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之训妻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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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室的卢国公府的人了。
丘如海叹口气,说道:“你这法子不行,被人无端打一顿,自然会多想一下,说不定就想到他曾得罪过咱们家,到时顺藤摸瓜打听起来,又是事端。”
丘如意想一下,便道:“就说他们是偷儿,他们家不经方家同意,受用了方家的财物,说他们是偷儿也不为过的。”
丘如海觉得不妥,便招手叫那几人近前,低声交代了几句话,这才点头放她们过去。
丘如意便问他说的什么,丘如海只笑不语。
再说安世诚又赏一会美景,见日头渐毒,便带着两个仆人准备离去。
却不想就有几个妇人并汉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叫道:“就是这几个人,给我好好教训一顿,看他们还敢嫖了姑娘不给钱否?”
说罢,便上前围住长庆推搡起来,安世诚大惊,忙上前问缘由。
哪有人理会他,只管朝长庆身上招呼,安世诚真是秀才遇上兵了,一边喊着误会,一边和长祝上前拉架,于是连他二人身上也吃了不少拳头。
路上行人及田间地头做活的农人,见到这种情形就围了过来。
那几个婆子汉子便大声嚷嚷道:“别看他们穿得富贵,却是最没气节的,哪有白叫了窑姐不给钱,反倒抢了她们的衣服首饰的。”
乡下人向来质朴,听到说什么窑姐,便都哗然,已经开始唾弃安世诚三人了,又听说不仅欠嫖资,还抢窑姐的银钱,越发的看不上,便也不上前拉架,只管在旁看热闹,还有人叫好道:“看他们人模狗样的,竟然做出这等下贱事,确实该打。”
安世诚三人有苦说不出,此时又不好报出卢国公府的名头来,他们又只当是那些人认错人了,还一味地解释。
后来见解释不通,那边人多,还夹杂妇人在内,偏自己又都是读书人,没与人动过粗,再加上男女有别,一时便都被打倒在地,衣服也被扯破了,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也都三三两两散了去,这三人才相互搀扶着坐起身来。
长祝揉着胳膊,先气愤道:“这乡下人怎么这样蛮横,也不听人解释,上来就动手,今天真是晦气的很。”
安世诚虽也受了几拳,却不严重,也觉得今天倒霉,却又心中一动,转头看向长庆,严厉问道:“我看他们象是直奔着你来的,是不是你真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才惹出这等事来?”
第四十二章 路边求助
长庆身上受伤最重,此时正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听到安世诚的质问,也顾不得疼痛,急忙跪倒在地,叫道:“小的冤枉啊!小的进城买的画具便赶着回来,并没敢耽搁一点,哪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安世诚盯着长庆说道:“果真如此?若是被我知道你有一丁点的隐瞒,就休怪我无情,可不是面壁思过背家训了,只好把你撵出去,以儆效尤。”
长庆心中打一个突,低头小声道:“小的不敢。”
其实他心中早就怀疑是丘家人所为,可此时他哪还敢说出口来,心下倒是万分后悔起来。
那日之事,本就是因为他多嘴多舌,才会与丘家吵了起来,所以回府后,便被丘世诚重重惩罚一番,让他在众小厮面前大大失了颜面,长庆心中便不免对丘家怀恨在心。
原来丘家一出顺阳城,长庆认出骑在马上的丘如海,自然也就猜到车上坐的,必有那个丘家的胭脂虎,于是心里便想使个法子出一口气。
巧的是,他与府里的管事正好碰到一处,于是借机故意阻了他家的道,其后更是抬出卢国公府吓唬他们,果见丘家人小心地跟在他们身上,不敢越过一步去。
后见丘家避到别的路上去,长庆得意之余,却也发现自己走过了路,于是寻个近道岔了过去,恰好又行在了丘家前边,一顿恐吓后,丘家就吓得原路折回,长庆便不免得意忘形,守着众人大大嘲笑他们一番。
等到被那些管事教训一番后,他也觉得自己行事不妥,又知那丘家母老虎不是个能咽下气的善茬,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就遇到了这件蹊跷事,此时他心里明白,却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吐。
安世诚也知自己的这个长随,有时就是嘴巴欠些,品行倒不坏,方才不过是诈他而已,见他如此模样,便道:“我眼中是容不得沙子的,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不学好,定严惩不贷。”
长庆长祝忙道不敢,安世诚又道:“这事不能就此完结,得去报官,也好还咱们一个清白,挨打就罢了,清名却不可损。”
长庆知道主子书呆气又发作,只怕不达目地不罢休了,不由担心起来,偏又心虚,不敢向前劝说,只好拿眼看长祝。
长祝也觉得报官有些不妥,便劝道:“这事明摆着是他们认错了人,便是告了官,若是追查到人还罢了,万一找不到人,咱们身上的污名洗不去,只怕还要连累国公府呢。”
安世诚听罢,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方才先是只顾着拉架,后又慌着护住身体,也没看准那些人,他又说是**,难不成自己要一个个**去查访?
安世诚只得叹道:“也罢,这事今日就先不追究,等将来搬过来住时,我定要好好查访,还咱们一个清名。”
眼看中午到了,如今已是初夏,天气炎热,三人又饥又渴,偏偏身上的银钱那些人抢去抵了嫖资,便是那驴儿也被使坏故意放走了,他们不得不徒步走到最近的一个小村庄,欲用身上还略值点钱的饰物换点饭食水酒。
本来乡下的人淳朴好客,如今又是太平盛世,安世诚一行人便不拿出玉佩荷包等物相换,也有农人愿意粗茶淡饭相待的。
但巧的很,村里有人看到他三人被打的过程,于是一个村子上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三个品行不端的人,人人唾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接待他们,自然家家关门闭户。
幸好村前有条小河,三个人喝了个水饱,继续赶了一段路,便到了正午,三人累得汗流浃背,不得不在路边树荫下乘凉歇息。
长庆靠在树旁,愧疚不已,在心里好一顿咒骂丘家,长祝虽是小厮,但他在国公府当差,还真没受过累,此时才走了几里地,便累得直喘粗气,听到安世诚说歇息一会,便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倒是安世诚还从容些,正拣了一块干净地方,撩袍坐下。
他以往在外求学,也吃过不少的苦,这点劳累饥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憋屈:自己为人方正,不想今日却被人扣上污名,还被村人以异样眼光看他,总有一天他得给自己正名才行。
这时就见前方有一队人拥着马车慢慢走来,安世诚心头一喜,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准备等人过来好打个招呼寻些帮助。
长庆心更急,也是将功补过心切,早已慌慌张张跑到马车前欲打招呼,却不想他情急之下打了个趔趄,一下子扑倒在地,他原本在打架时被扯坏了衣服,又因天热满头的大汗,这一扑倒再起身,其狼狈模样可想而知。
安世诚不由摇头道:“有失斯文,跟了我两年时间,还是这样莽撞。”
长祝也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等看清对面马车上的棺木,不由噤了声。
安世诚早已看到棺木上大大的“丘”字,知道是在外的丘家人有人亡故了,这是扶棺还乡来了。
于是安世诚往前走去,欲为长庆的失礼道歉,却不想对面走来几个人,先是四下瞧了一眼,便有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走上前来,紧绷着脸,语气不善,说道:“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我们一路自南边顺利而来,没想到这到了家门口,倒遇上了讹诈的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顺阳城里的丘氏家族,也是你们这起子人惹得起的?”
安世诚看一眼自己三个人的模样,知道对方定是误会了,忙拱手解释道:“是我们失礼了!实不相瞒,我们今天遇上几个蛮横人,吃了些亏,人变得这般模样,脚程也丢了,腹中又饥饿,见你们过来,原本想着能得些帮助,没想到心急倒让兄台误会了。”
那青年男子想是曾被讹诈过,却不十分相信,还是狐疑地看着安世诚三人,这时却见后在马车后走来一个俏丽的丫头,走到青年男子身旁,落落大方地躬身道:“夫人叫大公子过去说话。”
青年男子冲安世诚拱拱手算是告了罪,便转身往马车走去,低身与里面的人说话。
长祝此时已经上前去扶起长庆,见那丫头相貌举止不俗,倒有些纳罕。
只因那青年男子一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丫头的表现便有些出人意料,他二人顿时对那位夫人起了好奇之心,不由暗暗竖起了耳朵,欲听那夫人如何说话。
然让人意外的是,随风隐隐约约吹来的软糯清甜之音,似和风拂过心间,让人意酣魂醉,心生向往,全不似上了年纪的妇人之声,长庆二人越发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去。
第四十三章 帝母丘氏
安世诚见他手下的人这般不通礼数,只觉得丢人,不由冷哼一声,长庆长祝回过神来,慌忙退到主子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坐定一般。
这时,那青年男子已经走了过来,面上带了丝笑容,说道:“出门在外,遇上些意外也是寻常。我也是被前些日子的讹诈给吓怕了,乍见你们这个架势,便不由得生出误会来。还望见谅。”
安世诚笑道:“也是我们莽撞了,不怪兄台误会。”
青年男子闻言,脸色越发和缓,笑道:“今日遇上也是咱们的缘分,理应相互照顾。我们这里倒有些干粮,若不嫌弃,尽管拿去,只是这脚程却只能均出一头小毛驴来。”
安世诚忙道:“多谢。”让长庆二人去取了干粮和驴子来,他自己则奉上玉佩等物,青年男子坚决不收。
安世诚又问他是丘氏哪家,以后好去相谢。
那青年男子只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公子请便,我们还要赶路。”
安世诚只得让在一旁,眼看那些人慢慢离去,心里却早已记下棺木上的名讳:丘钊、丘菡。
默记在心后,安世诚又抬眼看去,却见方才那夫人坐的马车正好自他眼前经过。
这时忽然自天边刮来一阵风,把那马车帘儿从旁卷了半起,便显露出一位少女的面容来,只见她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肤若凝脂,犹如白玉。虽一身素服,头上只戴两支银饰,越发让人觉得她清丽绝尘,如冬梅映雪,灿然生光。
那少女不提防露容于众人面前,不由惊吓地樱唇微启,只来得及拿衣袖遮着芙蓉面,却又把皎如白雪的手腕露了出来。
安世诚等人一眼看去,便似被定了身一般如痴似梦,只等轻风飘去,那帘儿这才轻轻落下,虽只一刹那,却又似过了良久。
安世诚眼见那帘儿落下,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低下头来,心中暗道惭愧。
直到那些人离去好远,长庆二人相互咋舌道:“乖乖,这等美貌,莫不是天仙下凡。”
安世诚正为自己被那女子迷了心神而羞愧,闻言便喝道:“你们乱说些什么,还不快些吃了东西赶路。”
三人早就饥肠辘辘,便在路旁席地而坐,此时那冷水干饼也如珍馐玉液一般甜美无比,一时吃得饱了,正欲赶路时,却发现天边黑云乌压压赶过来,一时彤云密布,眼看一场大暴雨就要来临。
长祝急得大叫:“这夏日的天也太善变了,方才还烈日暴晒,如今竟是这般阴沉,这荒郊野外的,一时到哪里避雨去。”
长庆也在心中哀叹: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好好的去招惹什么丘家,却接二连三地连累主子了。
安世诚看一眼天边,说道:“过路的云彩未必真能下得雨来,便是下也只一会儿,我记得方才那边道上似有一处人家,倒是可以过去暂避一时。”
说罢,安世诚便带着两位仆从往回折去没多远,便有一条岔路,远远望去,果见有一处房舍,走进发现竟是一个破败的小庵庙。
待走到破庙跟前,却见方才遇到的丘家人也在那里,因房间太小,马车赶不进去,正张罗着给马车遮盖以避雨水,见安世诚三人过来,方才那青年便走过来打招呼。
安世诚还了礼,看到庙门里的一抹裙角,知是他家女眷正避在房间,见他家下人都挤在一处房廊下,便自觉得带着长庆二人往另一边的房廊下走去,等到走房廊下,安世诚不由皱了眉,头上几无瓦片茅草,败落成这般模样,哪里能避什么雨。
青年男子进房后,便听到里面一缕清音婉转:“这并不是咱们家的房屋,怎好霸占着不让别人避雨?他们知礼,咱们也该相敬。况且事有权宜,少不得机变,我们戴着面纱,站在里面不出声就是了。”
又听里面低语几句,便见那青年男子走出房间,一时来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