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挽风杨之我和南侠的传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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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将军,请吧。”赵福指着车辕道。
展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战场杀伐,手起剑落,血肉横飞,一个冷冷的眼神足以透彻心肺,震慑敌胆,一个小小的赵福只觉得背后泛起一道恶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没再理会他,展昭解开征袍,卸下软甲,整整齐齐的放到王府的石阶上。赵福见此嘲笑道:“想不到展将军倒是个细心之人。”
展昭静静的说道:“这是我大宋云麾将军之铠甲,不容亵du。”
赵冼突然把脑袋探到车外:“展大将军,以你的武功,会不会把车拉的飞起来,不过本王倒觉得那样就没有诚意了。”
展昭淡然一笑,抬手封住肩井等几处大穴,而后道:“如此王爷可满意?”
赵冼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坐回到马车里。展昭到来车前,弯腰抓起车辕之间那根粗重的麻绳。麻绳入手,指缝之间立刻透出丝丝血红,一丝冷笑爬上锋削般的唇角,这根看似普通的麻绳却是混着荆棘拧成,上面的倒刺锋利如针。
斜斜的将绳索搭上肩膀,赵福顺势坐上车辕,车身往下一压,倒刺猛扎进肩膀,鲜血一下浸出来,白衫染出一条红色。
“呵呵,展将军细皮嫩肉,怕没有干过种粗活?”赵福冷冷的嘲讽道。
没有出声,包大人命悬指间,勒在肩上的就是两把刀子,他也得撑下来。双手抓住绳索,紧咬牙关,迈步前行,荆棘拧成的绳索深深嵌进皮肉,沿着前胸斜斜的划出一道血痕。
“走!”
随着赵福一声令下,皮鞭甩出一声脆响,展昭的后背浮起一道血痕,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车轮轱辘辘转起来……
展昭坚难行走在开封熟悉的大街上,曾无数次巡视过大街上。鲜血从衣角一滴滴落下来,赵福手中的皮鞭随着呼喝声毫不留情的抽在身上,背后鞭痕交错,凌乱的黑发好像被水洗过一般。可是任凭鞭子如雨点般抽下,他依旧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沉重的车身让他感觉到车上不单单坐个冀北王,至少还装着上百斤的石头。街上的人越聚越多,沿着车驾两旁议论纷纷。
“那,那不是,不是开封府的,展,展大人吗?这是怎么了?”
“唉!开封府看来真要完了,包大人被抓了,展大人如此当街受辱,与人拉车,以后咱这小老百姓可怎么办?”
“这是谁的车?展大人怎么能拉车呢?”
“车上这人真狠啊,怎么能如此对待展大人呢?”
…………
“展护卫!”
“展大人!”
“展大人!”
随着一声声惊呼,人群里冲进三个人。公孙策,王朝,马汉,横身挡在车驾前面。
缓缓的抬起头,终于看到面前这三个人,似是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却只有一声苦笑。先生啊,你足智多谋,心思细密,怎么今日竟也如此鲁莽,难道要我开封府的人都折进去吗?
似是看懂了展昭的心思,公孙策慢慢走过去,用力的握住那根荆棘拧成的麻绳,再看看面前这个年轻人,背上的一条条的鞭痕。他是公孙策,他知道南侠的傲骨,可是越是知道,心就越痛。
“展大人!”王朝马汉一步奔过来,双拳死死的握在一起,额上青筋暴出。
看到这几个人赵福脸上闪出一丝笑意,啪——,手中的皮鞭再一次狠狠的抽下去:“为什么停下?”
呃!展昭被抽的一个趔趄,跄了半步,双膝半弯,差一点跪在地上,可是随即又倔犟的站起来,轻轻的喘息道:“请先生让开。”
“展护卫?”公孙策几个人扶住车辕,试图让他减轻一点重量。
展昭闭了一下眼睛,浅浅的,急促的说道:“展昭答应王,王爷,只要他肯救包大人,展昭愿意,愿意给王爷当牛做马,为奴为仆。”
“展大人!”王朝马汉,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开封府中人流血,不流泪,把眼泪擦了……”展昭紧紧的咬着下唇,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只有一双眼睛依旧倔犟。
“咳咳……”车里轻轻的传出两声轻咳。展昭淡然一笑道:“先生,请让开。”
“展护卫,公孙策替你,包大人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开封府的!”公孙策伸手就去接他身上的麻绳。
“先生。”展昭咬咬牙,无奈的笑道:“先生此举,展昭怕只会更难过。”
公孙策一惊,蹬蹬退后两步,双唇颤抖,默默转身拉开王朝马汉,退到一边,突然撩袍曲膝,三人跪倒在地。
“先生……”展昭只觉得喉头发紧。
“王爷,求王爷能让公孙策替下展将军。”
“王爷,我们愿意替下展大人。”
三人说罢深深叩首。
“咳咳。”沉默半晌车里传出低沉的声音:“公孙先生,你要帮他也行,这样走下去太慢了。”
“公孙策谢王爷。”
“先生,王朝去替展大人。”
“先生,让马汉去。”
这时赵福把耳朵贴到车帘,一边点头,一边得意的看着这三个人。
“好了,别争了,你们谁来?”赵福跳下来问道。
“我来。”
“我来。”
王朝马汉蹿上去。
“退下。”展昭冷冷一喝。
“我来。”公孙策分开这二人走到前面。
赵福用鼻子哼了一声,哗啦一声从车后面扯出一条铁链,围着几人转了转,又来到展昭面前,哗,黝黑的铁链缠在他的颈间。
“你……”公孙策蹿上去,一把抓住赵福,牙咬的咯咯直响,眼睛里直冒出火来。
赵福举起手中的铁链到公孙策面前笑道:“有公孙先生在前面,想来他会走的更快一些。”
又是淡淡的一个苦笑,展昭知道公孙策只怕比自己更难过,已经杂乱的胡须止不住的颤抖,眼里含着泪水,却没有落下来。
“先生,时侯不早,走吧。”展昭云淡风清的一笑,缓缓低下头,双脚用力,殷红的鲜血又浸了出来。
公孙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足智多谋的公孙策如何笨到如此?时侯不早了,时侯不早了,再晚包大人就要人头落地。平时本就苍白的脸上此时已经泛起一层灰色,展昭在他的心里是个孩子,如同己出的孩子,看到他如此受折磨,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可是现在,他颤抖的抬起手,只有能选择包大人。沉重的铁链握在苍白的手指里,好像钢刀深深扎进心里,痛的他一口气喘不出来。
“先生,别回头,往前走。”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
公孙策狠狠的咬下牙关,转身迈步,沉重的铁链随着展昭的脚步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一声一声把他的心割成碎片,一片一片的煎熬着。
王朝马汉被公孙策和展昭用眼神给轰了出去,已经折进来两个了,不能再让他们也跟进来。这样两个汉子,咬的唇角出血,却只是静静的跟着,看着公孙策踉跄的脚步,看着展昭背上的血痕连着血片,拼力的拉动着沉重的车子。
第一百二十五回 王冢悲风
更新时间2009…10…10 20:48:56 字数:3263
人群中一个五十多岁教书先生,双目出火,愤恨的瞅着这马车,终于按奈不住,就要冲上去。
“别去。”一个人突然拉住他。
这人吃惊的回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拉着他。
“皇,那个,您怎么来了?”那先生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人。
“叔叔,您不是也来了吗?”年轻人笑着说道。
先生恨恨的说道:“这,赵冼也太过份了,那是我堂堂的朝廷命官,他竟敢当街ling辱,驱如骡马,简直无法无天!”
“叔叔,他也是我的叔叔,身体一直不好,您若一去,再把了吓晕了,该如何是好?”年轻人倒是胸有成竹。
先生一怔,是啊,他若是再装病,就是不肯拿出免死铁券,那包拯怕真就没救了,此时只有让开封府这些人去磨,磨到他肯把免死铁券拿出来为止,只是,只是……唉!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又缩回到人群里。
“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老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
年轻人想了想,小声对围观的百姓道:“你们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听说啊包大人在清明皇上祭祖时不小心弄倒了太祖的灵位,皇上下旨要斩首示众呢。”
旁边的人听罢说道:“是吗?这,这包大人肯定也不是故意的,皇上不能开开恩吗?”
年轻人挖了一下耳朵道:“听说这事皇上也做不了主,如果不杀包拯,那他不就成了不孝之人了吗?”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包大人可是好官,是青天啊!”人们焦急的叫道。
年轻人朝着展昭和公孙策等人一努嘴道:“这不,据说车里这位王爷有太祖的免死铁券,只要能求到太祖的免死铁券,包大人就不用死了,展将军和公孙策正求这王爷呢。”
一个身高体壮的人愤愤的说道:“这狗屁王爷真他妈不是东西。”
年轻人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旁边教书先生跟着骂道:“这王爷是他妈的不是东西。”
这一番话一传十,十传百,围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了议论声,只有一双双关切的眼睛随着车子缓缓移动着。这几个人,开封的老百姓没有不熟悉的。匆匆的身影穿梭于大街小巷,抓贼擒凶,扑火救人,一桩桩,一件件,点点滴滴就记在老百姓的心头。自从展昭当上了骁骑军的副指挥使,巡街的官兵才不会打翻街道两旁的货摊,才不会赖掉酒楼的饭钱,才不会有豪门富少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只有包大人任开封府尹,老百姓才敢在受欺凌的时侯大喊“我到开封府告你去”,才会在分不清一袋米两袋面时说“咱找包大人断去”,才能无所畏惧的敲响开封府门前那面鸣冤的大鼓。开封府是老百姓的依靠,包大人是他们心中的青天。
二十里山路,崎岖不平,一步一个血印的走过。喉咙里已经干的着了火,背后的鞭子几乎没有间歇的抽下来,如果能放弃,他愿意永远放弃,可是不能,此时他甚至没有结束自己的权力,至少在救出包大人之前,他必须活着,因为他相信,这世上可以没有展昭,但是不能没有包大人。
前面已经看到平山王高大的坟冢,公孙策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又一次次爬起来,他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生生的咬牙往前走去。
嚓——,车轱辘突然掉进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里,猛然停住了,公孙策手中的铁链一下绷的紧紧的。“呃”一个沉闷的痛呼从展昭的唇间溢出来。
“展护卫!”公孙策急忙松手,沉重的铁链垂下来又带得他一个踉跄。
“快走!”赵福不依不饶的呼喝着。
公孙策扯住车辕用力的帮他往上拉,可是这车轱辘就像生了根一样,无论二人怎么用力,就是在原地打转,说什么也上不去了。天已快正午,二人心急如焚,可是拼命全力,竟也移不动这该死的车子。
人群里的教书先生急的直跺脚,那边的年轻人脸上也现出焦急的神色,他想了想勾手叫过一个人来耳语了几句,那人翻身上马,匆匆的离去。
法场上罗盘的时针一点一点的移向正午,法场四周围着许多得知消息的百姓。监斩官是兵部尚书丁谓,此时他正紧盯着罗盘,心里开始有点着急。
包拯跪在法场上,在人群中一遍遍的寻找,可是看了半天却只有张龙赵虎,却不见了另外五个人。五个人,展昭,公孙策,风杨,王朝和马汉。此时还不见他们,他的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公孙先生应该不会让他们做傻事。如果不会出事,他们怎么还没有到呢?包拯心里七上八下,再看张龙赵虎的神情,他更是不放心。
“闪开!皇上口谕。”就在包拯思索之时,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冲进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布衣打扮的太监冲进来,手里举着一块玉佩高声道:“皇上口谕,兵部尚书丁谓听旨。”
丁谓急忙从监斩位上下来,跪下道:“臣丁谓接旨。”
“包拯打翻太祖灵位,欺君罔上,罪不容诛,然此案当由刑部主审,朕着丁谓即刻返回兵部,监斩之职由刑部尚书陆莒接任,钦此。”太监说罢,收回玉佩笑道:“丁大人请回吧。”
丁谓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太监,一个监斩官还有临时换的,平生真是第一次看到,不过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口谕,自己只有照办,再说这监斩官的活本来也不应该由他干。丁谓奉旨返回兵部,而刑部尚书还没有到,这监斩台上就空了起来。
城外的山路上,车子还是不动,荆棘拧成的绳子在一次次的较力中,撕开了展昭的衣衫,皮肉,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公孙策紧紧的拉着车辕边的绳子,手掌的血从指缝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