬出拾儿,她也有火儿。
尤其是火儿,简直象个超强的作弊器一样。有它在,不管对方想怎么用毒都没用。
——哪怕对方不想用毒,想动刀子动剑,只怕也不是火儿的对手。
想通了这一切,秋秋倒是不再害怕了。
她这等于是立于不败之地,她,或者说是她们的手段完全伤害不了她。
虽然这样有点儿不太光明正大。这不是她自己的真本事,而是靠着火儿。
可是对方就光明正大了吗?凭着放蛇。下毒这样的手段算计她,口蜜腹剑,心肠毒辣。
对这样的人讲公平讲正义讲光明正大?
秋秋可不是傻子。
而且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平之气。
她这是有拾儿和火儿,可如果换成一个没有的人呢?那有三五条命也都葬送了吧?
这样的人,就算再有天赋,紫玉诀学得再好,秋秋觉得也不能容她考校拔了头筹。甚至将来继承掌门的衣钵成为下一任掌门。
这样的当了掌门,紫玉阁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秋秋想,她绝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了考校的时候,就算她通不过,她也得想办法拖一拖宿枫的后腿,绝不能让她顺心遂意的通过了。
她不是一心想通过考校,想往上爬吗?那么对她最好的回击就是让她期望落空。秋秋可不是圣母,旁人打了她一边脸她还要把另一边脸送过去人接着打。
到时候宿枫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拿定了主意,秋秋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她摸着火儿头顶两只袖珍可爱的龙角。小声问它:“刚才来的那个人,你记得她吗?再见着能不能认出她来?”
火儿很乖的点了点头。
秋秋心情大好:“那么下次再见着她,咱们跟她捣下乱,这个你会吧?”
火儿这次点头点得更欢快了。
嗯,秋秋估计它也没问题。
火儿很敏锐。
上次和何美君狭路相逢的时候,都没用秋秋吩咐,火儿自己就察觉到了何美君和秋秋之间的敌意,然后毫不犹豫下手就把何美君的头发烧了。
这种判断力和行动力,果断是个当打手的好材料。
这次可以不烧头发,只要能打断她的脚步让她无法正常考校就成了。
这边的事情是理清了,但秋秋有点儿担心师父。
师父出门如果是别人刻意算计的,师父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也许别人不想她顺顺利利的如期回来,会人为的给她制造麻烦。也许别人觉得算计了秋秋,严姑姑回来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她也想一并除掉了呢?
秋秋一想到这个,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飞快的抽出一张传讯符,这是严姑姑走时给她留下的,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可以通过这个联系。
秋秋把传讯符放了出去。
她没在上头写自己遇到了什么事,只是请师父尽快回来,如果一时回不来,也一定要加意小心提防危险。
其实写不写上事由都一样,严姑姑只要一接到传讯符,就必然会料到秋秋肯定出了事。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大惊小怪的使用传讯符联系她。
传讯符放了出去,在空中轻轻闪了一下,就瞬间远远的飞了出去。
秋秋看着传讯符在视野中消失,心提得高高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拾儿总这么神出鬼没的,秋秋都见怪不怪了。
平时看见他,她都没有今天这么高兴。
惶然的心绪一看到他,就象终于落到了实地。
秋秋不安的神情拾儿立刻就发觉了。
他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离得这以近,她可以算是已经依偎在他怀里了。
“别怕,出了什么事情?你刚才的传讯符是给严真人的?”
“是……”秋秋定了下神:“刚才有位师姐来了,她叫宿枫。平时为人挺和气的……”秋秋觉得自己有点儿语无伦次。拾儿拍了拍她的背:“别慌,慢慢说。”
秋秋点了下头,这次是真的冷静下来了:“她走了之后,火儿发现我的杯子里突然被人下了毒。那水在她进来之前我还刚刚喝过。”
拾儿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不过秋秋现在脸是伏在他怀里的,他的表情她看不见。
“她为什么这样做呢?”
秋秋说起这种同门相残的事情来,觉得十分羞耻。虽然做出这种事的不是她,可是毕竟她们都是紫玉阁的人。让拾儿听这种事情,秋秋都替紫玉阁感到难过:“我想应该是因为掌门要考校我们紫玉诀的事情。她也和我一样上次一起学了紫玉诀……”
不必再多说,拾儿已经明白了。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少见。不光紫玉阁,其他门派也有这样的事情。就连九峰也不能避免。
而且这件事情秋秋是受害者,她完全不用把旁人做的恶事当成自己的思想包袱。
可是……她从以前起就是这样啊。
不这样,也就不是不是她了。
拾儿想起从前的事。
秋秋还在在修缘山的时候,因为山上出现魔物的事情而被同门冤枉伤害,后来她和他说起这件事情来,也很是不安。
她的人很小,可是心却很大。想的事情也那么多。即使是不关心她的陌生人,即使是毫无归宿感的门派和师长,她都一样能替他人着想。
“不要害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儿的。”
“是啊,我知道。”秋秋是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即使他不是时刻都在,可火儿陪着她是寸步不离的。
“我就是有点儿担心师父。师父这回出去实在是太不巧了,我怕有人会对师父不利。”
“你刚才放传讯符,就是想给严真人示警?”
“是。可我不知道师父是不是能收得着。”
拾儿点头说:“这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秋秋转头看他:“你……这太麻烦你了。”
“不打紧。严真人的品行我素来也很敬佩,我这就让人去接应一下,严真人实力不俗,即使有人暗中算计,应该也不会得逞的。”
有了拾儿的保证,秋秋才算是能放下心来。
那么她现在就可以全心全意为明天的考校做准备了。
原来只想走个过场不丢人就行,现在她的想法完全变了。
她要积极防备旁人的算计,同时还要去拖一拖对方的后腿。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做坏事,竟然觉得跃跃欲试,兴奋得要命。
“你说,我怎么给她使绊子好呢?”
拾儿看着她发亮的双眼,忍不住露了了笑意。
“你有什么主意?”
秋秋咬着唇想了想。
她还真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拾儿心想,瞧,她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连算计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的心地纯洁无垢,自始至终都是一颗赤子之心。
纵然再过多少年,再经历多少坷风霜,她也没有任何改变。
拾儿的唇温柔的印在她的鬓边。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同她分离。
272 考校
一只体型细长的灵禽从窗口飞了进来,初升的朝阳照在它的身上,那一身羽毛象是镀上了一层金光,华美灿烂就象宝石雕琢成的一样。
大小有点象鸽子,但是尾羽毛很长,而且鸽子没有那么华美。
它的用处应该是和鸽子一样的。
拾儿从灵禽身上取下短笺,展开来看了一眼。
“严真人没事,只是行程被耽误了一下,要明天才能赶回来。”
“不要紧。”对秋秋来说只要听到师父平安无事的消息她就安心了。
她打开衣箱,把严姑姑给她做的新衣裳取出来。
那是一件式样很简单的衣裳,里面是一层单衣,外面罩着一层轻纱。这纱的质料听说很是金贵,严姑姑只弄到了一小块,所以这层纱不能把衣裳全部罩住,只能罩住肩膀到腰那么一块,下面的纱是另外配上去的,颜色略有不同。
秋秋在屏风后面把衣裳换上。
她听着屏风那一边的动静。
拾儿可能在写字,笔锋在纸面上划动发出的细微的声音。那种沙沙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心情特别宁定平和。
拾儿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了笔。
他也在听着屏风里边的声音。
不,不止是听。
他垂下眼帘的时候,甚至屏风那边的一切都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那层纱淡薄柔软的象一抹雾气。秋秋就被这屋雾气包裹着,她的身形纤细。举止轻盈。
这也曾经以为已经失去的一切,重新又回到了他的身旁。
从前他没有注意过这样微小的细节。对他来说,秋秋的存在就象风,就象水,象天空和呼吸那样自然。
他从来没有刻意去关注过她的一举一动。
只在他知道已经失去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没有了她,自己的生命也完全失去了意义。没有色彩,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甚至没有光亮。
她在的时候,一切都在。她走了,把一切都带走了。
秋秋系好了衣带,理了一下裙摆,走到了铜镜的前面。
铜镜中映一个朦胧的身影。
秋秋看不清自己神情,纱衣在阳光下象飞扬的轻烟。一切看起来都朦胧难以捉摸。
“好了吗?”
“好了。”
秋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拾儿温柔的注视着她。
秋秋摸了一下鬓发,又拢了拢袖子,轻声问:“还行吗?”
“很好看。”
秋秋笑笑:“这是师父上次给我做的,她走的那天还嘱咐我今天一定要穿这件呢。”
“很好看。”
秋秋有些担心的说:“穿不大习惯,我怕踩裙子。”
平时穿的裙子都是垂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