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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帝台娇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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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面会窜出怪兽,一刻过去了,没动静,两刻,三刻,四刻还是没动静,潘辰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回,依旧没动静,从窗牑外偷偷看去,院子里点着灯,月落星霜,张能李全已经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了,可柔福殿周围连个响动都没有。
    是不是不来了?
    潘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两层粉色薄纱,透着内里穿着的鸳鸯肚兜,到底还是没敢换,继续爬上了床等待。
    祁墨州从太和殿出去之后,先去演武场跟傅宁打了一场,然后去泡了一会儿玉塑池,最后才往柔福殿走去,经过宫中的一干跪地宫婢太监,他直接进入了内殿,李顺跟随其后将寝殿大门关上。
    祁墨州进入寝殿之后,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房内布置简单,与其他宫里奢靡不能相比,不像是宫廷寝殿,倒像是普通姑娘家的闺房,没有华贵的装饰,却温馨自然。
    伸手掀开流苏坠帘,鹅黄纱帐中一具娇俏的身躯陈列其上,胸腹规律的呼吸,祁墨州走到床边,掀开了纱帐她都没醒,睡得两颊红扑扑的,配上她那张睡觉时都有些微微上翘的润泽双唇,完美诠释了憨态这个词。
    潘辰是在一片黑暗里醒来的,没听见什么动静,却感觉有人在摸她……猛地惊醒,就要挺起身子往后撤,却被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钳住了腰,潘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是在干嘛,要是她还不知道的话,那就是个棒槌了。
    完事儿之后,潘辰就像是给两台八十吨的压路机碾压过一样,手脚都抬不起来,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直到天方鱼肚白,寝宫内有了人气儿,潘辰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半坐起来,隔着纱帐看着那个高大身影站在流苏帘子前,张开了双臂,由宫婢太监替他穿戴朝服,玄黑底金丝龙纹,暗藏霸气,似乎感觉到潘辰的目光,那人回头看了潘辰一眼,目光冷冽,哪里还有昨夜搂着她身子的热情,潘辰认识这双眼睛,当初他在建康杀人的时候,潘辰在街上看见过他一回,冷的仿佛没有温度。
    祁墨州瞧了一眼转醒的她,昨夜灯火昏暗,没瞧清楚她的脸,只记得身子倒是极好的,穿好朝服之后,祁墨州并未有太多留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潘辰的寝殿,来到院中,身后跟着一大波太和殿中伺候的人。
    这小院子和她的寝殿样式差不多,不像是奢靡华贵的宫廷,像是私宅小院,布局没什么章法,却怡然自得。目光扫过院中央,一个貌似日晷的奇怪东西吸引他的目光,这个东西和太极殿外天坛上的日晷不太一样,太极殿外的日晷是一块石盘插着晷针,巨大无比,可这个却是用一根细细的棍儿窜插在一块木盘上,木盘两面都画着刻度和符号,祁墨州对身后李顺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李顺恭谨回答:“刚敲了鸣钟,辰时了。”
    祁墨州看着那日晷,时间似乎差不离的样子,李顺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站在身后稍事提醒:“皇上,辰时一刻,该上朝了。”
    被李顺提醒之后,祁墨州也不再驻足,最后瞥了一眼这稀奇古怪的日晷,便带着人浩浩汤汤的离开了柔福殿,往太极殿去。
    皇帝离开之后,月落和星霜她们才能进来伺候潘辰起居洗漱,潘辰只觉得两条腿是借来的,月落她们扶着她起来走了两步之后,症状才稍稍缓解,两个姑娘脸上全都挂着‘我懂的,嘿嘿嘿’的神情,潘辰无奈,正要让她们去打水给她洗澡,张全就匆匆跑了进来,站在流苏帘外对潘辰说道:“娘娘,赐药的人来了。”
    潘辰一个脚步不稳,差点磕死在地上,穿越以来,第一次结巴:“赐,赐药?”
    没听说她是一次性的呀!用完就杀吗?
    月落和星霜对视一眼,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星霜让月落扶潘辰坐到软榻上去,自己则掀了流苏帘子出去对张全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一个老太监,两个小太监进来,手里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星霜拿了药送到潘辰面前,潘辰表示抗拒,星霜凑近潘辰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娘娘,这是避子汤,皇上没说留,每位娘娘都要喝的。”
    潘辰猛地醒悟,避子汤……哦,原来是避孕药啊!真是把她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早说嘛。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就把药给灌了下去,意料之中的苦。
    喝完了药之后,那个老太监检查药碗,然后点头确认后,小太监才敢将空碗收回托盘里,另一个小太监则在一本册子上,当场写了点什么,应该就是类似于交接记录之类的吧。
    老太监正是王福贵,他按例来送避子汤,顺便宣旨:“太后懿旨,宣潘昭仪觐见。”
    
    第12章
    
    潘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宫里住了一年多,太后都没有派人宣召她觐见,这才刚刚侍寝,皇帝前脚走,她后脚就来赐药宣召,反应速度堪比互联网啊。
    这位太后闫氏,并不是祁墨州的生母,祁墨州是祁正阳的庶长子,与其他在闫氏身边平安长大的孩子相比,祁墨州从小就跟着祁正阳在军营里长大,算是祁正阳一手教养而成的。
    潘辰不知道太后和皇帝的关系如何,不过经过昨晚的‘手续’之后,应该就已经被贴上了‘皇帝的女人’这个标签,可早上皇帝前脚刚走,太后就派人来送避子汤,并且急召她觐见,这绝对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婆婆,甚至这种带着浓烈压迫性和挑衅的行为,充分的显示了太后对她所处环境的不安和不信任,通过她这一系列的不友好表现,潘辰推断太后和皇帝的关系应该不会很好。
    这个……关系好的话,倒是没什么,大家和和气气,笑脸相迎,只这关系不好,潘辰就面临选择题了,太后管后宫,皇帝管天下,这就好比是部门经理和总裁的区别,站队似乎成了潘辰现在的首要问题。
    太后宣召,潘辰不敢耽搁,就算腿软也得上啊,麻溜换了衣裳,梳洗清爽后,就往太后所在的康寿宫去了。
    康寿宫里,紫檀木香,尊荣华贵,从摆设和用具来看,偏好奢靡风,想来这位太后年轻时性格应该比较张扬。
    潘辰进去的时候,贤妃,淑妃,淑媛三人都在,一副三堂会审包工头的架势,潘辰屏气凝神,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嬷嬷将她领到太后面前去,行礼过后,闫氏笑着对潘辰招手,潘辰起身走到她跟前,闫氏温柔的说道:“瞧瞧这标志的孩子,我总说潘家出美人儿,叫人见了就喜欢。”
    闫氏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瘦高个儿,脸长长的,颧骨有一点高,虽涂了厚粉,但眼底依旧透着乌沉,眼角凌厉,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说话时候目光喜欢从高往低不住打量,这样的人一般功利心比较重,满脑子的算计,多疑是基本性格特征,这样的性格多伴有精神衰弱等症状,看她眼底的黑眼圈,肯定晚上也睡不好。
    潘辰是一贯的不多话,柳氏总说她不会来事,所以,对太后的夸赞,她只是娇羞的低头一笑就算是回应了。
    闫氏亲切的握着潘辰的手,就像是看着她失散多年的孩子般,说的话也是暖心:“昨夜你初次承宠,皇儿鲁莽,可有伤着你吗?”
    这句话一经问出,康寿宫内的气氛就不对了,潘筱还好,一如既往的冷傲,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宁月如是前朝公主,天生带着贵气,生的也是花容月貌,身娇体柔,听闫氏说了那句话之后,还特意抬眼看了看潘辰,然后跟潘筱交换了个眼神,沈芸则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盯着潘辰,像是要从潘辰身上剐下二两肉似的。
    潘辰鼻眼观心,恭顺答道:“回太后的话,这是妾身应尽的,没有伤着。”潘辰规规矩矩,像个一踢一滚的木头,偏她一板一眼,又没有失了规矩,叫人想发落都找不到由头。
    闫氏从前也听说过,潘家七小姐是个没用的,在潘家的时候就没听见什么动静,容貌还说得过去,其他嘛,可真就不能和潘筱比较了,这样的女人,也就是潘家送来锦上添花的,皇上素来爱才,最烦愚钝之人,又怎么会喜欢她,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潘辰立刻读懂了闫氏下撇嘴角的微表情,这是确认了心中所想的意思,她眼珠往左下方瞥,食指有规律的点动,这明显就是在将她和什么人比较,不用说,这个人肯定是潘筱了,因为两人都是潘家出来的女儿,放在一起比较很正常,潘筱的出色一定让闫氏觉得危机,为什么呢?因为中宫空悬,闫氏肯定是想安排一个自己的人给祁墨州做正宫娘娘,如今的情况看来,潘筱的实力最强,出身最清贵,宁月如是宁国公主,不可能让她做皇后,沈芸出身镇国公府,勋贵之家,在野没什么名望,所以,这三个人中,就是潘筱问鼎后位的机会最大,而潘家的表现,在闫氏看来,就是潘家也对后位势在必得,送一个女儿来不够,还送第二个来,所以,闫氏才急忙宣召潘辰来觐见,为的就是看看潘辰有几斤几两,而潘辰的表现让闫氏很满意,一个软弱木讷的花瓶,不拖潘筱的后腿就已经是造化了,至此,闫氏对潘辰做出了初步评价。
    让潘辰入座,然后领导就开始讲话:
    “皇上登基以来,克己守孝,一年来未踏足后宫,这是皇上的孝心,哀家甚慰,孝期过后,昨日潘昭仪初承雨露,乃是大喜,大行皇帝西去,留哀家于世,便是要哀家将祁氏血脉流传,先帝一生戎马,与哀家聚少离多,即便如此,先帝亦留下四儿三女,皇上年幼便随先帝出入军营,身边无妻无妾,至今未有子嗣而出,如今后宫只有你们四人,实在空虚的很,哀家有意替皇上选秀,以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啊?”
    潘辰坐在最后,看着其他三个女人脸上的反应,潘筱一如既往的淡定,嘴角微动,像是有点不屑,宁月如双手缓缓搅动手里的帕子,神情有点不安,沈淑媛则暗自咬了咬嘴唇,看来除了潘筱,宁淑妃和沈淑媛都不太愿意给皇帝选秀。潘辰心里一阵无奈,早知道太后要选秀,潘坛何苦把她送进宫来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怎么,都没意见吗?”
    太后言笑晏晏,又问了一句。
    沈淑媛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发言:“启禀太后,皇上子嗣单薄,并非我等不争气,太子府里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府中过夜,先帝驾崩之后,皇上登基,勤于朝政,又兼顾替先帝守孝,一年都未踏足后宫,说出来也不怕太后和诸位姐妹们笑话,至今皇上都未踏足我房中一步呢,如今太后要替皇上选秀,充盈后宫,到时候美女如云,只怕……皇上更不会踏足我宫中了。”
    潘辰有点意外,皇帝居然没碰过沈淑媛?难道当初在太子府的几个月,一直独宠潘筱?若真是那样,就怪不得潘筱吃不消了。
    太后听了沈淑媛之言,脸上露出遗憾,但微蜷的手心说明了她对沈淑媛的不耐烦,太后又看向了潘筱和宁月如,问道:“哦,沈淑媛的担忧哀家能理解,你们呢?贤妃和淑妃怎么看的?今日都是自家人在,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
    潘筱和宁月如对视一眼,宁月如站出来说道:
    “有些话,我的立场尴尬,不应该说的,可是我也能理解沈淑媛的意思,我与沈淑媛都未曾获得皇上垂青,选秀之后,只怕更是……我也就罢了,身份在这儿,皇上冷落我是应该的,可是总不能让沈淑媛和刚承宠的潘昭仪受冷落吧。”
    宁月如的那点心计全都写在脸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耍心眼儿,其实潘辰觉得吧,一个人笨点没关系,勤奋一些就好,就怕笨不自知,总要做一些自作聪明的事情来彰显自己,殊不知却是弄巧成拙,叫人一眼就看穿,潘筱从前她关系不错,没想到竟丝毫不加提点,也是意外。
    潘辰的目光,转而又看了一眼宠辱不惊的潘筱,看来在太子府的时候,潘筱还真是专房专宠,可见祁墨州应该挺喜欢她。
    闫氏笑了:“你倒是个善解人意的。”转而又看向了潘筱,问道:“贤妃怎么说?”
    潘筱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她旁边的三个凡物,依旧捏着三分气,轻声说道:“皇室最重血脉,绵延子嗣是当务之急,臣妾自然是赞成的。”
    闫氏满意的点头:“还是贤妃识大体,懂事理。”
    这句话就是说淑妃和淑媛不识大体,不懂事理了,当面打脸,全是套路啊。
    想也知道太后问她们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定论,说不定都已经让钦天监看好了时日,她们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赞同那就是识大体,不赞同就是不懂事理。
    从头到尾,太后也没有问过潘辰的意思,潘辰当然也不想发表意见,昨夜虽然办了手续,但潘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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