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芳菲-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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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开展的一些活动,以及之后可能会得到的利润和效益。
“相公,你看,事情就是这样……都进行到一半了,你叫我收手……”
陆寒看着芳菲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眼睛,脸色一松,叹气道:“你呀……”
“相公不生我的气啦?”
“气气有什么用?从小到大,你就是个倔脾气,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陆寒依然气鼓鼓地说。
芳菲赶紧接上:“哪有相公你就能拦住我,嘻嘻……可是这回我真是不费什么劲呀,让涂七春雨他们几个忙活去就好了。”
“芳菲。”
陆寒突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嗯?”
芳菲有些奇怪,成亲以后,陆寒已经很少叫她的闺名……除非是在特殊的时候,比如,红绡帐里……
她的脸不由得微微红了,轻声问道:“相公,怎么了?”
“钱,是赚不完的。”
陆寒很认真地说:“对我而言,赚钱也好,仕途也好,这一切……都没有你重要。只有你这个人好好的,我才会觉得……活在这世上是有意思的……”
芳菲把脸埋在陆寒的怀抱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嗯,知道……我也是一样……”她伸出两手搂住了陆寒的腰身,紧紧抱着他:“陆哥哥……对我来说,你也是最重要的。”
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阳城郊外陆寒寄居的那间茅舍里。
在那粗陋的农舍中,陆寒对她说出了此生不渝的誓言。
而他也一直,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诺言……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
涂七和陆砚自去依照芳菲的命令行事不提。
因为有了陆寒的嘱咐,芳菲对理事也就不太热衷,日常还是以养生安神为主要的生活内容。
不过她在家里也没法太清闲。上门来拜访的各家女眷,还是和怀孕时一样多……也许可以说,是更多了。
她又没胆子真的闭门谢客,做这种事会招人恨的。
“夫人,昀宁县主来了,正在外头厅上等您呢。”
碧桃匆匆忙忙进来向芳菲禀报。
芳菲听了赶紧让碧青服侍自己换上见客的衣裳,又让她快手快脚重新给自己梳了头,插了两支钗子。
碧青梳头比不上碧荷灵巧、花样多,但是也不算太差。她现在不当值的时候,常常就拉着碧荷学梳头,手艺大有进步。
芳菲往外院赶的时候,算算这回昀宁县主上门,距离她上次来拜访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她那焦虑症如今好些了没?
至于昀宁县主是否有了身孕,这根本不在芳菲的考虑范围内——不孕的事情绝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不然后世那么多不孕不育医院怎么赚钱啊。
等到她见到侯在厅上的朱宜真,发现朱宜真确实起了点变化。
最起码,朱宜真眼下的乌青眼袋没有了,眼里的红血丝更是不见踪影,脸上那不自然的潮红也消散了许多。
看来她这段时间睡得不错啊。
“陆夫人”
看到芳菲,朱宜真嘴角轻轻上扬,看得出是真心的笑容……尽管她年近三十,但这一笑起来,还是十分俏丽,看得出当年绝对是个容色绝艳的美人儿,怪不得惹定远侯那般倾心。
“陆夫人,多亏了你那两瓶玫瑰露。我听你的话日日服用,果然心头清凉了许多,也睡得香了。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全都是陆夫人你的功劳呢。”
“那就好”
芳菲见朱宜真的情形有所好转,也为她感到高兴。
别的且不说,起码要把焦虑症给治好。不然,还真是容易老得快呢。
两人落座之后,朱宜真又说:
“还要谢谢你让人送过来的那些百合菊花茶。我都照你上头写的,每天没事就喝一点,真是挺清爽的。”
这百合茶、菊花茶,是芳菲的阳城旧友,也是她的忘年之交唐老太爷让人送到京城里来的。唐老太爷最是长情,一直惦记着和芳菲的交情,芳菲在哪儿住着,他就让人往哪儿送花茶,这些年来都没间断过。
不过,这里头也有唐老太爷的小小私心。要知道,陆寒现在什么身份,芳菲又是什么身份?要不是唐老太爷以前和他们有旧,如今想和陆家攀交情,也不容易了——官与民的鸿沟已经够深,唐老太爷还是地地道道的商户,社会地位很低微。能够跟陆家结交,对唐家是一点坏处都没有的,那么点花茶算啥呢?
芳菲前些时候,让人给朱宜真送了一包百合菊花茶,也是解朱宜真的焦躁的——其实吃药对焦虑症和抑郁症的治疗效果还真是不明显,不如食疗。
百合花的作用,是调肺的,肺部和人的情绪之间有着极大的关系。在中医认为,悲和忧都来自于肺部,肺部不好,就容易忧郁,焦虑。菊花清心、疏肝、理气,这个配方可是把人的好几个器官都给调理通顺了。
饮了百合菊花茶,情绪自然会好转了。
朱宜真从来自视甚高,但发现芳菲也是个雅人,对芳菲倒是很有好感。芳菲和朱宜真谈了一阵子,发觉她不像上次一样,句句话都围绕着她的子嗣问题,这无疑是一个进步。
就是要这样,把事情慢慢忘掉,才不会被它所困扰。
想不到朱宜真也是一个爱茶之人。两人也算志同道合,谈论了半天茶道,说到兴起,芳菲便想起一事来。
“县主,我家里有间茶室,不如您到我茶室里,我泡茶请您尝尝?”
朱宜真欣然应诺。
芳菲的茶室,在后院的小偏院里,环境十分清幽,朱宜真极为赞赏。
一进茶室,看到一幅写意的竹子画卷。
“这是你画的?”
芳菲笑着应下。
朱宜真的脸色微微变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墨竹
第二百四十一章:墨竹
“这是你画的?”
小巧雅致的茶室墙壁上挂着一副竹子画卷,笔墨写意,姿态舒展,虽然看得出笔力未逮,但意境却颇为深远。
朱宜真刚看到这幅墨竹图时,便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她看见这墨竹图上并无落款,只在右下角盖了一方小小的朱砂方印,是一个阳文小篆的“秦”字。
所以朱宜真才会开头问芳菲,这是否出出自她的手笔。
当芳菲颔首应是时,朱宜真才猛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画卷,不由得变了脸色。
芳菲看朱宜真神色瞬时一凝,还以为自己画得不好,歉然道:“这是我少年时为了排遣寂寞胡乱涂鸦的,难登大雅之堂,只在自个家里补壁罢了……实在是贻笑大方。”
“哪里”
朱宜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欣然笑道:“陆夫人画得很好,尤其是这种渲染的技法,我似乎未曾见过……这是江南哪位大家的画风吗?”她知道芳菲是江南人,是以由此一问。
“不是,”芳菲有些赧然,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我自己乱涂乱抹的,哪谈得上什么大家。真是污了您的眼睛,抱歉得很。”
是她自己的画风啊……
朱宜真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旋即笑着把话题引到了品茗饮茶上头去了。
芳菲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两人在茶室里分宾主落座,碧青和碧桃两个忙将芳菲的小茶炉与铜壶取出来,点炭烧水。
少顷,铜壶中水沸如鱼眼,如珍珠,发出沙沙的声音。
芳菲细心地打开她珍藏的一罐名茶,将茶叶按照粗细一层层码好。
朱宜真端坐在客位上,注视着芳菲柔白纤细的一双玉手有条不紊地分茶冲水,眼中闪过一丝深究的微光。
她轻抬凤眼,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幅墨竹图,心中更是笃定。
很多年前,她曾看过一幅类似的墨竹图,那画风,那用墨,那构图……和这幅何其相似。
那幅图的主人,是当今天子朱毓昇。
少女时的朱宜真常常出入宫中,和当时养在宫里的几个王嗣都有来往。那时候的朱毓昇被另外两个王子排挤,还是她常替他解围。
为此,朱毓昇和她还是挺亲近的。
她时常见他把玩欣赏一幅装帧寻常的墨竹图,又不是名家作品,却时时看个不停。
她有次问他:“你看来看去看不腻啊?换一幅吧,我刚得了幅山涛的名作,送你了。”
朱毓昇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但她下次去找他,发现他还是看着那幅墨竹图不出声,眼里的神色无比温柔。
朱宜真猜这幅墨竹图背后,一定有一段故事。
听说安王妃酷爱书画,也许这是朱毓昇母亲的亲笔,所以他才会带着进宫来,又如此珍重吧——当是时,朱宜真这样推测。
后来朱毓昇继位大统,她已经是定远侯家的二夫人,一入宫便只能到皇后那边去问安,也不知道朱毓昇是不是还把那幅画带在身边。
不过……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朱毓昇迷的不是画,而是人。
她绝对可以肯定,朱毓昇手上的画,是芳菲的墨迹。
因为这种奇异的笔法是很少见的,刚才芳菲也在无意中告诉了她——这不是江南流行的画风,而是她一个人的笔墨。
芳菲上辈子就曾学过几年水墨,当时专学郑板桥的竹子。郑板桥画竹乃是一绝,疏密浓淡自成一格,以瘦劲萧索为风骨,清雅脱俗,与众不同。
芳菲当然只学到郑板桥的形,还没学得他的神,但是下笔用墨却已经形成了习惯。
在她如今生活的这个世界里,郑板桥还没出生,也就没人见过这种画风。
要不是她画的竹子辨识度这么高,时隔多年,朱宜真也不能一眼就认出来。
“县主,请。”
芳菲将一杯刚刚泡好的清茶双手捧着,送到朱宜真的面前。
朱宜真微微屈身,同样双手接过,一股清冽的茶香顿时直冲鼻端。
“好香”
她脱口而出赞了一声。
一闻二品三回味,朱宜真忍不住轻轻点头。这陆夫人果然是茶道高手……
美丽的容貌,优雅的品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脱俗气度……朱宜真可以想象得出,碧玉年华之时的芳菲该是一位多么迷人的少女。
她慢慢呷着杯中香茗,脑中却不住想起许多被她忽视的往事片段。
数年前,京城中曾有传言,刚刚登基的新帝迷恋一秦姓女子。
这传言才起了个头,便被那场宫变浩劫冲散了,之后也无人再提起。再后来,朱毓昇立秦氏女为中宫皇后,还记得传言的人也都以为这就是朱毓昇先前看中的女子。
连朱宜真都曾这么认为过。
但是秦皇后入宫后并不算受宠,帝后之间,感情只是平平。朱宜真私下也觉得秦皇后姿容寻常,仅仅是个普通的官家女儿,不像是有什么魅力能迷得皇帝神魂颠倒的样子。
当然,对于其他的妃嫔,朱毓昇也是一视同仁。别说一后二妃,连今年新选进宫的几位官家千金,据说其中也不乏温柔可人、美貌多才的出众人物,至今也没从后宫传出谁得了皇帝欢心的消息,让她们的娘家人好生惆怅。
要是勉强说起来,倒是刚刚生下二皇子的罗嫔,还稍微得皇帝的宠爱——起码被召侍寝的次数貌似比其他人多了那么几次。
后宫萧条,反而皇帝好男风的传闻却愈演愈烈。原先说锦衣卫副都统萧卓是皇帝跟前第一红人,现在又添了新宠——
朱宜真放下茶杯,含笑看着芳菲。
她想到,那传说中成了皇帝新宠的吏部主事陆寒,不正是眼前这位陆夫人的夫婿么?
众人都说,皇帝对陆寒另眼相看,一路破格拔擢,一定是因为陆寒有一张俊俏的小白脸儿。
而朱宜真对他知之甚深,很清楚朱毓昇绝对不会有龙阳之好。
也许……朱毓昇想要宠的,并不是陆寒,而是借陆寒向陆夫人芳菲示好吧?
“县主?”
芳菲见朱宜真笑得有些神秘,疑惑地问了一声。
正文第二百四十二章:皇后
第二百四十二章:皇后
“县主?”
芳菲见朱宜真笑得神秘,便出声问了一句。
她并不知道朱宜真从她的一幅墨竹图上竟能看穿她和朱毓昇之间的联系。
朱宜真把目光下调,看着芳菲的烧水煮茶的茶具说:“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用的茶具有些别致,想问问你罢了。”
“哦,是这样。”
芳菲将信将疑,始终觉得朱宜真的笑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她又不能逼问人家说的是不是真话,只得顺着朱宜真的话头往下说:“我这套茶具是自己打来玩儿的,让县主见笑了。”
“陆夫人真是雅人,”朱宜真赞道:“不仅擅丹青,还精茶道。这张琴也是陆夫人的吧?”
她指的是茶室一角摆着的一张古琴。
芳菲忙点头说:“是,都好久不弹了,指法早就生疏了。”
这张古琴是她在鹿城的时候,跟一位老琴师买下的。那时陆寒刚刚到鹿城府学任学政,被人拉去喝花酒,席间有位名ji为他弹琴助兴。
虽说陆寒没被野花迷了眼,芳菲却还是吃醋了,故意买了张琴回来弹,表示自己也不输给那外头的女人。
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